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上來後,片刻間香噴噴的菜餚也上來了。所謂好菜,也不過是很普通的豬肉,山雞之類的東西。但是,做的卻是極其的精緻。真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王武和白骨書生,連連喝了九大碗,醉生夢死,兩人相談甚歡。只不過,當說起身世的時候,白骨書生隱晦的告訴王武他從『無生界』來的。
過了片刻後,白骨書生環顧了一下四周,微微皺了皺眉,輕輕說道:「老弟,這裡人多嘴雜。不如我們到太虛城郊外,梅花亭慢慢說如何?」
「也好。」
王武看了看酒笑道:「不過這醉生夢死如此醇香,看來我們要多帶幾壇才對哦。」
「如此甚好。」
白骨書生點點頭,微笑道:「正和哥哥的意思。」
「好。」
王武給跑堂的擺擺手,說道:「再來五壇醉生夢死,滷牛肉十斤打包。」
「好的。」一個跑堂的過來道:「一共是上品八兩(註:十兩法石是一斤。)法石。」
「八兩法石麼?沒問題。」
王武點點頭拿起包袱,「砰」的一下,王武把包袱丟在了桌子上,從包袱裡拿出一塊拳頭大的法石,輕輕一捏,就碎成一塊塊的了,撿了一塊,遞給那跑堂的微笑道:「這塊夠了麼?」
這法石晶瑩剔透,上面流轉著一層乳白色的光華,王武拿出來的乃是上品法石。法石分為上品下品和極品三個類型。原來十方大世界買賣東西的貨幣乃是法石。這個是王武很小的時候,王虎和柳冰兒就告訴王武過的。
就在王武把包袱丟在桌子上的時候,「唰」的一下,引來四周幾十雙目光的注視。甚至,有些人的眼睛裡都冒出了貪婪的光。不過,王武卻是看也不看一眼。
但是,其他人都知道,他那包袱裡,起碼有上百斤的法石。十方大世界,一兩下品法石,那都是可以使普通人,一個月衣食無憂了。無疑,他這足足上百斤的上品法石,乃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這也無怪乎,別人會起貪婪之心了。
「夠了夠了。」
那跑堂的女子笑道:「這塊足足有一斤法石了,就算是再來兩壇上好的醉生夢死,都用不完呢。」
「哦,呵呵……」
王武樂呵呵的擺擺手,大大方方的道:「那就再來兩壇上好的醉生夢死,剩下的賞給你了。」
「謝謝,謝謝公子打賞。」那跑堂的喜咪咪的,把客官都改稱為「公子」了。
「哈哈……」白骨書生大笑了起來,挑起大拇指,自嘲的道:「王兄弟果然是出手闊綽,不像哥哥我,可是窮光蛋啊!」
王武搖搖頭苦笑道:「白大哥說笑了。」
片刻後,那跑堂的拿著兩個精緻的,巴掌大小的葫蘆,和一個紙包,來到了王武的身邊。她把葫蘆和紙包遞給王武道:「公子您的酒和牛肉,已經弄妥當了。」
「哦,這麼小的葫蘆裡能裝多少酒?」
王武奇怪的接過了那兩個小葫蘆和紙包。他只覺那小葫蘆和紙包輕飄飄的。但是,搖一搖「嘩啦啦」的酒在裡面響動,他不由疑惑的看著白骨書生。
「老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白骨書生拍了拍王武的肩膀,如數家珍的微笑道:「這兩個小葫蘆乃是一種靈器。這種靈器看似不大,但是裡面空間卻是不小。所以最是適合裝水酒了。當然這也是最低級的一種法器了。靈器往上乃是寶器,天器,仙器,神器這五大級別都是法器,每種級別的法器又分為上品,下品以及極品三個品級。」
「這位公子,真是見多識廣,好眼力啊。」
那跑堂的女子點點頭,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正是,我們凌虛閣的乾坤小葫蘆。意思就是裡面自成乾坤。就送給公子你們了。」
「哦,謝謝。」王武點點頭,把一個小葫蘆遞給了白骨書生。
白骨書生接過小葫蘆笑道:「兄弟,我們走吧?」
「好。」王武點點頭,提著小葫蘆,拿著一包牛肉,就和白骨書生一起走了出來。
「兩位公子慢走。」臨了,那跑堂的還給王武和白骨書生揮揮手打招呼。
王武和白骨書生回頭微微一笑,擺擺手就往前走去。但是,他們前腳這才剛剛出來,後面就有兩個黑衣青年跟了出來。
「咱們去梅花亭。」白骨書生微微一笑,拉著王武的手說道:「走。」
王武只覺眼睛一花。下一剎那間,就來到了雪花飄飄灑灑的郊外,一個小亭子裡。他這才暗暗心驚,這白骨書生果然是個厲害人物。
風雪中,這是一座殘破的八角小亭子。亭子裡有一張木桌兩隻凳子。而周圍卻是十多株盛開的梅花。梅花暗香輕輕在四周浮動著。前面是一條小河,雖然是寒冬。但是小河裡的水卻是「嘩啦啦」的流淌著。河岸邊是兩行垂柳,可惜柳樹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前面是小河,後面就是太虛城了。而東西卻是一條被大雪覆蓋的寬大青石路。
「這地方倒是不錯。」
王武四下打量了一下道:「倒是夠清靜的。」
