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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要做,從妙器真人那裡回來之後,司徒青雲開始琢磨如何實現法術機械化,從太來到這個世界所接觸的法術來看,乃是利用天地間的靈氣,而後在身體中經過各種排列組合,再輸出來,大而化之的講就是如此了。
可如果細分的話,那就有無數的種類,簡化到道符一項上,那麼這些道符,則是一個個微型的法陣,或者說,一個個利用天地間靈氣進行驅動運轉的微型機械。
如同各種齒輪一樣,道符上面的各種咒語符號也是有一定順序的,稍有偏差,不是法術失效,就是出現意外,非對道法有高深造詣的人而不能制符。
當然,道符也分級別,像一些簡單的道符,司徒青雲也畫的得心應手,他昨夜一宿沒睡,就是在做這個事情。
房中還有一些沒有用過的符紙,他隨手拿了一張,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繪製道符的過程,煉製道符,首先必須有符紙,這符紙可不是尋常的黃裱紙,而是一種複雜工藝製作的材料,一般的道符,只需要把六十年以上桃樹的嫩枝搗碎,收取汁液,而後再取鹼水過濾,而後在陰涼之處慢慢的陰乾。
這還不算,並不是干了之後就能直接用了,在制符之前,還需要用丹火烘烤一下,然後才能藉著一瞬間的內外溝通的時機,把預先制備的各種材料調和而成的朱墨刻錄在上面。
差之一絲一毫,道符都沒法用。
有著繁瑣的工藝,有需要細心,實在是個磨練意志的活,好在各種材料,都有玄天宮在外的門人弟子服責搜集,倒也不是很困難。
司徒青雲最初見到玄貞子的時候,曾經在他身上搜出的道符,就是經歷了如此繁雜的程序才會流通到民間。
而他也不過是三天前剛剛在妙語真人的制符課上學會,這還是因為他之前煉製過法器,能夠沉下心來的緣故。
可是這等繁雜的事情,又怎麼能夠機械繪製呢?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地方,一方面,機械乃是利用物理的原則,另一方面煉製道符很大一部分需要,純精神力來驅動,利用機械最多只能完成印刷,如果要達到精神層面,只怕憑藉著粗糙原始的機械器物還無法做到。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回味起自己在妙器真人的的屋子外看到的機械,那些東西最多時有機械的雛形,距離能夠自動操作的機械設備還差得遠呢。
就算把機械傳動部分,改用法陣來控制也是如此,除非是製作出道符之後,利用機械之力發射出去,這倒是比較簡單的。
司徒青雲靈機一動,忽然想起了機關鎗,這東西可是用火藥和機械實現自動循環的,如果能夠把道符也是這般速度的發射出去,那是何等的可怖?
想想也是,普通的道符應用,不過是預先激發道符中預先設定的法陣,故而即使學過簡單道法的普通道士,也可以用之驅鬼降妖。
如果想到就做,司徒青雲忽然吃著東西充滿了好奇,他想看看,如果實現了狂風暴雨般的道符發射,何等護罩可以抵擋?
想到就要做,司徒青雲大至勾勒出了簡單的輪廓,這是一隻類似左輪手槍似的東西,不過為了不引人注意,他直接設計成了刀柄,如果能夠製作成功,則可以在割鹿刀上套上一個夾層,如此不引人注目,又能為他的達到增加遠程的攻擊力。
最大的難點就在於,如何把道符激活直接發射出去,要知道道符正常應用,乃是需要本身的真元打出去,同時激活之上的法陣,否則的話,扔出去的不過是廢紙,絕對不會變成火球。
如此一來,就有了個問題,槍械之所以能夠實現機械化發射,那是因為每一粒子彈都包含了發射藥,點火藥,乃至彈頭中還另有炸藥。
而道符激活需要靈力,如果預先裝置的話,如何提供呢?
正想著,司徒青雲忽然感覺到周圍氣氛為之一變,修道之人對氣機最為敏感,他的感覺尤為敏銳,就在一瞬間他判斷出了前後左右都有人接近,原本這裡就是修真著的住宿之地,有人走動原本不稀奇,此刻正是上早課的時間,人來人往最是熱鬧。
可是在這些人中,竟有人心懷戒備,不,準確的說是心懷殺機!
司徒青雲地腦海中忽然跳出這兩個字,不錯,就是殺機!只有心懷惡意的人才會有這種氣息,他心驚之餘,並沒有急著跑去開門看,反而微微閉目。
這一刻,天地間忽然為之一靜,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周圍的環境,就在房子周圍十丈左右,分四個方向散佈著十六個人!
竟是每個方向都有四個?出了甚麼事情竟然有這麼大的陣仗……
他右臂一展,「有把」飛劍應手而出,竟是本能的就要朝天上突圍,可下一刻他苦笑了一下,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原來,不但四周圍有人把守,天空之中三十丈的高處,正有兩個御器而行的弟子在上空盤旋,井是有備無患。
如果司徒青雲真的以為跳到天上可以逃走,只怕剛剛上天,就被人打下來。
自己究竟做了甚麼事情,竟惹得人找上門?
