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司徒青雲想起了之前在凡間結識的第一位可以說真正帶他進入修真界的那個老和尚,慧能!
正是慧能禪師的碧水訣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法術,也正是那慧能親口說起過,若要救自己那便宜老爹,需要用地靈草!
可是司徒青雲想的不是這些,而是那會能如何知道這冥界有地靈草的?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因為當時司徒青雲完全是啥也不懂,所以才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因為他當時並不知道這幽冥地府可不是隨便什麼人來的。
可是到了如今,經歷過這些日子的磨練,他看問題的角度已經完全不同了,故此當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立刻知道不妥了。
那慧能和尚如何知道這地府有這地靈草的呢?
試想,如果你從沒有到過一個地方,你會知道那個地方有什麼特產嗎?
當然了,這個也是有可能聽別人講過,可這至少說明,講此事的那個人最起碼是到過這冥界的!
這個念頭太過強烈,以至於飛車停了下來,司徒青雲都沒有發覺。
羅衣見車停了,自己的師父還沒反應還以為是他不想見外人,低聲解釋道:「咱們這位二小姐,此刻心裡正氣呢,說不定見了人,就會和人鬧翻,咱們不去也好。」
這話與其是是說給司徒青雲聽得,到不如是說給旁邊的烏雲聽,本打斷了遊行的錦繡府二小姐,的確想衝進閒逸居,大鬧一番。最起碼也要給那些不長眼灶來到此地的人一個教訓,哪知道聽了羅衣的話,忽然轉頭一笑:「嘻嘻,你不用拐彎抹角地提醒我,本小姐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擔心。」
說罷施施然的朝外走去,可氣勢的確沒有了剛才的凌厲,司徒青雲回頭看了一眼羅衣道:「不錯啊,衣兒地卻是有頭腦,如果二小姐的差事辦砸了,咱們也不好受。對了,這閒逸居中來的是何人?」
這句話是他純粹好奇才問的,但看外面的這建築的模樣,幾乎比府中還富麗堂皇些,可這建築的風格明顯的看得出貸這些現代色彩,比如,外牆用和製作飛車的一樣的半透明材料製造,不但稜角分明,完全沒有掉量滑動的樣子,更有一些裝飾看上去極有流暢的線條,而這些明顯的不同,顯然是另有人在主持建造,只怕此人還有些來頭。所以他才有此問。
那羅衣雖然在外宅打雜,倒也聽人提起過,此刻聽到師父問起,立刻拿來賣弄道:「師父這就不知道了吧,此處乃是鳳凰稱重一處有名的景致。並不是咱們錦繡家專屬的,只不過見住在在門建中,若有賓客需要,咱們還負責賓客的安全。
你瞧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大異其趣,定然猜不到這是誰的手筆吧,嘿嘿,我當初見了也是很好奇的,故此我還拐彎抹角地打聽過,此處居然是家主的手筆。」
羅衣說完這話,特意轉過頭來,準備欣賞自己師父臉上那驚奇的面容,可惜這次他失算了,司徒青雲只是點了點頭,「當夜如此,否則的話,別人就算想出了這樣的建築,只怕也沒有辦法建造起來。你可知道,這種材料不但透光度不錯,而且能夠隔絕法力的探測,我此刻不但不知道裡面是甚麼人,就連烏雲二小姐的蹤跡也察覺不到了,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羅衣顯然從沒有這樣想過,他眼轉轉了轉,笑道:「那師父想不想進去看看,師父若是不想,弟子倒是很想進去瞧瞧,只是您若是不進去的話,我這小徒弟對方可不會放在眼中呢。」言下之意竟是慫恿司徒青雲進去瞧瞧。
司徒青雲哈哈一笑,他又豈是怕事的主,若真怕,也不會走到今天,只怕還在那當陽縣老老實實地做屠夫呢。
當下他看了一眼飛車上坐的那兩個人,那輛人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可司徒青雲知道,正是這樣的表現,說明這二人是極為職業的保鏢,也只有訓練有素的人才會專門的過濾掉別人的談話。
否則定然會有所表示,當下他擺了擺手,示意羅衣先走,然後自己緊隨在後,一先一後下了飛車。
他這才發現,自己做的飛車停在了一座小小的廣場上,看門戶所在,這裡顯然是別有出口,可以不從大門進出。這座廣場之上害聽了另外三兩飛車。
司徒青雲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兩輛的標誌,不錯,正是那虎豹家曾經被他搶了一輛來開的款式。而且上面的徽章表明,自己的確不應該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當日裡現場的三個人死了兩個,還有一個跑掉了,那人不會這麼巧就在這裡吧,而且當日自己和他們大都發生的時間極短,若不留心未必會注意到自己,當下略一沉吟還是選擇了往裡走。
等到靠近大門的時候,司徒青雲才發現門口正有人出來,眼神略略一秒,卻見一個少女模樣的人緊拉著烏雲的手,一幅姐妹情深的樣子,一旁的羅衣趕緊,小聲介紹道:「這一位乃是青山城的少城主,經常來我們這裡,外面的那輛車就是她的。」
