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陽從樹上爬下來之後,漫無目的樹林裡邊亂逛著,老洛等人看著思著緊鎖的月陽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是靜靜跟他的身後。
「到底是什麼呢?」月陽的心裡邊不停的問著自己。
他可以肯定洛冰等人肯定是被大自然催眠了,不過真正使他們瘋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那河月,應該是其他的東西。
催眠是讓人進入自己的假想空間裡邊,像植物人似的,只有大腦活動,除非有人暗示他們做些什麼,可是從張明說的經過來看,從開始一直到他們病都沒有人暗示他們。
禁不住的想到了這裡的死氣,死氣倒是有可能會讓他們瘋,可是也不致於成了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啊?
越想越糊塗,越想越鬱悶,不自覺就走到了北邊正動工的工地旁邊。
這裡著重的是展那些白楊山村民已經開墾居住的地方,原生態的白楊林還是不變的,以後是做為假區的景點來用的。
看得出來,他們是把這裡建成一個生態旅遊假的地方,做為高城這個沒有什麼特色的城市來說,有這麼個地方無疑是一個增加稅收的好事情,也難怪政府會全力的支持開商了。
「叔叔,那個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張明有些疲憊的看著月陽說道。
月陽聽完心裡邊這叫一個苦惱啊,我才二十五歲,比你大兩三歲而已,竟然叫我叔叔!
「嗯,好好休息!」看著張明疲憊不堪的樣子,月陽也實是不好意思火。
「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月陽突然間想到了些什麼,伸手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張明。
張明回頭狐疑的看著他,道「還有什麼事嗎?」
「你們所有人都是住這裡嗎?」月陽面無表情的問道。
「是啊,住前邊的營地裡!」張明邊說邊指著前方由幾個帳篷搭成的營地。
「帶我去看看!」月陽說完就朝著營地走去。
營地駐紮離河水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旁邊還掛滿了各種正晾曬的衣服。
帳篷裡邊雖然掛著燈泡,可是裡邊卻也是沒有幾個,那些個考古隊員大多都是圍坐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各懷心事的看著他們眼前的火堆。
「張明,他們怎麼樣了!」高教授看到張明回來了,著急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朝他跑了過來。
「不知道,這位是高教授,我們的老師,這是洛冰的親人!」張明無奈的看著高教授,而後給雙方介紹著。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的責任!」高教授一聽是洛冰的家人,馬上上前充滿歉意的與幾人握手。
「你的責任,你拿什麼負這個責任!」洛老大憤怒的看著他。
月陽能理解洛老大的心情,好好的一個閨女就這麼變傻了,任誰都會有想將這個教授吃了的念頭。
高教授五十多歲的年紀,帶著一個厚厚的眼鏡,頭已經有些禿頂,不過身板卻還不錯,一身迷彩服穿身上也是看上去精神萬分,從他蒼白的臉色和紅的眼睛可以看的出來,他的心一直牽掛著這幫學生。
「什麼墓,確定了嗎?」月陽隨便找著話聊著,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問些什麼,那就先隨便聊兩句,看看他們是不是能給自己什麼有用的東西。
「哦……還沒,不過快了!」高教授有些吃驚的答著他,他本以為這些家屬是為問罪的,他不明白月陽為什麼會這麼問。
「水下面的墓難開啊,就算開了,你們能保護好嗎?」月陽拿出煙來,遞給他一根,並且幫他點上。
「嗯,是比較麻煩,不過現已經有了辦法!」高教授一聽這月陽說起墓來還算瞭解點,不自覺的就打量起他來。
月陽一聽他說有辦法,不屑的笑了笑,倒不是自己瞧不起這高教授,而是現自己的國家考古上還沒有達到那種可以和國際上媲美的水平。
想要開一個墓容易,可是想要把這個墓保存好就有點難了。
