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邑,這麼說,還是讓那妖孽帶著水靈珠跑了?」瓊華宮中,夙瑤面沉如水。
「是……是的,可是稟告掌門,我們真的是已經盡力了,那妖的法力實在太匪夷所思,我們根本不是對手……」虛邑看到夙瑤難看的臉色,連忙道,「……掌門您可以問問紫英師弟和他的門下,他們是最先追上那妖的。」
「罷了,你們都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許任何人向派外之人提及,違者必重懲!」夙瑤厲聲道,然後轉向雲天河五人,「慕容紫英,你們幾個留下。」
眾弟子紛紛退離瓊華宮,頓時瓊華宮再次變得空蕩蕩的,只餘下雲天河四人和慕容紫英留了下來。
「慕容紫英……」半晌,夙瑤才緩緩道,「……此次水靈珠之失,全因你追擊不力……」
「怎麼可以怪紫英師叔?連掌門你都不是對手……」雲天河見紫英受責,連忙上前辯解。
「住口!雲天河你好大的膽子,我何時問你了?」夙瑤大怒喝道。
「可是……」雲天河還想說什麼。
「閉嘴!不許再說話……退下!」慕容紫英低聲道。
旁邊韓菱紗拉了拉雲天河,雲天河這才悻悻後退。
「掌門,此次是紫英之過,請掌門責罰。」慕容紫英俯首。
「我亦知那妖孽確實了得,你也已經盡力,此次就不予追究……事關我瓊華顏面,以後也不需再提及此事,我的意思你可明白?」夙瑤凝視慕容紫英。
「弟子明白,謝掌門不罰之恩。」慕容紫英低聲道。
「雲天河四人入門不久,你要多加以管束,不得讓他們胡作非為。」夙瑤看了一眼雲天河。
「是,弟子明白。」慕容紫英道。
「慕容紫英,適才……之時,聽你言中之意,你之前見過那妖孽?」夙瑤遲疑了一下問道。
「是的,弟子前不久在山下曾經和那妖有過三次交手。」慕容紫英點頭。
「你?和那妖交手三次?……你修為何時精進至此?」夙瑤面現異色。
「掌門莫要誤會,其中自有原委……」慕容紫英搖頭,詳細講述了三次的遭遇。
「原來如此……」聽完後,夙瑤長舒了一口氣,沉吟道,「那以你觀之,那妖實力如何?」
「此妖之能正如虛邑師兄所說,實在匪夷所思,縱是神魔之力,亦不過如此,非我等所能對敵。」慕容紫英肅然道。
「既是如此,你就休要再惹那妖……」夙瑤正色道,「……十九年一度的大劫將至,我們瓊華無力再節外生枝,另樹強敵。」
「可是,斬妖除魔不是我輩的天職嗎?況且他還盜了我瓊華之寶,豈能因為畏懼而退縮……」慕容紫英不解道。
「慕容紫英!」夙瑤臉色一沉,「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弟子不敢。」慕容紫英俯首道。
「哼,我適才已經說過,十九年一度的大劫將至,我們都在兢兢業業準備與那妖界一戰,此戰若敗,崑崙山腳下必將生靈塗炭……如此之非常狀況,偏偏你還在記掛著個人恩怨,你置我瓊華於何地?」夙瑤訓斥道。
「個人恩怨?斬妖除魔竟然成了個人恩怨,鎮派之寶被奪竟然成了個人恩怨……」慕容紫英心中苦笑。
「一切需以大局為重,豈能如你那般短視?慕容紫英,我看你最近變得很是浮躁,如此對你修仙沒有好處,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們也退下吧。」夙瑤不悅道。
「掌門,那水靈珠為我瓊華鎮派之寶,能成為我們抵擋妖界的助力,現在已被奪走,我們是否要想辦法……」慕容紫英謹慎道。
「水靈珠……」夙瑤猶豫了一下,隨即搖頭,「……罷了,只是一身外之物,若是為了這個而讓派中弟子有所損傷,那是因小失大,實在得不償失……此事待與妖界戰後再議,你們退下吧。」
慕容紫英不再多說,行了一禮,帶雲天河四人離開了瓊華宮。
「你們速速安歇,若是錯過明日早課,我定不輕饒!。」丟下了一句話,慕容紫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月牙村的人不是得救了嗎?怎麼師叔他看起來好像心情很糟糕的樣子?凶巴巴的。」雲天河抓了抓頭迷惑道。
「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的心情怎麼會好的起來?」韓菱紗看著慕容紫英的身影道,「據我觀察,小紫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表面上冷,其實他的心腸很好的,所以看到那人在幫助月牙村便不願意動手……」
「掌門為什麼說丟了水靈珠是他的錯?明明好像是那人從掌門手裡奪走的……菱紗你當時為什麼要拉我?」雲天河道。
「天河,你不會明白的,因為她是掌門……」韓菱紗感歎,「……想不到在這仙山之上,也和塵世間的一般無二。」
「因為她是掌門?……我不明白,水靈珠她之前不是很看重嗎?連借用都不讓,現在又不想要了。」雲天河不解。
「當然不是不想要,掌門恐怕是……不要再想這個了,你是想不明白的,而且沒有任何意義,不明白更好。」韓菱紗搖頭道,「夜已經深了,我們還是回去睡覺吧,不然明天早課未必起得來……呃……」話沒說完,柳夢璃「呼」地一聲從身邊走了過去。
「夢璃,你怎麼了?那麼著急幹什麼?」韓菱紗詫異地望著柳夢璃匆匆而去的背影叫道。
「我很睏了,想快點睡,你們也早點回房吧……」遠處飄來柳夢璃的聲音。
「有這麼困嗎?夢璃怎麼好像怪怪的……」雲天河道。
「是啊……」韓菱紗點頭道,「……還有青兒不是不見了嗎?夢璃難道不想找青兒了……」
玄娥一言不發,只是在那看著柳夢璃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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