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一個正在練習劍術的瓊華弟子很奇怪地發現,一個少女正失魂落魄地走在路邊,上去關切地問道。
「謝謝你,我沒事的。」柳夢璃勉強一笑道。
「應該不會的,上次在陳州千佛塔還見到了他,那時他還好好的,這麼短時間,他怎麼可能……」柳夢璃魂不守舍地走著,「……不會是他的,一定不會是他的。」
「我實在太傻了,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他只不過湊巧也是紅色眼眸而已,和青兒又不一定是同類,可是……可是……」所謂關心則亂,柳夢璃現在已是心亂如麻。
「已經入夜了,你現在要去哪裡?」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柳夢璃茫然回頭一看,身後之人正是慕容紫英。
「我看你舉止端莊穩重,本以為你不似雲天河那般輕佻隨意,怎麼入夜了還在到處亂跑?」慕容紫英皺眉道,「今日早晨擅離之事我已經不加追究,怎麼還是不知悔改?」
「紫英師叔,我……」柳夢璃乍見慕容紫英,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不回房去,有這樣閒逛的時間還不如用來溫習今早所授的功課,如此懈怠只會讓你終生難以得窺仙道門徑。」慕容紫英責道。
「是。」柳夢璃低聲答應,轉身欲去,
「紫英師叔……」突然想起一事,柳夢璃急切回頭道,「……我有一事相詢。」
「嗯,你,我不保證一定能回答你。」慕容紫英點頭道。
「我聽菱紗他們說過,師叔你曾經在巢湖岸邊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可有此事?」柳夢璃道。
「只是順手一助而已,談不上什麼救命之恩……」慕容紫英搖頭道,「你想問的就是這個?」
「我聽說在那時,師叔你和另外一人發生爭鬥……」柳夢璃遲疑道。
「那並非人類,而是一妖族,我是在那裡遇到了一妖……」慕容紫英點頭道。
「那師叔後來有沒有再次遇到那人……那妖?」柳夢璃小心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慕容紫英奇怪道。
「我……我只是想知道。」柳夢璃勉強一笑。
「好吧……」慕容紫英看柳夢璃堅持的樣子,點頭道,「後來我又遇到了他兩次,一次是在女蘿巖,我正要除妖之時,那些槐妖被那妖孽救走了,追之不及。另一次是在陳州……」
「陳州!」柳夢璃失聲道。
「是的,在陳州我憑借先天八卦陣之助,和那妖孽打鬥了一場,卻不料那妖孽法力之強,駭人聽聞,我險些傷於其手……」慕容紫英想起陳州之陷,仍然心有餘悸,「……幸好當時蜀山派的一位高人相助,總算除去了此妖……」
「除去此妖?他已經死了?」柳夢璃失聲道。
慕容紫英奇怪地看了看柳夢璃:「那是自然,當日那妖企圖幻化遁光逃走,幸的我和蜀山長老有兩人……你去哪裡?」見柳夢璃已經不再聽了,回身而去,慕容紫英連忙叫道。
「已經入夜了,我不該還留在外面,自是要回房了。」柳夢璃道,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
「如此甚好,早點安歇,莫要誤了明天的早課。」慕容紫英見柳夢璃將要遠去,高聲叫道。
「那日我所追的為假身,想那蜀山前輩應該已經除去那妖了吧……」慕容紫英陷入了沉思,「說起來,那妖的修為應是遠勝於我,為何前兩次要不戰而走?……」
「原來他真的已經死了,就在我見過他不久之後……為什麼我一點不傷心呢?」柳夢璃奇怪地想,「再也不能見到他了……我應該會很傷心才對,為什麼心裡卻這麼平靜?為什麼……」
「我不是一直牽掛著他嗎?為什麼聽說他死了還可以這麼平靜,好像完全都不在乎了似的……我到底怎麼了?」柳夢璃苦苦思索。
柳夢璃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屋子裡。
「門怎麼開著?夢璃!你還沒睡嗎?」門外傳來歡快的少女聲,韓菱紗進來了。
「菱紗?」柳夢璃茫然抬頭。
「你也睡不著嗎?一定也是因為聽到那奇怪的鳴聲了吧,好奇怪的聲音哎,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鬧醒了。」韓菱紗訴苦道,「好像聲音源頭就天河房裡,不知道這個野人又在搞什麼鬼,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聲音?什麼聲音?我沒聽到啊。」柳夢璃搖頭道。
「不會吧,這麼大的聲音啊……咦,夢璃你……」韓菱紗突然看到了柳夢璃的眼睛,不由一驚。
「我怎麼了?」柳夢璃問道。
「不,沒什麼……」韓菱紗連連搖頭笑道。
「我沒有看錯吧,可是怎麼可能?夢璃的眼中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死氣。」韓菱紗心中一突,「沒道理啊,今天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是……」韓菱紗環視房間。
「夢璃,青兒怎麼不見了?難道青兒它……」韓菱紗以為找到了原因,小心翼翼道。
「啊?青兒不見了?」柳夢璃這才發覺青蛇已經不在屋裡,連忙站了起來,「它到哪去了,這裡怎麼可以亂跑?」
「原來不是因為青兒……不過,現在好多了。」韓菱紗見柳夢璃眼中出現焦急之色,不再是剛才的死氣沉沉,大舒了一口氣。
「夢璃,我們先去天河房間看看,然後一起去找青兒吧……嘻,我今天看到了瓊華的「鳴鐘符」,是專門來對付靜思時打瞌睡的弟子,挺有意思的,就摸了幾張來,正好對天河試試。」韓菱紗嘻嘻笑道,「快點吧,玄娥不知道為什麼不肯進來,正在外面等著我們呢。」
柳夢璃點頭,跟著韓菱紗走出了房門,果然看到玄娥正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
「他呢?怎麼不來嗎?」玄娥看了一眼兩人,指了指柳夢璃的肩頭問道。
「青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等下我們還得找它呢。」韓菱紗笑道,「我們先去看看天河在搞什麼鬼……順便試試我的「鳴鐘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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