少年書法大賽預賽結束,卓君元回到了白水,聽到校長的誇獎卓鐵柱夫婦笑的合不攏嘴。晚上金翠芝做了一大堆豐盛的飯菜給卓君元慶祝。
「君元啊,我和你媽的作業都完成的差不多了,所以那些書……」項鐵柱也不知道為什麼時候開始,面對兒子就有些壓力。
「哦,賣就賣了吧,沒什麼大用。」卓君元遞給卓鐵柱一張卡:「這裡面有五百萬,註冊一個保健品品牌,就叫『自然天羽』吧。」
卓鐵柱手一抖,筷子就掉在了炕上。他趕緊撿起來擦擦,拿著銀行卡像拿著個炸彈似的問道:「君元,這裡有多少?」金翠芝正在拿著飯碗,頭也不抬地往嘴裡扒飯「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飯碗裡沒有一個米粒。
放下飯碗,卓君元拿起炕上的衣服就往外走:「吃的真飽啊,那裡面有五百萬,密碼123456。這幾天就辦這個事,我先出去了。」
用餘光瞟到窗戶外面的卓君元走遠了,金翠芝扔下了飯碗一把就搶過銀行卡,對著光線觀察了起來。卓鐵柱翻了個白眼:「那東西又不是透明的,也不帶水印。你能看出來個屁?」
「呼」金翠芝喘了口長氣:「差點沒把碗扔嘍。這碗還是去年渾江城裡地商廈來搞促銷地時候買的呢。」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走,快點快點。」金翠芝一把就給卓鐵柱從炕上拽了下來。
「又咋了?我看你是魔怔了。」卓鐵柱差點被拽了個跟頭,臉憋地通紅。
「你才魔怔了呢,上銀行改密碼去,123456?這錢讓別人蒙了密碼整走了你都不知道。君元肯定是圖方便怕咱記不住。」金翠芝說完,又去拽卓鐵柱。
「哎,哎。你讓我把鞋穿上啊……」倆人趕緊往銀行跑去。
那邊老兩口正忙活呢,卓君元已經打車到了程淓夜總會門口,下了車剛想進門,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卓君元好像走錯地方了似的左右看了看:「這司機怎麼這樣啊。上圖書館給人拉歌廳來幹嘛呀?」走到人行道旁,卓君元又打了個tx上車走人了。
李星巖的銀色麵包車停在夜貓迪吧的門口。車裡,這個人渣還在電話裡調戲美女……
「光當」
他說的正歡呢,對面飛來一塊磚頭。正中擋風玻璃,砸出一片蜘蛛網。人渣大怒,下了車左右尋找傷了愛車的兇手。左右轉了好幾圈也沒有什麼發現,回來站在車門口罵了半個小時。
終於洩了點火,李星巖搖了搖頭回到車裡,正要繼續拿起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電話調戲美眉,突然發現電話上有一張紙條。
李星巖瞇著眼睛一動不動,瞳孔亂轉,保持姿勢掃視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麼動靜,只有馬路旁的長凳子底下有個乞丐,那乞丐身上披著個破毯子,身體上下浮動,明顯是睡著了。
「不可能是他放的紙條,自己在外面的時候,那個乞丐也沒有動靜。」李星巖仔細的尋思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在那張紙條下面一挑,紙條翻了個面。他仔細看去,上面寫了幾個字「送報紙的發現了毒蛇」。
李星巖這冷汗就下來了。他慢慢的俯下身子,把腦袋低到車窗以下,然後拿起那個紙條團了個團,塞到嘴裡用牙使勁磨了幾下一口吞了下去。在外面看就像是他低頭找什麼東西似的。
若無其事的坐了起來,李星巖拿著手機隨便接通了一個號碼開始和一個美眉開始聊天。其實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再說什麼,電話那頭的美眉說兩句,他就嗯,啊的應付著。
此刻李星巖的心裡正激烈翻騰著:「被盯上了?既然是卓先生說的肯定沒錯,盯自己的是誰?」他繼續腦袋不動,用瞳孔掃了掃外面,越看那個乞丐越可疑。
他轉念一想:「自己剛才在外面罵了那麼長時間。除非那乞丐是個聾子,否則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壞了,這是個釘子。是誰在盯自己?而且卓先生還這麼謹慎?難道是……」
銀色的麵包車司機好像聊爽了,他打了哈氣啟動汽車走遠了。
「5號5號,我是9號,4號目標朝白水南路駛去,請接手,重複一遍,目標朝白水南路駛去。」
李星巖開始在城裡轉圈。他拿起電話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佛光城沒有冬天,即使有,和夏天也沒有區別,也許是受到了佛祖的眷顧,這裡一年都溫暖如春。薩耶諾拉娜躺在寬大的公主床上盯著一個手機發呆。突然響起的鬧鈴聲嚇了她一跳,薩耶諾拉娜慌張的按下了通話鍵,就聽到讓她牽掛的聲音傳來。
