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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魔歸來 第七十章 七色御魂陣 文 / 春秋霸主

    好像回到了十八年前那個血腥可怖的夜晚,那些凶狠殘忍的惡棍,是不是就如這般的屠殺著他的族人?他可憐的母親,是不是也如這般的手無縛雞之力,任由敵人斬殺?

    邢家百十餘口人,除了少數護府家丁,上至九十歲老嫗,下至三歲孩童,也是不是如這般一樣,任由敵人的屠刀猖獗而哭喊無助,最後還要忍受撕心裂肺的火焚之痛,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啊」,隨著邢淨羽的怒吼,一整排手無縛雞之力卻瘋狂嗜血的人,在瞬間化作血沫,濺起點點血花,沾染在了他的碧蠶衣上、以及他那白淨的臉上。

    猶如難以怯除的污痕,已經染雜了他的一切,他可還有回頭的路麼?

    不知過了多久

    只感覺自己頭痛欲裂,不只是頭,全身上下都在疼,唯有左臂處最甚,幾乎是被疼醒的

    邢淨羽緩緩地睜開疲憊的雙眼,眾人已經停歇在了街道兩旁的屋簷下。但眼前的場景是那般血腥與可怖!遍地殘肢碎肉、腥味撲鼻。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好痛」

    上官雨虹見狀,全身作勢想要上去看看,卻是忽地發覺這樣似乎不太好,又急忙停下了想要上前的身子,就這般望著他。

    這時,旁邊的壬姮終於聽到了邢淨羽的呻吟,也發現他已經醒來。急忙走了過來,俯在邢淨羽的身旁,輕輕的將他托起,讓他靠好身後的柱子。

    戰鬥已經停了,這時,天還是黑的。

    「你沒事吧」?壬姮投以關切的問候,卻是難以掩飾臉上那份異樣的感覺,隱隱透著不解。再觀場中所有人,除了悟塵兀自在一旁念著經咒,其餘人都是這般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邢淨羽依稀的記得,在那浴血奮戰的時候,他忽的暈了過去,事情來的是那麼突然,令他毫無防備。

    這時,邢淨羽已經稍微的清醒了些許,忍著疼痛的全身,他猛的抓住了壬姮的雙臂,狠狠的搖晃著他的身子,似討伐一般的吼道:「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

    壬姮被他這麼一個突不及防的行為嚇了一大跳,身子連連後退,似怕極了眼前的邢淨羽一般。

    這時,邢淨羽才發覺自己的過失行為,輕聲的道了句:「我做了什麼」?而後如失魂落魄一般,逐漸鬆開了壬姮的雙臂。壬姮那緊張的精神也隨之而緩和了下來。

    眾人皆沒有說話,只有邢淨羽哭喪著臉,也不知道在對誰說話,不住的輕聲叫著:「我做了什麼」?

    少頃,邢淨羽稍有恢復。冷無情走出屋簷,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眾人齊齊站起了身來,邢淨羽亦是緩緩的站了起來。

    只聽冷無情又道:「此城氣氛詭異,實在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離去的好,現在就去十魔宗吧」,說著,率先轉過身去走上了前去十魔中的道途。

    邢淨羽走的踉踉蹌蹌,幾有跌倒之勢,幸好旁邊的壬姮一把扶住,才不至於跌倒在地。後面的上官雨虹本也想上前攙扶,但幾經考慮,想想還是算了。

    不多時,眾人已經從西幽西門出了城去。藉著微微的星光,正好趕路。

    雖說前去十魔宗舊址也就七八里路程,如果御物飛行便只是眨眼的功夫,但黑燈瞎火,不免耽誤了行。

    出了城門之後,那股壓抑煩悶的感覺立時消失不見,好想得到了什麼解脫一般,著實有些奇異。

    西門這裡雖沒有龍門峽那般青綠茵茵、草木茂盛,但比之東門之外那萬里黃沙就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而且,因時值初春,朦朧的可以看得,那些在路邊頑強生長著的小草,正夜吐芬芳,貪婪地汲取著月之精華。

    一路上夜風習習、風聲鶴唳,陰幽小徑、樹影婆裟,加之一道之上素無人家,更是平添了幾分恐懼。但幾個大男人又有何懼?就連上官雨虹和媚小仙二人,亦是膽大如斯,絲毫不顯畏懼黑夜的行徑。

    行了近半個小時,似乎到了目的地了。

    只見這裡地勢極為平坦,而那邊卻奇怪的突起半個山丘。憑借星光,似乎隱約可以見得些許建築倫敦。

    「走吧」?冷無情道了聲。說著,已是踏出一步,上了前去,眾人隨後跟了上去。

    越來越靠近那座荒丘一般的小山,眾人心裡便突兀的騰起一種怪怪的感覺,壓抑而又令人感到煩悶。這感覺,不是和西幽城裡的一般麼?只是比它更甚而已!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腳步的跟上,那種突兀的感覺更加強烈,隱隱有令人窒息的錯覺。

