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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府邸,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登記,選拔,調查,還有防衛,一個個人影穿梭,惟獨易大少爺空閒無比。
雙手背於身後,易雲卓閒步在易家院子中。要說空閒,易雲卓可是剛剛空閒下來。從自己穿越到這裡,再到東山村的修煉,然後帶著一群人進入天雲山脈,煉器,煉丹,傳授功法等等,兩個多月幾乎沒有絲毫得空。現在好不容易忙中偷閒,易雲卓也難得在府邸之中逛了起來。
走過一道拱門,易雲卓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院。一坐涼亭,一眼小湖。亭台湖水,花草芬芳,幾道人工噴泉在院子中間噴灑著清澈的湖水。易雲卓從紈褲的記憶中知道,這是自己小時候的院子。
人生短暫,記憶可以停留,時間之輪卻永遠的轉動。從前世的凶狼,到此刻的易家大少,易雲卓所經歷的離奇,如夢幻一般,卻是不可與外人道。兩個月了,直到此刻望著小湖中心的涼亭,易雲卓方才覺得真實。
「唉!」深深地一歎,易雲卓往湖中心的涼亭走近。
「嗯?」當易雲卓走近涼亭之時,一道纖細柔弱的身影慢慢地從亭柱之後顯露出來。
「是她!」易雲卓光看背影,就知道她蘭家的那個幼稚女子。
略微地一愣後,易雲卓轉身便要離開。說不上厭惡,但是易雲卓卻不是很想面對她。自己這紈褲大少可是曾經想要qj人家,結果qj不成反被雷劈。或許也可以說是她間接造就了現在的易雲卓,一個異軍突起的天才少年。
「怎麼?連你都不願意見到我了麼?」帶著悲傷的淒語從身後傳來,易雲卓無奈地轉身回頭看去。
一看之下,易雲卓內心的某處被輕輕地撤動了一下。面前的這位女孩還是昔日以美貌冠絕紫南城的蘭家少女嗎?
清瘦的臉龐,無神的雙眼深深地凹了進去。無聲而落的淚水在蒼白的臉頰留下了兩道讓人心痛的痕跡。一身素白的絲衣掛在比以往瘦弱無比的秀體之外,寬大得幾乎要滑落下來。此刻的少女,把我見猶憐的氣質無限地演繹至極深。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易雲卓只覺得自己喉嚨中有些異樣的苦澀,現在的蘭月,讓他原本逐漸消融的愧疚之意加倍地湧出。
「我變什麼樣子了?是不是比起以前的樣子,變得如同惡鬼了?」蘭月自嘲地一聲苦笑,掛著淚水的臉上透露著濃濃的淒涼。
「唉!」易雲卓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難道你就這麼在乎別人的看法麼?」一句話便是說到了蘭月的痛處。見到後者的身體輕輕地一顫,易雲卓也不得不為她鳴冤。
那天的話歷歷在目,易雲卓自己也曾經說出了一句愚蠢的女人。
可是他萬萬都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居然會被她自己的一句話,徹底地打入了地獄。以自己的身體交換自己家人的生命,她有錯麼?不,她沒錯。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而已。什麼家族之戰,世俗的紛爭,都不該把她牽扯進來。或許錯就錯在,她生在了這個大陸,生在了蘭家。
「在乎麼?」蘭月淒慘地自問一聲,雙眼無神地往易雲卓看來,「無論在不在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蘭家已經沒了。爺爺和父親,甚至連幾個哥哥都對我冷淡了許多,說這些還有用麼?」
「哀莫大於心死。」易雲卓心中瞬間被蘭月無神的眼睛所震撼,這女人可真是愛鑽牛角尖。
蘭家老頭和蘭天華都是在忙著易家招收子弟的事,哪有空來陪她。不過,易雲卓心裡也有點數,蘭家父子似乎對著少女也是冷淡了點。別的不說,心裡的疙瘩肯定是有的。
在不落大陸,無論男女都是崇尚修煉,甚至有許多女性修煉者要比男人強得許多。無論是誰,武力為尊。比起女人,男人對尊嚴尤其地看中。當日蘭月的話,無疑是在蘭家男人的臉上甩了重重的一巴掌。
「頭疼。」易雲卓一拍額頭,對他來說,那話根本算不上什麼。就算自尊被掃,那也要靠實力去奪回來,無論如何都不能怪如此一個柔弱的女人。蘭家人,於心何忍?
「難道你就一直這樣下去?世人辱我,謗我,笑我,罵我,與我何干?忍他辱、謗、笑、罵,我自巍然矣。」易雲卓走上前,眼神僅僅地盯著憔悴無比的少女道。心裡暗暗地道,自己或許還有做夫子的天賦。
易雲卓的話一句不落地進入到了少女的耳中,少女的眼神中先是回復了一絲明亮,不過僅僅也是瞬間而已,一轉眼又變得無神。
「其實,你已經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子了。在那樣的情況之下,肯以自己一人去換回親人的命,你做得比大多女人都要堅強得多。只是,他們的眼已經被那可憐的自尊蒙蔽而已。相信我,站起來,你的堅強會幫你找回屬於你的一切。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再懦弱下去,不然他們會更加地無視你。」易雲卓再次開口勸說道。如果這女人不跨過這個坎,那麼很可能就會香消玉隕,這是他不願見到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少女的眼神終於再度恢復了一絲清明,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少年道。
不得不承認,她已經被易雲卓的話打動。如果自己堅強,就能喚回親人和所有人的不再冷漠,那麼堅強又有何難。
「當然。」易雲卓會心地一笑。終於有些反應了,他心裡也暗暗地送了一口氣。
蘭月雙眼緊緊地盯著易雲卓,看了許久之後,抬手擦去臉頰上的淚水道:「你變了。」
「呃!」易雲卓一聲錯愕。這女人,太莫名其妙了。原本還是自己再勸導她,現在變成她來質問自己了。
「我變了麼?是人都會變。或者是變得成熟,又或者是變得更加地壞。你說我變得是好是壞?」易雲卓轉開視線,看著涼亭下的湖水道。
蘭月看著易雲卓的側影,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道:「變得讓人看不清了。」
的確,她現在對面前的紈褲確是有一種看不清楚的感覺。心裡暗暗地自問著:「他還是以前無惡不做的紈褲麼?」別的不說,就光光剛才勸解自己的那番話,就絕不是以前的紈褲所能說出的。濃重的好奇漸漸取代了剛才的淒苦,蘭月的眼神又轉成迷離。是迷離,不是無神。
「你是人,不是神,又如何能看透別人。而世人若都能看透,那便不會有那麼多的紛爭殘殺了。聽我一言,堅強起來吧。你會得到屬於你自己的那一份天空的。」易雲卓說完便直接出了涼亭,往拱門走了出去。
「屬於我的那份天空?」蘭月雙眼一亮,目光漸漸地變得堅定。「我,一定會去爭取。」
易雲卓一番連自己都覺得噁心的話語,卻是喚回了少女已如死灰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