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你神經病
聽著趙雅琴說董婉凝的心那麼好,陳國斌特別感動,而又不自覺想起董婉凝像神一樣虔誠堅定的默默守侯身後,不乎歲月無情的流逝,不乎別人的眼光,他的心裡忽然就像被刀割了一下。
陳國斌一臉真誠,動情地道:「雅琴,現別提這個問題好嗎?婉凝是個不幸的好女人,我卻是一個狠心的壞男人,所能做的很有限。如果連很有限的都做不了,我無顏面對自己的人生。」
「你個大壞蛋!」趙雅琴聽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對著陳國斌的胸膛就是兩粉拳,「你都害死人了!」
「雅琴,讓你受委屈了。」陳國斌抱緊一點,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好了,大家都這麼高興,就不要多想了。人生再複雜,也要樂觀一點,如果只剩下無休止的痛苦,那就沒意義了。」
「哼。」趙雅琴咬牙恨恨盯著他的臉,「灌我迷糊水?你想得倒美!放心好了,我才不會讓你理直氣壯地去害人。看我看不死你!」
「……」陳國斌無語一笑。但至少,他希望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強悍的婆娘,和他鬥智鬥法,而不是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恐怖婆娘,那樣他真會受不了。
是夜,陳國斌很榮幸地當了廳長,躺沙上倒也清淨。
四個臥室各睡了數人不等,其趙雅琴並特意熱情要求董婉凝和她單獨睡一起,惹得一群人心思複雜,幻想無限。
陳國斌倒是沒有太多想法,他相信董婉凝不會受到趙雅琴哪怕再言之鑿鑿、深情無比的鼓惑,而有什麼動搖,也不會向趙雅琴說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事實上,趙雅琴就沒提那些不舒服的事,而是和董婉凝熱情地商量了好一會,給孩子取什麼名字為好,後也就一些選擇,沒能決定下來。
董婉凝適殷切催道:「雅琴,不早了,還是早點睡。現你可要多注意休息。」
趙雅琴就皺眉倒苦水:「婉凝,你就讓我再睜會眼。白天都睡了好多,再這麼睡下去,往後肯定胖得不行,都沒臉見人了。哼,都怪他,害死我了!」
董婉凝心裡有點哭笑不得,拉著趙雅琴的小手耐心寬慰:「不會那樣的,我相信雅琴任何時候都會光彩奪目,並且還會越來越有魅力。」稍頓又她輕鬆說道:「以後國斌會加顧家的,他就是心飄了一點,有穩定的歸宿後,就會好多了。」
趙雅琴心裡怔了一下,撇嘴哼道:「就他那花心思,自覺性能有多高?我可信不過。以後得加強管理,經常進行思想道德教育,常備不懈才行。稍微放鬆一點,他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說著,趙雅琴就直咬牙。
董婉凝心裡微有小惱,嘴上倒輕巧:「國斌平時還是比較注意的,雅琴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他畢竟不是小孩了。」
趙雅琴怪怪地望過:「婉凝,你對國斌比我好像還要瞭解啊。」
董婉凝謙虛一笑:「我就和國斌有點緣,偶爾談話比較合得來而已,其實我也不明白他的心,雅琴你比我要清楚的。」
趙雅琴忍住沒再說下去,而對董婉凝的口是心非,她卻是有了加深刻的印象。對這樣的危險人物,趙雅琴是絕不會掉以輕心的,知己知彼,才能好地加以防範,這也是她主動親近的一個重要原因。
