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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人、一草一木,世間萬物,天道隨心。」整整兩天,易雲卓滿腦子都是這幾個詞組。明明腦海中想到了什麼,幾乎是可以呼之欲出,但是卻偏偏捉摸不透。
這兩天,易雲卓幾乎如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地亂闖,一字一字地反覆琢磨這句話,可依然是一無所獲。
其實,對於這句話,或許所有人都能讀懂含義。可是當一個修煉者真正要去體悟其中的奧妙之時,卻是一片難言的模糊。
想了兩天,也悶了兩天,易雲卓在頭痛欲裂的情況下,終於放棄了。一味死板地去琢磨,卻體會不到一點東西。或許放下來,什麼時候會突然間體會到也說不定。天道隨心,強求也終究是落了下乘。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易雲卓走到府邸的圍牆邊上,身體一提,飄身而出。
此刻正是中午時分,前門正在進行著大肆的收人報名,人擠人,根本就是水洩不通。易雲卓只能做一回樑上君子。
轉了個彎後,易雲卓出現在了人群嘈雜的大街之上。紫南城正處於多事之秋,無論是商家和平民都少了許多,不過終究是一個百萬人口的城池,在利益的驅使下,沒有人願意躲在家中數手指。
易雲卓所在的大街本是紫南城的主街,這裡處處都是一片繁華的景象。酒樓,兵器店,衣行,等等都是人潮湧動的繁榮景色。記得自己前些時間來的時候,這裡到處都是淒涼。家族間的爭鬥,給商家帶來的只有恐懼和災難。
不過也僅僅是半月多一點的時間,往日的浮華再次上演。攤販的吆喝,酒樓的熱鬧叫嚷,青樓的嬉戲不絕於耳。
說實話,靈魂重生的三個月來,易雲卓還真沒逛過這紫南大街。
如今已是初春,頭頂的日頭也開始耀出了屬於它的那一分溫度。看著大街之上的人群,身上都穿著都已稀薄起來,有的更是只穿一件單衣而已。最多只有五六度的低溫,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影響。
易雲卓靈識輕輕一掃,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原力的氣息,看起來這不落大陸對修煉確實是無比的熱誠。不怕冷,也不見得奇怪了。
雙手背於身後,易雲卓慢悠悠地逛跡在人潮之中。看著形形色色的世態,易雲卓覺得心中生出了一絲絲奇怪的感覺。覺得自己離他們越來越遠了,不是距離遠,而是心遠了。似乎這喧鬧的世俗,已經不適合自己。暗歎一聲,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搖了搖頭,易雲卓向著街邊的一個名叫「孤飲樓」的酒樓走進。
「這位公子,請問您是一個人麼?」見到一襲青衣,相貌俊朗的易雲卓走進,酒樓大堂之中慌忙地迎上了一名小廝。
易雲卓大致地掃視了一眼這酒樓的環境。中間是大堂,左右各有著幾個小包間。抬頭看去,上面分別是二樓和三樓。樓層的構造有些獨特,都是走道式的佈置,從這裡剛好能夠看到上面的客人。而樓上的人,更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樓的情景。
從衣著上看,一樓之中的食客基本都是穿著樸素,想必大屬平民一類。而二樓,不樓下的平民好上了許多,至少衣料上就不只好了一籌。至於三樓,食客身上的穿著都偏向了奢華,想必在這紫南城也算上層人物,或者是世家子弟了。
「給我一個包間。」易雲卓淡淡地望了一眼小廝道。
「好的公子,請跟小的來。」那小廝暗暗地打量了幾眼易雲卓後,恭身地往酒樓的二樓走去。像他們這一類人,早就在形形色色的客人之中煉就了一雙毒眼。三教九流,平民達官,一看便能猜出個一二。易雲卓的身形和衣著都屬上乘,小廝當然是恭恭敬敬。
上了二樓,小廝帶著易雲卓來到了靠近窗台的一個雅座。
「公子。請問您要些什麼酒菜?」小廝給易雲卓擦了擦有些油污的桌子,低身道。
「隨便來幾個小菜,再來兩壺酒。」易雲卓雙眼看著窗外,頭也不回地說道。酒菜,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講究的東西,好壞無異,能吃就好。想前世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潛伏就是好幾天。沒有食物的情況下,連活蛆都曾經生食,家常小菜比起那個來,簡直是絕世美食。