這一刻司徒青雲百思不得其解,原來,並非他妄自菲薄,實在是這院子中不知道何時,竟然只剩下了他自己,看情形,應該是剛才自己再修煉之時,有人進來用種種借口,把其他的人都調開了,而後,才顯露出異樣。
司徒青雲歎了口氣,右手一晃,把飛劍收回了體內,看了看屋裡沒有甚麼礙眼的地方,這才推門而出。
倒不是他不想反抗逃走,實在是來的人非同尋常。
如果把玄天宮比作一個國家的話,那麼身穿紫紅色道袍的誅心堂道士,就是其中的警察了,換句話說,能指揮這些人來抓自己,地位絕對不低。
可以說他別無選擇,在剛入門的時候,頒布的戒律之中就有類似的戒律,一旦被誅心堂傳召,任何人都不得反抗,違者當場格殺!
要知道,玄天宮乃是修真大派,門下的修士幾千,人人都有不俗的修為,若是有事情發生,必然釀成大禍。故而能在誅心堂佔據一席之地的,無一庸手。
此刻被十八個人圍在當中,饒是他意志堅定,也只能束手就擒。
當然,這是建立在他自認為沒有做錯甚麼的情況下,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敢因為甚麼舉動招致誤會。
見他走了出來,圍上來的十五人腳步為之一頓,這些人竟是如此的敏銳,另外一人則直接走進了院內,看了看他,沉聲問道:「面前的可是司徒青雲?」
司徒青雲點了點頭,「請問道兄有何事?」這話說來搞笑,幾乎每個被人找上門得來的都要問上一句。
可他身在此刻,卻只覺得壓力沉重。
那人一拱手,「奉我誅心堂首座木眼真人的法旨,請司徒道兄到誅心堂敘話。」說完一側身,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司徒青雲只覺得頭皮發麻,這木眼真人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不同育妙字輩的真人,這木字輩的真人,已經輕易見不到了,唯獨木眼真人坐鎮誅心堂,幾乎人人可見,可偏偏沒有人想去見他。
由此可知,這誅心堂實在不是什麼善良之地。
能讓幾千修道者都害怕的人物,如今卻請他來敘話,這情景位是連做夢都夢不到。
司徒青雲沒有再問,點了點頭,朝著屋外走去,見他沒有反抗,周圍的十五人,留下了三人,連通剛開始這位仁兄,一前一後把他夾在當中,竟然是座四象陣。
司徒青雲哭笑不得,「諸位師兄,不用擺出陣來這麼誇張吧,左右我又不會跑。」
那人點了點頭,居然肯答話,「不因人費事,規矩就是規矩,既然誅心堂定下了這規矩,我等就要遵守。」
司徒青雲心驚之餘,依然忍不住讚歎,這話說來簡單,做起來不知道有多難,就比如眼前的這四位,哪一位站出來,都足夠把他拿下,偏偏一次出動了十八位。
更誇張的是,在押送他的過程中,雖然沒用刑具,也沒有禁制他的法力,卻擺出了四象陣,要知道,多人的混戰或許還有機會逃掉,可一旦成陣,陣勢運轉往復,那逃走的機會也就斷絕了。
因為你能想到的,經過千百年的陣法高手修改,早已經預料到了,你無論如何掙扎,只要陣勢不破,你就休想逃走。
這待遇好比國家元首,那固然是保護你,可同樣也是圍困你!
更難的是,規矩定了下來,卻還需要人執行,能夠日復一日執行這些規矩的人物,那對待自己是何等的苛刻。
真想像不到,在這玄天宮修道之人扎堆的地方,竟然還有如此人物。
見微知著,那木眼真人的又是何等人物呢?
這一刻,似乎青雲忽然對這個從未蒙面的傳說人物,有了濃烈的興趣。
可惜,天不遂人願,一行人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來到了一所宏大的院落之中,在這裡,司徒青雲並未見到木眼,反而他被請到了一間單獨的房子中,而後門外加了雙崗,就無人理睬了。
司徒青雲心中暗自感應,前面九個,後面四個,左邊的屋子之中有人,右邊的屋子中空著……
把自己找來,卻又沒問,這是何意?
這一刻他不禁茫然不知所措,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著太陽移到中天,看著太陽落山,直到掌燈時分,司徒青雲才忽然感應到了甚麼。
匆忙中他未及細想,帶到明白過來是,卻吃了一驚,竟是山芷紅的心電感應?!
這豈不是說,她此刻就在自己附近?
