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誰當書記?
趕夜路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吃飯也不甚和諧,陳國斌看眼裡,並沒急著去哄夫人,這當頭他就知道越哄還越上火,當然不哄也會很上火。&*……快**
根據經驗,晾一下再哄,效果會好點。
陳國斌也裝出了一副難看的苦臉,吃完衝過涼,自個先擺了床上,望著天花板呆,其餘各人暫時也沒好心情,還好那對小寶貝睡得很high,沒哭沒鬧,總算沒讓現場糟。
正打算起身去強行把還書房的趙雅琴給揪回來睡覺時,她自個卻開門走了進來,一臉的臭脾氣,就瞪來一眼,便不再看某人一眼了,習慣性拿起她的呼啦圈,化悲憤為轉勁,搖著輕盈的腰肢,胸前沒固定掩護的兩大團跟著一晃一晃,實丟人。
陳國斌就側著身子,目光落她的身上,眼珠子都沒動一下,也沒什麼表情。
眼瞅著趙雅琴快不行了,還憋著氣硬轉,陳國斌終於瞪過一眼有氣:「你還想當男人婆不成?女人練出肌肉來,醜死了!」
「要你管!」趙雅琴忿忿回著,繼續又晃了十幾下後嘎然而停,呼啦圈嘩的一聲掉落地上。她的胸脯則大幅起伏,既是累的,又是氣的,額上細汗不止,倒是別有一番風味。趙大小姐還是害怕當男人婆的。
「我不管你誰管你?」陳國斌終於翻身而起,語氣稍微客氣了點,走過幾步,不管她樂意不樂意,直接就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趙雅琴很不配合地掙扎,還動手捶人,一點力都沒有,跟撓癢一樣,「放開我!」
陳國斌就抱著不放,屋裡慢慢走來走去,手上還一晃一晃,就像哄小孩一樣,也懶得囉嗦,此時無聲勝有聲,行動勝於語言,把夫人的脾氣耗乾點再說。
趙雅琴終於停止了無謂的掙扎,就那麼氣呼呼瞪著上邊那張壞透了的臉,很想把他看穿。
見她勁頭過了不少,陳國斌總算低頭瞥了一眼,揶揄道:「今天又喝了幾瓶醋?哼,我外頭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星期,不遠五里歡天喜跑回家來,你就這麼招待我的。」
「很辛苦是?」趙雅琴卻瞪鼻子咬牙:「那麼多姐姐,一天電話短信也就花一點時間而已!你一天給我打過幾個電話?」
陳國斌心裡好笑,一邊瞪了瞪眼:「趙雅琴,拜託你有點腦子好不?你當我是大學生啊?還有那麼多時間去談情說愛,一天到晚工作沒完沒了,一個縣的攤子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到晚打電話有意思麼?我不煩你都煩!」他平均一個星期也就平均給一個人打電話或短信兩三次而已,而給趙雅琴每天都打了一個電話。
見那傢伙大義凜然的樣子,趙雅琴心裡就懷疑了,自己是不是了董婉凝的挑撥離間之計?她對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禁有了切身的感受,牙齒咬得緊緊,對董婉凝有了一點的認識,以後可不再隨便相信她說的了。
「那你天天帶著女秘書又算怎麼回事?」
陳國斌眉毛一揚振振有辭:「我一個小小的副縣長有資格帶秘書麼?那是縣政辦的副主任,專門負責配合我工作的,我出門不帶她帶誰?又不是只帶她一個,每次還有司機小李跟一起,虧你想得出來。人家冷主任有家有室,作風正派得很,以前不是就傳過我和她的誹聞麼?後面沒人再說了,這就是行得正,坐得穩,日久見人心!」
趙雅琴白眼哼了一聲:「就你能耐!連配個秘書都沒資格。」
「有什麼辦法,水平不夠唄。」陳國斌就故意一臉沮喪,歎道:「唉,你要是做我秘書就好了。」
「陳國斌——」趙雅琴哭笑不得,馬上一臉不屑:「哼,你就做夢!」
陳國斌把臉一拉:「再這麼不尊重,我就做了你!」
「你敢!啊——」夫人很無奈,某人很無恥,不管三七二十一,充分履行了他作為丈夫的偉大義務,用嘴摀住了那張醋味十足的小嘴,幫著好好和了一下,總算沒那麼醋了。
激情燃燒一番後,趙雅琴終於變乖了很多,縮那傢伙懷裡,雙手抱得緊緊,開展溫柔攻勢:「國斌,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嘛。昨天我都被氣死了,婉凝……」她馬上下意識閉緊了嘴。
「你找婉凝了?」陳國斌臉就故意一沉。
趙雅琴撇嘴振振有辭:「婉凝是我們陵陽的幹部,調到外地,平時關係又那麼好,我去找她聯絡感情再正常不過了。」
陳國斌欣慰地歎了一口,臉色鬆了幾分,讓趙雅琴的心也跟著鬆了下來,這會不知為什麼,她就有點不那麼理直氣壯了,感覺就好像是以小三身份去找董婉凝一樣。趙雅琴好想哭。而這種感覺很久以前就有那麼一點萌芽了,只不過當時她還認為是演戲,大方得很。
「明天我們去省城看看爸媽,幾個星期都沒去了。」陳國斌就轉移了話題,自從趙雅琴的層次到副廳級以後,探望頻率就無形低了不少。官做大了,避嫌就多了,陳正南的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頭銜確實敏感了點。
趙雅琴乖巧點頭:「嗯。是該去了……」