司徒青雲轉頭看去,可不是,除了他見過的那虎豹家的閻管車上的家輝之外,還另有一輛裝飾著淡青色琉璃的香車,當時自己還覺得女裡女氣,如今看來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對方人等出來,一樣正看到走過來的司徒青雲,那位少女微微一笑朝他點了點頭,顯然此女極有禮貌,並沒有因為面前這二位身穿家奴的制服而有所忽視。
道是烏雲奇怪道:「咦?你們不是不進來嗎,怎麼又來了,是不是你也像進咱們這閒逸居啊。」這話雖然是對著羅衣說的,可司徒青雲知道,烏雲這話其實是在暗自損他。
他當然不會和小女孩一般見識,當下微微一笑沒有接話,凡而是羅衣嘻笑點頭:「二小姐,我都從這裡過了好多次,都從來沒有進去過呢,咦?您這麼快出來,已經完事了?」
烏雲還沒說話,兩人的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你們錦繡家的家人真是沒有規矩啊,主人說話,你居然敢亂插嘴。」
司徒青雲轉頭一瞧,卻見正有一青年男子氣喘噓噓地抱著一個碩大的箱子走過來,顯然是剛從其中一輛飛車上取了下來,司徒青雲注意到他,倒不是因為他沒用僕人親自搬東西,而是此人抱著的箱子足有一二白斤,顯然此人有極強的臂力。
如果不是死修,那就是另有秘法。
觀此人下盤不但沉穩紮實,而且走起來極為輕靈,竟是內外兼修之輩,司徒青雲沒作聲,羅衣張了張嘴,終於沒有回罵。
那烏雲確是一皺眉,「七夜哥哥,我正要和秀水姐姐一起去玩,你帶來的好東西下次再看吧。」
七夜抱著那大箱子,倒是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笑容燦爛得像春天一般,「沒關係,你們這是去哪裡啊,我正好閒著沒事,一起去吧。」
那位秀水小姐倒是看得有趣,當下在一旁幫襯道:「也好,人多熱鬧些,妹妹剛才不是還說氣悶啊,乾脆算上他一個好了。也省得咱們路上寂寞。」
烏雲轉了轉眼珠,顯然對這個也有所意動,當下點了點頭,「也好,如此就麻煩七夜哥哥了。」說著轉過頭來對司徒青雲吩咐道:「走吧,我剛和秀水街解說了咱們一起去園子裡,也好路上有個伴。」
司徒青雲這才知道,這小丫頭接著陪客人的機會,定然是朝著這位客人說苦呢,結果對方也不想悶在屋子裡,擋在兩人一拍即合。
如此一來,倒也不算違背了家住的命令,想明白了這些,司徒青雲自然也要從命,當下兩人從旁邊人的手中接過應用之物,又搬到了飛車之上。
那七夜跟在一旁,不是的插科打諢,逗弄這兩位少女聊天,司徒青雲礙於身份,只能坐在尾廂之中,其實說是尾廂,也是很寬大的,只不過另有一處拉門隔開。
司徒青雲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羅衣趴在窗口朝外看著外面的人跑來跑去,果然片刻之後,有人送來了令牌,這車子才開始啟動。
車中的兩位客人卻絲毫沒有見怪,可見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來。卻聽那七夜笑道:「這次可以算作咱們冥界的盛會了,據說閻羅府中也會派人參加的,卻不知你們家怎麼會讓你來此。」
顯然七夜說的是另外一位女孩子,那個叫秀水的。
那秀水小姐還未說話,烏雲卻哼了一聲,「秀水姐姐都不知道多能幹呢,為何不能代表她們家?」
七夜微微一笑,倒也沒有辯解,烏雲下面的話,因為沒有人接,卻被堵在了嘴巴裡,頓時惱怒起來。司徒青雲在一旁看得好笑,急忙扭過臉去,這小孩子脾氣只怕是越沒人理她回越難受,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跳起來。
那秀水顯然不願意看烏雲為難,代為解釋道:「這一次,不比平常,的確是不太適合我出席,只不過家父不慎染病,只好我來暫代。」
烏雲哼了一聲,「左右不過是些分贓的勾當,的確是不是和姐姐這樣玉潔冰清的女子參與。」言外之意顯然是旁邊的那個七夜污穢不堪了。
羅衣雖然眼睛看著窗外,其實耳朵卻是在留意前面,聽到這裡頓時笑出聲來。
那七夜扭臉一瞧,卻是剛才那個插嘴的小廝,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他不在意被倆位女孩子調笑,那十一為這兩女女孩子的家勢和自己相若,地位又是一般無二,加上他的確是有求於人,才不在意。
可對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雜役,瞧身上的制服連顆星星都沒有,而另外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男子,身上的衣服上更是繡著一把碩大的鏟子,顯然乃是掌勺的大廚,若是在一旁不作聲也就算了。
可此刻居然敢笑出聲來,他有心發作,可現在在別人家中,又是在別人車上,不看僧米那看佛面,如果自己腦起來,定然叫那小娘皮更不開心了。
故此他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司徒青雲卻知道,只怕剛才這哼的一聲,已經是極大的不滿了,下面的路上可要小心些。
他以前做小公爺的時候,可是深有體會的,並不是一定要惡言相向菜式對你懷恨在心,有的時候,一個眼神,甚至不經意的一個手勢,就不知道有多少手下搶著執行。
自己玩得,難到別人玩不得?
