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珠發覺氣息已經接近了,不及細想,連忙跑過去將孟返原形掩於裙下,坐了下來。
天空中,一老道士落了下來,正是歐陽明珠的師傅惠真。
「咦?你不是明珠嗎?為師正準備找你呢,怎麼你終於下塔了?」惠真看見自己的愛徒,大為高興。
歐陽明珠擠出笑容道:「明珠給師傅問安,明珠已經決定要去遊歷江湖,不再留在這裡閉門造車了。」
惠真連連點頭:「好,好……難得你竟然明白過來,為師早就跟你說過,不入世修行,難以明白道之真諦……先不說這個了,為師剛才追趕一妖,那妖的遁光到這裡就消失了,你一直在這裡,可曾發現異樣?」
「沒有啊!」歐陽明珠連連搖頭,「徒兒一直在這裡,根本沒有發現什麼啊。」
惠真沉吟道:「看來,我所追的應該是假的,那麼那位瓊華同道應該能除去後患吧……」
稍一沉吟,惠真抬頭奇道:「明珠,你為何坐在地上?來,來,這麼久不見,讓師傅好好看看你。」
歐陽明珠暗暗叫苦,正為難時,裙下之蛇慢慢纏上了她的小腿,卻是孟返雖然現了原形,但是還未昏迷,聽到了惠真的話,知道小命危險,連忙纏住歐陽明珠的小腿。
歐陽明珠大為寬心,起身把裙子往下拉了拉,來到惠真面前行了個禮道:「師傅。」
惠真笑瞇瞇道:「明珠啊,上次見面好像是一年前了吧?」
歐陽明珠微笑道:「一年帶五個月,師傅啊,你的記性還是這麼壞。」
惠真點頭笑道:「哦……是師傅記錯了,是誰這麼厲害讓你突然想通了?當初師傅可是怎麼也不能把你勸下塔。」
歐陽明珠勉強一笑:「明珠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對了,師傅,你不是要追妖嗎?那妖說不定跑遠了,師傅你……」
惠真擺手道:「明珠放心,自有對付那妖之人……怎麼?不歡迎師傅,這麼急著想師傅走?」
「當然不是了……」歐陽明珠急忙道,「明珠想師傅想得厲害,怎麼捨得師傅走……啊!……」驚叫出聲,神色有異。
原來,孟返盤在歐陽明珠的小腿上,開始倒還沒有什麼,等心定下來之後,聞到了淡淡的處子體香,猛地一陣氣血翻騰,慾火上湧,卻是重傷之下,神農之血反噬效果再現,邪欲攻心竟然不能自抑,蛇身緩緩順著褲腳滑了進去。歐陽明珠感覺孟返蛇身和自己小腿肌膚相貼,驚叫出聲。
「明珠,怎麼了?何事不妥?」惠真連忙問道。
歐陽明珠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只是……只是太想念師傅你了……」
感覺到蛇身還在盤旋而上,纏繞在她的身體上,歐陽明珠不知道孟返此時神志難控,暗暗叫苦:「夫君你怎麼如此急色不顧場合,若是在無人之處,明珠還能拒絕你不成?現在師傅在旁,要是讓他看出異狀……」畢竟是相思十年的心上人,明明是下流之舉,歐陽明珠竟然沒有生怒,反而以為心上人迷戀自己,心中又是竊喜,又是羞澀,臉上紅暈出現。
「明珠,你的氣色不對啊,可是練功出了岔子?」惠真做夢也想不到愛徒此時的窘境,見歐陽明珠臉色不對,連忙關心地問。
「是啊是啊,明珠確實最近練功不太順利。」歐陽明珠拚命點頭,心中哀歎:「師傅啊,你趕緊走吧,不然……不然就真的出岔子了……」
「那你趕緊靜心運氣,讓為師看看何處出了問題。」聽說愛徒有麻煩,惠真著急了。
