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一周的班,搭機趕去京城探家之前,陳國斌順路到了星城,把正好也這的董婉凝姐妹與林詩蕾一併叫上,去農莊消消暑,那裡的晚上格外涼爽。
他們趕到時,外面已經停了不少車,夏天來這的人相對多些。
老闆娘熱情接待了他們,望向見過幾次面的陳國斌的目光顯得格外曖-昧,亦甚驚訝,三女同場,卻是驚艷絕倫。
農滋農味的晚餐很快被送進了包間,四人聞香野之氣而胃口大起,沒講什麼客氣,連林詩蕾也不顧女神的形象,吃相不甚雅觀,董依凝是嘴角油光閃閃。
陳國斌沒怎麼搭話,而她們三人面上還算和氣,但和那時相比,總是少了一點融洽。
「姐,我去上個廁所,一下就好。」席間,吃到一半董依凝大大咧咧地站了起來,沒一點不好意思。
「哎呀。」董婉凝搖頭有點嘔心,「快去。」
林詩蕾呵呵一笑。
想到洗手間就走廊不遠外,陳國斌等董依凝走出去後,就跟門口瞅著,目送她進了洗手間,又回到桌上,心裡估摸著時間,一般一分半鍾就差不多了。
對他這種習慣性的高操心,董婉凝心裡感到很暖。
林詩蕾有所感慨地笑:「國斌,你對婉凝和依凝可真是細心。」
董婉凝望著她輕鬆一笑:「國斌對你也很細心嘛。」
聽著,陳國斌就有點頭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之間就有了一點不信任,本來這等小心思一般是不會落比較大方的她們身上的。
陳國斌煞有介事地強調:「出門外,應該多注意一點安全。」不好多說什麼。他其實是不怎麼想和她們一起的,而又不方便私下分別單獨一起,那樣容易產生的耿介,就只能這麼一起不甚協調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陳國斌起身又朝門口走去:「我去看看。」
門口站了十幾秒。陳國斌就看見董依凝冒冒失失從女洗手間衝了出來,不小心卻撞上了一名正要進去、戴著一副墨鏡的比較時髦的濃妝女子。
「對不起、對不起。」董依凝連忙誠懇道歉。
本來胸部被撞就惱火。墨鏡女子一見撞她的長得比她明顯漂亮不少,心裡就不舒服了,很沒好氣:「你長沒長眼睛啊?」
董依凝愛憎分明,就火了,認真講道理:「你這人。都怎麼說話的。我撞你又不是故意的。」
「呵。你撞我還很有理了?」墨鏡女馬上起勁,語氣卻甚是囂張:「哼,今天你要是不給個合適的說法,我看你怎麼走……」
對那小姨子的冒失行為。陳國斌也有些無奈,而像這種一語不合就進行恐嚇的低俗對象,他還是很少見到。當下皺起了額頭。
「切,我還怕你不成?」董依凝可不是被嚇大的,身懷真功夫,膽子就壯了不少,何況還有個無敵的便宜姐夫。這會她看見就站那邊門口,饒是淡定得很。
她懶得搭理墨鏡女,就朝這邊走來,熱情地叫道:「姐夫,我回來了。」
陳國斌搖頭輕哼一聲:「走路也不小心一點。快點進來。」他一邊朝那邊不知何方神聖的墨鏡女不帶表情地瞅了一眼,等董依凝乖巧嗯著走進。就把門關上了。
「依凝,你剛才跟別人吵架了?」董婉凝前面聽到了一點點聲音,這會便皺眉。
董依凝甚是輕巧地坐下,抓起筷子便夾了一大把野菜塞進嘴裡,「沒事,不小心撞了一個潑婦而已,跟那種人浪費時間很無聊。我們繼續吃。」
見那妹妹如此不以為然,董婉凝就板起了臉:「你撞了別人,還這麼有理了?平時我都怎麼教育你的?遇事要和氣講禮貌……」
陳國斌坐下輕鬆打岔:「好了,婉凝,你就別說依凝了,對太不禮貌的人,不用那麼講禮貌的。」
「就是嘛!」董依凝非常受用,馬上又遭那姐一瞪,嘟著嘴老實了不少。
不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又聽剛才那個女人氣惱說道:「張哥,他們就這個包間。」
聽著,陳國斌就明白這次是真碰到麻煩了,馬上起身一邊朝三人沉著交代:「你們坐好就行了,別亂動。有我,沒事的。」
「國斌姐夫,小心點!」三女也意識到了情況有點嚴重,倒是很聽指揮,臉上關切不小。她們對陳國斌倒是很有信心。董依凝是摩拳擦掌,心裡有些激動,隨時準備加入實戰。她的那點功夫還沒有經過真正實戰的考驗,一直停留實驗室階段。不過一看到那姐似有察覺的嚴厲瞪著她,董依凝就老實打消了這個念頭。
「裡面的人聽好了,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門被踢得甚猛,伴隨一個氣勢洶洶有點喝醉樣子的粗魯男音,聽著讓人格外刺耳,三女心裡不禁一緊。
「張老闆,有話好好說,別動氣嘛。」老闆娘正好聞訊趕來和氣勸道。
「好說你媽個屁!敢欺負老子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少這囉嗦,滾開!」
接著便聽到了老闆娘的一聲哎喲聲,似乎是被推倒了地上。
陳國斌心裡立即沸騰,他向來講明講禮貌,碰到無聊人的概率非常低,今天就這麼碰上了。而對這裡的老闆娘,混了幾次,他也是有點感情的,可見不得被人如此欺負。
