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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廢土 第四集 炎帝苑 第一百零三章 四大聖僧 文 / 口亨

    面對這威力驚人的一箭,晶獒竟然不是直接逃避,而是打算硬碰硬?

    晶獒的決定,不禁在異人眼裡是瘋狂的,就連張巫,也不敢相信。

    不過,他倒是瞬間明白了晶獒的想法。以生命箭矢的速度,若是逃跑,也未必能夠逃得掉,還不如直接硬抗,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而讓張巫欣慰的是,晶獒回饋的感覺裡,並沒有危險或是懼怕的情緒,反而是鬥志凜然,大有跟生命箭矢一爭長短的樣子。

    晶獒對於危機的感應,是極強的。例如之前的六千生命箭矢、五箭合一的精神攻擊,這些都是令晶獒有些懼怕甚至於恐懼的存在,若是攻擊力度超過於他所能接受的範圍,晶獒便會不自主地產生這樣的情緒。

    可是現在,卻是沒有這種的情緒反饋。

    「梭!」

    黑色的生命箭矢,在樹人長老的身體裡抽出最後一絲生命能量。當這點生命能量被抽出後,樹人長老終於是帶著解脫的笑容消失,而這支箭矢,也是陡然消逝在空氣裡。

    可是,張巫卻知道,樹人長老的消失是生命消逝,而這支箭矢的消失,卻是速度快到了極點,仿如流光一般,瞬間百米、千米……

    「彭!」

    晶獒的身軀陡然一沉,然後像是承受了巨大的衝擊力般,直接被其沖得直往後退,在地上搽出了一道巨大無比的痕跡。後退了二三百米,撞倒了無數的樹木之後,晶獒終於停了下來。

    「呃∼」

    它突然打了個飽嗝,某些墨綠氣體由它偌大的嘴巴裡噴出,仿如樹人箭矢相仿的顏色。

    張巫有些發愣。

    全場一片死寂。

    雖然在樹人長老消散於空氣中的時候,全場的異人和樹人就恢復了行動能力,可是對於足以影響戰局的一箭,眾人皆是無比關注。

    而現在,竟然是被昌獒這只變態,以這麼一種輕描淡寫的方式給化解了,實在是超出大家的想像之外。

    這妖獸,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悍了?

    若是一早就有這麼強悍的實力,那還打什麼?直接殺上樹人的老家就行!

    樹人長老喪命,絕對的一擊被輕易化解,種種打擊,對於樹人的士氣影響極大,本來就是被壓制著攻打的一方,現在更是兵潰如山倒。

    甚至,有少數的樹人,竟是也開始了逃跑。

    此役,殺敵近二千、樹人長老一名,逃了十四個樹人小隊長,一千幾個樹人,樹人一族,實已名存實亡。

    沒有停歇的時間,異人在戰勝了樹人之後,所謂的聯盟就地分解,未經清點完的異人,已經開始向聖樹的方向趕去。

    彷彿,只要先到達聖樹,便是搶到了寶藏。

    擁有著晶獒的張巫,自然是一騎當千,在前面領跑……

    ……

    三千的四大聖僧,每一個都是五星實力,而且到達五星的歲月悠久,實力不可小覷。

    可是,面對如此可怕的敵人,元始,卻是絲毫沒有退縮。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彷彿時刻在尋找著敵人的弱點破綻。

    「四大僧人,沒想到你們三千竟也行此詭道?不太符合你們平時的偽清高啊∼再說,你們不是負責解決餘下的長老?難道,你們為了奪取寶藏,已經是全然不顧聯盟之義,準備捨棄我們異人這些沒用的棋子了?」長孫鳴眼裡閃過睿智的光芒,開口便是咄咄逼人的擠兌之語。

    「長孫鳴施主不必如此,我們自在心,想要激得情緒波動而尋找破綻,這不大可能。而至於聯盟之義,敢問長孫鳴施主,那你們又是為何出現在這裡的?

    這個中緣由,自不必多說,五十步百步,同笑而已。三千行事,尚來不需向人交代,此事亦然。」四個僧人裡,一個長眉壽相的老和尚答道。

    「呵呵,真小人不屑,做起偽君子倒是一套套的。現在欺我們人少,想要寶藏,我們是無力阻止。可是,若是與全體科技異人為敵,相信三千也並不好過吧?

    雖然現在科技異人被你們推出去當棋子了,可是爛船還有三根丁呢,更何況,現在六大道士,也已經重傷了吧?

