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人淡然道:「誤會不誤會倒是沒有什麼,我想知道,公子來這裡是有何事?」
孟返道:「不瞞夫人,在下此次來卻是為了救人。」
「救人?」美婦人奇道,「不知道公子要救何人?救人不去找大夫,為什麼來到這裡?」
孟返見小女孩在美婦人懷裡睜大了眼睛,好奇地聽著。孟返指了指女孩:「那個……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說可好。」
美婦人見孟返神色古怪,便放下女孩,對女孩道:「萱兒,你留在屋裡,不要出來。」
女孩不依:「不嘛,娘,我也想聽。」
美婦人臉色一沉:「萱兒,聽話!」
萱兒氣呼呼地離開美婦人身邊,一頭扎進旁邊床上的被窩中,又把眼睛露出來,惡狠狠地看了孟返一眼,隨即將被子把頭一蒙。
孟返和美婦人看到女孩氣惱的樣子,不禁失笑。兩人離開木屋,孟返順手帶上了門。
美婦人笑道:「看得出來,萱兒很喜歡公子呢。萱兒自幼無伴,謝謝公子能陪伴於她。」
孟返心道原來你早知道我是逗你女兒開心的,呵呵笑道:「也沒什麼,我和小孩子都挺處得來的。對了,她是您的親生女兒嗎?」
美婦人點頭:「是的,萱兒是我的親生女兒,有什麼問題嗎?」
孟返擺手:「沒有,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她是您的女兒,怎麼……?」
美婦人道:「我明白公子的意思,是奇怪萱兒的樣子,對嗎?」
孟返有點難堪:「這個……算是吧。」
美婦人道:「萱兒剛生下來當然不是這個樣子,只是後來,中了一種毒,形貌才變成這樣」
「中毒?」孟返皺眉,「誰這麼狠心對一個小女孩下毒?」
「此事暫且不談。」美婦人似乎有點煩躁,「不知道公子所來何事?剛才公子說要救人?」
「是的。」孟返點頭,「在下此來的確是為了救人。」
美婦人蹙眉:「救人?那公子為什麼來這裡?」
孟返深深喘息了一下,說道:「夫人當能看出,在下並非人,乃是妖。」
美婦人點頭,孟返繼續道:「在陳州,在下無意中遇到一事,一女子的父親被一人陷害,現在臥床不起,那女子找遍全城的大夫,都不能醫治。於是這女子便寫榜文親手張貼全城,欲求可救父親之人。」
美婦人點頭:「我明白了,這女子是你的心上人,是不是?」
孟返一楞,忙搖頭道:「不是,在下於這女子只有一面之緣,她對在下還有一飯之恩。要說是心上人,卻差遠了。」
美婦人點頭歎道:「想不到你雖然為妖,卻如此有情有意,一飯之恩便牢記在心,全力相報。」
孟返臉紅,心想:你還不知道,我這麼用心,雖然被歐陽小姐感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是因為任務啊。
此話當然不會對美婦人說出。美婦人感歎於孟返的情義,一下子對孟返好感大增,問道:「既然如此,那公子來我這裡卻又是為何?」
這是最難說的部分,孟返小心措詞:「夫人,在下想,在陳州無人能救,不代表在別的地方也無人能救。」看美婦人點頭稱是,孟返繼續道:「於是在下就打算,去別地找尋能救之人,奈何,前不久發生一個變故。」
美婦人詫異:「什麼變故?」
孟返道:「在下前不久於一地醒來,只覺得頭劇痛無比,竟然想不起來前事,更是將妖力使用之法忘得乾乾淨淨。那女子的父親僅有七日之命,在下忘記法術,若步行前往,必然時間來不及,所以四處打聽,尋來此地。」此言自然是不盡不實,於一地醒來是有的,想不起前事也是有的,不會用法術當然也是真的,頭痛也是有的,只不過被他如此一說,含義全變。
美婦人看他似乎不像作偽,大奇:「難道公子受到重大打擊,得了失魂之症?此症我以前也曾經聽說過。但是我還是不明白,公子來這裡做什麼?」
孟返暗罵美婦人遲鈍,這麼明白的事還沒想明白,面上還是誠懇道:「在下忘記法術,於是便尋找同類蹤跡以期能學回飛行之術,如此可迅速來往救人。適才看夫人原形,正是和在下一般為蛇妖,料來所修法術也所差無幾,還請夫人看我一片誠心,傳授妖力使用之法。」
美婦人聞言,面色變得非常古怪。看得孟返暗暗擔心,不會妖力使用之法和武俠裡一般,都是個人所有絕技,不能輕易外傳吧,要真是如此,該如何是好。
正當孟返心中擔憂之時,美婦人開口讓他鬆了口氣,美婦人說道:「妖力使用之法只是小事。」孟返差點高興地跳起來,卻聽美婦人話鋒一轉:「不過----」
孟返心又提了起來,美婦人道:「不過即便我傳授公子飛行之法,以天下之大,公子又怎麼知道何處能找到可救人之神醫?」
孟返連忙擺手:「此事夫人放心,在下並不是要找大夫,在下已打算前往南疆。」
「南疆?」美婦人目光一閃,「莫非……」
「正是。」孟返點頭,「那女子的父親所中非病非毒,乃是蠱。」
美婦人突然笑了出來,讓孟返莫名其妙。美婦人笑道:「原來是蠱,如此,公子可以省去一番跋涉之苦,此地就有可救之人。
孟返愕道:「這裡就有?在哪裡?」
美婦人神色淡定:「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