酒樓的上菜速度不慢,不一會兒,四個小菜和兩壺酒就整齊地擺放在了易雲卓面前的桌子上。小廝說了句公子慢用之後,就轉身跑到樓下,開始招呼起了新的客人。
易雲卓拿起筷子,嘗了嘗面前的小菜,點了點頭,味道還不錯。好些日子沒有吃過這淡味的小菜了,著實是新鮮。易雲卓又拿過了邊上的酒,倒上一杯之後嘗了嘗,只覺得味道稍微淡了些,和前世的酒差了少許。總的說來,也還算不錯了。
看世間百態,獨自啄飲。易雲卓臉上帶著一絲絲淡漠,就這麼一杯杯地喝了起來。
「小子,你找死。你們還不快上,給我揍死這小子。」沒過多久,一聲凶狠的喝叫自樓下傳來,瞬間打攪了易雲卓的興致。
伸頭望去,只見三名虎背雄腰的大漢正圍著一個瘦弱的少年進行著毒打。邊上是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年輕人。那富家公子正單手捂著右臉,一絲絲鮮血從指縫中湧出。青年不但不著急自己臉上的傷,反而是雙眼惡毒地看著正遭受毒打的少年。
周圍人群紛紛地散了開去,如同避著瘟疫一般地離那惡毒青年好遠。大多數人看著青年的眼中都帶著一絲憤恨,看著那少年則是惋惜。可是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少年被毒打,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制止。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易雲卓往那被毒打,卻一聲不吭的少年望去。一看之下便被那少年的眼神所吸引。倔強,仇恨,厭世,還有著強烈的冰寒殺意。少年死死地盯著那捂著半邊臉的青年,眼中有的儘是殺意。
場上的情景很明顯,這少年是來報仇的。孤身報仇,而且是在別人有護衛在旁的情況下,沒有強大的修為,失敗也是必然。或許,如果沒有人阻攔的話,等待他的將是死亡無疑。
「可惜,手段著實是笨了點。」易雲卓歎息一聲道。
「父親,母親,姐姐,看來我不能為你們報仇了。」少年那沾滿鮮血的臉上慢慢地流露出了一絲絕望和不甘。
「咻!」正在這時候,一聲尖銳的空響。
「呲!呲!呲!」三聲銳利的刺透之聲從那幾個正毒打少年的壯漢身上傳出。
「啊!」撕心裂肺的痛呼,轉眼間,三個壯漢便倒在地上,各自抱著自己的左腿打滾著。一眼看去,那左腿之上,血液噴灑。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包括那少年之內的所有人都滿臉地錯愕了起來。看著不遠處的幾束灑於地面上的酒液,無人敢出一口大氣。
「以酒為劍,隔空傷人,怕是有地級原士的實力了吧?」人群之中,一個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對著自己的同伴道。說完之後,還左右地瞄了瞄,深怕別人聽見一般。
那人的同伴也是一臉振奮地點了點頭。地級原士啊,在他們這些人眼裡幾乎就是最強的人物了。
易雲卓無奈地搖頭,見到地級高手就如此,想來這底層的修煉者對強者的認知確實粗淺。其實也怪不得他們,對於他們來說,地級原士遠要比先天原師遠遠來的真實。
「小二。」易雲卓喊住正從自己身邊跑過的小廝。
「唉!公子,您還需要些什麼?」小廝恭敬地道。
「你下去,把那少年給我帶上來。」易雲卓指著樓下的那個雙眼變得迷茫的少年道。
「可是,付公子那……」那小廝似乎有些懼怕地道,話到一半的時候便被易雲卓打斷。
看了一眼小廝,易雲卓口氣中泛出一絲冷意地道:「帶上來。如果有人阻攔,叫他來找我。」
「唉!公子您稍等。」小廝雖然有些犯難,不過還是跑下樓去了。在平民眼裡,自己雖然可能還算是高人一等。但是在這些一眼看去就是家族子弟的眼中,他們這些小廝什麼都不是。紫南城雖不是算很大,不過大小世家卻是不下幾十個,得罪哪一個都會是滅頂之災。
「付公子,樓上有位公子想請他上去。」小廝跑到下面,對著明顯憤怒無比的付公子道。
「滾。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那付公子捂著臉,正因為自己三個手下突然之間被創感到震驚。他們可都是人級高階的原者啊,居然被人無聲無息地射透了大腿。究竟是哪位高手敢管自己的事?這時候,小廝的話讓他的憤怒再起,立時指著那小廝的鼻子喝罵道。
