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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反覆琢磨著這個數字,不禁有點走神。
王柯芒在一旁碰了他一下。他馬上從成堆的美金中醒了過來,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郭笑天。
此時郭笑天正在與書記和那個財務主管小聲地磋商著。見他們半天沒有個結論,心知今天必須趁著幾個能拍板的人都在場,把這個事情定下來。否則改日的話,這個事情又不知道要拖多長時間了。
高盛正要想法催促他們,這會兒,嚴松對高盛說道:「小高同志,你和你的同事先出去一下,我們想就你這幾個問題先討論一下,等會兒有結論了再請你進來。」
說完又對蘇婷說道:「小蘇領他們先到旁邊的會客室休息一下,到點茶水。順便同志辦公室安排客飯。」
高盛他們才一出門,就聽到會議室裡面傳來了激烈的討論聲!
「建設一條190公里長的輸油管道,而且大多是穿越山區,施工難度很大;再加上,輸油量很大,加溫、加壓、防洩漏等等成本肯定小不了!按照慣例是由石油管道局負責,這可不是一般的小工程,需要幾個億的資金……」
後面的話,走遠了,高盛就聽不到了。
蘇婷把他們讓進會客室,又給他們倒上茶水,這才問道:
「高總,飲食上有什麼忌諱的東西嗎?」
高盛看著彬彬有禮的蘇婷,覺得她的笑容是那麼地親切,於是所答非所問地問道:
「聽蘇小姐的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是江蘇蘇州人,我們不是老鄉。」蘇婷笑著回答高盛的問題。
高盛沒想到自己想跟人套近乎,被人英明地識破,心道:「真失敗!」
「那當然不是老鄉!不過蘇州很漂亮的城市,我去過那裡,尤其那裡的園林很讓人流漣忘返。」
高盛這幾年臉皮可是練出來了,但是每想到這個小丫頭反應很快,根本不著道。也許是整天跟在領導的後面,見多識廣了,每天都要經受一些男人的挑釁,現在已經油鹽不進了。這樣的女孩子要是能挖出來給自己幹,那該有多好啊!
想到這裡,高盛見蘇婷要走,馬上說道:
「蘇婷小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蘇婷臉上一紅,但當她看到高盛一臉的正經,於是又站住了腳步說道:
「你問什麼?可別問我有沒有男朋友啊?這樣的問題,我每天都要回答好幾十遍了。」
這句話一出,連身邊的王柯都在想,「老大是不是犯了桃花了,不會見到人家漂亮mm就要問人家婚配否吧?」
豈知高盛還真的不是這麼問的。
「我又不是婚介所的,我問這個幹什麼?我是想問你,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財會,中南財大畢業,怎麼樣?你是不是很有優越感?」
「不錯的學校!同類院校中最牛的,可惜學無所用,悲哀啊!」高盛一副扣腕歎息的樣子,就好像是見到了珍珠蒙塵的那種感覺。
但是他這句話,一下子使得蘇婷側目,心道:這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她是看上了我的才了?轉念一想又不對,於是看著高盛等他說下面的話。
高盛卻沒有如她願,進一步說明,而是端起了茶杯,吹了一下上面的茶葉沫,臉上依舊停留著唏噓的感覺。
蘇婷站在門口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要去安排午飯,心裡埋怨道:這人真神經!說話只說一半,怪不得人家以前笑他傻。
等了半個小時,會議室的討論進行得差不多了,蘇婷又將他們請了過去。
甫一坐好,郭笑天就將他們的討論結果寫在一張信紙上遞給了高盛。高盛接過來看了看,只見上面有三條,內容基本上高盛很滿意,大意如下:
兩家合作建設輸油管線,費用按雙方獲得在國際油價所佔比列支付;第二,審查油標準按照高盛的提議;第三,油公司按照最低油價預付一個月的油錢,等標準確定後,再追加資金,以方便高盛方能將井口等地方建設好。
高盛覺得除了第一條自己稍虧了一點外,其他的都很合理,而且最後一條對自己可是莫大的支持。
又經過幾次文字上的協商,最後高盛有些不滿意地拿出了他皮包公司的公章,非常正式地與郭笑天簽訂了《初次付款協議》。
協議簽好,高盛捧著協議書很激動,而另外的那些人,一個個看著高盛手中的協議書眼紅著呢!
那可是三個億的人民幣啊,這個數字只有他以前做操盤手的時候才見過,沒想到現在他也有了!但那些眼紅的人是否知道,這口井是高盛拿出身家性命換來的,是忍受了被人歧視而得來的。
郭笑天握著他的手說道:「高八井呀,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億萬富翁了。恭喜你!」
高盛覺得這本就是自己該得到的!可他還是對幾位領導千恩萬謝,又陪著幾位領導吃完飯,趕緊去財務辦手續。
錢如果拿不到手的話,協議書也只能是白紙一張!國營單位簽字的程序很繁瑣,尤其是高盛動用的又是這麼大的資金。必須趁熱打鐵,否則就將被無限期地拖下去。
好在高盛動作快,管理局的大樓八層樓上下跑了十幾次,終於將所有手續辦齊整,最後交到財務的手中。
因為數目巨大,財務的出納專門和他去了銀行。交完支票,銀行的工作人員告訴他,錢已經轉到他公司的賬戶去了,大約24小時就能到賬。高盛又是千恩萬謝。
當高盛再次跨出工商銀行的大門的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真正地是一個億萬富翁了。
看著陰晦的天空,高盛摸了一下口袋,只有不到一百塊錢的現金。他拍了一下王柯的肩膀,說道:
「王柯,我們有錢了!你去告訴兄弟們,後天中午,我們高八井的兄弟們要擺肉宴!你叫你父親去操辦!我得去好好想想這個錢該怎麼花,你明天就回井上籌劃一下,接著我們該怎麼建設高八井。」
兩人悄悄地溜回醫院,高盛趕緊將王柯的寶貝西裝脫下來,還給他,然後躺在被子中假睡。
就在他剛剛睡下,嚴大夫帶著兩個護士就走進了病房。妍麗推了一把裝睡得高盛,說道:
「好你個高八井,不交住院費就想逃跑!你還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