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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廢土 第二集 盤古 第六章 抉擇 文 / 口亨

    身上的緊身衣破爛不堪,像是被野獸劃開了無數條裂痕,有的地方傷痕深可見骨,那清冷如故的容貌也掛上幾條血痕。

    一副激戰過後的景象。

    「我……」張巫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從他醒來之後就發現異能大增,跟之前相比天差地別,如果以前是個小孩子的話,現在就是壯年時期的大人,只是在異能增加的同時,彷彿對身體控制也不如以前一樣自如。

    「藍姐姐∼!」百里地突然出現在藍漣的背後,直接掛在藍漣的後背讓她背著,「這次受傷很厲害啊,你進入到第幾級區域了?」

    「心之洋,c1。」藍漣撫摸百里地的頭髮,淡笑道。

    「哇,看來姐姐很快要突破到二星半了!」百里地興奮道,「那可是只有二星半強度的異人才能活下來的地方。」

    「藍漣,你們小組這次也算立了大功,積下的點數足以啟動一次核磁共振進化。」長孫鳴終於把棒棒糖給收拾掉,舔著手指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其他的。」

    「核磁共振!」藍漣斬丁截鐵道。

    「哦耶!」百里地歡快地鼓掌道,「藍漣姐姐要做隊長了。」

    「我很期待,下一次和你的切磋!」藍漣轉頭向張巫說道,然後才走出了練功房,「等等我啊∼」百里地跟在後面邊喊追,在房門即將關閉的瞬間對張巫做了個鬼臉。

    「好厲害的女人,都到c1了……」

    「她出任務的次數才瘋狂呢!」

    「血的磨練最能讓異人成長,誰叫你們選擇安逸地在科學區鍛煉。」

    「長孫鳴,我想回去休息了。」張巫面露倦容道,本以為藍漣勉強算是認識的朋友,會來跟他打個招呼,沒想到開口也是切磋?

    難道異人世界除去實力,剩下的也全是冰冷麼?

    「哦,我送你回去吧!」長孫鳴吸吮著手指道。

    張巫皺著眉看向地上暈迷著的魚子,長孫鳴會意道:「我暫時處理了傷口,她醒來後會自己去醫療室的,在這裡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她的。」

    張巫雖然不是很認同,可是依舊點點頭,跟在長孫鳴的後面走出了練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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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裡的房間科技設備很齊備,電視、空調、冰箱等一應俱有,而且並不是冰冷的四面白牆,而是跟長孫鳴房間一樣的特殊材料,無時無刻在變幻著景色。

    浴室。

    張巫泡在浴缸裡,望著天花板的蔚藍天空發呆。

    去,還是留?

    回去,無疑是最熟悉的生活,過了十七年的世界,對於那種生活方式也很習慣,可是,他卻不喜歡,甚至討厭那種生活……

    平淡,孤單無趣,在成年後接過神棍的名號,以行騙為生?

    留下?

    雖然這個世界裡充滿了未知、刺激,同時也有冰冷的法則,每個人都似乎為了向上爬而瘋狂鍛煉,實力是唯一的準則。

    瘋狂?

    張巫看著自己的雙手,在碼頭的時候,在練功房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隱隱為戰鬥而顫抖,因為鮮血而瘋狂?

    是骨子裡本身就有的狂野,還是因新鮮的恐懼而感到興奮?

    「想留就留,為什麼找那麼多的借口作什麼?」這時,張巫的腦海裡傳來了鬼鬼不屑的聲音,「你本來就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就算你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你的生活都不會再如原來的平靜。」

    「鬼鬼?」張巫終於聽到了闊別已久的聲音,「你一直沒出聲,我還以為你走了!」

    「啊∼」鬼鬼打了個呵欠,「你的身體太舒服了,我一不小心就打了個瞌睡,就到現在了。」

    身體被人家當成是臥床了……

    「對了,那個黑白球到底是什麼回事?」張巫迫切道,他有太多的問題不明白,「還有為什麼我的異能會一下子增加這麼多?」

    張巫隨便一揮,一個杯子就在手中成型,然後光芒一閃,杯裡就盛滿了茶水。

    在異能大增後,幾乎現在就是輕易地一揮手,東西就立刻出現,不需要再像原來的,需要慢慢的凝聚。

    「呵呵,你只發覺你的異能——巫力增加了,你沒發現你身體裡的雜質,已經多到令人髮指了麼?現在還不太明顯,你慢慢會發現身體變重,手腳不靈活,腦裡的很多指令發送不出去,身體完全就不像是你自己的。」鬼鬼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像,是有點變得怪異了。」張巫動了動手指頭,發現確實不如以前靈敏,而且老覺得身體裡有些髒東西老洗不掉,這也是為什麼張巫一回來就泡澡的原因。