他一把拉開門,見到了當頭的那個滿臉通紅、光著精壯上身、畫了一些類似蚯蚓類圖案、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年光頭,貌似混道混出來的農民企業家,邊上跟了一群義憤填膺的有為青年,個個很有氣質,很能嚇唬小孩子。
陳國斌目光凜冽地盯光頭臉上,不置可否:「是你叫?」
被這麼一盯,饒是身經戰,光頭心裡也不禁一顫,挺著胸:「是我又怎麼樣?」先前的囂張氣勢卻無形消了好幾分。
「去你媽的!」陳國斌不講套路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扇去,甚是響亮。「叫你再鬼叫!」望著還地上皺眉揉腰的老闆娘,他反手又是重重一拍。一邊認真教導道:「出來混,要長點眼睛!」
曾經一把菜刀砍退二十人的光頭英雄只覺眼前冒著無數小星星,嘴吐一抹鮮紅,腳下一軟往後踉蹌倒去,成功倒了同志們的手上。
現場頓時一片傻眼。
陳國斌接著前跨一步。友好地抓住了光頭的手,輕輕一拽,反手揪得牢牢,哎喲不止。
朝那群一時被唬住的光頭手下們很有氣勢地掃過一眼。陳國斌一本正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今天碰到了就算是緣分。」頓了下,他咳了一聲卻話鋒一轉:「你們老大現我手上。想讓老大舒服一點,就該幹嗎幹嗎去。」說得甚是輕巧,好多人想上吊。
光頭英雄馬上就加痛苦地哎喲起來,非常識趣的狠狠說道:「媽的,還不都滾開。」雖然曾經身十幾刀也沒吭過一聲。這會光頭英雄就感覺像被一對鐵鉗給死死夾住了,那種深入骨髓的滋味讓他非常刻骨銘心,他感覺自己碰到惡鬼了,再也沒了半點英雄氣概。
一干子弟們被弄得一頭霧水,見到超級偶像老大都如此。氣勢早就沒了,倒是很自覺地退出老遠。碰到這種不講套路、還很有藝術細胞的超級狠角,個個欲哭無淚。
陳國斌現也頭痛,他向來不喜歡麻煩,這次卻非麻煩一下不可。而他採取的方式雖然無厘頭,卻是簡單直接,也是省力的,面對一群喝了不少酒的與時俱進的先進黑色分子,衝突注定不可避免,他就突然先制人展現出了異常凶狠的氣勢,並擒賊先擒王,省時省力。真要大打一場,局面就不容易控制了,帶著三個女人總不容易游刃有餘。
為了快平息下來,陳國斌一邊輕鬆揪著光頭讓他絲毫不敢動彈,一邊掏出手機很快撥了一個號碼:「老尹,有個事麻煩一下你。我現……」那時作為星城守護神的尹前鋒如今已經是省公安廳的常務副廳長,經過楚雄飛打過幾次交道後,和陳國斌的關係親近不少。
陳國斌像泰山一樣站門口,讓屋內她們的心越安定。
被反手揪著的光頭英雄痛苦地熬了二十分鐘,終於等到了先趕到的近派出所的人民英雄,成功把他「解救」。很快接著又趕來了一大隊全副武裝的星城特警,面對一堆黑洞洞的槍口和威武不屈的戰神們,光頭弟子們差點就尿褲子了,一個不漏地全被帶走好好調查。
對不知從哪冒出的那尊超神,曾經拚殺無數、已經洗白打算好好做人的光頭英雄徹底軟了下來,顏面全失,他深深體會到了紅顏禍水的滋味。不過這一次不小心走進去,他注定就出不來了,光榮的歷史注定會被查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公安機關一旦重視起來,注定是強有力的……
對於這種大出風頭的行為,陳國斌其實很不喜歡,這次卻因形勢所迫,很無奈使用了牛刀殺雞的戰術,省得沒完沒了。他不喜歡惹事,當然也不喜歡被惹事,該狠時還得狠。
「依凝,這次都是你……」董婉凝從驚險如同戲劇一般的經歷回過神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舉起了手,不過被陳國斌和林詩蕾及時攔住了,總免讓董依凝免受了一頓皮肉之苦。至於之後私下裡,董依凝恐怕還是逃不過大姐大的一番毒手。
雖然前面還算安定,董婉凝這會卻感到很有些後怕,抓緊陳國斌的手:「國斌,剛才你都讓我擔心死了。」
林詩蕾也是吁著擔心不已,董依凝對那姐有點過分的動作則暫時視而不見,對那便宜姐夫有了一點點的看法,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陳國斌甚是輕鬆,好生安慰一番,又對感覺仍像做夢一樣的老闆娘表示了誠摯的歉意,隨後駕著故意被下了牌照的捷達車,打道回城了。鬧出事,再呆下去就實影響心情了。對於老闆娘那裡,他是有補償計劃的。
這一次意外,雖然不甚愉快,但陳國斌卻感覺董婉凝和林詩蕾之間的一點耿介意外消了不少,危險環境下,總容易讓人團結一致。而陳國斌大敵壓境的嚴峻形勢下如此輕鬆化解,也讓她們留下了加直觀的深刻印象。至於公安機關如此雷厲風行的出擊,倒沒讓她們有太多感想,對陳國斌外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關係,她們早有所感覺了,並不奇怪。
快進小區時,董依凝就熱情邀請:「姐夫,你晚上就我們家睡。詩蕾姐一個單身女人,你那住影響不好。」損人不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