「哎,又困了。」趙雅琴打了一個懶洋洋的呵欠,甚感無奈:「近就容易犯困。都怪國斌那個大壞蛋,前段時間天天就知道纏著我亂來。以後他要不用心帶好孩子,我就有他好看!」說得情意綿綿,夫妻情深的樣子,她卻是沒現董婉凝臉上有半分不悅,不禁加提高了警惕。
心好的女人,加危險……
歡鬧的時光總是有限,週日吃過午飯後,大家就準備要走了,趙雅琴一時顯得依依不捨,自從肚子有了之後,她的情緒就敏感多了。
「雅琴,安心休養,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眾人一一拉著趙雅琴的手,抱抱聊表了類似的心意,倒是沒有讓趙雅琴感到自己被世界拋棄。
陳國斌難得和趙雅琴躲進臥室說點悄悄話。雖然不情不願,趙雅琴還是被抱住了。
「你別老這麼一副我欠你二五的臉好不?」陳國斌皺眉不爽,「我好歹是准爸爸了,還拿我當仇人看。」
「你才知道自己是准爸爸了?」趙雅琴瞪眼加有氣,「心還一點不安分。」
陳國斌有點後悔跟這麼多人一起來了,人多一刺激,趙雅琴的心就容易敏感,本來他還想著好好和她享受一下准爸爸和准媽媽的特殊幸福。
陳國斌深吸了一口忍住,親切說道:「雅琴,我知道你剛剛懷上,心裡還有點不適應,我其實也一樣。這對我們都是全的挑戰。放鬆一點,一起面對,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它的煩心事就先不要多想了。」
趙雅琴沒多想了,就撅嘴抱怨:「我現心裡都亂死了。懷個孩子咋這麼麻煩啊?還有那麼長,怎麼過啊?」她又想哭了。
陳國斌又耐心勸解了一番,對這位懷孕綜合症的媳婦很是無奈,比三歲小孩還難伺候,情緒變得比月天還要快。
好不容易讓趙雅琴安分了。
一行人懷著諸多感慨告別離去。
∼∼∼∼∼∼∼∼∼∼
的一周,陽光明媚,陳國斌開車走上班路上。如今獨守空城的日子自然就要單調多了,他還是喜歡家裡熱鬧一點,但想到趙雅琴的生育與學習大計,只能暫時忍耐一下了。
上這種行政班也有好幾年時間了,想起自己曾經當個小科員騎自行車的簡單日子,陳國斌就感觸頗多,這幾年他的變化可是不小,如今對金錢好像都失去了概念。當拿錢可以隨便時,對錢就沒多大感覺了,而和老婆一樣作為國家幹部的他本來也沒多少地方用得著花私人的錢。至於仍然做這領導幹部,好像就是一種慣性作用,做人總得做點事,何況大家混官場的可不少,互相能有個照應。
離市政府還差幾米時,陳國斌又一次現了騎著一輛女式紅色童車的譚可可同志,實有點想吐血,一點也不考慮一下徐市長的形象。而對這位有秘書之實無秘書之名的女同志,陳國斌又何嘗不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一點點耿介,自己的確佔了她的茅坑。不過陳國斌向來不把這種小問題放心上,做人坦坦蕩蕩,歷史總會有公論。走自己路,才懶得管別人怎麼看。
陳國斌忽然皺了一下額頭,現譚可可可能走了點神,往行車道裡偏出一點,正好一輛嶄的白色寶馬車從後邊高速駛來,被弄了個措手不及,急剎急轉,而譚可可則下意識地往非機動道拐了個方向。
結果寶馬很光榮的輕輕吻上了橫向的童車屁股,倒沒有生慘絕人寰的事故,童車應聲而倒,譚可可驚出一聲不幸摔了地上,褲子稍微被刮花一點而已。
對事故經過,陳國斌從後面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對譚可可不是很順眼,但作為一起為徐市長服務的革命同志,也不好視而不見,他一腳油門迅速準確地把車開到了寶馬的正前方停下,開門下車。
寶馬車上也下來了一名墨鏡女郎,大富大貴的樣子,身材實很棒,從上到下都幾乎差不多一樣的直徑,就像一根棒。