果然,片刻之後,對方斷斷續續的念頭,從腦海湧了過來,這讓他知道自己和山芷紅相距極近,向來對方也應該發現了他。
很快,兩個人的思路跨過空間距離彼此溝通了起來,「你怎麼也來了,出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只不過問了我昨天的一些行程,你做了甚麼事情?」
「我也不清楚,只是被四個身穿紫紅色道袍的傢伙,帶進來的,到現在還沒有人和我說話。」
兩人你一個念頭,我一個思路,彼此快速的交換這想法,司徒青雲從未想到居然有這麼一天,如此一來,這以前的煩惱,倒成了隱秘的通信場所,讓他生出許多異樣。
若是彼此再熟悉一些,那和對方聯手,那威力豈不是大增?
要知道修道之人,大多單人應戰,就算是多人配合陣法,總有一些沒有預料到的意外情況出現,如果能夠彼此明白所想,那威力又何止增加了十倍。
這個念頭加載在紛亂的思路中間,居然也北山芷紅捕獲,對方似乎心境不錯,絲毫不為自己擔心,反而嘲笑回來:「終於不在想著躲我了?」
司徒青雲老臉一紅,他也算見利忘義,昨天之所以後來惹出這麼多麻煩,歸根結底還在於他不想太過靠近山芷紅,以免被她發現自己的念頭,如今居然先搞了彼此配合,實在是太無恥了點。
好在某人從不在乎面皮。
恰在此時,院中腳步聲響,咚咚咚走來三人來到了門口,司徒青雲心中暗道,來了,果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司徒青雲心中暗讚,瞧瞧人家行事,真是注重細節啊。
把自己關到了此處,卻沒有粗暴對待,居然知道敲門,上位者還好說,低下行事的人都能如此謹慎,只怕不好對付,僅從這點上來說,這誅心堂就不可小窺。
好在他暫時算作心中無愧,倒也不怎麼擔心,他過去開了門,這次來的並不是之前的那幾位,一個也不認識,不過看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的樣子。
這一次,依舊是穿紫紅色道袍,不過道袍的前襟之處修了一個小小的梅花,梅有三瓣,一瓣花淡黃,兩瓣黝黑,端的是奇異非常。想來應該是等級的標誌,司徒青雲沒敢細問,只是默默記在心中,這種事情,歷來是機密,此刻正在非常之時,還是少惹麻煩的好。
當下他笑了笑,「可曾要查問什麼事情?」
對方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讓師兄久等了,請跟我來。」
說罷往後一讓,此刻司徒青雲才有機會仔細看周圍,原來這是三進的院落,此刻他站的地方極為寬大,地面上鋪這古舊的青石板,青石板上苔蘚層疊,顯然有這年頭了。
在院落當中,有一個寬大的屋子,比他之前所帶的地方大了三倍不止,門外站著幾人,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可司徒青雲感應到對方眾人始終牢牢的鎖定了自己,顯然並不是擺設。
不敢細看,跟隨著那人緊走了兩步,房門在自己進來的時候忽然打開,裡面竟是燈火通明,站著足有十幾人,見到他進來,人人都朝他看了過來,目光冷冽。
司徒青雲頭皮發麻,他還以為是私下會見,怎麼想到居然搞成了公審?
要知道,審問也是門大學問,講究的是心理戰,誰能先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才有可能獲得情報,真要到動刑,那可就落了下乘。
而此種多人詢問,並不能帶來突破,人多嘴雜,七嘴八舌之下,只怕也問不出甚麼來,司徒青雲前些日子曾經參與了部分民政,正是對此知之甚詳。
卻不想,今日自己竟然成了被審問的主角,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他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看到正中坐的那人相貌,不對,應該說看到一團黑影才對,也不知道使用了法術,還是燈光設計,在這燈火通明的地方,居然看不到他的相貌。
司徒青雲立刻推翻了剛才的念頭,這一位只怕才是正主,自己可要小心應對才行,當下打點精神,朝堂上抱了抱拳,他看不到那人的面孔,自然不知道此人是誰,故此禮節上也就可以馬虎了。
當然,他是故意如此,正是留給對方一個粗陋的印象,以便將來有不到之時,可以為自己解圍。
他行禮之後,對方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他,這一下子要命了,十幾雙眼睛指定定的瞧著你,居然沒有人說話,僅僅從這目光的壓力來說,都是極為可怖的。
好在他之前曾經參與整軍,被幾千人盯著也習慣了,當下只把眾人想像成啥也不懂得丘八,倒也能應付一陣。
又過了一刻鐘,見他舉止從容,一旁的幾人就是一皺眉,卻沒有說話,司徒青雲站了半晌,腿都有些酸了,想起自己粗豪的形象,也就愈發不客氣。
從一旁扯過一把椅子,大模大樣地坐了下來,一幅到了自己家中的模樣,台上傳來一聲輕笑,聽聲音竟是女子?
司徒青雲就是一愣,難到傳說中的木眼真人是女人不成?
就聽上面一個清脆軟糯的聲音問道:「可是你殺了白熊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