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外面的軍兵一擁而上,就把飛車團團的圍在了當中,這一下秀水算是徹底絕望了,要知道,這只是飛車,最多能力地幾尺的高度,若是從零加速,根本就沒有多大力道。
從剛才來看,這裡守門的將軍居然緊急啟動了陣法,才擋住了自己。而眼瞧著城門正在關閉,這要是真的關上,那可就插翅難飛了。
怎麼辦?
她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自己雖然不算主謀,可怎麼樣也逃不了一個脅從的罪名。就算錦繡家主瞧在過去的情分上,不把自己處死,那也會被終生監禁的,更糟糕的是,自己失敗了。那自己的父母還能逃出來嗎?要不要主動投降,說是被逼無奈呢?
秀水一時間亂了陣腳,轉頭瞧向七夜,卻見七夜猙獰著面孔,狠狠的咬著牙似乎坐著甚麼重大的決定。
見她看過來,七夜冷笑了一聲,「怕了吧?若是怕了,你不如就此自盡,也省得被人抓住受盡折磨。」
這語氣頗為不善,秀水只做沒聽到,焦急地問道:「怎麼辦,怎麼辦,現在驚動了駐軍,我們單身都殺不出去,又怎麼帶著他們走?」
七夜嘿嘿一笑:「誰說我們要逃,哼,哼,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既然跑不掉了,那索性就置之死地而後生吧,放心,若是能成功,我自然會記得諾言,只怕到時候你還哭著喊著求我收留你呢。」
秀水臉色一變,她之所以是被逼無奈,乃是因為雙親被扣了,可若是在把自己搭上未免有些讓人寒心。不過她不清楚七夜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另外的救兵?
就聽飛車外面的王鳳山氣喘噓噓地趕到了,他心中大喜,總算緊趕慢趕地趕到了,還是周湛山夠義氣,居然二話沒說,就把車子攔住了,看情形還啟動了陣法。
他顧不得寒暄,劈頭就問道:「裡面可能錦繡二小姐出事了,咱們可別把人放跑了。」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把自己之前的懷疑說了一遍。
那周湛山也不是白給的人物,雖然嗜賭如命,卻沒有賠的傾家蕩產,可見還是很精明的。故此他一聽就明白了這位王兄弟說得有道理。
當下指揮軍兵圍攏了過來,又把一些戰器搬了出來,架在一旁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卻原來,個人所用的叫做兵器,而多人所用的叫做戰器,這裡的戰器乃是一些能借助死氣發射彈丸的東西,專門是用來對付死修的。
而他這城門領,可以說是肩負著要職,不但手下有十二名死修,而且普通的修聯軍兵也有一百多人。這是常備兵,也就是說正常值日的,一旦進入戰備,他所控制的直屬手下,可以多達三千多人。
而此刻在場的就有三名死修,其他軍兵不過小又修煉,只是境界還不足以吸收死氣,所以必須借助兵器,這戰器雖然移動不便,可一旦擊中死修,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故此,七夜一看不由得面色微變,他們家的實力,可以說不弱於這鳳凰城,只不過原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他當年在家中修煉的時候,曾經見識過這些東西的威力。
知道就算自己修煉到頂峰,也僅能抗的住幾下,之後那就是不死也要重傷了,瞧旁邊調集了足有七架戰器,知道對方第確實起了疑心,如果自己再不開門,只怕要動手了。
而延遲到至近,可能還是有些投鼠忌器,擔心傷了他們二小姐。
想到這裡,七夜微微一笑道:「秀水,開窗喊話,想辦法拖住他們,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這話給了秀水一線希望,這個七夜既然如此說,只怕另有後手,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心中一定,膽氣立壯,可見無論多麼出色的女人,在緊急的關頭,都有些不自覺的依靠男人。
就見秀水一咬銀牙,走到窗邊,來開一道縫隙,喊道:「你等眾人擋住去路,意欲何為?快快讓開道路,若是耽擱了事情,只怕你們耽擱不起?」
外面的圍攏的軍兵,大多數是周湛山的手下,開始並不知道裡面是誰,如今見是秀水露了面,不免有些狐疑,畢竟見過此女和錦繡家來往的人有很多,往日這一位那也是高高在上的主,怎麼今天自己的頭車吃錯了藥了,要自己攔住她們?
不過心中雖然如此想,可腳下那是一步不動,沒法子,就是這個規矩,長官沒有發令,你閃開了,難道你是同黨?
所以,秀水喊了這一句對方不但沒有讓開,反而圍攏得更緊了,原本有些人還擔心裡面是甚麼厲害人物,萬一靠得太近,對方忽然殺出來,措手不及那就糟了。
如今見是著水靈靈的小姑娘,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心說她往日裡也見過,修為那是一般的很,只不過是一微內地位的關係,可真要交手,這裡的人幾乎每一個都能拿下她。
他們想得對不對?
對,太對了。秀水的修為的確實不高,因為若要修煉,必須吸入死氣,你想想哪一個女孩子喜歡死氣吸入體內?
