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裡等著我,哪裡也不准去!」月陽進屋嚴肅的看著女鬼說道。
看著正對著角落說話的月陽,服務員和胡琳琳都是一臉的疑惑。
女孩認真的點了點頭,身子一動不動的縮角落裡邊。
一路上胡琳琳都是不停的向月陽講述著事情展的經過,連出租車司機都有些懷疑後面這兩人是不是神經病了。
「掌門,您可來了,您快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月陽一進門,胡棺也是一頭熱汗的跑了過來。
要說胡琳琳緊張就那麼地了,連胡棺這學陰陽之術,而且還當過烏龍山掌門的傢伙也緊張,還真是有點說不過去。
「別急,看看再說!」月陽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帶路。
隨著父女二人進了整容間裡邊的時候,月陽全身的汗毛就是不自覺的豎立了起來。
倒不是有什麼可怕的畫面,而是裡邊的味道太難聞了,蠟油和血腥味混一起的時候,直接通過鼻子刺激著月陽的大腦。
死者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正一絲不掛的躺那張專門用來清洗屍體的床上。本來胡琳琳給這屍體整形的時候都沒有害羞,可是現看著月陽場,自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去直視那死者的身體。
先引起月陽注意的倒不是他們說的什麼會動的眼珠,而是那死人身上的傷口,要說是意外,是巧合的話,這也有點太巧了。
道教認為,人死的時候,只有保持自己體能的陰陽二氣不破,那麼方可轉世投胎,而這裡的不破,則主要指的是三個地方,一是腦髓海,心繹火,腹鼓!這三處只要不受到傷害,那麼人死後則可以投胎,如果這三處之有一處受到傷害,那麼就會地府之花上年甚至幾年的時間來修被那洩露外出的陰陽之氣。
眼前這屍體,全身的傷口雖然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可是只有這三處傷口都是真正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因為三地已破,管他現已經是一個陰人,可是依然能夠體會到破地之時的疼痛,或者說這股疼痛會跟他一輩子。
「什麼人這麼狠,不過是個民工而已!」月陽心裡邊也是有些同情這個民工,這種死法只有那些法師之間的爭鬥才會看見,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的事情,要搭上自己的修為不說,還要扯上自己的命脈,這民工值得別人這麼做嗎?
打量到那人的眼珠的時候,果然像胡琳琳說的那樣,輕微的浮動著,確實是浮動,一上一下的浮動,就像是水裡邊放了個乒乓球一樣。
「拿根針來!」月陽扒到那人的眼皮,現他的眼珠的周圍已經佈滿了黑紅色的暗氣。
「這種針行嗎?」胡琳琳拿了一根給死人縫合傷口用的針遞到月陽的面前。
「你們往後點,別濺身上血!」月陽回頭囑咐著胡棺和胡琳琳。
「不會的,清洗傷口的時候血已經沖乾淨了!」胡琳琳肯定的說道。
要是別人這麼說,肯定會被月陽一頓訓,不過月陽不會這麼對待胡琳琳,而是耐心的說道「我知道,像這種屍體處理的時候,正常的血液已經被清除,可是也有一些因為某些原因而存某些部位的血,必須得人幫忙才能洩出來,不然的話,這傢伙會被困這具屍體裡邊的!」
「你的意思是,他的靈魂被關了這裡邊?」胡棺聽完吃驚的看著月陽。
「嗯,現看來應該是這麼個情況!」月陽皺眉說道,自己也不確定,按說三地的陰陽二氣已破,別說是鬼就算是神也留不住,可是那傢伙眼睛處的情況又明顯是那種被人困過的痕跡。
兩個人謹慎的退到了門口,月陽使勁的將嘴唇閉了起來,他可不想一會有血濺到自己的嘴裡邊。
「嘶……嘶…………」扎針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顧慮,而是直接兩隻眼睛的眼皮處下針。
黑紅色的血霧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就像是一些紅色的粉末一樣空慢慢的飄浮著。
「呲…………」血霧過後,才看到了兩條細如針的血線從兩隻眼珠裡邊噴了出來。
「啊……啊…………」隨著鮮血的噴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就屋裡邊響了起來,或者說是每個人的心裡邊響了起來。
「嘎……嘎……」那屍體全身的骨頭也像是正被人一節節的拆斷一樣,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響聲。
不一會的功夫,原本看上去還有點人樣的屍體,已經變成了一具比乾屍強不了哪裡去的屍體,大量的白液從他的傷口處湧了出來。
「月陽……」胡琳琳剛想上前問些什麼,就見月陽神情嚴肅的伸手止住了她,不讓她上前。
月陽細細的打量著已經宿到了水龍頭旁的男人的靈魂,蒼白的臉色上依然可以看的到恐懼的神情,讓月陽奇怪的是這男人的十個手指甲也全部被人拔了去,雖然沒有鮮血湧出,可是看上去依然那麼噁心。
「這……這是哪!」男人有些害怕的縮成了一團,低下頭去輕聲叫喊著。
「你是誰!」月陽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傢伙,生怕他來個突然襲擊會做出對胡琳琳不利的事情,要是普通的鬼,就算是妖月陽也不會害怕,可是這種死法的靈魂,根本算不得鬼,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屬於陰陽二世。
「月陽,你和誰說話!」胡琳琳有些害怕的看著月陽問道。
「把門關上!」月陽嚴肅的看著胡琳琳,說話的同時自己也輕步朝著那男人走了過去。
「不知道他們賠錢了沒有,和東東說好了給他買個自行車的…………」男人那裡低頭喃喃自語著。
「別過來!」他感覺到了月陽正慢慢的靠近,猛的睜開眼睛看著月陽,就見他的臉上有兩道淚痕,兩道血色的淚痕。
月陽驚訝的呆原地,這,不是一個壞人,只有心有所牽掛的人,或者說心有愛的人死後靈魂才會有可能出現血淚,難道,他真的是死於意外?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男人謹慎的看著月陽。
他謹慎的同時,全身竟然散出了一股黑色的惡氣,月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心裡邊是對這男人的死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難道是有人故意針對胡棺才把這男人送到這裡的?
