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大膽!竟敢滅我無極門!」獨孤城從恆峰之巔的長生秘地中射了出來,可是聲音剛說到一半,看到那酒壺上浮動的圖紋時,整個人就傻住了,結結巴巴道:「日……日月壺……是……是他……」
「哼!獨孤城!別以為你得了仙人指點,窺得《叛道離經》殘卷更多的奧秘,成為人人畏懼的武聖!可你在我眼裡,連一條蟲都不是!還不快點將天機給我放出來!」空中半透明的影子面孔忽隱忽現。
「是……是……是……哭笑大哥……」獨孤城顯得很害怕,右手一探,掌心立即暴穿出極長極長的圓柱,從地底中抽出一個人來。「這是天機!接著!」
半透明的影子右手迅速實化,五指驟然變長,唆的吸住那人,抓到近身一看時,竟然是妖獸王,頓時暴怒,隨手一甩,玄奧的日月力量立即貫入妖獸王的身體,衝去他體內的魔咒。「獨孤城!你敢耍我!哼!今日我不讓你哭笑不得!我就枉為哭笑不得!」
「哈……哈……哭笑不得!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任你宰割的獨孤城嗎?有種的你就追來!」獨孤城狂聲大笑,他身後詭異的浮起幾百隻仙鶴,托起恆峰之巔的長生秘地,連同丁一所在的地牢一起飛向了鶴城。
「哼!想用仙鶴搬走無極門!獨孤城,你認為你逃得了嗎?」哭笑不得冷喝一聲,酒壺隨之傾洩三味真火水,立即將恆峰上的無極門化為烏有。
這時,三味真火水的上方即浮起來一人,這人正是妖獸王,他看著哭笑不得遠去的影子,淚流滿面道:「哭笑前輩,多謝您替我驅除了魔咒,讓我唐羽再次為人……」
雲霧繚繞的天際,一群仙鶴托著整個山脈緩緩落到鶴城,城內眾人無不駐足觀看,紛紛稱奇驚歎。鶴城本是仙鶴的棲息地,特別是到了繁殖季節,就會有數也數不清的催鶴落到鶴城中,仙鶴群成了城內獨特的風城,鶴城也因此而得名。對於鶴城的民眾而言,仙鶴並沒有什麼稀奇,他們見過仙鶴載人飛向天空,也看見過仙鶴托物飛越起伏的連山,但是從沒有見到過托起整個山脈。
這山脈不是別的山脈,正是恆峰之巔特有的長生秘地,獨孤城昂首傲立於頂,神色巍然的踏動步子,每一步都帶有千萬斤的巨力,套著翡翠扳指的大拇指微微晃動,眼睛瞇成一條線的瞪視城池中央的一座軒昂的樓宇,只見樓宇內走出近百名修為不弱於地靈武師的邪道高手,他們紛紛低身行參拜大禮。「恭迎門主駕臨鶴城!」
「嗯!快去給我準備千隻金環雛鶴!」獨孤城慢慢低下頭去,眼視夜視下,那些邪道高手個個都驚的把頭直低到了地面。
這裡,有一個邪道高手不知是新來的,還是怎麼的,他輕輕的低咕道:「一隻金環仙鶴是萬中也難挑一個,這一下就要一千隻,還要雛的……就算把所有仙鶴抓來,也不可能找到那麼多……」
「崩!」突然,一顆碩大的綠色火球從獨孤城手裡暴飛而下,直接就將那名邪道高手毀成肉沫。獨孤城冷聲喝道:「誰有什麼懪議的可以儘管提出來,我不在乎多轟碎幾個!」
樓宇邊的邪道高手有許多是成名的人物,更有不少是前一乾坤榜中的前十名人物,只是他們在聽到獨孤城的喝聲時,個個都不由得打起寒顫,五臟六腑隨之抖滾。「門主,我等必定完成任務!」
「嗯……」獨孤城看到沒有人再異議,沉沉的應了聲,右手一指衣袖,空間頓時被撕開一片詭異莫測的縫隙,裡面射出暗暗淡淡、若有若無的光線,他雙腿一卷,唆的飛了進去,整個山脈也跟著被吸進去。
鶴城恢復平靜,可是每個人的心都不再平靜。「聽說了沒有,恆峰之巔的無極門被毀去一空,無極門門主獨孤城無力抵抗,才逃到我們鶴城來避風頭的。」
「滅了無極門?無極門門主獨孤城在乾坤榜中名列第四,又已經跨入武聖之級,誰能讓他無力抵抗?」
「這就不太清楚了。據當時在恆峰之巔山下的百靈通所說,那日恆峰之巔的上空突然倒下延綿不絕的熔岩火水,將恆峰之巔浸成火海,無極門悉數被毀。」
「哦?恆峰之巔傳說有長生秘地,有緣相見者能覓得長生秘法,獨孤城在恆峰之巔呆了那麼些年,必定是得了此長生秘法,以此來看,他的修為不僅是達到武聖那麼簡單,也許武神也難以與其相抗,只是這樣強大的人為什麼會被人滅了門派?還弄的如此狼狽的要逃到鶴城來借金環雛鶴的雛精之元來恢復元氣?」
「這江湖上什麼樣的傳說都有,有可能獨孤城根本就沒有偉說的那麼厲害,又或者他雖然佔了長生秘地,可是卻無緣窺得其中奧秘。如今有更強的高手想要奪長生秘地,所以便有了滅無極門之舉。」