故此,他仔細地觀察了半晌,果然,在這飛車的後面,還跟著另外一輛車子,瞧車徽,竟是先前自己見過的那一種,顯然這為七夜也是和他們有關係的。
只是不知道,這人和那三豹是甚麼關係。
烏雲見對方真不作聲,卻忽然嘻嘻一笑:「七夜哥哥,你這次來給我帶了甚麼好東西啊?」態度竟時忽然大變,司徒青雲見此卻是知道,只怕這小丫頭又有了壞主意。
那七夜見對方讓癌變了態度,心中不免大大的寬慰,看來作人大方些的確是有好處,瞧,這小娘皮定然是覺得自己太過惡劣,有些過意不去了。
當即微微一笑,窒了窒放在一旁的箱子道:「我知道烏雲妹妹喜歡花草,所以特意帶了些,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
這一下倒是搔中了烏雲的癢處,烏雲立刻拍手道:「好啊,好啊,卻不知道是甚麼,快拿給我瞧瞧看。」
一旁的秀水似乎也很奇怪,隨聲附和道:「上一次你送給烏雲妹妹一盆花,結果人家院子中就有,這一次卻是什麼奇花異草?」
那七夜倒也不難為情,「這有什麼奇怪的,別看烏雲妹妹年紀小,卻是對著花草大大的有研究,在我看訣的奇特的,說不定烏雲妹妹當真認得呢。」
司徒青雲心中暗讚,若不是剛才聽到他那細微的哼聲,自己定然位此人的馬屁功夫喝彩,剛才這番話雖然是在說自己沒有眼力,何嘗不是在誇獎對方的見多識廣,這確實人人都愛聽的,甚至包括他自己都喜歡有人這樣奉承。
果然,烏雲滿臉的歡喜,若是說別的,只怕她要倒數了,可是說到花草,那整個冥界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像他這樣有研究。
當然了,別人一時沒那份實力弄到各種奇花異草,意為很多這東西,可並不是長在平地上的。
想想看就知道,人間的很多奇花異草也是如此,更何況這冥界之中,只怕更要險惡十倍,你沒有過人的功夫修為,只怕還沒走到地方,就被各種奇獸,天災吞沒了,又如何有機會認識草木?
而有實力的一些家族,卻未嘗把守及花草放到第一位,因為並不是所有的草木都能入藥,入毒。
故而也只有這錦繡府才會縱容者二小姐收集這個,一來二去,如此這般十幾年,就算是個真正的白癡,只怕也成了半個植物學家了,更何況這烏雲不但不傻,還是少有的刁鑽古怪呢。
七夜把一旁的大箱子小心地搬了過來,司徒青雲看了看那箱子,也有些奇怪,這般丈見方的箱子中,裝的是什麼,居然這麼重,難道是塊大石頭?
等到七夜把箱子的蓋子揭開,艙室中的人卻頓時都能住了,因為這箱子之中的的確確是塊大石頭,不過卻是一種火紅色的寶石。
或者說是一塊燃動著冥火的一塊水晶。
這蓋子一打開,頓時滿室的光芒,這光線卻又極為柔和,司徒青雲心想,若是拿它來洞房,倒是不錯的氣氛,可是剛才不是說花草嗎,難道是要烏雲把石頭賣掉,再去買花草?
他本以為烏雲會勃然大怒,哪知道這小丫頭瞧見了這大石頭,聲音竟然顫抖了起來,「這,這就是燃冰花嗎?」
司徒青雲就是一愣,卻見那秀水也是一臉的迷茫,同樣問道:「這,這是燃冰花?」
烏雲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應該就是這種花的,你看這石中是不是有火焰在跳動?」
司徒青雲凝神看去,果然瞧見那裡面跳動的紅色火焰之中,似乎有幾片葉子在生長。
難道這火焰,花草長出來的?
他雖然見過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可這花草會開出火焰般的花,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卻聽那烏雲一看目不轉睛地看著,一邊喃喃自語道:「這,這話真的存在嗎,不是說這花只有開在血海之中嗎,若是離開了鮮血的滋潤,會瞬間就消失?」
那七夜哈哈一笑道:「這話的確不錯,可我如果把血海搬來,那豈不是驚嚇到烏雲妹妹嗎,所以我讓巧匠,將血氣封在這箱子中,只要看的時候打開蓋子,就可以了,平時只需要蓋起來就可以。」
「好法子,好法子,的的確確是好法子……」烏雲側著頭想了半天,忽然拍手笑道。
倒是那秀水小姐有些擔憂道:「可這不是需要用血來澆灌嗎,咱們這冥界之中除了血池,哪裡還有血液?」
一旁的烏雲轉頭看了司徒青雲一眼,這一眼著實讓後者捏了把汗,心說這瘋丫頭為了盆花,不會把老子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