「嗨,我們可愛又讓人心疼的娜娜。是不是又在幻想著和偉大的淫又濕人一起旅行呢?」人渣十分淫\蕩,後果讓人沮喪。我們美麗的小姑娘已經徹底崇拜上了這個神棍。
「是的,雖然我覺得這樣很不好,但我就是忍不住。我想佛祖會原諒有美好願望的女孩子。」薩耶諾拉娜就是那個曾經在佛光高等餐廳當服務員的美麗女孩兒。
「啊,偉大的淫又濕人正在路途當中尋找淫濕的感覺,讓我給你介紹一個城市的風光吧,不要掛斷,我邊走邊說哦。」
李星巖駕車一會在車流大的地方行駛。一會在僻靜的胡同穿過。在車流大的地方他發現不了太多痕跡,但那些平常都很少有車走的地方,總是「很湊巧的」拐出來一輛同行的汽車。
渾江市執政衙門的地下室裡。一名身材矮小但神情彪悍的准將暴跳如雷的指著屏幕。屏幕上正是李天宇的銀色麵包車。「這個人渣,他發現了我們。他娘地腿,應該把他直接抓起來,然後吊在衙門口上示眾。」
一名神情冰冷的女子不屑地癟了癟嘴:「看他的表情根本不是發現我們的樣子。」看到屏幕裡李星巖拿起了電話,女子稍微有點緊張地快速說道:「打開他的電話監聽,看他和誰聯繫。」
屏幕前,一個戴著耳麥的年輕女兵點下一個按鈕。廣播喇叭裡傳來了人渣那讓人渾身發麻的話語。
「哦,親愛的,你絕對不會相信的,這個地方是三百年前一位異國的皇帝陛下曾經下榻的賓館,雖然這個賓館很破,估計是為了保存歷史痕跡。」
「美人兒,雖然我很想給你介紹一處幽靜的小胡同,卻發現有一輛汽車也開到這個地方來了,這是需要一定技術的,只有經常出門在外的淫又濕人才能做到,難道他是我的同行?他就在我前面。天那,那輛車竟然往一個死胡同裡開去,難道他想不開要自殺嗎?如此高難度的自殺創意,他太有才了,淫又濕人界又可以升起一顆閃亮的星辰了。」
佛光城裡的美麗姑娘一臉的黑線:「星巖,你又騙人了。上次還說什麼看到了有人想咬破自己的喉嚨自殺。」
電話裡歎了口氣,傳出一聲讓撒旦都會相信的真誠聲音:「我發誓,如果我說的是假的,讓佛祖拿著狙擊槍崩了我,我要是穿防彈衣算我玩賴。」
「撲哧」美麗的薩耶諾拉娜被人渣給逗笑了,然後馬上輕輕放下了電話,小聲嘀咕:「佛祖饒恕他吧,他是一個好人,他的眼神很真誠也很悲傷。如果偉大而仁慈的您想懲罰。就懲罰薩耶諾拉娜吧。」
隨後她拿起電話,撅著小嘴:「星巖,你根本就不信佛的,又拿佛祖開玩笑,佛祖會怪罪你的。」
銀色麵包車裡的李星巖拉著苦瓜臉,帶著哭腔:「我說的是真的,那人真的開到死胡同裡去了。天那,三十五年來第一次說真話,為什麼沒人相信我呢?」
有人相信他,渾江地下室裡同樣有位美女,也同樣一臉的黑線。她絕對相信李星巖所說,因為她親眼所見。
「哪個白癡開的車?調他去漠北郡塔克西兵站去掃廁所。」
旁邊一名副官面色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在冷面美女的耳邊輕輕道:「長官,塔克西那裡只是個沙暴觀測站,就兩個人,沒有廁所。」
冷面美女盯著副官看了半天,把副官看的三魂抱緊了七魄,後背全是冷汗,頭都快埋到脖子裡去了。
「沒有廁所好辦,我明天調你去那裡,給他蓋一間。四個人不少了,必須有個廁所,否則容易造成空氣污染對地球的環境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這是對大氣層的褻瀆,你有什麼異議嗎?」
「遵命,長官。沒有,長官。」說完,敬了個軍禮,帶著蒼白的臉色,邁著標準的步伐,退到了牆角。
大秦帝國的軍紀嚴謹的可怕,下級必須絕對服從上級的命令,並沒有提出意見的權利,這是一柄雙刃劍,利弊各半。
那名身材瘦小的准將走到冷面美女對面,擋住了大屏幕,用凶狠的目光盯著她:「我們被發現了,我保證。」
冷面美女毫不迴避地看著他:「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證據。你們這幫六扇門(六扇門是對軍事情報署的一種侮辱性稱呼)的木頭只知道證據。我們這些真正的軍人是靠直覺的,他娘的腿。我們被發現了,我拿我的人格保證,如果不把他抓起來關在水牢裡上銬子,那明天你就會發現再也找不著他了。」
冷面美女轉身向門口走去,走了兩步轉過半邊臉:「野獸也有人格?相信野獸的直覺?野獸只會咬人,相信你?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說完對著那個倒霉的副官招了招手,離開了地下室。
「你娘的腿」地下室裡傳出恐怖的咆哮聲,比野獸還野獸。
其實野獸的直覺,要比人類的敏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