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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二章 過往 文 / 窮釣

    「不是開玩笑,我這次下山,原本是擔心你的安危,現在看到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紅衣女子莞爾一笑,寵溺地撫了撫白兒的頭,「白兒,你這次來人間,目的不是為了闖蕩江湖嗎?難道還需要姨娘來保護你?……如果和那女媧後人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讓她保護我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白兒頭搖得飛快,不解地看著紅衣女子,問道,「可是我不太明白,為什麼姨娘你要怕她,難道連面都不敢見……」

    「怕她?……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怕她,但不止是我,你叔叔,伯伯他們也是一樣的……我們虧欠她的東西,無法償還……」紅衣女子側過頭去,不看白兒。

    「哇!原來是大債主啊。」一旁的景天恍然大悟,「難怪,要是換了我,我也要逃得遠遠的。」

    「他說得沒錯啊,就是這樣。誰見了債主都要跑得遠遠的,不是嗎?」紅衣女子贊同地點了點頭,面上雖然帶著微笑,眸光卻顯得很是黯淡。

    「白兒。」見白兒一臉迷惑,還要再說話,紅衣女子笑道,「玩一段時間就回家吧,太久了的話不但你娘會擔心……就以一個月為限,可以嗎?」

    「怎麼這樣啊。」白兒撅起了小嘴,很是不滿。

    「別任性,你恐怕不會知道,你大伯是冒了多大的風險……」紅衣女子道,「而且,這樣對靈力的消耗也是很大的……之後我還要去協助他,你忍心讓我們一直受累嗎?」

    「可是……」白兒欲言又止。

    「別可是了……這樣,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光紀寒圖嗎?只要你聽話,就提前當作你聽話的獎勵好不好?」紅衣女子從懷中取出一張閃著璀璨藍芒的卷軸,微笑著放在手心。

    「好的,我記住了。」情知無法改變姨娘的決定了,白兒接過了卷軸,撫摩了兩下,也沒露出喜色,戀戀不捨地看著紅衣女子,「姨娘,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我好想一直在你身邊……」

    「傻丫頭。」紅衣女子噗嗤一笑,不待白兒說完,曲指又給了白兒腦門一下暴栗,待白兒痛得跳起來,才道,「想見我還不容易,來青鸞峰不就行了,至於一直在一起嘛……再怎麼算年齡,你也不是孩子啦,總不能和我瘋玩一輩子吧,畢竟我可不是你娘,有興趣的話,你倒是可以考慮去問問那女媧後人,看她答應不答應。」說完,再度嘻嘻一笑,施施然提起小猴子,就要離去。

    「你不是她的娘,難道紫萱姐就是了嗎?」聽了紅衣女子的話,眾人皆迷惑不解。

    「啊啊啊--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小猴子在紅衣女子的手上手舞足蹈。

    「這裡多危險啊,你看,今天要不是本姑娘來得及時,你現在恐怕早斷氣了,而且,你在這裡一個人生活難道不無聊嗎,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紅衣女子笑瞇瞇地揉著小猴子毛茸茸的腦袋,心裡嘀咕著:當年就覺得這猴子很可愛,想不到過了這麼久,會說人話,竟然變得更好玩了,山上那麼冷清,有他一定熱鬧許多……

    「啊啊--不要摸我的頭啊!會長不高的!」被紅衣女子詭異的目光弄得毛骨悚然,小猴子慘叫。

    「沒反對我就當你答應嘍。」紅衣女子嘻嘻一笑,「抓緊我的手哦,要走了!」

    「等一下!我還有好多值錢的寶貝放在這裡啊,就在不遠的地方。」小猴子急叫道。

    「寶貝乃身外之物,況且以後長居山中,遠離人世,也用不上這些東西了。」紅衣女子笑道,「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我御劍的時候可不一定站得穩,說不定一失手就把你掉下去了,你要想好了,要寶貝還是要命?」

    「……那好吧。」想了想,小猴子認輸的耷拉下肩膀,隨即又想起了什麼,緊張地抬起頭,「不行啊,遠離人世的話,那我老大的絕活豈不是要失傳了嗎……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走啊!」

    「李寒空的技藝,要是失傳了的話,倒也確實可惜了。」紅衣女子托著下巴點頭道,隨即眼睛一亮,「這個很簡單啊,你現在就把它傳了不就行了。……我看,這個小子就不錯啊。」手指的卻是景天。

    「我?」景天有些莫名其妙。

    「好吧,沒辦法,也只好將就了。」瞅了瞅景天,小猴子顯得有些不情願,摸索幾下,很神奇地從不知名的角落處摸出了一個小裹。

    「小子,這裡是我主人李寒空的絕學飛龍探雲手,他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比這個傢伙還要厲害得多了……」小猴子老氣橫秋地向著紅衣女子努了努嘴,可是配合他被提在手上晃來晃去的樣子,卻顯得越加好笑,「……看你資質勉強不錯,就勉勉強強傳給你了,你可不能墜了我主人的名頭……你快叫我師傅啊,不叫我就不給你……」

    「廢話好多。」紅衣女子不耐煩了,一把搶過裹,擲向了景天,然後縱身一躍,輕盈地躍到了一棵樹的枝頭上。

    「喂,我還沒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

    「當然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啦,放心吧,我是不會虧待黃兒你的啦……嘻,黃兒,好順口……終於圓了我過往的遺憾。」

