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劉大少和狗蛋躺在一起,卻怎麼也睡不著,總是在想張恩溥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又在想書上一些劉大少沒弄懂的地方,什麼「雷天大澤」「朽方覆轍」,好多好多,過了不知多久才睡去。
第二天劉大少早早起來,在自家院子裡練習步法和手訣,狗蛋也爬了起來,說道:「你起的真早,你這是幹嘛呢?」
劉大少知道和他說了也不懂,只好敷衍他自己在鍛煉身體。
劉大少和狗蛋在院子裡玩了會,劉老實做好了飯來院子裡叫劉大少和狗蛋回屋吃飯,吃過飯,劉大少想起來好長時間沒去看看黃二爺了,於是劉大少帶著狗蛋出了門向小樹林走去。
「咱們去哪啊?」狗蛋累得直喘氣問道,
「去領你見我的好朋友,你沒回來那段時間我天天找它玩呢!」
說完劉大少們來到了小樹林,在老地方喊道:「黃二爺…黃二爺…大少來看你了!」
喊了半天,卻也不見那黃二爺,
劉大少尋思了會又去那樹洞看看,果然見那黃二爺在那樹洞裡睡著了,劉大少把那黃二爺提起來,頓時一股酒氣撲鼻而來,不知這黃二爺又是去哪兒喝的酒,這會正酒勁正足呢,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醒吧,
狗蛋則很稀奇的說:「這麼大的老鼠啊!」
「不要瞎說,這是黃二爺,莫瞎叫啊」劉大少說道。
於是把黃二爺放回樹洞裡,劉大少和狗蛋也走出了小樹林下了山。
走到姥家的時候,劉大少有些想家了,便和狗蛋說道:「我想到張老家門口看看!」
狗蛋問道:「那不是鎖著門呢嗎?你有鑰匙啊?」
「我沒有啊,咱倆就在門口待會就好了」劉大少回答道。
兩人來到門口,劉大少心裡有些難過,想起張恩溥和自己在裡面歡聲笑語,現在卻只能呆在外面,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到沒到那親戚家,好趕快回來。
狗蛋看出來劉大少的心思了說道:「大少別難過了,他們快回來了,不要傷心嘛,狗蛋陪你玩!」
劉大少笑了笑,剛想和狗蛋走,又轉過身想看看院子裡,於是劉大少便走到門口趴在門縫往裡面看去。
這一看給劉大少嚇得一激靈——————院子裡面赫然有個白色人影一晃而過。
他感覺自己後背出了細細的毛汗,愣了會,劉大少以為自己可能看錯了吧,於是又壯著膽子透過門縫往裡面看去。
正是和一隻腥紅的眼睛對上!
裡面那人也在趴著門縫看著劉大少!
劉大少嚇得「啊」的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他感覺到自己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抖個不停,真的是有一隻眼睛在跟自個對著看!正趴著門縫向外瞅著自己。
狗蛋見劉大少坐在地上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做甚?看見啥哩?」
劉大少說話都說不利索,只是指著門。
狗蛋疑惑的瞅了瞅劉大少,逕直的走去了門邊,學著劉大少趴在門邊往裡看。
看了一會,忽然向後一退大叫:「媽呀!有鬼呀!」。
本來劉大少就嚇得不行,他這麼一喊,劉大少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忙問他:「是不是…紅紅的眼睛……而且…趴著門縫瞅你?」
「是啊,而且大耳朵,那牙有手指頭那麼長,那鬼還跟我說話哩,它說大少是個膽小鬼,哈哈!」
劉大少知道被狗蛋捉弄了,站起來問狗蛋「你…真的什麼也沒看到麼?」
狗蛋一臉平常說:「能看到啥嘛,裡面啥也沒有!」
劉大少看了看狗蛋,又壯著膽子走到門口,趴在門縫朝裡看。
的確什麼也沒有,只有劉老實夫妻走時收拾整齊的院子,劉大少把頭伸回來直起身子,心想難道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可他明明看到了一隻紅紅的眼睛,難道是幻覺麼?
一下子忽然感覺這房子很陌生,可能是自己瞎想了吧。
狗蛋見劉大少心事重重的樣子,於是說還是回他家吧,要不一會他那死鬼老爹該著急了,於是便和狗蛋走了,只是離開的時候劉大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看著自己,特別不自在。
回了狗蛋家玩了會,劉大少便拿出書看,看的是《天師筆錄》裡面「風水運」一章。
狗蛋看著劉大少在看書,也拿起劉大少旁邊的那本《天師筆錄》裝模作樣的讀了起來。
「至陰陽歲明,順逆無窮……」
劉大少笑著和他說「那是陰陽穢明,大傻蛋!」
狗蛋把書貼在臉上,然後又笑嘻嘻的說:「那個字俺還沒學過嘛,嘻嘻。」
兩人又瘋了會兒,然後晚上吃了飯,一天就這麼眨眼過去了。
第二天劉大少和狗蛋在屋外玩的時候就見來了幾個陌生人,朝張恩溥住的屋子方向走去,劉大少和狗蛋則跟著他們後面。
那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大概三十歲剛出頭,穿戴整齊的男人,旁邊一個戴了好多金銀手飾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是那男人的老婆,他們後面跟著三四個傭人模樣的年輕人,只是他們這一眾人臉色都很陰沉。
果然,他們來到了張恩溥家,拍了幾下門,見沒人應,又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劉大少和狗蛋,便向兩人走了過來。
「小朋友,請問張天師的家在那兒住?」那男人說。
原來真的是來找張恩溥的。
劉大少回答道:「我師父出遠門了得很久才能回來,我是他徒弟,你剛才叫門的那家就是!」
那男人打量劉大少一眼,說道:「是這樣啊,那他老人家多久才能回來呢」
「大概一個月吧!」劉大少說道。
那男人聽完黯淡的低下頭,自言自語道:「一個月就全完了」
旁邊那女人則安慰男人說什麼沒事之類的,劉大少閉了眼睛看那男人,這是他在《天師筆錄》上學的「觀氣」。
只見那男人額間竟有一團黑雲,這是家有命喪之氣。
劉大少開口說道:「叔叔,我見你額間有黑雲,怕是你家裡有命喪!」
只見那男人渾身一震,上前抓住劉大少的手,一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說道「真是神童啊!不瞞你說,我家裡最近確實不太平!」
劉大少聽罷說道:「叔叔不妨說出來,我跟著師傅學過些道法應該能幫叔叔」
那男人聽後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唉,不瞞小神童說,我家是秀山村錢氏人家,我名叫錢慶,本來家裡一向風調雨順,平日也做過不少善事,可不知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錢慶臉上一副悲痛的樣子繼續說道:「前幾日家裡一到晚上,廚房的鍋碗瓢盆就叮叮鐺鐺響個不停,家裡起初並沒在意,以為是老鼠吧,可後來家裡有個傭人上了吊,接二連三的有傭人瘋了,要不就是摔斷了胳膊腿,後來傭人走的走瘋的瘋,家裡越來越不太平,村裡的老人讓我來找你師傅,是一戶朱紅鐵門,這不我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