    眨眼,眾人已經上了荒丘。說是個小荒丘卻也佔地極廣,直達方圓數里。

    漸漸地,於荒丘上穿行一段時間後,開始出現一些建築的材料。從中斷裂的大理石快;橫七豎八的花崗岩;雕刻著1嘲風的山晶巖等諸多殘垣斷壁。

    由此可以斷定,數十年前,十魔宗的猖獗與繁榮到底到達了什麼樣的程度!可惜,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任他以前多麼昌盛繁榮。任他以前多麼縱橫一時。隨著歲月的蹉跎、時光的揣摩,最終也不過化作一抹浮雲,湮滅在歷史當中。

    走著走著,忽聞鬼嘯聲起,聲音尖銳而又犀利,眾人就地結陣,背靠著背,以防難以預料的偷襲。畢竟這次要對付的人,不是易與,其修為之高深,定是可以比肩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尊長或家師。

    眾人全神戒備,頓了片刻卻有沒了動靜,怕是林中夜禽作祟,恁的嚇倒了正邪眾人。虛驚一場,暗自打趣一番,又自顧的上了路。

    接下來的路當是不能馬虎了,因為此次西行的危險之最,可能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埋伏下了。

    果然,再行了一段之後有了動靜。只見前方再於平地之上,以亂石為基,竟是壘成一個大型的祭壇。祭壇之上,每隔三五步便有一小堆用人之頭蓋骨砌成的小山。

    祭壇正中央石台上,又插著七面顏色各異的小旗。那恐怕就是這『七色御魂陣』的媒介了,眾人如實想到。

    此時此刻,祭壇上燈火通明,鬼嘯連連。那插在祭壇中心上的七面小旗,也正隨著陣陣陰風而咧咧作響。奇怪的是祭壇之上卻是沒人一人在場,顯得是那般空寂、可怖與詭異。

    沒人任何的驚慌與不安,當真個拿出了一代傳人的風範和氣質,任你天上地下、妖魔鬼怪,既來之、則安之!

    正邪兩道共來了十一人,此時,他們正在站在祭壇的外圍,卻是出於警惕和防衛,尚未入得壇去。若真是直接穿插進去,才是冒失鬼的作風,誰又知道裡面有些什麼樣的未知之險。

    靜靜的觀看著祭壇裡面的一切,誰也沒有因為衝動而急著上去拚命,就連公輸應龍和西門辛竹此刻也老實了。畢竟,在力量懸殊的時候,也要考慮到自身的因素,可否具備來去自如的那等實力。

    而且,關鍵的時候,還是眾人齊心協力比較好一些!

    正待眾人心煩氣躁、急不可耐的時候,冷無情上前一步,道:「不必裝神弄鬼了,出來吧」。

    此地雖然看去空曠,但冷無情此番話語說出,卻是充滿了回音,如漣漪一般,久久的漂浮於此地。

    雖然話音普通,尚不足以震魔,卻依然奏了效。

    「哈哈哈哈,爾等小兒,果然不怕死,我可是久候多時了」說著,在眾人憤怒的眼光中,一個高大的魔影從天而降。身形高大魁梧,雖是看不大清楚,但可以確定,來者必是妖人魔青恆。

    別看他表相之上只有六七旬的樣子,實則真是年齡早已是一百不知好幾了

    只見他話語囂張,語氣輕浮,大有睥睨天下的霸氣。然則,像極一世梟雄。

    說著,換了副語氣,變得極為憤慨,朗聲道:「你等小兒,可知你等父輩犯下了何等過錯」?說著,一一的渺視了一遍正邪諸人。

    「我自是不知,但那又怎樣」,說話之人乃是公輸應龍,其臉上的狂傲之氣比之魔青恆卻也不差。

    魔青恆聞言,微微發怒,道:「來者報上姓名」?聲音宏大,卻是針對公輸應龍一人的。

    「公輸應龍」,公輸應龍隨即脫口而出,雙手環抱於胸,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氣焰委實得了。

    「哈哈哈,公輸旬老兒當年禮賢下士,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怎的生了你這樣一個兒子」公輸應龍聽聞有人罵其教養,立即火上心頭,就要發作,已經擎劍在手,眼看就要衝將上去,卻是被冷無情攔了下來,眨眼示意,公輸應龍打掉牙齒往肚裡咽,恁的忍下這口氣。

    1註解:嘲風,形似獸,是老三,平生好險又好望,殿台角上的走獸是它的遺像。這些走獸排列著單行隊,挺立在垂脊的前端,走獸的領頭是一位騎禽的「仙人」,後面依次為:龍、鳳、獅子、天馬、海馬、狻猊、押魚、獬豸、鬥牛、和行什。它們的安放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只有北京故宮的太和殿才能十樣俱全,次要的殿堂則要相應減少。嘲風,不僅象徵著吉祥、美觀和威嚴,而且還具有威懾妖魔、清除災禍的含義。嘲風的安置,使整個宮殿的造型既規格嚴整又富於變化,達到莊重與生動的和諧,宏偉與精巧的統一,它使高聳的殿堂平添一層神秘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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