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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七章 凶險重重 文 / 道門老九

    更新時間:2011-10-15

    「彪子,快調整身體的幅度!」劉大少衝范德彪大聲叫喊起來。

    范德彪大概也意識到不妙了,此刻他距離這邊的冰層就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了,但是按照這樣的軌跡繼續滑行,他將會在距離這邊冰層還有兩三米遠的地方掉下橋去。也就是說,他的滑行軌跡出現了一點點的偏差,但就是這一點點的偏差,卻把范德彪推入了死亡的絕境。

    那一瞬間,劉大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著即將墜入斷崖的范德彪,什麼忙也幫不上。他只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就像麻花一樣地擰了起來,疼得他差點放聲大哭起來。

    往往在生死關頭,人體內的潛在能量就會被瞬間激發出來,就像狗急了也會跳牆一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范德彪迅速從腰間取下工兵鏟,然後他雙手緊握工兵鏟,往自己的身體左邊呼地斜刺而下。

    工兵鏟的鏟刃堪堪落在冰橋邊緣,一蓬碎冰被鏟的飛濺起來。范德彪利用這一鏟之力,整個身體硬生生地向右橫移了半米,也就是這半米的距離將范德彪從死亡線上給拉了回來。范德彪的身體緊貼著冰橋邊緣呼地掠了過去,衝上了眾人腳下所站立的冰層。然後在冰層上打著旋兒滑行了十數米,方才停了下來。

    這所有的變故就發生在短暫的一瞬間,大家愣愣地看著安全過橋的范德彪,一時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當中回過神來。

    「草,你小子真是太帥啦!」菜青蟲激動地叫喊著從斷崖對邊呼呼呼地滑了過來。

    范德彪一動不動地躺在冰面上,眼神空洞地望著洞穴頂上,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看樣子,他自己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眾人急急忙忙地趕到范德彪身邊,「德彪,你還好吧?」

    范德彪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然後他從嘴巴裡噴出一口寒煙,聲嘶力竭地咆哮道:「菜青蟲,我干你大爺的!」

    菜青蟲從冰層上爬起來,剛剛站起來,就被范德彪揚手一塊碎冰砸在腦袋上。

    「哎喲!」菜青蟲捂著腦袋跌坐在地上,「你扔我做什麼?」

    「扔你?!我還要劈了你呢!」范德彪掄起工兵鏟就要衝過去。

    眾人趕緊死死抱住范德彪:「冷靜!冷靜!不要衝動!」

    半晌,范德彪終於冷靜下來,腮幫子氣鼓鼓的。

    劉大少斥責菜青蟲道:「你剛才是怎麼回事?德彪差點被你給害死了!」

    菜青蟲一臉委屈道:「明明是他叫我幫忙推他的嘛!再說了,人家楊衛東不也好端端地滑過來了。我看呀,肯定是范德彪的屁股不太規整,所以滑行軌跡才發生了偏移!」

    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范德彪一聽這話,頭髮都氣得立了起來,「什麼?!我的屁股不規整?!大少,讓開,讓胖爺我生劈了他!」

    菜青蟲叫了聲媽呀,轉身拔腿便跑,范德彪在後面揮舞著工兵鏟,大聲叫喊。眾人則在後面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一對活寶!」

    大家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冰層上的裂縫,慢慢地向前走去。此刻眾人就像走在一座水晶宮殿裡面,亦幻亦真。

    走著走著,劉大少只覺身上越來越沉,就像是背負了什麼重物似的。他趕緊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外衣上已經凝結出了一層冰霜,再過片刻,只怕就要變成了冰晶的鎧甲了。劉大少看了看眾人,每個人的身上都和自己一樣,只是大家還沒有覺察。想不到這探險服只能耐熱,不能耐寒,照這樣下去,整個身體都會被凍結的。

    「快脫下外衣!」劉大少立刻對大家說道。

    「這麼寶貴的東西,脫了做什麼!」范德彪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後哎呀一聲叫了起來,「我的天,怎麼……怎麼結冰了?」