「付公子,小的知道您是大人物。可是樓上的那位公子,我也惹不起啊。」小廝哭喪著臉哀求道。
「是誰?誰敢管老子的事?」聽到小廝的話,付姓公子突然抬頭對著樓上怒聲道。
「啪!」付公子的話剛說完,一道清澈的光芒一閃而過。一股酒劍射出,另一邊的臉上再次多出了一道火紅的印子。
「是我。」易雲卓站起身來,左手倒舉著空空的杯子,冷冷地看著那付公子道。
「你是誰?」那付公子再吃了一記狠手,不過似乎比起另外一邊臉好得許多。
心中微微一驚之後,便陰沉地抬頭看著突然站出來的少年道。剛才的這一下,分明就是那少年使出。自己的三個手下,想必也是他出的手了。在這樣的形式面前,這付公子首先要做的便是問清來路,看看對方惹不惹得起自己。
「哼!」對著那陰沉的臉色,易雲卓不屑地一聲冷笑。拿起手中的酒杯,掃著杯上的花紋,無視那付姓公子。
「朋友,這裡是紫南城,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付公子面帶惡毒地道。
付家崛起的時間並不長,而這付公子也本只是一個二流公子而已。對於三樓的那些權貴,或許心中會忌諱,但是對這站在二樓的少年卻是絲毫不懼。即使他實力強又如何?難道還鬥得過自己家的客卿麼?付公子暗暗地想道。
如果這付公子是上層紈褲的話,一眼就會知道,面前的少年絕對是他惹不起的主。易家的卓少,在紫南城的上流中曾經也是風光得緊啊。
見到有熱鬧看,三樓之上也漸漸有人探出了頭來。看到那剛擠進圈子的付公子吃憋,紛紛地大笑起來。但是當他們的眼光移向易雲卓,看清後者的面容之後,又紛紛禁聲探回腦袋。
「卓少回來了,看來以後的日子又得小心點了。」一聲細小的聲音從三樓傳進易雲卓的耳中。使得他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自己在紈褲的眼中,也不是什麼善茬。
「我姓易。」易雲卓放下酒杯,眼神犀利地往那付公子看去。既然是紈褲,那麼恃強凌弱一把又何防?即便是大傷元氣的易家,也不是什麼雜魚都能惹的。
果然,易雲卓的話一出,那付公子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渾身瞬間地一陣顫抖,也不顧三個打滾的手下,低頭哈腰地說了句對不起後,轉身拔腿就跑。「卓少」大名,即便是沒見過,可傳聞卻是多如牛毛。即使在權貴紈褲之間,也是劣跡斑斑,聞者風逃。
見那付公子落荒而逃,易雲卓也不去理會。這少年的仇怨,讓他自己親自去了結。這不就是對那付家最好的懲罰麼?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對著尚捲縮在地上,眼神希翼地看著自己的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月神殺!」那少年顯得有些吃力地道。一天沒吃東西,再加上被三個壯漢毒打了一頓,沒有昏死過去已經足夠證明他的毅力之強了。當然,易雲卓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月神殺,好名字。你,願意跟著我麼?」易雲卓誇讚一句之後,眼神肅然地看著後者,神色間自有一股子的威嚴。
「願意。」那叫月神殺的少年掙扎地跪在地上,原本帶著仇恨的雙眼中泛著激動地道。
「反應不錯。」易雲卓滿意地一笑,不過那淡淡的仇恨自然是瞞不過他。
手輕輕一指,對著那三個腿部被擊穿的付家護衛道:「你們三個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不殺他,是因為我把他的命留給了了這小子。」易雲卓的手指停在了月神殺的身上,誰都明白他的意思,那便是讓這少年自己去報仇。
「謝謝公子。」那月神殺的臉色先是一陣狂動,繼而又恢復了冰冷。即使易雲卓收下他,在他心裡也只是暫時地激動而已。或許,在家人盡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變得冷了。他此刻活著的目的,便只有報仇。
易雲卓點了點頭道:「上來說話吧。」對於後者的表現,他很滿意。個性和心性也不錯。這樣的苗子,可不能錯過。只要給他提升的空間,易雲卓相信就連易定軍也比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