男人散出來的並不是陰氣,而像是毒氣,這種氣對人不會有什麼影響,可是對修行的人來說是大忌,弄不好,自己大半輩子的修行就會搭這男人的手裡邊,心裡邊也是有些感覺這事情越來越難辦了。
「琳琳,快,快找找你男朋友,王教授快不行了!」
「林子,快點回去看看,亂套了!」
就月陽覺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宮曉玉和王勇幾乎是同時衝進了門裡邊,並且同時著急的屋裡邊大聲叫喊著。
月陽眉頭緊皺起來,心暗道「不好,著了別人的道了!」
「別進來!」月陽衝著打算進屋的兩個人大聲吼道。
王勇是知道月陽說這話的時候代表的意思是什麼,可是宮曉玉並不清楚,依然走了進去,當她看到躺鋼床上的那具屍體的時候,當倒昏了過去。
月陽氣的不自覺的咬了咬嘴唇,而後轉過臉去看著那個男人,道「我想幫助你,不過現我有其他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等一下?」
「不,我不能等,要是等的話我會拿不到錢的,你知道,我娘還醫院裡,東東早就想要輛的自行車了,要是我有錢了的話,孩子他媽興許就能回來…………」男人那裡不停的嘀嘀咕咕著。
月陽不敢去刺激他,不敢貿然的去出手,因為他不確定這裡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一切都太蹊蹺了,就像是以前月陽算計別人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事情慢慢的出現,然後自己光要解開一個迷團的時候一股惱的問題又全部拋了出來,所有的線都被打斷,看似沒有聯繫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到底是誰?
「王勇,把子聰帶來,琳琳,去墓園把卓老叫來!」月陽不敢離開,男人這種情況出去還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北京到處都是為了某種事情而設制的結界,如果讓他出去把那些結界全部破壞的話,那就天下大亂了,何況,旁邊就是墓園!
沒有人敢遲疑,聽到月陽的吩咐都是快的移動了起來。
「掌門,我能做些什麼!」胡棺有些著急的看著月陽問道。
「把這個丫頭弄出去!」月陽指著已經暈倒的宮曉玉說道。
月陽從口袋裡邊掏出煙來,緩緩的點燃,並且放到了男人屍體的旁邊,而後自己也點了一根,蹲離男人有三四米遠的地方,說「怎麼樣,能感覺到嗎?」
「感覺什麼?」男人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就算這個男人的靈魂已經不屬於陰陽二世,可是他想存下去就必須靠香火來維持,煙氣是其一種,可是那只煙不像月陽給其他人做的時候那樣被吸走,而是胡亂的四處飄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只說明一個問題,有人其他的地方給這個男人供著香火。
「月陽,卓老不墓園裡!」胡琳琳滿身大汗的跑進屋裡邊,有些擔心的看著月陽。
「怎麼會這個時候不見了!」月陽的心不自覺的暗叫起來。
「呀……………………」宮曉玉突然之間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隔壁的房間裡邊大叫起來。
「讓她給我把嘴閉上!」月陽憤怒的朝著胡棺叫道。
而那男人身體周圍的黑霧也正慢慢的變色,正由黑色向黃色演進著。
「媽的,該死,胡棺,帶他們出去!」月陽不自覺的大罵了起來。
「月陽,你……」
「快出去!」顧不得和胡琳琳解釋些什麼,從認識她以來,這是自己頭一次對她這麼大聲說話。
與愣的胡琳琳相比,胡棺顯的要冷靜許多,上前將胡琳琳拉了出去。
將煙叼嘴裡,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男人,道「我不想和你廢話,告訴我,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渾厚,聽上去就像是真正的有個人那裡說話一樣。
沒有時間給他多想的機會,要是男人的身體這個時候爆掉的話,就算能活下來,怕是也要出大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