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救了那女子父親的蛇妖是不是你?」玄娥突然問道。
「是啊,你怎麼猜到的?」好不容易打開話題,孟返不介意洩露點秘密。
玄娥冷笑道:「你倒是不錯啊,四處留情,怎麼這幾年也不回來看看你的老情人?」
聽玄娥言語帶刺,加之之前也那麼莫名其妙,孟返終於不耐煩動怒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幾時你看我四處留情了?別說沒有,就算我四處留情,又關你何事?」心中不喜,關了萬象鏡。
半晌之後,氣消了,孟返忽然大奇:「……怪了,怎麼最近我這麼容易發怒,那次奪劍的時候是這樣,這次也是,這不是我的性格啊,怎麼會這樣?」孟返不知道,自從他被紫英擊傷後,一直沒有安心調養,還在為了雲天河等人奔波,傷勢惡化之下,已經引動了神農血統的反噬,此時只是有點焦躁易怒,以後的話……
「你……孟返你好!」玄娥氣得珠淚盈眶,狠狠將手鐲扔在牆角,轉身要走,可是遲疑了一下,慢慢回頭又撿起了手鐲,仔仔細細擦拭了良久,看著手鐲發了會呆,又將其戴回到手腕上。
經過這個事,玄娥心情糟糕,沒有興致再逛街,便依照之前和雲天河三人的約定,提前回到了昇平客棧大堂,坐在桌旁悶悶不樂。
很快,韓菱紗和雲天河一起回來了,三人便在大堂等待柳夢璃回來。
良久,三人等得有點擔心了,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打算是不是該出去尋找,柳夢璃終於姍姍回來。
柳夢璃一臉歉然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韓菱紗搖頭道:「沒有什麼,夢璃你到哪去了,怎麼用了這麼久?」
柳夢璃凝重道:「說到這個,我倒是要把剛發現的事情告訴大家……這一路上,我的配香已經快要用完了,所以分開後,我便去藥店去買配置香的藥物,可是找了城內數家藥店,有一種藥物卻始終買不到……」
「什麼藥物?是不是很珍稀的那種?」韓菱紗插嘴道。
「是雄黃。」柳夢璃緩緩道。
「雄黃!怎麼可能?這是最常見的藥物啊。」韓菱紗大覺不可思議。
柳夢璃點頭道:「我也覺得奇怪,所以便加以打探,這才知道,原來在城內的所有藥店,都是由城內大戶歐陽家所開。」
「全都是?這麼誇張?」韓菱紗詫異道。
「正是,歐陽家的藥鋪所賣的藥價格公道,對貧苦之人尤其低廉,有時只收回本金即可,所以在幾年前,全城的藥鋪生意都歸了歐陽家。」
「原來是行善之商,那就難怪了,看來這個歐陽家的家資一定很厚,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厲害……那怎麼就沒有雄黃?」韓菱紗好奇道。
柳夢璃目光一閃:「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多方打探之下得知,從九年前開始,歐陽家就不再買進雄黃了。」
「為什麼?」韓菱紗催促道,「夢璃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啊。」
柳夢璃搖頭道:「其中原因我問過多人,無一人知道準確原因,倒是很多人猜測,和九年前,歐陽家主歐陽正所得的病有關。」
「在大約在十年之前,歐陽正得了一種怪病,找遍全城的大夫也不能治,於是歐陽家在全城張貼榜文許以重賞尋求高人,據說後來終於有一個奇人,找到歐陽家並治好了歐陽正。從那以後,歐陽家就再不賣雄黃了。」
「難道說……」韓菱紗已經有所猜測,看著柳夢璃眼睛以求驗證。
柳夢璃頷首:「應該不會錯。」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不會錯?」野人糊塗了。
柳夢璃耐心解釋道:「那歐陽正僅生有一女,名為歐陽明珠,自從歐陽正生了那病後,雖然病治好了,但是身體大損,整日臥床不起,家裡的事務生意都交給了女兒歐陽明珠。大約兩年後,歐陽正就逝世了。」
「我還是不明白啊。」雲天河還在撓頭。這也難為雲天河了,這麼複雜的東西,整日想著野豬的頭腦怎麼能想明白。
柳夢璃繼續道:「那歐陽正死後,牌位被放到了千佛塔上,那歐陽小姐從那以後也一直長居於千佛塔,至今未出……」
「哦!我知道了。」雲天河總算恍然大悟,「這麼說的話,那個歐陽小姐,應該就是厲江流所說的那個女子了,對不對……噢,好痛。」
「你個笨蛋,現在才想明白。」卻是韓菱紗恨鐵不成鋼地拍了雲天河的腦袋一下。
拍完雲天河之後,韓菱紗看起來爽了,笑咪咪道:「不賣雄黃,應該是害怕再次嚇跑情郎吧,畢竟蛇最怕這個東西了……那歐陽小姐倒是用心良苦啊,對自己的心上人如此苦心孤詣,對深愛自己的人卻是那麼狠絕無情,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嘛……她不下塔見厲江流,她的情郎好像也沒有回來找她,我看這兩人倒是同命相憐,天生一對。」
「菱紗不要這樣說。」柳夢璃搖頭道,「那位歐陽小姐,素來心地善良,被她幫助過的人不計其數,她那樣對待厲江流,我想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和那厲江流一樣,也是個癡情之人啊!何況還有殺父之仇……厲江流在此地悔恨了多久,那歐陽小姐在塔上便怨恨了多久,看厲江流的樣子,便可以想像歐陽小姐的怨氣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今夜千佛塔之行,恐怕要多費波折了,除非……」
「對啊對啊。」韓菱紗也緊張起來,「那厲江流不是說,歐陽小姐拜了一個蜀山劍仙為師,這幾年在塔上苦修劍術嗎?這次我們和厲江流一起闖上去,肯定要有危險,夢璃你說除非什麼?」
柳夢璃歎息道:「除非我們能找到當年救歐陽小姐父親的那個蛇妖,可是,九年他都沒有回來,我們怎麼可能……」柳夢璃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