而她的脾氣倒是不小,下車就氣勢洶洶對著還被童車壓地上的譚可可嚷道:「你這人都怎麼騎車的?想找死啊!想死你也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她又忙著查看寶馬前面微微凹進的一絲撞痕,臉上心疼得不行,就好像剮了她一塊肉一樣。
譚可可被摔本來就夠委屈了,被這麼一嚷,就直接眼睛一紅,哭了。她經歷的類似事情還太少了點,或者說根本沒有過,一直是溫室裡的花朵。突然遇到這種事,就束手無策了。
她忽然定住了,卻是見到了已經快步趕到身邊的陳秘書。
「都怎麼騎車的?」陳國斌皺眉抱怨了一句,迅速拿開壓譚可可身上的那輛童車,一邊拉她起來,同時迅速觀察了一下摔情,沒看出什麼問題,就無所謂了。
同樣一句話,這會聽譚可可耳朵卻是格外動聽,她一時感動得不行,對陳秘書的印象一下光輝了好多,心裡亦塌實下來。
墨鏡女郎回頭看到多出一個男人,仍沒消停一下,對著譚可可牛氣烘烘說道:「我這輛車可是花兩多萬剛從京城買來的,你把保險槓撞壞了,換一條要一萬多,送去京城修理還要耽誤我好多時間。看你也是個沒錢的主,就不多要你的了,兩萬!」
譚可可腦袋就懵住了。她根本沒想到這麼一下就肇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每月一千多塊的工資,不吃不喝也要一年多。而心理上,她卻認定是自己的責任,對車也弄不明白,只知道這種車惹不得。
「你神經病?」
陳國斌卻衝著墨鏡女郎很是不屑地來了一句。
「你……」墨鏡女郎氣得臉色白,憋火得連話都出不來,那高不屑的眼神,卻是如此深刻。
陳國斌才懶得和這等無聊婦人浪費口水,彎腰提起譚可可那輛沒什麼問題的童車,另一隻手則拽上譚可可就朝自己的車走去,一邊催道:「抓緊點時間,遲到可是要被領導批評的!」
譚可可下意識地哦了一聲,腦袋還迷糊。
「你們……你們還想跑?」墨鏡女郎看出端倪,氣急敗壞的就要追來。
而經過寶馬車前邊時,陳國斌瞅了一眼,嘴裡不知罵了聲什麼,抬腳就是溫柔一踹,直接把那條大大的保險槓給踹到了地上,放鬆了一下心情。
如此無厘頭的行為,譚可可頓時傻眼了,墨鏡女郎也傻眼了。
陳國斌則迅速把童車往打開的後備箱裡一丟,蓋上,拉著譚可可就上了車,沒等墨鏡女郎回過神來,一腳油門瀟灑揚長而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對這等雞皮蒜毛的小事故,本來和氣處理非常簡單,碰到無聊潑神,則就簡單了,陳秘書是沒耐心講大道理的,也沒必要浪費什麼腦細胞,怎麼做都行,只要不違法就好。
一直拐進市政府,譚可可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胸饒是驚魂未定,想哭:「陳秘書,你怎麼那樣做啊?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陳國斌停下車,熄火拉手剎,望過搖頭恨鐵不成鋼:「小譚,你拿出一點領導身邊工作人員的氣勢行不?別被人一喊就成任人宰割的對象。一輛破寶馬算個屁,她要你掏錢,你就掏錢?她超速行駛先,還追你的尾,你又是非機動車,典型的弱勢群體,交警要敢不判她全責,我看他們支隊長就不用當了。記清楚一點,你可是徐市長身邊的人,做事不能掉領導的面子!就算要賠,你這也是工傷事故,單位會報銷的,人窮志不能窮,膽子不能小。」
他又歎了一口:「行了行了,趕緊下車去上班。車是我踹的,真要賠也由我來,這事跟你沒關係了。」
譚可可惱羞一番,還是虛心接受了陳秘書的教誨。而經過這次意外,她也深刻明白了自己和陳秘書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她還要學習進步的地方還太多了。對陳秘書的踹腳相助,譚可可打心裡也很是感激。
