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煞一時惱羞成怒,乾脆默不作聲,心說奶,奶的,這次遇到對手了,居然想出了這個麼個損透的主意。千萬別讓老子把你抓住,哼!
人都說,壯士斷腕,那是手臂被毒蛇咬住了,不砍掉就會死,可現如今卻是鳥被人拴住了,根本動彈不得,,就算想短他也捨不得!
這是甚麼,這是男人的尊嚴!
沒了胳膊,還是男人,沒了鳥兒還算嗎?
而且這會兒的工夫,他也想明白了,對方之所以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想出了這麼個損招,定然是擔心自己這方的人從破洞中攻進去。
故此只要自己沒死,也就等於替對方做了掩護,對方也絕不可能動手。
當然了,既然那斷掉了四肢的狄龍,可以再生出四肢來,以他體內印封的插翅虎,沒有理由不能再生出鳥兒來,只不過這再生出來的部分,都會比之前小上一號,若是別的也就罷了。
可這……嘿嘿,還是事關雄性的尊嚴!
他們這裡僵持住了,而阿九卻得不到回答,不由的俏臉氣的緋紅,她自然知道這虎煞沒死,可明明沒死,嘴巴也沒有被人封住,為何不回答?
若不是在兩軍陣前,眾目睽睽之下,她定然會拔出黃蜂刺,狠狠的給這老虎屁股上扎上一下,定然讓他疼上三天三夜才給解藥!
可此刻,事關臉面與大局,卻不得不委曲求全,再次問道:「虎哥,你倒是說話啊。」
虎煞心中這個氣啊,我說甚麼啊,讓我怎麼說啊,難道說我被人制住了,反而成了對方的盾牌,你們大家都撤吧?
企業畢竟年紀大些,轉眼一想就明白,這虎煞定是被人制住了,他礙於面子,乾脆裝死了,可自己身為主帥,卻不能裝死啊。
一旁的軍兵見凝聚了猛虎之威,足以開山劈石的一擊,居然把飛車打出了一個大洞,都不由得變了臉色。這可是非人力所能為阿,這些都是甚麼人,心中不免有些怯意。
畢竟人沒有不怕死的,這冥界的人也是如此,只不過,等到這一擊之後,那個威猛的大漢,居然鑲嵌在飛車的艙壁上,動彈不得,心中不由振奮起精神來。
心說,這錦繡府,果然是藏龍臥虎啊,敵人這麼厲害的對手,居然北不勝不想的制住了,頓時士氣大振,底下的軍官見狀,立刻發令,攻勢愈發的猛烈起來。
大有和裡面遙相呼應的架式。
而周湛山,也鬆了口氣,他剛才看對方的氣勢就知道不好,這一擊,就是換了他也抵擋不住,此人身具虎形,顯然是印封了老虎的魂魄,剛才這一擊只怕有萬斤之力!
他正在擔心飛車被摧毀,二小姐落入地方制售的時候,這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頓時讓他想起一個人來,如果說二小姐的功夫並不高的話,那麼車中還有兩個人,其中之一,應該就是提醒自己注意敵人,從地底進攻的那一位。
剛才他還以為對方僅僅是細心,畢竟那狄龍在地底下移動,地面上時有些輕微痕跡的,只要注意倒是不難發現。
可這一次虎煞的進攻,當真是勢若奔雷,乃是一等一的猛人,沒想到也吃了虧,如此說來,裡面這位,七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他不由得心中大定,剛才他之所以採用壓搾的方法,主要是擔心敵人會趁勢挾持二小姐,如今看來,幾乎不用自己操心了,只要有這一位再,對方哪怕在強橫,也無濟於事。
他心中一定,頓時來了精神,大喊一聲,「兒郎們,給我把他們拿下了!」
這一聲命令,喊的是聲若霹靂,當真是人人振奮,個個爭先,剛才雙方還能有攻有守,如今這方一賣力氣,那些魂修頓時就有些吃不消了。
要知道,這魂修的威力,大半都在變化之上,印封了什麼妖物,就可以具有什麼妖物的能力,可以說這些人若使用對了,那威力不亞於幾個軍團。
可是在這種小場面的陣地戰上,這些人也僅僅能維持一個守勢,畢竟防守,不能打開大闔,更不能縱橫奔馳,更沒法避強擊弱,否則的話,對方趁勢攻進來,那防線立刻就要動搖了。
這就相當於,命令一支特種部隊進行陣地戰,守衛陣地一樣,槍炮雖然打得准,可在敵人衝鋒過來的時候,也是不得不進行白刃戰。
就算個人武功好,又有甚麼用?
