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是因為修真者的法寶,為了指揮如意方便,都是核心身連接在一起的,一旦法寶受損,自己衣服在上面的那縷神念會直接反饋本體。
更別說這次連根都被人家收了去。
司徒青雲只覺得週身一輕,那牡丹花一離體他就回復了功力,當然了,損失的那一部分已經沒法找回來了。可是自主行動卻是沒問題的。
當下他掃視了一下四周,就見周圍七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卻沒有急著出手,司徒青雲心往下沉,對方越是好整以暇,就說明實力越雄厚,一旦周圍的散仙被擊殺,那接下來絕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卻聽那小老頭笑瞇瞇的說道:「哎呀,你真是我的大貴人,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怎麼,也打算分一杯羹?」
這小老頭的神態語氣,和之前賣東西的時候,全然不同,之前的那種謹慎一掃而空,頗有些高手氣度,司徒青雲大惑不解,「前輩,這銀衣人卻是為何攻擊咱們?」
小老頭眉目帶笑掃視了一下周圍道:「自然是要保護他們的主子能那道神藥了,可惜,他們人多了點,否則的話,區區仙草派,我還不放在心上。」
司徒青雲聽他大言不慚,不由的一皺眉,此刻比剛才的情形雖然平靜了許多,可這不是她想要的,當下追問道:「前輩見到神藥落在哪裡了?」
「這是自然,你看那裡。」小老頭說著指了指前面那些擺開陣勢拚命防守的那寫人,司徒青雲注意到,那裡正是黑店的所在,可是正在為龍的那些人法寶齊出,打成一團,可無論是服飾,還是法寶,並非仙草派一脈,不由的大感頭疼。
「前輩,這些人看路數並不是一起的,這些人為何還要攔阻我等?」
「你以為這神藥是隨隨便便可以煉製的嗎?」小老頭說著感歎了一聲,解釋道:「每次神藥誕生,都有無數人的修真者殞命,可是若干年後還是有無數的人前赴後繼,繼續煉製,你可知道他們是為了甚麼?」
「為了長生?」司徒青雲側著頭想了一下道。
「不錯,為了長生,可是為了長生卻要死得不明不白,又是為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
「不錯,就算修真者只怕很多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為了活著,不惜一切代價,目的還是手段也分不清楚了。」
「這和銀衣人有何關係?」
「這話就長了,你可知道仙草派的傳承與別的門派有何不同?」小老頭見周圍的那些銀衣人根本不見動作,乾脆坐了下來。
司徒青雲有心效仿,可看看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決定還不是要冒險的好,此刻那些人已經為龍了陣勢,兩邊的距離在三十丈左右,這個距離可是釋放遠程法術的最佳距離,一旦離手,一個呼吸用不了就會到達,還是保留機動的餘地比較好一些。
「有何不同?」這一次卻是蘭燼落問的。
剛才的交鋒後,蘭燼落沒有太多出手的機會,此刻正在皺眉觀者對方的法器,一般來講,從法寶的形狀可以看出部分神通,就算不全中也**不離十,之前這些人人人手中的法器,都是稀有的植物。
這意味著對方的神通修為,並非普通,也就是說這個門派的傳承只怕極為神秘,畢竟偶然有一兩件仙草做法器,那也大多是草木的精怪修煉以後,使用自己的本體做武器。
可是眼前的這些人,卻明顯的不同,所以她才好奇者小老頭所提出的問題。
小老頭微微一笑,「三千年前,我也曾是仙草派的一員,只不過後來因為一些是清理開了,所以算起來,我還是他們世祖呢,可惜這幫毛頭小子如今已經不認祖了。」
司徒青雲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從對方如此輕易地就能收走那朵奇異的牡丹,就證明所言非虛。
否則的話,若是不知道方法,擊毀也比收服容易些。
可隨機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前輩剛才說,三千年前?」
「不錯,怎麼,不相信?」小老頭面色一整,
「這個……這個這個……」司徒青雲這個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來,反倒是蘭燼落笑道:「這個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
「要知道金丹期的修士壽元只有五百年,你想說這話是不是?」小老頭不緊不慢地接過話頭。
「不錯。」蘭燼落毫不遲疑地點頭道。
「哎,當年,我的確是金丹期的修為,可惜,可惜當年我貪心作祟,誤食了神藥,這修為從此以後就停滯不前了。」小老頭一臉的遺憾。
司徒青雲卻是大吃一驚,「甚麼,前輩吃過神藥?」
「是啊,你不相信?」
「……」
「……」
司徒青雲和蘭燼落默然無語,這小老頭是在吹牛,還是確有其事?
活了三千年的金丹期修士,這也太誇張了吧?
