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自然也很乖巧啊,哈哈,這是不說自明的啊。」司徒青雲估計這小丫頭以前很少被人誇,聽了這句話居然笑得眉飛色舞。
一旁的八重宿見了,立刻悄悄地把這句話記在心裡,打算日後有機會,也好拿來哄女孩子。
當下,司徒青雲把這幾本冊子,拿了過來,仔細的翻了半天,那個小卓既然肯將它偷出來賣,只怕有些門道,要知道別看這小子壞,可眼光卻未必差,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這一翻,卻不由得愣住了。
因為上面記載的,似乎並不是武功秘籍,也不是秘藥心法,相反,這上面似乎是一些挖掘日記。
準確的說,似乎是說,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一個秘圖,而後費盡心力,終於將它破解了出來,正準備去試著挖掘,上面還似乎記錄了幾個地點,司徒青雲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哪裡。
可緊緊就這些內容也足夠有份量了,試想,那個小卓的姐姐在凌雲派任高位,可居然讓自己的親弟弟區別的門派,這裡面自然應該有原因,很可能這個小卓的師父,是個極為厲害的高人。
能被這樣的高人看在眼中的密寶,只怕不簡單呢。
司徒青雲越往後面翻面色越凝重,等看到最後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怕,這個小毛孩子,只怕這次惹出了大麻煩了。
因為他隨後就在其他基本書中,發現了一個名單似的東西,準確的說,似乎是帳單,上面記載的,不是仙幣,就是靈藥,而這些領取人名字,卻是松山居士,雲霧修者之類的名號,只怕都是代號掩耳耳目的。
顯然,這東西只怕不簡單。
如今卻被這小子偷了出來,如果這位失主一旦糾纏起來,只怕麻煩比自己之前惹上的還大些。
此刻他來到仙界這些天,已經漸漸明白,這裡並非是外樂土,雖然疆域更大,可同樣的,只怕麻煩更大些。
哎,到底該怎麼辦呢?
此刻先前發現藏寶圖的喜悅,已經漸漸地消失了,代之而起的,卻是如何能讓自己不陷入進去。
蘭燼落最為敏銳,首先發現了司徒青雲地神情不對,此刻司徒青雲剛才找到問題解決方法的欣喜不見了,反而漸漸嚴肅起來,就知道不妙。
「司徒大哥,出了甚麼事情?」蘭燼落凝神查看了一下周圍,見附近沒有外人走動,這才小聲的問道。
司徒青雲抬手把註冊遞了過來,「你看看,咱們見到的只怕都是麻煩,哎,那個混小子這次沒死黨真是命大,還是要成災星啊?」
蘭燼落接過來看了幾眼,果然也是面色凝重起來,「這個會不會是某個人無聊寫著玩的吧,未必是真的。」
蘭燼落勉強安慰著自己,不過她的聲音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因為這些字體雖然難看,可是上面凝結的氣韻卻極為莫測,換句話說,寫字人的修為極高,雖然用的普通筆墨,卻在這一筆一劃中顯露出了極為囂張的霸氣!
此人只怕極為不好惹!
「這藏寶圖上的地點,我倒是知道,距離此地也不過是三日的路程,要不咱們偷偷去看看?」
司徒青雲搖了搖頭道:「還是想辦法把這個事情了結吧,這些書冊,只當我們沒有檢到,對了,你們拿起來的時候,可有被人注意到?」
蓉兒一臉困惑道:「當時在場幾百人呢,誰會注意那麼多?我只記得還有好幾個人撿了這東西呢,好像還有一個半大孩子年紀的,其他的有兩個年紀大一點的。嗯,現在想想,除了我們,還有四個人。當時大家都擠在一起,看那個小孩子胡鬧,碰巧有兩本書掉在我的腳旁。」
「嗯,此事不要對別人說,任何人也不要說,包括易曉嵐也是如此,看來要另外想辦法了,如果那個小卓的師父,沒有跑來追究,日後咱們在慢慢地計較,否則的話,就當不知曉此事。都記得嗎?」
司徒青雲說著,眼睛掃向八重宿,八重宿把腦袋一縮,忍了半天,終於點了點頭。
的確,剛才八重宿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想用此作借口跑去告訴易曉嵐,順便看看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因為此事變了沒。
此刻見司徒青雲面色凝重的盯著他,只好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司徒青雲見此,歎了口氣道:「小八啊,天涯何處無芳草,若是因此惹下殺身大禍,只怕那位易姑娘,為了自保,第一個酒會殺你滅口!你可還記得左冷秋嗎?」
司徒青雲說到最後,聲音嚴厲起來,八重宿渾身一震,赫然想起了在火雲洞,看到的那一幕。沒錯,左冷秋為了事跡敗露滅口,居然眼睛也沒眨,就把老相好打下了火眼。
