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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時分,易雲卓五人終於走出了密道,往村子內行去。
此時的易中南兄弟心中依舊是陣陣的憤慨。時至今日,他們終於在易輝煌口中知道了易家的前身。仇恨如一塊石頭般堵著心口,狠不得立刻殺上木家,為先祖復仇。
反倒是易雲卓,一臉的淡然,彷彿是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昨夜,他便和易輝煌兄弟說好,易家還是易家。雖然是拋棄了先祖之姓,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木之一姓,頂著便是一道危險。
待五人走回易天辰的小院子之後,蘭雄父子早已在此等候。見得易輝煌五人回來,蘭雄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蘭臭蟲,今天是什麼日子?難得這麼光鮮,你這是要去相親?」易輝煌看著迎向來的蘭雄打趣道。
比起昨日,今天的蘭雄的確是像一個新婚的老頭。雜亂的頭髮早已經不覆存在,換來的是一頭整齊梳理披於肩頭的花白頭髮。洗去髒泥的臉上更是顯現出了一絲不符年齡的紅潤。一襲白衣搭配著適中的身材,的確有老來煥發的姿態。
「易輝煌,你老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蘭雄本是心情不錯,不過被這一打趣,臉上頓時變得憤恨,指著易輝煌便是一聲大罵。
「丟人啊!」蘭擎一聲大歎,摀住臉不敢露面。早就叫老頭子不要弄得這麼花俏光鮮,現在被笑了吧。
「好了,大狗熊,不拿你說笑。哈哈!」易輝煌見得此情景,哈哈地大笑。
「大狗熊」,又一個驚奇的形容詞。易雲卓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蘭雄怎麼也算不上狗熊吧。
「易輝煌,你有種再喊一次,老子和你拼了。」蘭雄暴怒跳起,原力湧動,看上去是隨時就要動手。被人連著取笑了兩次,泥人都還有三分火氣,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諸位,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一聲淡淡的聲音響起,引著眾人往來處看去。
不知何時,易雲卓已走到院子中的一張木椅上坐下,臉色一片淡然地看著幾人。俊朗的面容上,洋溢著一種道不明的感覺。就好比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用淡漠地眼神掃視著身下的眾生。
除了昨天已經趕回紫南城的易博離,還有回家去看老父的易定軍,此刻這裡還留著七人。至於留下蘭雄父子,便是易雲卓的提議。既然現在蘭家已經臣服於易家,那便有資格在這裡。易家的勢力還很弱,易雲卓便是準備和幾人商量一下目前的局勢,易家又該如何去發展。
「哼!」蘭雄對著易輝煌一聲冷哼,悻悻地走到原先的椅子上坐下。
既然臣服,那他就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其實臣服於易家,也未必會是壞事。相反,如果他拒絕了易家,那蘭家遲早也會消失於征戰之中,因為蘭家實在是太弱了。不過現在不同,跟在易家後面,或許蘭家人會變得更風光也說不定。這一點,他現在也還吃不準。即是一場豪賭,一切都得留待時間去考證。
易輝煌掃了一眼吃憋的蘭雄,笑了一聲後坐在了易雲卓的上首。接著是易天辰,然後易中南和易中豪也分別坐在了易雲卓的下首,和蘭擎面對面。
別的不說,光看到如此的先後排坐之後,蘭雄和蘭擎這對父子雙雙動容。很明顯,易雲卓在這裡的地位已經僅次於易家的兩個老傢伙。隨即他們心裡也是生出一絲理所當然,憑借前幾次的表現,易雲卓的確是足夠坐這個位置。在這裡,沒什麼輩分,有的只是實力。
「紫南一戰,人手已經折損八成,各位可有解決之法?」易雲卓見眾人都坐好之後,雙眼掃視著,淡淡地開口說道。既然兩個老頭子把擔子都撂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自己便絲毫做不得扭捏了。所以,他便開門見山地進入正題。
「唉!卓兒,不瞞你說,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易家在紫南城的那點人早就已經滅絕。現在,算上一些人級高手,和幾個傷勢較輕的,加起來不到百人。」
易中南歎息一聲,這一切都是自己當初的武斷造成的。「卓兒,謝謝!還有,對不起!」易中南雙眼朦起一層霧水,對著易雲卓愧疚道。
「爺爺!現在說這些做什麼?您可不要折鎩我。」易雲卓有些動容道。能讓一向強勢的老爺子說出這番話,可見他此時的心中確實是有些苦澀。
易中南激動了點了點頭,孫子沒怪自己以前對他的冷漠,那便就好。
「蘭爺爺,蘭家又剩多少人?」易雲卓先是對著易中南笑了笑,然後轉頭向著蘭擎問道。
「剩下多少?」蘭擎苦苦一笑,愧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然後臉上現出痛苦地道:「算上傷員,不到二十人。」蘭家被自己敗到如此,他心裡著實地不好受?
易雲卓瞭解地點頭,面容露出了凝重道:「也就是說,加上我帶過去的那批人,加起來也不過是四百多人。如此實力,易家堪憂阿!」
「小傢伙,我們東山村還可以挑出五百族人。」看到易雲卓面露難色,易天辰頓了頓說道。
「我可以給你提供四個先天原師。」默然不語的易輝煌一語驚人地道。
四個先天原師,在場無不動容。即便是易雲卓也是吃驚地看著易輝煌。先天原師,可不是隨便可揀的人級原者。先前整個紫南城也只不過是五六個的頂級人物,而易輝煌一出口便是四個,這是何等的震撼。
「老易,你可是讓人大吃一驚。四個先天原師,想不到你易家的底蘊遠遠地超過了紫南的幾個家族。論實力,你易家當之無愧的第一。」蘭雄吧唧了一下嘴,有些失落地道。比起蘭家,易家強得太多太多,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四個人,老頭子我培養了近三十年,也是最近剛剛突破到先天,明天我帶你去見見他們。」易輝煌說完便閉眼不語。
易雲卓吃驚了一番後,瞬間便恢復了淡然。四個先天原師,再加上面前的三個原君和算上自己的四個先天高手。要說起來,易家的確足夠雄霸一方。不過放到大一級的城池,依舊是小角色。不夠,遠遠不夠。
「為什麼要選擇族人?難道不可以在家族之外招人?」易雲卓看著易天辰問道。他心裡有著一個疑問,為什麼每個家族所擁有的力量幾乎都是自己族人?易家如此,黃家如此,蘭家也是一樣。
「族外之人?」易天辰搖頭道:「先不說忠誠問題,光光是修煉功法,也不容我們這麼做。整個大陸的家族宗門,對自家的功法看重程度甚至可以比擬生命。如果有人帶著功法背叛,縱然只是一部分,我們也承受不起。」
原來是這樣。易雲卓一歎,怪不得大陸上的平民地位如此低下,這就像是一個斷層。上面的一部分風光無限,下面的卻是苦不堪言。不過易雲卓也不是完全贊成易天辰的話,至少大的宗門都會向外部招收天賦較高的弟子。他們敢這麼做,無非就是收藏的功法極多,往往對新的弟子傳授的也都是低級的功法,根本不怕外洩。
「從明天開始,紫南易家開門招收弟子,無論是平民還是山民,只要天賦可以,全部都招收。至於功法,我來提供。」易雲卓眉宇一凝道。
「不可!不可!不可!」連著三聲不可,易輝煌突然睜開眼來,和易天辰與蘭雄先後地驚喊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