你砍的死一個,砍的死十個嗎?
此刻正是如此,這十三個人,分守在三十米的防線上,每個人要負責三米的空檔,正好是他們攻擊的範圍,當然,這僅僅是從理論上來說,畢竟進攻的人不可能會按照他們的意願,送到刀口上來。
而且這些人,並不是各個精於搏鬥,加上無法變身,一時間當真是岌岌可危,一些不善於近身戰的,也屢屢遇險,若不是一旁的同伴拚死相救,只怕已經回在這小兵的手裡了。
眼見局面越來越懶,七夜火往上撞,他獰笑了兩聲,招手喚過,在內圈負責游擊的兩人,「鬼面狐,烏鴉,你們兩個去攻擊城頭,調動敵人的人手,快!」
鬼面狐,精通魅術,男女通殺,對方看過來一刀,他往往回以微笑,對方就會有片刻的失神,你想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場面中,呆呆的發愣,會有甚麼好下場?
故此往往被他趁機斬殺,不過若論真正的面對面的拚殺,他的功力卻是稍遜,所以他一直在內圈補漏,而烏鴉,則身法詭異,尤其擅長戰陣之術,往往能很快發現敵人的破綻,故此也處於內圈,負責調動人手。
這兩人,可以說是這十三人中的預備隊,如今七夜把這兩人都派了出去,顯然是不看好這場面,準備預留退露了,畢竟,就算這兩人無法奪取城門,可至少也能調動敵人的兵力,分散這邊的壓力。
他倒是不擔心這兩人的安全,這二人雖然攻殺技巧稍差,可都是機智聰明之輩,鬼面狐若是運氣心法,甚至能維持一刻鐘的變身,也就是變成任何人。
當然,若是功力修為比較深,還是能夠識破的,不多若是等到戰爭結束,變成敵人的小兵,大搖大擺地離開,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烏鴉更是不用擔心,他本身就印封著一隻烏鴉精,關鍵時刻,乾脆能夠振翅飛走。
七夜這一調動人馬,雖然只動了區區兩個人,可防線上立刻岌岌可危了,他轉頭吩咐道:「秀水,麻煩你扒飛車開走,帶回烏鴉他們打開城門,你立刻駕駛飛車朝外衝!」
這半天的工夫,秀水一隻躲在他身後,偷偷的觀察者形勢,眼見絕處逢生,這七夜竟然還有援兵,不由的喜極而泣,可高興了沒有多久,就被對方的攻勢壓得喘不過氣來,雖然鳳凰城的軍兵死傷了不下百人,可並沒有動搖他們進攻的決心。
真不知道這錦繡府主,是怎麼訓練他們的。秀水不由得又是恐懼,又是妒忌!
同樣身為女人,她自然知道女人在這世界上的不易,若是不想憑借姿色,那就要有真正的本領,她如今也算掌空半個家,對此可是深有體會,而這鳳凰不但在錦繡府中能坐牢位子,而且能深得軍心,實在是了不起的成就。
她自問絕對做不來,剛才的一刻,她甚至幻想,若是就此投降,卻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放過自己?