    眾人這才發現,每個人的身上都被凝上了一層冰霜。

    菜青蟲道:「怪不得我覺著越走越吃力,原來自己都成冰人了還不知道呢!」

    「快!快脫了!要不然我們會被凍結的!」說著這話,恍然大悟的賈狀元當先脫掉了外衣。外衣上凝結了冰霜,脫起來也甚為費力。

    劉大少將鎢鋼匕首摸出來,幫助大家把外衣上凝結的冰霜刮落下來,這樣脫起來容易一些。眾人將外衣丟在冰層上面,只不過眨眼的工夫,外衣上面迅速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那上千塊一件的高級裝備,此時卻變成了六件沉甸甸的冰甲。

    看著地上的六件冰甲,眾人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范德彪十分痛惜地說道:「哎!好歹也是拿命換來的錢呀!」

    在冰上行走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眾人事先並沒有配備破冰靴,所以走的很吃力。縱使大夥兒走得非常小心,但還是時不時地跌倒,砰地摔在堅硬的冰面上,疼得呲牙咧齒。

    在又一次跌倒之後,范德彪捂著屁股,叫喊道:「歇會兒!歇會兒!走不動了,再走我的屁股就要被摔成四半了!」

    賈狀元這會兒也表示贊同,「是啊!歇會兒吧,我這把老骨頭就快摔散架啦!」

    看見大家的狼狽模樣,劉大少只好宣佈原地休息。眾人坐在冰面上,呼呼地喘著粗氣,敢情比先前和六頭蛇對戰還要累人。他回頭看了看,走了快半個小時了,眾人才走出不到一百米。

    「真不知道我們要這樣走到什麼時候!」楊衛東悶悶地說。

    范德彪道:「其實這地下冰洞還算是蠻不錯的葬身之地!」范德彪話音剛落,就收到了眾人從四面八方扔過去的碎冰塊,疼得他哎喲直叫。

    「你們快聽,這是什麼聲音?」賈狀元忽然說道。

    眾人停止了打鬧,豎起耳朵凝神傾聽,果然聽見了輕微的沙沙聲響,就像是刨冰機刨冰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數秒鐘之後,只聽『啵』地一聲輕響,一顆玻璃彈子大小的蜥蜴腦袋猛地從冰層下面探了出來。

    「媽呀!什麼東西?」那顆蜥蜴腦袋距離楊衛東只有不到一米,嚇得他翻身向後滾去。

    眾人全都握緊了手中武器,緊緊地看著那顆蜥蜴腦袋,但見那蜥蜴腦袋左擺右晃,然後『唰』地一聲從冰層下面躍了出來。

    大家驚詫地看著不遠處的這條蜥蜴,但見它渾身雪白,背部肌膚分佈著微微突起的黑色痣粒,看上去就像是灑上黑芝麻的糯米條。奇怪的是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是血紅色的,跟綠豆一樣大小,咕嚕嚕地在眼眶地打著旋兒。這條蜥蜴長得十分袖珍,只有半個手掌那麼長,它靜靜地匍匐在冰面上,血紅色地眼睛冷冷地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劉大少有些疑惑地說道:「這傢伙是個什麼怪物,說它是蜥蜴,感覺又不像是蜥蜴!更奇怪的是,這個傢伙居然生活在這麼寒冷的地下冰洞裡面,也不知道它靠什麼維持生命!」

    范德彪道:「個板板的,先前遇到個火的,眼下又遇到個冰的,還真是冰火兩重天了呀!如果我是生物學家的話,我一定把這東西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這個時候,賈狀元忽然站起身道:「這東西不是蜥蜴,看它的模樣,我覺著像是蠑螈!」

    蠑螈?!蠑螈是什麼東西?!劉大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古怪的動物名字。

    賈狀元告訴大家,蠑螈因為外貌特徵長得很像蜥蜴,再加上它常年生活在池塘溪流等潮濕的環境當中,所以蠑螈又名水蜴。大多數蠑螈都是有毒的,但它也可用來入藥,具有除濕,止癢,鎮痛,清熱解毒的功效。

    說完這些,賈狀元又自言自語地嘀咕道:「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雪白色蠑螈,而且還是生活在冰層下面,真是太奇怪了!」