要知道,這死氣可不是靈氣,而是極端暴虐,凶殘的東西,要吸入體內粹煉自身,那必須要有百般堅定的意志,忍受無數磨難才可能有效果。
而秀水之所以練功,那是因為上面的父母所命,無法違背,不過正因為如此,所以她一直進境不大,以至於後來出了事情,一籌莫展。
倒不是說此女不想報仇,或者解救集資的父母,其實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來,無法忍受修煉之苦,那麼自然性格不夠堅韌,而軟弱的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屈服。
所以雖然有種種原因,此女的自身性格也是有極大關係的,是想寧死不屈的你能逼迫嗎?
就算對方假意答應,若是故意洩密,也不會弄到今天了。
閒話少敘,且說秀水開了口,眾軍兵靠前了,可王鳳山和周湛山卻朝後略略地退了幾步,因為他們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事情,單憑這一個小女人是絕對無法成事的,也就是說車內還有別人!
此人不露面,不是有陰謀詭計,就是另有埋伏,或者此人不想被人看到,無論是哪一點都要小心的應付。
他們知道,在高手的眼中,眼前的這些軍兵,不過是酒囊飯袋,真要動手,對方必然會朝自己下手。
故此他們都默運玄功,做著萬全的準備,而王鳳山卻不能不回話。
卻見他嘿嘿一笑,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秀水小姐見諒,是末將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二小姐,還請秀水姑娘把車門打開,好讓王某能得見二小姐的玉容。」
秀水一愣,心知這話有個圈套,只要自己不答應,對方就要硬闖了,如果答應,自己有沒有辦法把烏雲從後艙弄出來,想到這裡她溫婉的一笑:「看來王將軍誤會了,你們家二小姐在自己的家中,她請我出城去尋一味草藥,只是事情緊急,所以剛才才沒有說清楚,所以你要見二小姐,還是回府內吧。」
「哦,原來如此,倒是王某莽撞了,卻不知道要尋那位草藥,咱們軍隊上藥物一項充足,,若是缺了那一味,說不定這裡就有,如此小姐就比比出城了,豈不是更好?」王鳳山隨口應付著,心中那是半分不信,之所以還故作驚訝,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自己派去的人能夠感到錦繡府,只要查明二小姐是不是真的借出了這輛車,自己也就沒責任了。
所以他瞥了一眼周湛山,意思是,兄弟沒騙你吧,剛才我就說這裡面有事情,你瞧那個女子雖然在和我們說話,可眼睛卻在不自覺的四周打量,似乎想尋找破綻。
此女雖然嘴上說話並沒有顫抖,可這眼神,非是老手不能掩飾的。正所謂眼是心神之苗,心裡想什麼,嘴上可能不說,可那目光卻洩露了天機。
周湛山比他乾脆,大手一揮道:「去請秀水姑娘下來挑選藥材。」
他這話一說,所屬的軍兵那還猶豫,有兩個上前就要拉動車門。
秀水心中雖然著急,可對方有沒有明確的翻臉,反而是就著自己的話頭,往下胡扯,自己若是說個藥名,對方肯定一拍大腿叫道,咱這裡有啊,到時候自己怎麼辦?
如果不開門,那不是擺明了有鬼嗎?
既然人家這裡有藥材,你還要出城,你甚麼意思?
可如果不說藥名,那自己這借口豈不是立刻拆穿了,可見小姑娘再聰明,也沒發抖過老狐狸,經過見過的不一樣多,注定是先天的劣勢。
眼見那軍兵就來啦門,七夜心中飛快的計算著時間,不行,還不到時候,此刻若是這車門來開,那也只好開打了,自己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必然守不住。
而後自己只要一離開這飛車,那裡面的二小姐也就等於脫身了。
這是最糟糕的,當下他按動了機關,封閉了車門。那輛個軍兵拉了拉車門,見紋絲不動,當下對使了一個眼色,朝後一跳大聲喊道:「啟稟將軍,車門被封住了,小的門打不開。」
這兩個動手的那都是周湛山跟前的紅人,眼力心眼那都不是一般的多,如今見是輕發展到現在,哪裡還不明白主將的心思,他們這一喊,與其是喊給車裡面的人聽的,不如說是喊給外面的老百姓聽得。
剛才發生了事故,周圍造就圍攏了大批的閒散人員瞧熱鬧,這些人大有一大半是錦繡府的幫工,打雜之類的人物,可以說一旦動手,這些人那也是後備力量。
更是此事的見證人,所以,他們才要站在理上,畢竟二小姐還沒有路面呢,萬一是她古靈精怪,要看自己等人的笑話呢?
他們這一聲喊,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可飛車中卻沒有了聲音,那秀水不但縮回了頭去,連車窗也關了起來,竟是擺出了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
這一下,周湛山,和王鳳山反而狐疑了,因為這也太不合情理了,按說事跡敗露了,要麼偷降認輸,要麼乾脆頑抗到底。
可這裡面的人士甚麼意思,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手頭上的戰器就可以擊毀飛車麼?