「可惜……」
白骨書生惋惜道:「馬上就不清靜了。」
「哦。」
王武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人影,於是疑惑的道:「白大哥怎麼這麼說呢?」
白骨書生搖搖頭道:「因為總有些不開眼的人,習慣幹些不開眼的事情。」
「哦。」
王武馬上就會意了,冷冷一笑道:「這麼說,兄弟我,終於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呢。」
白骨書生道:「你有多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我天天都有活動。」
王武無奈的說道:「可惜每天都是對著空氣活動,真想在一些狗雜碎的身上活動活動。」
「你想活動?」
忽然兩個冷冷的聲音同時說道:「我們來陪閣下如何?」
王武抬起頭,瞇著眼睛望去。
兩個懷中抱著劍的年輕人,正站在風雪中看著王武和白骨書生。兩人都穿著黑色長袍子,而且長相都很冷俊。彷彿誰欠他們錢似的。不過一個是長髮飄飄。另一個倒是根根豎起的短頭髮。兩人的年紀都不大,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看了半天,王武微微一笑道:「有你們這兩個狗雜碎陪我活動筋骨,那真是好極了。不知道二位如何稱呼?」
「我叫冷風。」
那短頭髮的也不生氣,冷冷道:「他叫冷雲。」
「江湖上都給叫我們風雲雙劍。」
那長髮青年說道:「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聽說過?」
「沒有。娘的……」
王武認真的搖搖頭,馬上說道:「我真的沒有聽說過二位的大名。」
「那麼你今日聽見了。」
冷風冷冷說道:「或者你交出法石,我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不錯,一定不會讓你感覺到一點痛苦的。」
冷雲接著說道:「因為凡是聽到我們風雲雙劍名字的人,都去了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王武眼睛裡的瞳孔微微一縮,不以為然的問道。
「地府。」冷雲和冷風同時說道。
「哈哈……」
王武大笑道:「二位說話真有意思。」
「可惜……」冷風說道:「……閣下,馬上就沒有意思了。」
冷雲接著說道:「因為死人,是沒有意思的。」
「哈哈……」
王武還是大笑,喝了口酒說道:「很好,醉生夢死真的很不錯。」
「啪」的一下,他輕輕的把酒壺放到了桌子上。
「只可惜,你馬上就喝不到了。」
冷風微笑道:「你可以在死前,多喝一些。」
「哦,真的麼?」
王武說著瞳孔微微一縮,緊接著,他腳下一跺,「轟隆隆」他的身子彈射起來了,隨後一拳往冷雲的胸口打去。這一拳,去世極其快捷,狠辣。大有一招斃敵的意思。甚至,亭子裡的青石,都被他一下跺的「卡嚓卡嚓」裂成了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至始至終,白骨書生都是微笑著沒有說話。彷彿他是一個看客一樣。或者,風雲雙劍也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但是,如果風雲雙劍,知道這白骨書生來歷的話,一定會嚇破膽子的。說他們嚇破膽子,一點都不為過,因為白骨書生的來頭太大了。
「哼!」冷雲皺著眉頭冷冷一笑,只見他兩手端著劍鞘橫在胸前抵擋王武的拳頭。
王武一拳「砰」的一下,打在了冷雲兩手橫在的劍鞘上,「辟哩叭啦」一陣爆響,頓時劍鞘被打的七零八落散在地上。當劍鞘破碎後,一柄青光瑩瑩的長劍就曝露在了空氣中。那劍鞘雖然白王武擊碎了。可是那劍居然是軟的,所以王武一下子給彈了回去。這劍有四尺七八寸長,寬居然有三指。擱在冷雲的雙手中微微顫動著。
「嗯。」白骨書生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他還是接著喝酒。
冷風看了看白骨書生也沒有動,他看的出來,王武功力不高。所以,他認為冷雲一個人就能夠解決王武了。但是他卻不知道王武從小重點修的就是**,當然王武也修煉神通法術。
「嘿嘿……」
冷雲列出雪白的牙齒陰惻惻笑道:「讓你嘗嘗我的厲害,風捲殘雲……」
驀然間,只見冷雲兩手緊緊握著劍柄,斜著「唰唰唰」的一口氣劈出三劍。這三劍一劍比一劍快捷,一劍比一劍凌厲。頓時三道白色劍氣左右縱橫,一時間激盪的劍氣直逼王武。甚至王武都感覺到有一種割破皮膚的錯覺。不過,他的**經過十餘年的淬煉已經堅如鐵石。這是由於冷風劍氣凌厲所讓人產生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