「哎,話說,當年我也是如你一般猜到了神藥隱藏的地點,就悄悄地躲在附近,那是好一場大戰,一百多名化神期的修士,和還虛期的修士彼此大戰,殺了個屍橫遍野,日月無光。因為我修煉的仙草派秘功,一旦隱藏就和草木無異,所以才沒被發現。也就因此,終於在最後一個奄奄一息的勝利者手中搶奪到了神藥。當時我還年輕,一點都沒有想,就吃了下去。結果直到三十年後才醒了過來……」小老頭說著摸了摸花白的頭髮。
「在我沉睡的這三十年中,神藥慢慢地改變了我的體質,可惜因為我修為太淺,等到完全吸收了藥力,已經是八十多歲了,容貌也就停留在這裡。後來我發現,神藥再讓我長壽的同時,也讓我的修為再也無法寸進,因為藥力改變了體質,任何修煉都會化成壽元,只要我不停止與天地同壽只怕也說不定……」
「那前輩為何今日好藥參加?」司徒青雲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小老頭又和欺騙他的必要,姑且相信也沒啥關係,不過還是對他如今再次出現有些疑惑。
按照,他所設想的,如果能夠獲得長生,那豈不是應該遠離是非嗎,又巴巴的跑到這是非之地,不是找死嗎?
更何況以他金丹期的修為,也不可能此次好運。
「這是因為,我推斷出,若想解除這神藥的藥效,卻也只有再吃一顆才有可能。」小老頭苦笑道。
「什麼?你是說還要吃?」司徒青雲這一此刻是真的大吃一驚了。
「前輩為何要解除藥效?」蘭燼落也是大惑不解,別人都是拼了命也要吃到嘴裡,這一位吃到了卻還要解除?
小老頭長歎了一聲道:「不錯,這些年來,我日日修煉,卻無法寸進,三千年啊,這三千年我日夜不休,卻無法看到自己哪怕一絲一毫的進步,身為修真者來說,這是何等的折磨?如果我真正的進階到了天神,也還好說,可我僅僅不過是到了金丹期,稍微修為深點的修士我都不敢招惹,甚至連我的門派,都無法再回去,這是何等的痛苦?」
司徒青雲默默無言,如果真的是如此,那的確是痛苦,修煉中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到自己一點一滴的進步,如果三千年來拚命的修煉,卻絲毫沒有進步,這種沮喪足夠讓人崩潰了。
「可是,前輩,你為何說無法回到門派?難道這仙草派將你除名了?」
「恰恰相反,當日我搶到了神藥之後,就先回師門留了書信,說明我已經搶到神藥,並把過程,神藥隱藏的大概方位都相信的寫了下來,這才多起來修煉。等到後來我才知道,師門派人核實了這件事,已經將我和本門世祖同列,每個新入門的弟子,都要背誦我的經歷。他們人人以為我吃了神藥,定然是飛昇到了天外天上面。我就算是回去,其他和我同樣修為的師兄弟早已坐化,誰又能證明我的真假?更何況,我還只有金丹期的修為,就算回去,也不過是被人當作騙子罷了……」小老頭一臉的苦澀。
司徒青雲豁然大悟,「那他門等在這裡,卻是在走你當年的老路?」
「不錯,你也猜到了那神藥隱藏的地點吧?不要急著否認,能破解我的謎題的人,又豈能猜不到呢。「小老頭一臉的傲然。」好吧,不過現在怎麼辦?和他們說明,其實你是他們三千年前的老祖宗,請他們再讓你吃一次神藥?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沒錯,換了我也不會相信。」蘭燼落悠然說道。
的確這是個問題,相信任何思維正常的人也不會相信,經管這個故事合情合理,可是就算是如此,面對神藥的誘惑,就算是老祖宗又如何?
就算是有心中相信了,只怕也是找個借口將他幹掉在說。
這就是身在局中的悲哀了。
沉默半晌,司徒青雲忽然說道:「前輩若是再吃一次神藥,如果藥效消失,那前輩豈不是再也沒法長生了?」
「不錯,我推算了三千年,當年煉製神藥的前輩,只怕也無法預料到這種情況,哎,就算無法長生也沒關係,哪怕只能在多活一天,我也希望自己這停止了三千年的修為哪怕再有寸進,也瞑目了。」
想想也覺得悲哀了,修煉了三千年,固然的到了長壽,可自己的朋友都死了,每一次交往的朋友到了一定的時候,就必須離開,因為人家要麼死掉了,要麼修為提高了。
如果他不離開,那就成了金丹期修為超越了元嬰期的存在,這樣的異類會被人關注,會非常危險。所以只好再次的利開。
這小老頭能活三千年,這種寂寞的生活,精神已經極其堅韌了。或許等到後來,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念頭,就是再吃一次神藥,再體會一次修煉成長的快樂吧?