    他以為泡完澡便會一身輕鬆,可是泡了將近一個小時,發現依舊如故。

    「黑白球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所以就算是我的小秘密了。至於異能跟出現在你身體的特殊情況嘛,你還記得在碼頭的時候,我叫你聚集異能向黑白球湧去?」

    「對!」張巫回想起來,「當異能接觸到黑白球的瞬間,好像,整個世界一下子醒了,對,就像是醒了,全部的東西變得無比的清晰立體,就像是走進了一個新世界,而且,游離在空氣中的能量不斷地朝我的身體湧來,好像、好像、好像我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對,好好記得那個境界,對你有幫助的。」鬼鬼歡喜道,然後換了種口氣:「那你覺得,那時候吸收的游離能量,跟你練巫訣的時候有什麼不同?」

    「不同?」張巫想了想,不太確定道:「量好像大了很多,而且不像是被我身內的異能吸引,而是瘋狂地朝我的身體裡湧,就算我的身體負荷不了,那些能量還依舊往裡擠。」

    「嗯,其實那些能量,不僅是對異能有益的能量,還有一些受到廢氣影響的廢能,這些能量雖然你現在能使用,可是同時也在潛移潛化地侵蝕著你的身體,這種廢能比雜質侵蝕的速度更加可怕,如果任由其在你體內肆虐,大概,嗯,你也就幾年的壽命了吧!」鬼鬼確定道。

    「怎麼會這樣!」張巫從浴缸突然站起來,「你不是騙我吧,雖然身體現在有點異樣,可是不像那麼嚴重啊!」

    「我騙你做什麼……」鬼鬼沒好氣說道。

    「可是,可是,你之前沒說過……」張巫有點不知所措,「死」?,他從來還沒想過,他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怎麼就……

    「呵呵,你以為天下會有白吃的午餐麼?異能憑白增加卻不帶來任何的副作用?其實那時候相當於,你啟動了一個能無限吸收能量核心,所以游離能量都瘋了似地朝你湧來,而你的身體卻是瓶頸,所以雜亂的能量就開始在你的身體裡屯積,與血肉融合,要不是你的身體原本太差,估計你現在的實力要提升個十倍不止。

    正因為當時你有取之不盡的能量,所以你才能在碼頭大戰裡戰勝對手,甚至在他人的攻擊下毫髮無傷,因為雜亂的能量會隨時修補你的身體,可是,這些能量是雙刃劍,在修補身體的同時也侵蝕著你的身體,所以嘛∼」

    鬼鬼說到這裡張巫已經完全明白了。

    任何的東西都是有代價的,不過,為了那次戰鬥而代出如此的代價,他並不後悔。

    或許當時不這樣做,自己的性命、白空他們的性命,都是很危險的……

    「那你倒也不用這麼擔心,鬼鬼我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還記得巫訣麼?」鬼鬼哼哼道。

    「你是說……?」張巫似乎明白了什麼。

    「能煉化雜質,自然也能煉化廢氣,巫訣的作用,便是化一切異種能量為已方巫力,只是嘛,煉化廢氣的時候,自然是比雜質要痛上不少……」

    「我不怕!」張巫堅定道。

    「嗯,嘿嘿,你現在才有點像是個巫,你現在的身體強度,應該是同時可以運行九次了……」鬼鬼呵欠連連道,「既然這樣,你應該明白了自己要怎麼抉擇了吧?」

    「嗯!」

    「那我繼續睡了?」鬼鬼迫不及待道。

    「鬼鬼?」張巫有點掙扎道:「你的出現,是不是為了我體內的黑白球?」

    這個問題自黑白球出現後,張巫一直想問,可是又怕……

    良久,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

    「這死孩子,估計又睡著了!」張巫心裡有些失落,突然又憤憤不平起來,「死鬼鬼,不是把我的身體當成是臥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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