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夢璃小姐,兩次相見,在下還未自報姓名,實在是失禮了。」孟返看向柳夢璃,「在下是孟返。」
「……孟返……」柳夢璃低聲重複著,神色有些奇異,「……妖王……」
「哈,想不到你這麼了不起啊。」韓菱紗笑著插嘴道,「原本就覺得你很厲害,想不到還有這麼高的地位。」
「區區虛名,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孟返微微搖頭,神色竟然有點意興闌珊,「況且不過只是一個不稱職的的妖王而已。」
「你……有煩惱嗎?」柳夢璃敏銳地看到了孟返緊簇的眉頭,竟然不自禁抬手想要去撫平,幸而突然驚覺了自己的舉動,連忙收回手理了理頭髮。
「煩惱?大概吧……」孟返搖了搖頭,「……但是人生在世,又有幾個人能一點煩惱都沒有?世事無常,自有萬般煩惱,相比之下,我的那些煩心之事倒是不算什麼了。」
「我不明白,你那麼厲害,為什麼還會有煩惱呢?」雲天河摸了摸頭傻傻道,「我覺得我就沒有什麼煩惱啊,吃好睡好每天都很開心啊……菱紗也是的。」看到韓菱紗瞪了自己一眼,雲天河趕緊補了一句。
「雲天河,你是很特別的,淳樸而不失赤子之心,雖然單純但是反而快樂……或許天下人都是和你一樣的話,那世上便再不會有煩惱和痛苦了吧。」孟返很專注地凝視雲天河,「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將這種快樂一直保持下去……」
「我不太明白啊……」雲天河用力抓了抓後腦勺,困惑道,「……菱紗她不是和我一樣嗎?」
孟返轉頭看了看韓菱紗,連連搖頭道,「韓菱紗雖然整日言笑晏晏,可她和你可是不一樣的,只不過是不把心事表露出來而已。」
「喂,你有那麼瞭解我嗎?我就那麼像不坦率的人?」韓菱紗叉腰不滿道。見孟返頗為隨和,韓菱紗自然也放開了。
「是否如此,大家心中自然有數,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孟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閣下就是妖族之王?這麼說,天下群妖都是你的屬下嗎?」一旁的道臻猶豫了良久,突然開口問道。
「可以這麼,但是更準確的說,天下的群妖都是我的子民,都是我要守護的對象……怎麼,你有話要對我說嗎?」孟返轉頭看向道臻。
「殿下你知道天妖皇嗎?」道臻神色鄭重。
「天妖皇嗎?我見過他。」孟返點了點頭,「他實力甚為了得,性格亦是桀驁不馴……你問他做什麼?昔年他傷害無辜之人被我制止,我已經訓斥於他。難道他違背我的命令了?」
「殿下您不知道嗎?不久前我蜀山弟子遭遇天妖皇,數名弟子已經不幸遇害了……」道臻神色有些激憤,「……據逃回來的弟子所言,那天妖皇正欲打開他所在的妖界於人間的通道,打算進攻我蜀山,我蜀山掌門已經設法拖延了他打開妖界通道,但是法術之力畢竟不能持久……」
「你想讓我怎麼做?」孟返雙眉一揚,打斷了道臻的話。
「天妖皇已經殺我蜀山多名弟子,其罪滔天,希望殿下能夠告知對付他的方法。」道臻正色道。
「小子,你給我搞清楚了……」孟返聲音突然轉冷,「……剛才我就說過,我是妖族之王,守護妖族是我的責任,你現在竟然要我幫你對付我的子民!……你算什麼東西?」
「殿下你豈能是非不分?那天妖皇殺我蜀山弟子,難道就不該以命償命?」道臻凜然道。
「少跟我來這套,你跟我說以命償命?」孟返冷笑道,「那我問你,你們蜀山弟子手中又有多少我妖族中人的冤魂?你們這些修仙之人,打著斬妖除魔的名號,殺了多少我妖族眾人,甚至連幼兒也不放過,若是說以命償命,你們蜀山有幾個人能活?」
「這……可是……」道臻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蜀山好像是有個叫鎖妖塔的東西,專門關押妖族的地方……」孟返狠狠盯著道臻,「……若我所料不錯,這才天妖皇要攻擊你們的主因吧?」
「哼!原本我還以為你有仁善之心,只道妖中亦有異類。」一旁默不作聲的慕容紫英突然冷哼道,「現在看來,不過也是一個冷血凶殘之徒,蒼生塗炭也不放在你眼裡嗎?」
「慕容紫英!我若是冷血凶殘,你早已是一堆枯骨,這你自己心裡清楚。」孟返氣往上衝,一陣怒火壓抑不住,「蒼生塗炭?你說的是你們人類吧?那又關我何事?你屠殺我妖族的時候為何沒見你動仁慈之心,難道同是一界生靈,人類的命就比妖類金貴?」
慕容紫英聞言,面色一黯,口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閉口默然不語。
「殿下,天妖皇若是進攻蜀山,勢必會兩敗俱傷,即便是天妖皇所帶妖族也不能保全的,難道您真的忍心坐視?」道臻懇切道,「是道臻剛才失言了,請殿下您制止天妖皇吧。」
「天妖皇的實力我很清楚,若是你們蜀山有把握對付他的話你會在這求我?」孟返嘲諷地看著道臻,「你小子有那麼大的面子嗎?說起來你也是蜀山弟子,我沒找你麻煩你該知足了吧?」
「殿下,道臻大哥他和別的蜀山弟子不同的,他一向都……」殷芙蘿見話好像說僵了,連忙想要緩和氣氛。
「你給我閉嘴!」孟返怒喝一聲,頓時讓殷芙蘿噤若寒蟬,「嫁了丈夫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難道這麼快就忘記自己的……」孟返向前逼近一步,神色不善。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聲音傳入耳中,孟返猛的神智一清,怒火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立刻停身,心中不禁大驚:「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轉頭一看,卻看到柳夢璃正手持箜篌關切地看著自己,顯然剛才的琴曲是她所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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