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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1、我又成你領導了 文 / 火恰

    週一這天,珠市組織部蔡副部長的陪同下,周晏玉先縣委亮了個相,明確她的常委身份,接著又來到縣政府明確了她的常務副縣長身份,走完標準程序。

    陳國斌作為常委副縣長,全程見證了這位潑辣女士的風采,講起話來還挺有領導派頭的,一套又一套,特別是偶爾瞅到他時,似乎還加得意,說得順溜了。

    而對這又一位年輕領導的到來,還是個女的,縣委縣政府諸多同志們自是感慨頗多,辛辛苦苦幾十年,還比不上人家一個毛頭小子和毛頭丫頭。人比人,實氣人。

    鼻然,洞察力比較強的同志,也能看出那麼一點名堂來,兩個年輕領導,總有一點什麼玄機似的。

    午陳國斌與一干領導們梨寧賓館吃了一頓豐盛大餐,對來的周副縣長進行了熱烈祝賀,為了一個領導,一天工作也沒能幹出個什麼名堂。當然,平時也經常一天沒多少事可幹硬要找事,累死也幹不完。

    晚上下班回到家,陳國斌就現梅蘭香和周曼玉家的藍阿姨一起廚房裡忙得不可開交,盤子一個又一個,卻是一頓空前豐盛的團圓大宴。想到那時陵陽市旅遊局就一起,經歷一番離別如今又一起了,分分合合,陳國斌廚房門口望著她們歡快忙碌的背影,聽著她們有說有笑,亦是由衷開心。他看得出來,梅蘭香這次可開心壞了,只恨不得把菜市場的好菜全買回家,一次性做完才心甘。

    「國斌,回來怎麼也不吭一聲。」梅蘭香不經意回頭看到了陳國斌,微微嗔惱,馬允輝手不甚客氣地趕人「快去客廳呆著,這裡不需要你!」和親愛的藍姐一起時梅蘭香就感覺那傢伙像燈泡了。

    「知道了。」陳國斌乖耳笑著衷心慰問:「梅姨,藍姨,辛苦你們了……」

    他很快回到客廳沙愜意坐下,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兒心情很是不錯,一邊拿遙控器換來換去,也沒換到一個能入他法眼的電視台,下班這個時段也的確沒啥好看的。

    陳國斌住的這棟超級領導樓,共有四個單元,每單元四層,每層一戶。他住三樓,樓上先前是空著的現正好被來的周曼玉佔領了,實為巧合。高處不勝寒,不容易受干擾。

    「砰砰砰」

    某位領導終於姍姍下班回來了,敲起門來一點都不含蓄。

    陳國斌搖了搖頭,起身走過打開,瞅著仍然一派惟我獨尊派頭的周大領導,撇嘴:「你明一點行不?還以為是旅遊局呢。」

    周曼玉揚眉不屑一哼,才懶得理會徑直就從邊上溜了過去,直衝廚房去賣乖了。

    「梅姨,辛苦了……」

    讓廚房裡兩位阿姨的幸福感空前膨脹,幹勁加十足。

    「哎呀,好累啊。嗓子都要冒火了。」周曼玉再走回客廳時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唉聲歎氣,就陳國斌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軟拉拉地靠沙背上,終於沒領導的象了。

    ……哼,演講時就滔滔不絕了。」陳國斌轉頭丟過一個鄙眼,不情不願地起身,跑去飲水機邊拿一次性塑料杯倒了一杯溫水回來遞過「喝。」

    「謝了。」周曼玉不甚客氣接過,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氣喝光,末了愜意地呼了一口「真舒服。國斌,你再幫我倒一杯。」一邊又把杯子遞來特別享受這種被伺候的感覺。

    陳國斌哼哼不已,還是又奉獻了一次,總算讓周曼玉的嗓子不冒煙了,精神也好了幾分。

    她心裡就開始癢了,回頭笑著望來:「國斌,開心?我又成你領導了。唉,調來調去的,我們還是又調到了一起,看來我當你領導是命注定的。」

    陳國斌心裡有點憋火,感覺實不公平,自己每次都是辛辛苦苦做牛做馬,好不容易往上蹭了一點,旁邊這位卻總是坐直升機又趕到上面壓著。陳大領導堅持認為,自己的貢獻絕對比周曼玉要大,只歎這世道太不公平了點。

    「別驕傲自滿,多長個心眼,這可是縣裡,不是局裡了。」陳國斌也懶得和她爭強好勝,語重心長地交代道:「往後做什麼事,多和我商量著點。」

    「用你說!當我第一天當你領導啊?放心好了,有我,保證會好好罩著你的。哪怕買根雪糕,我也幫你報銷!」周曼玉自信拍著胸豪氣說道,一時格外有愛。

    陳國斌搖頭苦笑一聲,心裡還是感動不小,殷切鼓勵道:「相信曼玉你一定能做好的。」「……………」

    火藥味不怎麼濃地扯了一番,周曼玉總覺不過癮,她就感覺那傢伙現脾氣不行了,不像以前,一受刺激馬上就要跳起來,想來也是家被老婆壓迫太厲害了。周曼玉不禁有點可憐那傢伙了。