「你們不會是想用東西把兩邊的水堵住,然後把間的水放了來開墓?」月陽看著那些堆放一旁的一般只有那些水閘才會用到的東西後輕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高教授對月陽是高看了一眼,這個方法是他和省裡以及由京城下來的多個專家研究之後才想到的想要安全開墓的好的方法了。
「呵呵,你們真敢想,也不怕再出現第二個康王墓!」月陽苦笑著說道。
康王墓是近幾年國內考古史上的一個恥辱,國外很多講材上都是將這個做為反面教材。
康王墓同樣也是水墓,一座看似天然形成,實際是人工造成的水潭的下面。
那幫專家為了急功近利,想出了一個只能將墓裡邊的古董取出來,卻無法好好的將墓保護好的方法,採用的方法就是將左右兩側的池水堵起來,然後再將間的水抽空,將墓址徹底的露出來之後,再來開始挖掘。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那座墓本身的價值就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其墓的金銀財寶。
事情的經過就像是天方夜談一樣,凡是參於那次考古工作的人都得到了一個封口令,後還是找了幾個替死鬼死將這事不了了之。
康王墓存於世的很大的一個前提就是那池子裡邊的水,水墓建造的時候不同陸地上的墓是用普通的石土構成,而是一種被術師稱之為陰陽土的方式構成。
陰陽土其實就是將水底下面的爛泥和陸土上經常外面暴曬的岩石的碎屑混合而成。
所以,隨著河水慢慢的消失,康王墓也開始慢慢的風化,終變成了一團廢墟,除了那些所謂的價值連乘的金銀財寶之外,沒有任何一件有價值的古物出土。
終主持開墓的幾個專家和教授全部成了功利的犧牲品,對外宣稱是他們不按照規定的方法來做事才造成的後果。
其實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國際上很上有人有可以既開啟古墓又將古墓保護好的方法。
月陽的話剛說完,高教授的臉馬上漲的通紅。
就月陽對高教授的這個神思妙想感不屑的時候,一副平常生活常件的畫面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看著一個工人走到了一口打的水井的旁力,用水桶從裡邊拎了一桶水上來之後,直接就倒進了水壺裡邊,放到爐架上燒了起來。
「他是幹什麼!」月陽有些激動的指著那個正燒水的工人問道。
「燒水啊!」高教授不解的看著他。
他的心裡邊也對月陽充滿了興趣,努力的思著國內像月陽這般年紀的對考古有研究的人,不過想了半天也沒有和陰陽對對上號的。
而陰陽又問了一個讓他覺著很白癡的問題之後,他就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這種事情,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個工人是燒水。
「我知道是燒水,我是問他燒水幹嘛!」月陽不耐煩的邊說著邊朝那工人走了過去。
「燒水還能幹嘛,喝啊!」高教授被他越問越糊塗了,不過月陽緊張的樣子也讓他好奇的跟著跑了過去。
那些個正愣的考古隊員們看到這邊的情景後,也都跟著跑了過來。
那工人看到這架勢嚇了一跳,個個都是眉頭緊鎖的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你們要幹嘛!」工人站起身來有些慌張的看著眾人。
「你們一直都是喝這裡的井水?」月陽蹲下身去,將腦袋趴水桶上面,靜靜的聞著桶裡邊水的味道。
「是啊,怎麼了,這水有什麼問題?」高教授不解的看著他。
這白楊河雖然很混濁,可是這白楊山上的井水卻是清澈無比,一點雜質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種甘甜的味道,就和真正的深山老林裡邊的礦泉水一樣清爽,而且,仔細的聞上去還有一種淡淡的宜人的氣味。
月陽聞了一會之後,果然像別人說的那樣,光是水的氣味就有一種提神醒目的功效,不過就是這功效,讓他的神經再次的緊崩了起來。
神情古怪的轉身看著眾人,說「找個水杯過來!」
沒有人去問他要幹什麼,甚至沒有人去懷疑月陽到底是什麼身份。那些個考古隊員很快的就拿回來了一個一次性透明的杯子。
「紙杯來了!」