隨後,墨鏡女郎卻是找到了停市政府裡邊的那輛牛叉捷達,並終成功找到了陳秘書本人。
陳秘書則大行不顧細謹,狐假虎威非常大氣地呼喚交警支隊長叫來了拖車,把那輛超級寶馬拖到了事故大隊,由物價部門終評定出了五塊的權威損失金額,具有毋庸質疑的法律效力。由於保險槓是他私下踹掉的,陳秘書心甘情願地掏了五塊,連可以報銷的票都沒要。出一口氣,還讓單位報銷,那就比較過分了。
同時,墨鏡女郎承擔了事故的全部責任,扣了好幾分,罰了好幾,還賠了譚可可一條好幾塊的褲子,差點就真要進精神病院了。法律有時候是公正的,當它掌握五好公民手的時候。
譚可可終於不再跟陳秘書單方面爭風吃醋了。
∼∼∼∼∼∼∼∼∼∼
週五一下班,陳國斌又趕去了星城,這次他卻是小區外面與林詩蕾會合,拉上她就朝市外奔去,省得與董家姐妹撞上。近,他對林詩蕾比較關注。
有手機後,地下工作確實方便了很多。
「國斌,你到底都還有多少事瞞著我?」車上,林詩蕾卻是有點小小不滿,抱怨一番:「國雄集團的國就是你?雄就是楚總了。哼,你的城府也太深了,虧我們還那麼交心。」
陳國斌有點吃驚,不置可否的輕巧笑道:「詩蕾,你還真是會聯想啊。那邊我都沒出過什麼力,就是朋友而已。」
「敢情我這你就出了很多力一樣?」林詩蕾翻了個白眼,「好啦,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有這麼一層關係,往後做點什麼可會方便不少。」
「詩蕾,謝謝你的理解。話說回來,國雄集團的壯大也有你的一份大功勞啊,當初從你那借的兩萬,對集團的起步有著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沒那錢就要難過多了。萬事開頭難啊。」陳國斌甚是感慨。
林詩蕾甚感驚訝,哼道:「你早又不說,要知道那麼頂用,我當時就把身家全投進去入股了,現哪還用操心這麼大一個攤子。」
陳國斌一笑了之,當然知道林詩蕾可不是混吃等死的人物……
車子奔馳市外黑漆漆的世界裡。
這次林詩蕾心血來潮,要去一個聽說環境不錯的農家莊園過夜放鬆一下,陳國斌也就隨她了。
不知拐了多久,終於來到了依稀可見的那處依山伴水的小橋流水農家,除了潺潺流水聲,似乎就再也聽不到別的什麼聲音,確實是個清淨心靈的好地方。
半老徐娘的老闆娘熱情接待了有預約的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林詩蕾以前來過,比較熟悉了。
晚飯早有準備,很快就上來,十足的農家風味,讓特意餓著肚子的陳國斌和林詩蕾好好享受了一番。
吃過,倆人就出門沿著小河,淡淡的月色下慢慢散著步。遠離都市的喧鬧,清無比的空氣,讓人格外愉悅放鬆。
「要是每晚都能這麼散步就好了。」林詩蕾愜意地呼了一口,甚是感慨。
陳國斌點頭:「這裡確實不錯。不過環境只是次要的,跟對的人,哪散步都是一種莫大享受。」
林詩蕾馬上就玩味問道:「跟你對的人都有誰呢?」
陳國斌哼了聲:「詩蕾你什麼時候也變這麼八卦了?有些事意會就可以了嘛。」
林詩蕾咯咯一笑:「八卦可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的天性,我本來就八卦嘛。」頓了下凝神幾分,她又若有所思地說:「我感覺自己可能很快就會想起來了,現心裡不容易平靜下來,患得患失很多,所以就很想聽一下你那時的感受,至少提前多一點心理準備。」
陳國斌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伸手就拉住了林詩蕾的手,她微微一怔,轉頭望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