那一幕深深震撼了他,此刻聽司徒青雲提起,立刻有如冷水澆頭,是啊,自己先是砍了人家的親弟弟,而後若是再去告知此事,那易姑娘,為了親弟弟的性命著想,只怕當真要殺自己滅口的。
哎,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再也不能……
司徒青雲見他沮喪,安慰道:「別喪氣,等你修煉強大了,具有了強大的實力,那易曉嵐姑娘,只怕回去主動找你呢。」
八重宿聽了又是一震,「真的?」
「當然!我保證必是如此!」司徒青雲理所當然道。
一旁的蘭燼落冷哼了一聲,「別教壞了小八。」
「那蘭兒,我說的可對?」司徒青雲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蘭燼落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顯然不願意回答。
蓉兒反倒點了點頭,「司徒大哥說得對,爹爹也說過的,只有自己利害,別人才不敢說啥,爹爹還說,若是日後蓉兒厲害了,看到順眼的男子,也可以搶回家裡來做老公的!」
八重宿聽得晃了晃大腦袋,一臉的驚訝。
且說過不片刻,司徒青雲悄悄地出了門,朝著院子裡的裡面走去,這處宅院,極為寬大,除了中間是練武台之外,後面是派眾弟子的居室,當然了,並非全部弟子都住在這裡,只有被派到這裡輪值的人,才會在這裡居住。
其他的人,都在山上修煉呢,當然了,易曉嵐身為此地的頭目,當然是常駐於此,她的住處也是最大,最豪華的。
此刻天色已晚,除了偶然碰到幾個路過的弟子,朝他點頭示意之外,並無白日的熱鬧,可司徒青雲知道,自己能不能解決此事事關重要,否則的話,等人家找上門來,那只怕就麻煩了。
試想,若是換了自己的弟弟,脖子被人砍斷了一半,會如何應對?
等到了易曉嵐居處的院外,司徒青雲不由的鬆了口氣,為啥?
因為沒有嘈雜之聲,也沒有哭喊,想來那個小子命大得很,應該沒事,他最怕的就是那小子死了,這樣的話,自己只有掉頭就跑了。
因為殺第之仇,那也是不共戴天的呢。
此刻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剩下的就是怎麼解決此事了。
他並沒有刻意因藏身形,故此剛剛接近院門,就見大門吱扭的一聲打開了,露出一個俊俏的小臉來,卻十一個清秀的小丫頭,想來是服侍易曉嵐的。
卻見這個丫頭,顯示送給自己一個甜笑,而後故作老成道:「我家小姐說了,請司徒先生進去。」
司徒青雲點了點頭,跟在丫頭後面往裡走,剛邁步,卻聽這個俏丫頭小聲道:「多謝司徒先生幫蝶兒報了大仇,嘻嘻。」
司徒青雲一愣,半晌才明白,人家不是故意諷刺,而是在真心實意的道謝。
那蝶兒小聲道:「小卓少爺每次回來都會欺負人呢,若不是蝶兒聰明,一直不離開小姐,只怕也和其他姐妹似的被他欺負了,嘻嘻,現在他可老實了,我們小姐妹私下裡都說,若是先生手再狠一點,咱們姐妹的大仇可就都報了。」
司徒青雲心道,這小子在家裡,只怕比在外面更囂張,哎,難道自己不想手狠一點?不然現在……也不對,如果那樣,易曉嵐又如何應付呢?
哎,當下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蝶兒知趣的沒有再多說。
繞過花廊,轉過庭院,走過假山,路過池塘,看得出來,易曉嵐是個極聰慧的女子,庭院的佈置,不但極為雅致,而且絲毫讓忍不覺得繁瑣。
要知道,園林最難的就是在這有限的空間內,既不能讓人感到侷促,又不能太過雜亂,一板一眼,看似隨意,其實都是精心安排的。
從這點上來說,這位易曉嵐,應該是極有城府的,只怕這位小卓少爺所作所為,她未必不知道。
「司徒先生來了,請裡面坐。」易曉嵐從窗口外看到,立刻朗聲邀請道。
司徒青雲心中微微一沉,隨機釋懷,此刻並非是公事時間,不稱呼大都督,似乎也沒有甚麼。
否則的話,只怕已經是有些麻煩了。
司徒青雲走入屋中,卻發現,那個小卓並不在這屋內,屋子中並無多餘的陳設,只有一桌,兩椅,一盆蘭花。
卻聽易曉嵐微笑道:「早就知道先生要來,不過我這居處,本就簡陋,倒也沒有甚麼特別的可以讓先生品評,不過這盞蘭花,卻是我精心栽種的,卻不知道先生是否能入眼?」
司徒青雲心道來了,和女人談話最麻煩的就是,要精心地猜測對方的意思,人家要是不肯之說,你還真不好問,此來既不問我事情的緣由,向來時已經查明了。
這倒不奇怪,原本當時就有上千人,自己之所以讓八重宿大喊大叫,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沒錯,殺人也要殺在明處。
這是因為當時考慮到,無論如何,都會有人知道,是讓幾個人看到,然後信口胡說,還是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是比喻無奈,這就是當時的考慮了。
因為既然要做,那自燃要考慮後果的。
如此看來,這位易姑娘只怕一精明擺了當時的境況,卻繞著圈子讓自己品蘭花,難道自己長得像花匠嗎?