    劉大少站起身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們也甭管它是蜥蜴還是什麼蠑螈了,還是趕路要緊,大家快走吧!」

    眾人往前走了沒有多遠,就聽周圍傳來沙沙聲響,而且那沙沙聲響越來越密集,彷彿有無數的毒蛇在吞吐著猩紅的信子。這種沙沙沙沙的聲音,和剛才那只蠑螈破冰而出的聲音一模一樣。大家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光聽這聲音,就知道在這冰層下面,潛伏著無數的蠑螈。

    緊接著,只聽啵啵啵的聲響連綿不絕,眾人腳下的冰層上,冒出了一隻又一隻蠑螈。那些蠑螈和第一隻蠑螈的外貌特徵一模一樣,通體雪白,背上有黑色痣粒,眼睛是駭人的血紅色。

    不一會兒工夫,眾人周圍的冰層上面,到處都爬滿了這些雪蠑螈,就像蛆蟲一樣,不停地爬行著,覆蓋了方圓數米內的冰層。而大家此刻,就站在這些雪蠑螈中間,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可怕的傢伙向我們慢慢地靠攏。

    楊衛東駭然道:「怎麼又這麼多的雪蠑螈?」

    范德彪道:「它們該不會是餓極了,專程從冰層下面爬出來吃我們的吧!」

    劉大少問賈狀元道:「蠑螈會吃肉嗎?」

    賈狀元看了他一眼,只回答了一個字,「會!」

    楊衛東一聽這話,頓時驚恐地叫喊起來,「我寧願掉下斷崖摔死,也不願被這些噁心的東西給一點一點的吞噬掉!」

    劉大少對眾人說道:「大家還楞著做什麼?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趁現在這些雪蠑螈還沒有封住我們的去路,我們齊心協力衝出去!」

    「我最討厭看見這些軟啦吧唧的東西,真是忒噁心!老范,把工兵鏟借我用用!」楊衛東接過范德彪遞來的工兵鏟,大聲叫罵著,掄圓了雙臂,狠狠一鏟拍落下去,將最前面的一隻雪蠑螈拍成了肉泥,濃黑的血液瀰漫出來,散發著刺鼻的腥臭。緊接著,楊衛東又是一連『啪』『啪』『啪』數鏟,他的腳下就出現了一大片雪蠑螈肉醬般的屍體。

    范德彪也不甘示弱,搶過劉大少手上大漠聖徒的弧月鏟,揮舞的呼呼風響。弧月鏟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寒冷的光芒,鋒利的鏟刃帶著呼嘯聲凌空劈落,將那些雪蠑螈斬的七零八落,濃黑的血液四散飛濺。

    此刻,面對這層出不窮的蠑螈大軍,眾人就只有兩把長武器能夠派上用場。劉大少手中的匕首是短距離武器,派不上什麼用場,所以眾人現在完全依仗楊衛東和范德彪做開路先鋒。

    眾人踉蹌著跟在范德彪和楊衛東身後,冰面太滑,大家的行走速度還不到平地上的二分之一。那些雪蠑螈在冰層上面行走的卻相當迅速,它們幾乎是四肢連同肚皮,緊貼在冰面上滑行。

    「哎呀呀!」楊衛東忽然大聲叫喊起來。

    劉大少回頭一看,只見有幾隻雪蠑螈已經咬住了他的鞋跟和褲腳,無論楊衛東怎麼用力想要擺脫它們,它們都牢牢地咬住不鬆口,就跟附骨之蛆一樣可怕。

    唰!

    賈狀元衣袖一擺,數柄飛刀手中激射而出,嗖嗖嗖穿透了那幾隻雪蠑螈的身體,將它們釘在冰面上。

    楊衛東低頭一看,自己的褲腳已經被咬破了幾個窟窿,就連鞋跟都被咬掉了一塊。楊衛東驚魂甫定,賈狀元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拉扯著他往前跑去,「還愣著做什麼呢!」

    後面的雪蠑螈大軍就像潮水一樣湧洩而來,眾人跑得再快,也跑不過這些雪蠑螈呀!為了不受到雪蠑螈的背後攻擊,劉大少讓范德彪到隊伍後面,負責抵禦從後面追上來的雪蠑螈。而自己和楊衛東則繼續留在前面開路,這樣一前一後,一攻一守,才能保證整支隊伍的安全。