    「真難等,我們唱歌!藍姨她們還有好多菜要做呢。」心血來潮,正想放鬆一下的周曼玉便站了起來,她以前卻是和她姑姑來過這裡,知道陳國斌有間音響房。

    陳國斌隨她一起走進那間沒怎麼沒用過的音響房。對周曼玉的嗓子,陳國斌還是比較欣賞的,平時的確潑辣臭了點,唱起歌來還是挺好聽的。

    打開設備,周曼玉直接就點了一《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拿著話筒朝著某人白眼哼了一聲,接著就隨著那有點小小憂傷的音樂深情地唱了起來,又是搖頭又是半瞇著眼,非常投入有感覺。

    陳國斌則象徵性地拿著話筒,就站一旁認真傾聽,陶醉婉轉優美的歌聲裡,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幾個好妹妹。

    同曼玉連唱了幾輕快的歌,很有感覺,陳國斌則一直當啞巴,不想破壞這番美好感覺,他的嗓門實粗獷了一點。

    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時,周曼玉忽然有一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望著那個壞到家的老是叼叼的傢伙,她的眼裡有點模糊,唱得越有感染力。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再次聽到這一句,望著她一臉的深情,陳國斌早就澎湃的心激盪不止,他微笑著加用心傾聽,感受著她的心靈。很久了,陳國斌一直就能感受到,卻不能輕易捅那層紙。

    終於唱完,周曼玉長吁了一口,哼哼鼻子,又擦了下眼,不好意思笑:「我剛才太投入了。」「很好聽。」陳國斌認真點頭,由衷稱讚:「比鄧麗君唱得還要有感情。

    「哪有那麼好啦。」周曼玉自嘲一笑,白眼哼道:「你也唱一唄,老是光聽不唱。」

    陳國斌笑著就點了輕鬆的《康定情歌》,與周曼玉一起合唱,互相眉來眼去,很能找到歌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他感覺她的心情明顯好多了。

    唱完放下話筒,周曼玉很是感慨:「那種藍天白雲下無憂無慮的日子真美好。」

    「你知足!」陳國斌不屑一瞪,洋洋灑灑就說教起來:「多少人還為生計奔波忙碌個不停,你都當了萬人口大縣副當家的了,還幻想那種烏托邦。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生活藍天白雲下的康定人民,過的日子比你想像的可要辛苦多了。只有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才以為那很浪漫。生活其實很平淡,很實,不要只看到外的虛假光環,沒有誰能逃避煩惱。像小孩讀書會想著大人不用讀書是多麼幸福,大人工作又會想著小孩不用工作是多麼幸福,就是不容易想到自己其實已經很幸福了。做人,要知足一點,別只看到別人的好和自己的不好,這樣比起來,肯定是要氣死人的,反過來,多看到別人的不好和自己的好,這樣比起來就舒服了。懂麼?,…

    「就你懂!」周曼玉聽那語氣就很不舒服,瞪眼哼哼不已。不過這麼一說,她一時的浪漫主義就被現實多了,而且想著自己的確還是挺幸福的,又騎了那傢伙頭上,還有個特別疼自己的姑姑。就是再一想到那姑姑居然被那傢伙不知用什麼手段給泡掉了,周曼玉又恨得咬牙,先前的傷感早跑到爪哇國去了。

    「國斌,曼玉,吃飯了一…」

    外邊這時傳來了梅蘭香熱情的喊聲,馬上就讓兩個傢伙跑得比兔子還要快,爭相去賣乖了,他們也是很爭寵的,暗地裡較勁得很。

    四人一桌,幸福大團圓,想著類似場景不徑意就過去了一年多,各人回顧唏噓感慨頗多,而加珍惜,格外融洽。

    「曼玉,多吃點。」

    「國斌,多吃點。」

    兩位阿姨卻是交叉給對方家的超級領導碗裡使勁夾菜,互相不甘落後。陳大領導的胃口空前大好,苗條的周大領導就有點皺額頭了縣裡現有一項重要任務,為劃進省城經濟圈而加倍努力,爭取農曆年前有個譜,以讓年後的準備工作有加可靠的針對性,省得浪費人力物力後還竹籃打水一場空,就不好了。結果常委會上,周曼玉和寧小玉兩位女同志就被賦予了光榮而艱巨的拉關係任務,專門公關省委那位不容易打交道的趙主任。梨寧所處的位置,正好趙主任的責任範圍以內。

    聽說要找趙主任跑關係,周曼玉連肚子都差點憋壞了,好歹還是忍住,她朝對面那個一本正經的傢伙不經意瞥了一眼,真的想吐。不過,周曼玉還是堅決響應了古書記的號召,保證大努力完成任務。

    回到縣政府,周曼玉就打電話光明正大找來了陳國斌,她特別喜歡這種召之即來的領導感覺,騎那傢伙頭上就是過癮。

    等那傢伙坐下,周曼玉就一臉鄙視地望去:「你和你老婆搞什麼名堂?有你,梨寧入圈那不是鐵板釘釘的事,還讓我和寧主任去瞎折騰。走老婆後門多方便。」「你懂個屁!」陳國斌眉毛一甩「這是領導藝術!」「切!」周曼玉撇嘴不屑「和老婆關係有什麼好藏的,亮出來別人會加尊重你。」

    陳國斌懶洋洋沒點坐相,淡淡說教:「亮也要講究方式,明目張膽影響可不好,不經意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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