「嗯……這麼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這位仁兄,那依你之見,滅了獨孤城的人又會是誰呢?」這時,茶攤上的從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剛剛走來的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面容看起相當詭異,明明是看到了他的面容,可是又感覺好像面容,就彷彿這人是虛中帶實,又實中帶虛,是有與無的交界的存在。
「天下間,能將獨孤城的無極門片刻摧毀者,除了乾坤榜前三名的天魂山人、哭笑不得、一劍無痕之外,還有誰能做到?」這個又虛又實的詭異男人坐到了桌邊,手未動,桌面上的杯子裡的茶水就自動化成一股,恰到好處的飛入他的嘴中。
「天魂山人……哭笑不得……一劍無痕……這三人個個修為都出神入化,放眼蒼雲、飛蒙、婁蘭,無人是其對手。不過,這三人中,我認為天魂山人最有可能屠滅無極門。」聲音由遠及近,來人並不是別人,而是酷愛賭博的百靈通,此時,他手上拿著一個骰寶,肩膀上停著一隻閃動骰點狀彩斑的百靈鳥。
「春眠不覺曉,破*處沒人鳥。夜來歡語聲,風雨知多少。我若猜的沒錯,閣下該是無所不曉、無所不知的百靈通——不覺曉……來,請坐……」那名面容虛實難辨的中年男輕輕道了一聲,手向外一攤,掌心頓時吸來一隻杯子、一雙筷子,就這麼隔空飛向了百靈通。
「閣下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百靈通兩腿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捲了過來,不論如何用力阻止,就是無法阻擋身子前飛,膝蓋崩的撞到了凳子邊緣,只見那中年男人手一晃,凳子竟然生生的化成虛無狀,百靈通的膝蓋就這麼橫了過去。橫過去後,凳子又迅速恢復原貌,百靈通心裡震駭之下,只得乖乖的坐下。
中年男人面色坦笑,可他的笑容極其怪異,除了百靈通能感應到這笑容外,在外人看來中年男人並沒有笑,而是依舊保持原來的神態。「百靈通之名如雷貫耳,我等行走江湖之人,怎麼會沒聽說過?來,我久仰你的大名,請受我一敬。」中年男人遞上了酒杯,酒未到嘴就已化成一股酒柱直貫入肚腹。
「天魂山人……」百靈通目光突然凝視在中年男人虛實難辨的面容的正中央,那裡隱隱約約透出極其獨特的山脈,山脈起伏連綿,彷彿涵蓋天地,其中一座山峰顯得特別高聳,有一股唯我獨尊的絕強氣勢。
「哦?我是天魂山人?百靈通,你看我這武功平平的,能像一個修為達到武聖的乾坤榜第三名的天魂山人嗎?」中年男人眼眸微一收攏,語氣變的很是平淡。
「天魂山人,武技獨步天下,特別是神鬼莫測的面容,變化無常,誰也沒有看過真面目。不過,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再怎麼變化,也無法掩去藏在你內心深處的本氣,天魂山是群山之山,其最獨特處莫過於山的中是王者之峰,能將此峰融於面容中者,除了天魂山人外,又還有誰能做到?」百靈通看出了中年男人的身份,警惕的心緒倒是平靜了下來,悠悠然的倒下一杯酒,飲了起來。
「哦?」中年男人頓了下,也拿起酒杯陪飲,心裡卻暗道:「百靈通果真厲害,僅僅一面便認出了我的身份,看來要打探一劍無痕的下落非他莫屬了。」
百靈通飲完杯後,又倒上一杯,輕笑道:「天魂前輩,你放心,我知道滅無極門的人並不是你,所以我不會說出你的真實身份的。」
「你知道是誰滅了無極門?」天魂山人面容有些驚訝。
百靈通又飲了一杯道:「那是自然的!那日我得了天機被困於無極門的下落,便趕往無極門,不料才到恆峰之峰腳下,就看到有人從空中祭出日月壺,傾倒三味真火火水毀焚了無極門。這天下間能使用日月壺的人,除了乾坤榜第二名的哭笑不得之外,還能有誰?」
天魂山人乾笑了聲,也飲上了一杯酒,隨後又道:「百靈通果然是百靈通,對天下間的消息真是無所不曉。我想向你打探一個人的消息,來,這是酬金。」說著話時,天魂山人食指在桌面上畫了個圈,那個圈頓時釋放出刺眼奪目的光芒,不斷噴出絕頂的夜明珠。
「凌虛喚物!天魂山人修為真是小輩望未莫及!」百靈通嘴裡說著話,手卻不停歇的抓過不斷噴出的夜明珠,轉眼間就抓了大半個桌面,笑道:「天魂前輩,你這禮真是特別,你說吧,你要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