幸好這念頭一閃而逝,她明白,事情弄成這樣子,死了這麼多的人,對方絕對不肯善罷甘休,更何況,自己算是恩將仇報了,若是對方再原諒自己,套用孔聖人的話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也就是說,對方對自己千般好,自己仍舊暗中背叛了他們,他們如果還繞了自己,那如何面對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如何面對這些死傷的軍卒?
故此她冷靜下來,立刻知道這已經行不通了,自此以後,自己只怕要邦在七夜的戰車上了,如今天到他的吩咐也只有點頭,「遵命,七公子。」
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秀水立刻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一旁的阿九哼了一聲,顯然是不滿她變臉這樣快。
剛才這功夫,阿就已經趁機靠近了飛車,終於弄明白了原因,卻是好笑之餘,又有些暗自的快意,這頭色虎,不但經常偷偷出去劫色,而且還打過自己的主意。
如今也活該有此報應,若不是周圍人多眼雜,只怕她補上一刀都未可知。
可現在卻也只好想辦法把他弄下來再說,想到這裡,她嘻嘻一笑,「老哥,借你的玉用一下。」
七夜就是一愣,他這妹妹阿九可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自幼就和自己很親近,甚至親近倒有些不太正常,索易自己的一些隱秘,別人未必留意的到,她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塊玉,其實全名叫做混沌玉,據說乃是來自開天闢地之時,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可就在這下降的濁氣中,陰錯陽差地包裹住住了一縷清氣,天長日久,清氣逃脫無奈之下,就慢慢地形成了這塊玉。
可以說是真正的寶貝,尤其是在這冥界之中,作用更大,不但可以快速的過濾死氣,更可以激發自身的潛能,一直以來,被他貼身收藏。
從未示人,卻不想這阿九還是知道了。
他不由的一皺眉,「你要這個幹什麼?」
阿九嘻嘻一笑,指了之後面的飛車道:「老哥,你沒看到那大老虎被人拴住了要害,正被人當作擋箭牌呢,我要這塊玉,自然是想把他弄下來。」
七夜就是一愣,他知道那虎煞被人制住了,卻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他弄下來。
畢竟虎煞平日也有幾百勁的力氣,能把他制住,卻又讓他活蹦亂跳的,定然有些古怪手段,這阿九憑日裡倒也機靈,難道她看出了問題所在,?
若是能抓到這錦繡二小姐,在手上,那連城門都不必攻佔了,只要刀架在她脖子上就足以,可這和混沌玉有何關係?
阿九見自己說了,七夜還在考慮,頓時噘,起了小嘴,不滿道:「老哥,別財迷死的,我又不要你的東西,借用一下就行了,快,快。」
七夜眼見防線搖搖欲墜,一咬牙,抖動丹田頓時從腹中出了一塊色澤暗淡的玉石。
阿九一把搶過,在身上擦了擦,那在眼前仔細打量著:「原來這就是混沌玉啊,若不是親眼所見,扔在路邊我都覺得格腳呢。」
她說著又看了兩眼,七夜一皺眉,「你若不用,立刻還我。」
阿九把混沌玉王小嘴裡一塞,竟也吞下了肚子,「嘻嘻,老哥的唾液都是香的呢。」說著腳尖點地,飛快的跑了。
七夜只作沒聽到,可又十分好奇這阿九,究竟有甚麼法子,能夠破解這個困局?
卻見那阿九飛也似地去,奔到了飛車的旁邊,竟是一提裙子,一條寒芒從裙下射出,直直地紮在虎煞的屁股上,頓時,剛才裝死的虎煞,驚天動地的叫了起來。
這聲音之大立刻震昏了車內的三人!