「靜心……運氣?」歐陽明珠目瞪口呆。
「對啊,快點運氣讓為師查看一下哪裡出了問題。」惠真已經坐了下來,連連招手。
歐陽明珠猛一咬牙:「罷了,反正是夫君,他要如何……就隨他意吧。」便坐到師傅前面。
惠真雙掌緊貼歐陽明珠背後,運氣探察半晌,鬆了口氣道:「還好,不是走火入魔,只是血氣流轉快了點,明珠你練功要穩紮穩打,切切不可急功近利……呃,明珠你沒事吧?」
歐陽明珠此時面紅如血,搖頭道:「沒事,只是氣運急了點……師傅,你現在還有事嗎?」
惠真搖頭道:「為師沒事啊……明珠,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臉色這麼紅……」仔細端詳,突然臉色一緊:「你身上怎麼有淡淡的血腥氣?」卻是孟返重傷所留。
歐陽明珠大驚,心中慌亂,忽然急中生智,低頭小聲道:「不瞞師傅,明珠……明珠這個月的天葵已至……」
雖然是自己的徒弟,卻也不該問這等私事,惠真大覺尷尬,連忙偏頭道:「原來是這樣啊……是為師越矩了……」
歐陽明珠連忙道:「沒有關係的……師傅,明珠疲倦了呢,師傅你那麼忙,那麼……」
惠真連連擺手道:「明珠啊,師傅的確有事在身,但是也沒那麼急……本來就要找你,沒想到今天正好遇到你,你是為師的關門弟子,也是天賦最好的的一個,為師對你的期望很高啊……你馬上就要行走江湖了,蜀山派的其他功法為師已經悉數教給你了,為師現在要把蜀山的最後絕學,修仙最關鍵的心法,你一直想要的「天心歸元訣」傳授與你。」說完,笑瞇瞇地看著歐陽明珠,等著看愛徒高興的樣子。
「現在?」歐陽明珠失聲道。
「對啊,怎麼你不高興嗎?」惠真奇怪道。
歐陽明珠笑得比哭還難看,斷斷續續道:「明珠……明珠實在太……太高興了。」
惠真欣慰道:「好,好,來吧,按照為師所說的那樣調息運氣……聽好口訣……」
歐陽明珠無奈之下,只能不管自己身體的異樣感覺,按照惠真所說運氣。
不愧是被惠真所稱道寵愛的徒弟,雖然此時狀態非常,按照口訣氣息一運轉,身體竟然迅速產生了仙靈之氣。
正沉迷**之中的孟返感覺到了仙靈之氣,神智一清,大驚:「我在做什麼?怎麼能如此下流……明珠好心救我,我怎能恩將仇報,侵犯於她……」連忙盤旋回到少女的小腿上,此時少女正盤膝打坐,孟返不敢滑出,只能暫時留在那裡,默默運功鎮壓傷勢。
可是此時和少女肌膚相貼,幽香入鼻,孟返只覺得心浮氣燥,慾火一陣陣地襲上心頭,雖然有所提防,也只能勉強壓下慾念,控制住神智,根本無法靜心運氣。
「該死啊,神農後裔所承擔的負擔一點也不比女媧後人輕啊……萱兒,難怪我們會相依為命,原來哥哥和你是同命相憐……我該怎麼辦啊?!」
孟返現在異常痛苦,如此下去,根本無法治療傷勢,拖久了反噬必將更嚴重,最終被負面情緒所支配……
正在為難之際,在千佛塔老和尚所傳授的「菩提清心訣」突然出現在孟返的腦海裡,孟返抱著一試的心態,按口訣調息,沒想到躁動的心竟然很神奇地慢慢平靜下來,慾火消散,氣血流動也大為緩和,連傷帶來的疼痛都減輕了。
孟返大喜:「這老和尚果然有點本事,竟然給了我這麼一個好東西,改日一定要去重重謝他……」不敢怠慢,立刻全力調息,不久,意識封閉,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