當然了,身為成年人,當然不能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思,因為那樣的話,會被人視作粗鄙,不懂得斯文最後甚至不和你交談。
所以司徒青雲微微一笑,當真看起蘭花來,「這蘭花,不但葉片清潤,而且靈氣更是由內而外,易姑娘當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只不過,此蘭雖然極為出色,卻因為被困在這一偶,無法讓更多的人欣賞到。不過,正所謂空谷幽蘭,這花的心思誰又猜得到呢?」
「先生過譽了,這蘭花我雖然精心愛護,卻也總無法護它一生,既然先生是識花之人,不若就送與先生如何?」易曉嵐輕歎了一聲,幽幽道。
司徒青雲就是一驚,啥?
送給我,這是送我花,還是送我人啊?
哎,都說了女人喜歡打啞謎的,問題是,到底是送花,還是送人?
偏偏此事還不能問,不過從這話間隱隱流露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追究弟弟被砍了?
既然人家不想談,那還是直接問吧,司徒青雲想到這裡,一咬牙,開口道:「來打擾易姑娘,卻是因為先前不知道那是易姑娘的弟弟。所以……」
「哦?若是知道了,那會如何?」易曉嵐被人打斷,卻也不由地追問了一句。
卻不想司徒青雲道:「若是知道了,那照殺!」
易曉嵐一愣,實在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卻也來了興致,「哦,這卻是為何?」
「因為這小子誠心惹事,若是這次不被教訓,難保下次還能逃過,與其日日讓姑娘傷心,倒不如早點殺了乾淨。」
易曉嵐勃然而怒,卻又噗哧笑了出來,司徒青雲在這一瞬間,只覺得天地都為之失色,心知不妙,這女人的魅惑之術,當真是無處不在,急忙收斂心神道:「不過此來,司徒卻並非為道歉而來。」
易曉嵐,見此人處處別出機杼,知道定然有下文,自然追問道:「哦,那是所為何來?」
「為易姑娘而來。」
「為我?」易曉嵐再也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直接,不過,不過心中倒也微微波瀾起伏,頗有些期待對方下面的話。
她在此地主持這花樓,雖然派中女弟子並不賣身,而是以身招徒,可也見過無數男子向她求愛,可肯當面之說的,卻是極為少有。
之前就覺得頗有些默契,此刻只以為司徒青雲居然在傷了自己弟弟之後,居然還想……自己?
難道此人當真是臉皮厚到了如此的程度?
卻聽此人道:「不錯,正是為姑娘而來。」
「這倒是出乎我意料,請司徒先生明言。」易曉嵐心中微微收斂心神,準備聽對方說出那重要的幾個字。
是我觀姑娘容貌清雅,有心求偶,還是小生想娶姑娘為妻?
又或者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來訟一首古詩應景呢?
司徒青雲收斂了一下心神,慢慢地吐出了幾個字,「我是為了救易小姐一命,自然也等若救了令第一命,卻不知道,易姑娘打算如何報答?」
「你!」
「不錯……」
「你是說此事事關小卓?」說到她弟弟,易美女的臉色終於凝重起來,自從她和司徒青雲接觸以來,這小子雖然縷縷出乎自己的意料,卻並非無理取鬧之人。
此人既然如此說,只怕當真有幾分真的。
可是,以自己弟弟的身份,甚麼人能讓他有殺身之禍,還連累到自己呢?
更何況,這司徒,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也不應該來這裡空言噓喝啊。
再瞧司徒青雲,說完剛才的話之後,大模大樣地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在打量自己,那目光居然在自己的胸前臀後流連忘返,十足一個色鬼般。
如果不是剛才他說話的神態,極為鄭重,易曉嵐幾乎一怒之下將他趕了出去,可是此刻,卻心裡有些相信對方了。
若不是由此把握,何以趕著氧膽大包天?
要知道,此人的修為,那可是比子極差者太多了,就算自己伸伸手,對方只怕也會受傷呢
此刻居然敢如此看自己……
想到這裡,她嫣然一笑,「司徒,你到底知道了甚麼事情,快快說來,若是事實,本姑娘與你些甜頭如何?」
「易姑娘太小看自己了,難道易姑娘加上令第,僅僅就值一些甜頭?」司徒青雲心知對方,已經有些相信了,所以才故作親熱地稱自己為司徒。
可是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輕易地答應,唯其如此,最後一旦說明了,對方才會真心感激。
這倒不是故作虛言,實在是人的心理就是如此,越是輕易得到的,越是不知道珍惜。
「若是當真事關我等二人性命,難道你還怕我易曉嵐支付不起嗎?」易曉嵐眉目帶笑,輕聲吐出這幾個字。
「哎,我也不想強人所難,如此,在下告辭。」司徒青雲霍然起身,抬腿就走。
這一下,易曉嵐反倒又多信了半分,可也恨得牙癢癢,若不是擔心這小子心找了個龍女老婆,自己擔心對方殺過來,早就將這小子拿下逼供了,此刻卻只好忍耐著性子,慢慢地和他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