    「要我說幾次你才懂,不要摸我的……等等,黃兒?!好噁心的名字!老子有名有姓,老子是精精兒,不是什麼黃兒!」

    「少囉嗦,抓緊點,要走了。」

    一道絢麗的劍光沖天而起,直衝雲霄,在夜空中劃出了一道明亮的軌跡,向遠處而去。

    「原來是神仙啊--」望著遠去的眩光,景天和雪見不禁目瞪口呆,然後驚歎地看向白兒。龍葵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這才從景天背後出來。

    「你紫英伯伯應該還在找你……我去崑崙山了,惹了大麻煩就來找我……」紅衣女子最後的傳音迴響在白兒的耳邊,「……還有,有順眼的男孩子,一定帶回來讓我瞅瞅,嘻嘻--」

    「才沒有呢!」白兒望著天空連連跺腳,臉上通紅。

    「沒有什麼啊?」景天好奇地問道。由於是傳音,剛剛紅衣女子最後的話只有白兒能聽見。

    「沒有順眼的……哼,不關你事!」白兒順口差點說出來,恨恨瞪了景天一眼。

    「哎呀,我忘了和姨娘說說莫言的事了。」白兒這才突然驚覺,「而且,那幻象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姨娘她一定知道的,剛剛怎麼就忘記了呢!失策失策,太失策了!」想到這裡,白兒連連頓足,懊惱不已,不過生性開朗,自我安慰,「說不定明天就能遇到紫英伯伯了,問他也是一樣的。」

    「土靈珠到手,這一趟已經完成任務了,我們回去吧。」拋了下土靈珠然後再接住,白兒高興地回過了頭,卻發現,景天三人正在那裡發呆,面前放著打開了的裹,正是精精兒剛剛送給景天的裹。

    「什麼寶貝讓你們大驚小怪成這樣?」白兒好奇湊了過去,一字一字地念道,「飛-龍-探-雲-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不是這個啦。」雪見呻吟道,「是這裹……」

    「裹有什麼可奇怪的。」白兒不解,再湊近些看,終於發現異常,那班駁褪色的裹布裡層竟然有著字跡,布已經非常陳舊,字跡不細看、不能看清,最上面幾個大一點的字赫然寫著:九陽心訣上篇,李念塵謹錄於楚州景府。

    「是它,沒錯,真的是它!」愣了一會,回過神,雪見一把將布裹抱在懷裡,歡呼雀躍「太好了!唐家歷代找了那麼久都沒有線索的東西,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爺爺一定會很高興的!」

    「喂,不要臉,人家是送給天哥的,什麼時候成你的了?」不知在什麼時候,紅龍葵現身了,酸溜溜道。

    「沒有關係啊,只是……楚州景府……好奇怪的感覺,還有,為什麼只有上篇?沒有看到下篇哪。」景天撓了撓頭道。

    「對啊,怎麼只有上篇?……沒理由只有上沒有下啊。」雪見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小心翼翼地翻了翻布裹,卻沒有找到其他東西。

    見雪見找來找去也沒線索,景天想了想道:「我覺得,應該那個猴子不識真寶,他將這個隨隨便便當作裹布來用,那可想而知,下篇還不知道被他隨便弄哪去了呢,真是挺可惜的。」

    「那也未必,說不定這個飛龍探雲手才是真正的好東西,那個只配當裹布呢。」見雪見將那裹布緊緊地抱在懷裡的樣子,龍葵不忿道。

    「我看,根本就沒有什麼下篇吧,說不定是這個李念塵在故弄玄虛而已,沒什麼意思。」白兒輕鬆道,自幼接觸多了,眼界也高了,什麼神功秘法,對她而言那是真如草芥一般,毫不在意。

    眾人猜來猜去,卻都沒有猜出真正原因,白兒更不可能想到,這是自己老爹當年一時忽悠後的結果。昔年楚州江邊,孟返戲言待李寒空練成上篇便現身傳他下篇,李寒空卻信以為真,一生苦練,始終自覺不能完全領悟,是以孟返始終沒有再現身也沒有懷疑,只道是自己還沒練到家。到了後來,李寒空感覺自己天命將竭,有心找一個傳人來實現自己未了心願,但又不知師傅的心意,不知道能不能傳給別人,思來想去,不願擅自做主,但心中又實在不甘,後將自己所創的飛龍探雲手寫成書冊,悄悄地將九陽心訣當作裹布一起交給了精精兒,托付他為自己找一個傳人,對九陽心訣之事卻毫不提及,取的是掩耳盜鈴之意。三百年滄桑,一代奇俠李寒空的過往故事,到現在已經深埋黃土,非景天眾人所能猜測。

    猜來猜去不得要領,眾人一邊爭論著,一邊往回趕,回去的道路倒是平靜了許多,再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有景天突然想起精精兒有一些寶貝遺留,自己卻沒有問藏的地點,捶足頓胸,悔之不及,一直回到了安寧村還垂頭喪氣。

    「怎麼,小天,你們難道沒找到土靈珠?」看到景天的表情,紫萱被嚇到了。

    「很順利啊,土靈珠在白兒那裡呢……別理他,紫萱姐,財迷一個。」雪見鄙夷地白了景天一眼,然後道。

    「你是大小姐,當然不知道錢的好處了。」景天小聲嘀咕著,放下心來,偷偷地掃了雪見一眼,突然發現雪見的額頭上隱約有金色的東西正在爍爍發亮,心中一奇,立刻又看向雪見,這次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你在看什麼……找死啊?」見景天直勾勾地看,雪見有些不自在了,臉上一紅,隨即惱道。

    「奇怪。」景天注視了雪見額頭一會,卻沒發現任何異常,便搖了搖頭,心裡想大概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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