陳國斌甚是感慨,和趙雅琴的鬥爭總是不好硬碰硬,硬要打開窗戶說亮話,就天下太不平了,這種局面不是堅持死硬原則就能解決的。他只能多灌一點迷糊水,量多一點熱情,大家一起難得糊塗,雙手又不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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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家帶口趕到陳部長家,自然又是一番歡天喜地,何麗萍開心得不行,有梅蘭香場,一切都不用操心,可以情去表現***偉愛。相比之下,趙大小姐就有點沒以前那麼受寵了,心裡一點點失落自然是有的,大的不如小的,反正她就是個外來戶。
陳國斌則被陳正南單獨先叫去了書房密談。
書房裡,陳正南也不打哈哈,開門就見山:「梨寧準備動一動了。」
陳國斌懶洋洋坐著,撇嘴:「那就動唄。反正你手長,桔子紅了,不摘白不摘。」
陳正南不置可否:「曼玉要調走了。」
「為什麼?」陳國斌皺了下眉,「我和她一向都很合得來!」
聽著陳正南就想吐,嘴上認真說道:「調動是一門藝術,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讓你們多流幾下,衙門就成鐵打的了,懂了麼?」
「誰當書記?」陳國斌沒加理會,卻問。周曼玉要走,那就有點玄機。
「曼玉她姑姑過來頂,曼玉就調到坪江當副書記,交叉一下。」
陳國斌不動聲色:「那我呢?」
「頂曼玉現的位置……」
陳國斌有些感慨地走出了書房,這樣的變動出乎一點意外,不過理論上確實是效益大化,古書記一走,餘下的同黨就會比較傾向於他陳縣長,周春梅這個書記就比較穩當了,梨寧這片陣地也就有了基礎。而眼下,梨寧的常委,政法委書記和武裝部長都是他鐵定的同盟,劉強軍縣長可不那麼舒服。原先陳國斌估計劉強軍會順勢頂上去,估計這位縣長也是如此估計的,而現這樣的結果就有點寒人心了。
反正陳國斌才不會怎麼乎別人的感受,他只是對周曼玉有點不捨,一起打打鬧鬧半年多,又要分開了,不過他相信,以後還會再碰到一起的。不管人為的因素多大,總有那麼一點特別的東西裡頭,分分合合反覆循環。他相信這是一種宿命,就像曾經總和她們姐妹碰頭一樣。
周春梅來當書記,陳國斌心裡當然是歡迎的。
趙雅琴接著也被叫進書房單獨談話,談的時間卻是那傢伙的十倍——級別太低的那傢伙才幾分鐘就被打出來了,趙雅琴則聽到了很多高層次的內幕,終於沒外人的感覺了,頗有一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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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陳國斌就名正言順地去找正呆省城小居安靜休養的周春梅了。對來的書記,提前多聯絡一下是很有必要的。和何媽媽泡得火熱的趙雅琴也沒多想,只要不是去找姓董的和姓林的就行。
「國斌,你怎麼來了?」週末時間很久沒見過了,忽然看到沒打招呼的陳國斌意外開門進來時,迎上的周春梅顯得有些詫異。
陳國斌反手關門,「有一點事。」一邊朝屋內瞅了一圈,「曼玉呢?」
「洗手間……」
陳國斌伸手就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周曼玉正好走出看到這一幕,一臉嘔心地搖頭,咳嗽一聲,打斷了倆人的好戲,各自鬆開,周春梅稍微有點不好意思,陳國斌則一點意思都沒有。
周春梅傳統居,三人挨著坐沙上,陳國斌隨即就把情報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讓她們意外不小。
周曼玉馬上就一臉開心:「這樣挺好的,就不用再老跑來跑去了,多方便啊。」一邊朝著那傢伙忿忿丟白眼,自然是便宜了他的意思。
周春梅望著那寶貝侄女輕輕歎了一口,抓著她的手表達了無言的愛與心疼,心裡亦有些難堪,自是對那侄女大大咧咧的嘴巴,也不管別人受得了受不了。哼!
陳國斌則熱情說道:「曼玉,我有空就翹班過去看你。」
「你省省。」周曼玉就搖頭卷臉,「有空就多泡一下我姑姑,好不容易湊到一起,再不努力一點……哎喲——」屁股現時報挨了那姑姑二話不說直接一下狠的。
「活該!」陳國斌解氣地哼了聲。
對她們的一去一來,他的心情仍然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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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寧政局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古鋒書記走了,當然走得相當不錯,直接進省城當了一個區的區委書記。
對來的周書記和同時調走的周縣長,大家還有一點迷糊,不過陳國斌就搖身又前進了一步,他身後的那個常委頭銜則由一名平時比較傾向於他的鄭姓副縣長給頂上了。
劉強軍縣長很沮喪。
梨寧的革命大局空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