「小子,不要這樣的看著我,現在咱們還是先考慮一下如何脫身吧,先說好,這些仙草派弟子,可不好惹,別看剛才你還傷了幾個,那是措手不及,如今擺開陣勢,只怕連我都無法全身而退。」小老頭一臉的苦澀。
此刻場中再起變化,那些在黑店據守的人,人人神色緊張,倒不是外為的壓力增大了,而是他們守護中心那個三角形的空地上,霍然亮了起來。
沒錯,就是亮了起來,比天空中的太陽還要醒目,這種光亮司徒青雲非常熟悉,那就是天地鼎在煉製神藥的過程中散發出來的那種。
可是此刻,為何這裡忽然亮了起來?
這雖然是個疑問,卻讓司徒青雲心中振奮不錯,沒錯,自己之前果然猜對了,神藥的確隱藏在這裡!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半空中豁然閃過一道寒光,天邊似乎有個人影一閃,就迅雷不及掩耳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守衛黑店的那些人,霍然爆發出一陣慘叫。
血光迸現中,剛才相持不下的陣勢瞬間鬆動,其中幾個守護者直接被絞殺成了滿天血雨,竟然沒有人看清楚是甚麼法寶!
司徒青雲心道來了,這才是真正的開始,這些元嬰期修士,金丹期的修士都能夠察覺的事情,那些修為更高的人又怎麼會發現不聊呢。
也許一個人的時候,是秘密,可是如此多的人都知道了,又怎麼會沒有風聲洩漏出去呢,之前這些人之所以不露面,是因為神藥還沒現世,可是此刻,只怕該來的就要來了。
這個念頭還剛剛閃過,就見四周為的天際都有銀光閃動,司徒青雲知道,這是功力運轉到極致以後的遁光,幾乎和剛才那道遁光不分先後的碰撞在一起,激起的能量波動捎帶著將周圍那幾個守護陣勢的人直接絞殺!
這是何等恐怖的功力?
小老兒忽然壓低聲音叫道:「小心。」說完,就見他身體忽然一頓,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胸前竟然不知道何時插了一把尖刀!
司徒青雲大吃一驚,隨後捂著心口噴出一股血來,也死翹翹了。
蘭燼落反映最慢,可也不過是稍一等待也仰面便倒,轉眼間三人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下周圍那些銀衣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此刻一旁的搶奪越來越激烈,只有修為超過元嬰期的高手才能面前看到在場中你來我往的人影。
可就算是他們也無法看清楚誰是誰,就這一愣神的功夫,也不知道哪一位施展的法術範圍大了點,之前包圍司徒青雲等人的兩人直接被法術冰封在內。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被隨後的氣暴直接震成了粉碎!
這些仙草派人頓時大吃一驚,之前的事情進展格外順利,眼見就要將散仙斬殺殆盡,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高手。
這些高手的修為都高得可怕,甚至連人影都看不清楚,他們自然知道,這場面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為首的那位揮了揮手,帶著眾人急忙朝外逃竄。
此刻,爭奪核心已經有那些黑店和青緋派的人,轉移到了數名不知名的高手身上,眼前天邊銀光閃閃,顯然有更多的高手趕來。
看遁光,只怕還有天神級別的人趕來也說不定,此刻再不走,只怕以後也不用走了。
要知道,這些人的大戰,波及範圍內不要說瓦礫,就算是殘渣也不會剩下一點的。
誰也沒注意到,就在地面上,有三具死屍正在悄悄地移動。
沒錯,自從倒在地上之後,不過三個呼吸,已經有了重大變化,顯是剛才那些圍攻他們的仙草派弟子四散奔逃,而後各路神仙爭先恐後地飛來廝殺,就見著小老頭,一邊仰面朝天的趟著死的不能再死,一邊用背後的肌肉快速的移動著身體。
司徒青雲看得大干驚歎,真是人逼到了極處,當真是甚麼方法也能想得到,誰又能想像得到,一個人單憑背後的肌肉運動就可以飛也似的移動呢?
換作以前他絕對不相信人不憑借關節就可以行走,如今親眼見到了還能說什麼?
他雖然不會這個方法,可獨門的騰身心法卻可以控制全身的毛孔從各個方向噴射出氣息,也能夠在離地一頂點的距離上橫向的運動,如果不看下面的土地在飛快的超後移動,誰也不相信這個移動不動地死屍自己在走路。
當然,比較起來蘭燼落的運動方式,就要斯文的多了,蘭燼落的方法是直接土遁,換句話說,後背接觸到土壤之後,這些土壤活動了起來,將她拖著朝後走,算起來應該是三個人中最斯文的。
片刻之後,三人已經離開了事發之地足有三十里,可那裡的山呼海嘯還是波及到了這邊,沿途不是地有碎石被激發而起,打在三人身上,如果不是大家修為還算過得去,只怕就被這碎石大死了。
「我說前輩,咱們這樣子走,真能騙得過他們的嗎?」司徒青雲有些好奇。
「當然不行。」小老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