    就實力來說,就四大僧人你們,也未必能穩勝吧?至於二代弟子,那更是個笑話。」長孫鳴牙尖嘴利,在言語上向來不落於人後。

    那長壽眉僧人尚未答話,左首一個臉紅脾氣燥、長相兇惡的和尚卻是忍不住了,「長眉僧人,我們何須與其多費口舌?長孫鳴只逞口腹之能,卻不敢與之一戰,明顯在拖時間。小兔崽仔,你這算盤可是落空了,就算現在你們全體科技異人在這,也休想從我們手裡搶過神農鼎!」

    紅臉僧人凶相畢露,惡狠狠道,不像是佛家中人,倒像是攔路山賊。

    「長孫鳴施主,還是請退開吧,若是不退,休怪我們無禮了。」長壽眉僧人看似是這四個僧人裡的主事,其中三個雖然頗有不同意見,卻明顯還是對長壽眉僧人言聽計從。

    長孫鳴還未說話,長壽眉僧人卻已歎了口氣,「金剛伏魔陣。」

    中氣十足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宛如天地初開的一股浩氣,莊嚴寶相,直讓谷植梁有醍醐灌頂、當頭棒喝的感覺。

    雖然他本身已經有了四星半的實力,可是他的心理卻完全沒跟得上,一直依舊以三星半異人的身份自居。這時遇到四個五星異人,尚未開戰,他氣勢便已先墮了三分。

    一直只在長孫鳴的身後畏畏縮縮,若長孫鳴不發令,估計他根本就沒有勇氣衝出去。

    驟然聽得四個僧人突然佈陣,他便有些錯愕,待得他注意起全場的局勢時,卻發現元始老大,早已不見蹤影了。

    四個僧人,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站定,其中長壽眉手持紫金缽盂、紅臉僧人拿著九錫禪杖、另一個僧人身披一件金光閃爍的袈裟,最後個僧人卻是拿著一串漆黑的佛珠,淡淡的金光,由四人身上發出,兩兩相連,宛如一個罩子般。

    這個罩子的中央,元始的身影逐漸清晰了起來,只是他卻是瞇起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起當前的環境。

    對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他是極其疑惑的,在研究了半晌之後,他眼裡閃過失望之後,望了長孫鳴一眼,閉上了眼睛。

    這是放棄的暗示。

    望向長孫鳴的眼裡,他傳達出無能為力的信息,明顯對於當前的這個罩子,他找不到可以破開的方法。

    四大僧人,卻早已越過長孫鳴,向聖樹走去。

    結成這個金剛伏魔陣,似乎並不需要什麼來維持其運行,四大聖僧只是結出法陣,在其成型之後,便已經離開,而這個無人支持的大陣,卻是一直在運行著。

    單就這手,就已經可以看出四大聖僧的手段。

    長孫鳴並沒有阻擋四大聖僧,他沒有那份實力,也沒有那份資格,至於谷植梁?他自然是盼著和平解決最好。

    四大聖僧步伐不大,可是速度卻是極快。兩三步間,就已經到了聖樹邊上,然後他們分開查看,過了好一會兒,其他三個僧人分別朝著長壽眉僧人點了點頭,然後長壽眉僧人的手,慢慢地搭在了聖樹之上。

    聖樹依舊如平時一樣,毫無反應,並不因為樹人種族的覆滅而降下雷霆怒火,也不因四大僧人的到來而略作姿態。

    它宛如亙古就矗立在此的參斗大樹,外界的一切事情,都與其無關,它慢慢地成長著、滋養著萬物,然後逐漸走向死亡、衰敗……

    縱使有人打破這樣的循環,它亦不會反抗,彷彿天生便該如此。

    它孕育了這一片森林,本是多情;可是它卻冷眼著樹人種族,一個猶如其孩子般的存在被覆滅,卻是無情。多情與無情,或許皆不足以說明聖樹的性情,無喜無憂,唯有麻木二字……

    長壽眉僧人的手搭在聖樹之上,以一種奇特的方法,對這棵聖樹進行了分析,這萬載悠悠的歲月曆程,便清晰地映襯在他的腦海裡。

    森林的形成、樹人的誕生、森林的擴大、樹人種族的形成……

    這棵大樹猶如母親一樣,孕育著這些東西的成長,卻又是個狠心的母親,因為它卻放任自由,由得它的孩子自生自滅。

    然而,這些在長壽眉僧人看來,卻是道法自然,一蟻一輪迴,諸般法相妙,都是其命數、因果,無需憐憫,亦與其無關。

    他在意的,是這棵聖樹的本源。

    滾滾的歷史輕輪,在不斷地轉動,聖樹的參天入雲,在車輪的滾動下,逐漸縮小;偌大的森林,範圍回縮;繁盛的樹人種族,人數逐漸減少……

    當破除一切,窺得本源之後,長壽眉僧人的眉頭抖動,無風飄揚,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

    其他三個僧人看到這個笑容,終於歎了口氣,放下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神農鼎,確實是物化為此聖樹。」長壽眉僧人收回搭在聖樹上的手,朝著其三個僧人含笑點頭道。

    「哈哈,那還等什麼?動手吧!」紅臉僧人歡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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