卻原來,阿九體內印封的卻是一隻黃蜂,正應了那句話,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這阿九,雖然努力修煉,可終究因為年紀太小,一直無法化型也就是說最厲害的招式無法使用,尤其是剛才這尾刺,更是不能伸縮自如。
而有了這混沌玉在腹中,等若給自己提升了一個境界,這才射出了黃蜂針。
這只黃蜂精,雖然只有四百多年的火候,這毒性對一般人來說,卻也足以致命了。
即使以虎煞這堅實無比,刀槍不入,就算是司徒青雲的割鹿刀都沒有辦法砍破的肌膚,在這黃鳳針的一刺之下,居然擊穿了!
可見這黃蜂針有多厲害,當然,若是緊緊刺穿,虎煞倒也不至於如此慘叫,最致命的卻是在這黃蜂針中所蘊含的劇毒。
這毒並非一成不變的,此刻阿九刺入虎煞體內的劇毒,卻僅僅是引起劇痛的。
這種痛苦,甚至連神仙都受不了,更別說虎煞僅僅是魂修了。
故此他才叫的這樣慘,飛車之內的四個人,分別是,烏雲,羅衣,司徒青雲,秀水,秀水在前艙,被波及的較小,後艙這三人因為距離虎煞最近,加上艙壁上出了個大洞,完全是靠虎煞的軀體擋住。
此刻虎煞大叫,這聲波卻是整整的從這窟窿裡噴了進去,頓時震昏了三人。、
「那個混帳,又暗算了爺爺?」虎煞體內劇痛,不停地上竄下跳,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鳥還被捆著,頓時又惹起一陣劇痛,之前是後面的屁股被黃蜂針扎,此刻卻是前面的鳥兒被自己的跳動拉扯,兩種都是疼痛,卻又不盡相同,當真是滋味難受。
他拼著力氣一扭頭,卻發現阿九笑嘻嘻的站在他身後,若是在平時,他多半會涎著臉,說一些肉麻的話。可此刻,卻火往上撞,若不是估計她是七夜的妹妹,只怕立刻就問候其他娘親了。
此刻卻是狠狠的瞪了小丫頭一眼,心說,等哪天定然把你這小娘片在地上,狠狠的也扎你幾次!只不過你虎爺不玩針,只玩槍!
阿九嘻嘻一笑道:「虎哥,你先別急,你看看裡面,可還有動靜?」
虎煞固然氣惱,尤其是體內還是一股股的鎮痛,顯然那蜂毒正在侵蝕自己的身體,可他更狠把自己站在這裡的混帳,聞言立刻朝著縫隙裡面瞧去。
卻見裡面一大兩小,都倒在地上,竟然昏迷過去了,頓時大喜,「哈哈,都昏了,快想個辦法,把老子解開!」
說到這裡,即使以他如此厚的面皮,還是不免老臉一紅,這次卻是臊的!
阿九製作沒看到他的尷尬樣子,低頭研究了半天,無奈原本開出的洞口,也不過臉盆大,正好是虎煞兩隻胳膊的大小,瞎面的窟窿雖然不雅,卻是更小。
根本就容不得別人進出,不過總算能夠看到是甚麼東西纏住了自己,卻原來,竟是一條黑漆漆的繩子,他實在難以相信,僅僅小指粗細的一根繩子,他這將近萬斤的力氣,竟然掙脫不開。
「虎哥,要不把你的胳膊砍下來?」阿九皺眉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法子,可她剛才和自己的老哥保證了,若是就這樣空這收回去,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虎煞心頭就是一跳,奶,奶的,你這小娘皮,真敢說話,只怕這話就是那七夜不好說出口,才讓這死丫頭來說的,哼,砍斷胳膊,你有這本事自己來砍斷好了,我看看誰的到有這樣的硬!
他們在這裡商量如何進入車內先不提,單說被七夜派出去的兩人,已經接近了最外圍的街道處,這邊因為地形限制,後面就是一派商舖的後牆,建築得十分堅固,當然,那是對普通人來說。
對於他們這些修士來說,卻不過是小菜一碟,之時若是弄出很大的動靜,對方注意到,那就沒有法子起到圖染的效果了,,所以他們兩個並沒有破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