想到這裡他壓低聲音味道:「我說兄弟,我怎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啊,今天是甚麼日子,怎麼都是些邪事啊?要不要動手?」
王鳳山一向謹慎,不是如此他也不能追上來,此刻反而阻攔道:「先別忙,等到錦繡裡來了人,動不動手由他們決定,咱們在一旁等消息就是了。」
周湛山點了點頭,他覺得有些不保險,又揮手叫過傳令兵,命令道:「你快去軍營,拿我的手令在調五百人過來,備齊戰器,跑步趕來。」
傳令兵接過大令,撒腳如飛的去了,王鳳山一愣,「我說哥哥,你這是甚麼意思,怎麼沒等到他們來人,你就調兵,這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周湛山橫了他一眼,心說你懂什麼,就是因為錦繡府要來人了,我才調人,這樣無論有沒有事情,我都是大功一件,嘿嘿,這卻不能告訴你了。
當下他淡淡的答道:「有備無患,小心點總是好的。」
那王鳳山側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當下也叫過他手下的傳令兵,把另外一條界面上巡邏的人也調集了過來。
一時間整條街上兵馬麟麟,人影晃動,一幅兵凶戰危的情景,一些看熱鬧的覺得有些不妙,急忙離開這是非之地,而另外一些膽子比較大的,卻強佔了好的位置,準備瞧瞧今天這起比較有趣的事情,怎麼收場,日後回到家裡,也好有些談資。
他們在外面折騰先不提,卻說司徒青雲直到此刻,喉嚨的腫脹才好了些,心中不斷的痛罵鳥雲誤事,可見那小丫頭片子眼淚汪汪地,一時倒不便說出口了,反而是躺在地上的羅衣清醒了過來,見到自己身上衣服沒了,心中暗罵老不修。
可他剛才並未真正昏迷,知道情況危急拿去燒了,在場的三人之中,就他的地位最低,不脫他的衣服,脫誰的?
故此只要低眉順眼的坐在一旁,可他坐著眼睛卻也沒閒著,一邊看,一邊稟報外面發生的事情,卻原來,他昏迷之後,躺在地板上,被烏雲摀住了口鼻,險些沒有悶死。
可煙霧反而吸入的最少,故此他也回復得最快。
等到他見到周圍的兵馬都圍攏了起來的時候,鬆了口氣笑罵道:「是老王吧,這老小子每沒出咱們錦繡府之前,嘴巴是最刁的,每次都找我弄點好吃的,好心有好報應,沒想到是他今天救了咱們。」
烏雲氣哼哼的道:「那他們怎麼還不把這兩個狗男女抓起來!」
羅衣看看一旁司徒清運的臉色,小心的道:「投鼠忌器,擔心傷了二小姐吧,嘿,瞧,戰器都架起來了,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打破艙壁,糟了,我可要躲遠點,免得死在他手裡。」
司徒青雲看了看自己弄處的孔洞,見這飛車車壁並沒有多厚,可堅硬度比之鋼鐵還要強不少,自己拚命吃東西,弄出來的那點冥焰,居然只能燒出這點小孔,可見這冥界之中真有能人啊。
當然了,他最氣憤的就是,因為這是二小姐的座車,所以儲備的食物,都是比較精美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加工的關係,還是所用的食材都比較味美,結果竟沒有多少能夠產生冥焰的。
否則的話說不定能弄出斗大的一個洞來,就不至於這麼被動了。
想到這裡,他瞧了瞧艙壁的另外一側,卻見七夜坐在那裡運功,臉色藍汪汪的格外怕人,他沒有修煉過死氣,不知道這是甚麼境界,忍不住問道:「喂,我說,你這陰謀都被人識破了,還不放手,開門出去吧,我擔保只要你別做蠢事,錦繡家主最多也就把你千刀萬剮,絕不會死的太痛快的。」
一旁的羅衣開始聽了,還連連點頭,等聽到後面卻差點氣昏過去,有這麼勸降的嗎?
這不是逼著對方動手嗎,可在二小姐面前,他不敢放肆,只好偷偷的戳司徒青雲的後腰,意思是趕快停下來。
哪知道烏雲卻是嘻嘻一笑,低聲罵道:「羅衣你這小猴,你以為他是胡亂的罵嗎?」
羅衣滿肚子氣,正好借此開口,也壓低聲音反問:「那裡有這樣子勸降的,若是對方聽了氣急,那不是反而對咱們不利?」
「說你是蠢才,你還不信,他這是有用意的,你看七夜那人被圍在當中,除了開始之外,現在反而一點不慌,有這樣的幫匪嗎?」
「這倒也是,我都有些佩服他了,居然敢綁架二小姐,要是我,那是絕對不敢想的。」羅衣看著外面越來越藍的七夜,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敬意,奶,奶的,這小子別看是小白臉,居然修煉到了藍面境界,實在是可怖阿。
烏雲自然不知道他在想啥,繼續解釋道:「他剛才罵七夜,就是想讓對方焦躁,因為只有這樣,對方才能露出些馬腳,我們也好替欠應付。」
羅衣有些不服氣道:「可你看,對方根本不理人,這樣沒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