給月陽杯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帶他們來這裡來的張明,他看月陽的眼神有些奇怪,月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鈴鈴鈴……」
就眾人都等著看月陽到底是搞什麼明堂的時候,洛老大的電話響了起來,見眾人都用一股充滿埋怨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也抱歉的低頭跑到一邊去接電話。
月陽提著將水杯放進水桶裡邊,舀了滿滿的一杯子清水。
然後就將自己這兩天連咬了兩回,傷口都還沒有痊癒的食指放進了水杯裡邊。
一股透徹心骨的寒意馬上就順著自己的傷口走遍全身每一塊關節。
他顧不得去吃驚,就謹慎的輕輕的用手指攪動著水杯裡邊水。
本來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動作,因為月陽的神情,搞的眾人都是大氣不氣喘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水杯裡邊的水。
「爸,爸,不好了,醫生說洛冰已經呼吸困難了!」洛老大急的快要哭出來了邊大叫著邊跑了回來。
「林先生,怎麼辦啊!」洛老大剛想上前去詢問月陽,就被老洛攔住。
老洛著急的扯著洛老大的胳膊,說「先等著!」
有些個考古隊員聽到這話後,臉上已經露出了難過的神色,有些女孩是已經輕泣起來,洛冰出了問題,這說明其他一起來的學生也是一樣出了問題。高教授的臉色也變的和一張白紙一樣,冷汗不停的從額頭上冒出。
突然之間,就看著水杯裡邊剛剛還是清澈見底的水,已經慢慢的變的混濁起來,而讓眾人加感覺混身汗毛直豎的時,那混濁的水竟然不停的往外湧出白色的泡沫。
這種泡沫就像是將滿是髒垢的水放進裝滿了消毒水的瓶子裡邊一樣,讓人看著就有一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那些人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天天是喝的這種水的時候,已經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嗓子眼有什麼東西想要破口而出了。
月陽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就看他手上原先的傷口變成了黑不黑,紅不紅的顏色,不過讓大家噁心的是那個傷口明顯的比原先擴大了,而且正有濃濃的黃水湧出。
月陽顧不得自己手指的疼痛,謹慎的端起那杯已經滿是泡沫的水,直接潑到了井旁的土地上。
「砰……」
一團白霧隨著一聲炸響之後從地上升起。
「咳…………」
「咳…………」
白霧散出的難聞的味道讓場的每一個人都咳嗽起來,這聞到比敵敵畏的味道還要刺鼻,比屍體腐臭之後的味道還要讓人覺著噁心。
聞到這味道的同時,每個人的眼前好像突然閃現過了一些奇怪的畫面,都是一些橫七豎八,缺胳膊少腿的躺地上的屍體,或者說是被高高的堆地上的屍體。
所有人都臉色煞白,眼睛瞪大的看著月陽,神奇兩個字已經無法用來形容他們剛剛看到的東西,只用能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白霧慢慢的散去之後,月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副為難的神情,心裡邊也暗暗的詛咒著做這件事情的人。
轉身看著老洛,道「先去我那,再回醫院!」
說完之後他就頭也不回的朝著停橋旁的麵包車走了過去。
老洛著急的跟月陽的身後,道「月陽,有辦法了嗎?」
「治病的辦法還沒有,不過救命的辦法是有了!」月陽有些無力的說道,他的傷口傳來的疼痛感讓每走一步都很吃力,而且也感覺有什麼東西正慢慢的讓他失去知覺。
那群考古隊員都被月陽變的這個魔術弄懵了,相互對忘了一番之後,全部都是不約而同的朝著停著車子的地方跑了過去,都要跟著月陽看看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營地裡邊只還有兩個人呆愣那裡,一個是高教授,正絕望的看著對面的河水。
另一個人就是張明,他正眉頭皺緊的看著月陽剛剛潑過水的地面,就看著原先地面上的綠草,幾分鐘之後,全部變成了一堆灰燼,就像是燒紙過後連下的灰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