    跑了不到一刻鐘,大家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但見那蠑螈大軍,不但沒有減弱退宿的趨勢,反而越來越是壯大,就像湧動的海浪,層層翻湧。大家逃跑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到得後來,幾乎就在原地踏步了。眾人每前進一步,地上就會粘糊糊的一片,滿是雪蠑螈的屍體,而眾人就踏著這些雪蠑螈的屍體,一米一米地往前挪。

    危險在一點一點地逼近,范德彪和劉大少絲毫不敢有半點歇息的念頭,楊衛東已經受傷了,他們只有拚命地揮舞工兵鏟,才能阻止那些雪蠑螈靠近大家。工兵鏟的鏟刃上已經沾滿了黑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肉醬,范德彪和劉大少機械性地揮動著手臂,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手臂也越來越是沉重,幾乎連舉都舉不起來了,但是兩人都在咬牙堅持著。

    范德彪喘息著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呀,這些噁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怎麼殺也殺不完?」他這一喘息,兩隻雪蠑螈猛地張口咬住了工兵鏟的鏟刃邊緣。范德彪大喝一聲,一鏟砸在冰面上,那兩隻雪蠑螈的身體登時被鋒利的鏟刃斬成了兩截。

    令范德彪感到驚詫不已的是,那兩隻雪蠑螈的上半截身子又再一次地撲了上來,簡直是勇猛到了極致。

    范德彪叫道:「這鬼東西怎麼這樣都不死?」說這話的時候,他才發現,還有不少斷肢斷尾的蠑螈也混在蠑螈大軍裡面,繼續往前衝。

    賈狀元道:「蠑螈的再生能力超強,它們能夠生長出新的斷肢和軀體!」

    范德彪張大了嘴:「那它們豈不是無敵了?」

    賈狀元道:「記住,它們的致命弱點在腦袋,只要切斷了它們的中樞神經,它們就徹底死掉了!」

    「原來是這樣,去死吧!」范德彪掄起工兵鏟,啪地斬落在那兩隻雪蠑螈的腦袋上。兩顆雪蠑螈的腦袋伴隨著濃黑的血液倏地飛了起來,那半截身子終於靜止不動了。

    菜青蟲忽然伸手指著前面的一塊突兀的冰巖道:「我們到那塊冰巖上去!」

    雖然那塊冰巖不是眾人逃生的希望,但至少使大家看見了落腳歇息的希望。

    劉大少對范德彪打氣道:「你倆傢伙加把油,我們爭取衝到那塊冰巖上面去!」

    范德彪點點頭,兩人同時發一聲喊,卯足最後的力氣,將那工兵鏟揮舞的如同旋轉的車輪,看得出來,兩人都拼上了吃奶的勁兒。

    在眾人的衝擊之下,包圍大家的蠑螈大軍從中裂開了一道口子,地上橫七豎八全是雪蠑螈的屍體,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劉大少已經殺紅了眼睛,一個勁地往前衝。范德彪在隊伍後面將工兵鏟揮舞的如同一道屏風,擋住了那些雪蠑螈潮水般地攻擊。

    那塊冰巖距離眾人只有十米,而這短短的十米距離,眾人卻用了近十分鐘的時間。無數雪蠑螈的屍體鋪滿了這短短的十米路程,經過一番瘋狂的殺戮,大家總算是來到了那塊冰巖下面。

    這塊冰巖就像是大家的救命稻草,菜青蟲回過身來,接替了劉大少的工作,和范德彪緊握工兵鏟站在外圍,替大家做掩護,「快爬上去呀!」

    那塊冰巖有兩米來高,幸好那冰巖的表面不是光滑的,而是有無數不規則的稜角,這樣便於眾人的攀登。

    劉大少迅速蹲下身去,讓楊衛東踩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他稍稍直起身子,楊衛東輕而易舉地便抓住了冰巖邊緣的稜角,他沒費多大力氣就爬上了冰巖。_del_log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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