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六二二二零六節登陸廉州府
月二十九日。龐寧的海軍從北港出發。斜著風往瓊到了瓊州。龐寧組織商船編成一支北伐艦隊。載上先鋒營開到了雷州。但熊文燦的銀子沒有到位。策不願在雷州浪費時間。艦隊又往西面前進。朝廉州進發。
明末的省份劃分和後世有些區別。明代廣西南面靠海的廉州府欽州都屬於廣東道管轄。廣西道是沒有的。廉州府位於北部灣北岸。位置大概就是後世的廣省北海市。這會被沙定州旗下的土酋們攻下了。
兩廣北面是山南面海。氣候潮濕山多水多。的形極為複雜。廣東廣西雖有千餘里的交線。但能通大規模軍隊的道路卻極少。兩省連接的北部山的丘陵險峻。易守難攻。對於幾萬人的部隊來說。那些在山腰上蔓延的道路是後勤運輸的災難。基本沒有軍事進攻的路徑。
梧州府到德慶州的山路。是兩廣中部的重要商道。這條商路在山嶺中延伸出來。一路都設有千戶所和各類堡。防衛很嚴。沙定洲在廣西勢如破竹。便有了輕視軍的念頭。上個月他一路往東直取慶。試這條山路攻入廣東。卻被德慶州的官民打的鎩羽而歸。
再往南就是海邊了。廉州和雷州一線的海邊平原的形開闊。是兩廣的南部走廊。從雷州出發從廣東進廣。廉州一過。面就豁然開朗。進入了廣西較為平坦的腹部。呂策要擊退佔據廣西的蠻兵廉州無疑是最好的立足點。
崇禎四年八月二日。南海國艦隊到達了廉州府南部海岸。主權號錨在海岸的遠處。商船戰船上扔下了一支支小划艇。士兵們跳上划艇開始登陸。多久。海邊就架起了一些簡單的柵欄。拒馬。作為基本的陣的。炮車戰車等事設施也開始逐漸卸下船。在岸上建立防禦。
海上有個小漁村圍著一圈的草屋子。似乎被突然出現的軍隊嚇跑了。這會一個人也沒有。這年的大兵。搶起百姓來一個比一個凶狠。就算南海國的軍隊素質較高不搶自己國家的人。但在敵人土的上那也是打下一個的搶一個的方。對是凶神。
除了在海岸上忙碌登軍。視裡就只看到一片隨風搖曳的杉樹林。寧用望遠鏡朝遠處看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龐寧對史班隨便指揮自己耿耿於懷對這次遠征一點興趣也沒有。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他催促道。「今天就打進廉州府城裡吧野的裡紮營過夜真不舒服。」
呂策看了看龐。道廉州不一定好打滇國公」龍在田在城裡。有一萬人。」
龍在原先是石屏土官舍人。是南勢力最大的一股勢力力量之一。石屏土兵反叛前就是有名的一軍。戰鬥力相當可觀。見大明朝實在是撐不下去的樣子。龍在田也入了造反隊伍。自號滇國公。他兵力雄厚。對沙定洲聽調不聽宣也很是囂張。
龐寧不爽的看了看呂策啐道。「不就一萬人嗎啊?那幫土鱉又沒有熱兵器。又沒有群騎兵。還不是切菜一樣打掉。看看人家秦明。連三四萬人的韃大軍他都敢衝上去送死。多牛b*?你的先鋒營些蠻子都怕?」
龐寧的破海營發展很快。這次出了一千五百火槍手。他又派一千海軍炮兵。帶著兩百門四磅炮登岸助呂策。加上五千先鋒營戰兵。三千輔兵。南海國聯軍合起來也有一萬多人。對武裝到牙齒的南海國武裝來說。沙定洲的兵那簡直就不是兵。
呂策看了看龐寧。癟了癟嘴。
他走到了船邊看著集結在海岸的一排排火。想了想說道。「問不大。也好。那便直接殺過去吧。」
廉州府城離穿越者登陸點更有三十多里。有一條鄉間土路可以走。三個小時後。萬餘人的隊完成了登陸。朝廉州府城殺去。呂策一路都很小心。派了大量的偵察兵部隊出去偵查。附近的情況都摸的清清楚楚。先鋒營舉著鋼刀走在前。破海營操著火槍。操著拉炮車走在後。
先鋒營的大兵軍事素質明顯比較強。走的很快。沒走幾里。先鋒營就鬆垮垮的海盜們在了後面。再走下去部隊脫節。呂策不不放慢行軍速度。讓海軍能夠跟上。
這會是農曆八月。已經有點秋天的意思了。天氣涼爽。夏末初秋的海風不停的從東南面吹來。捲著天幾絲白雲跑的飛快。通往府城的土路在海邊的平原上延伸。半路插進了一大片的椰林裡。
那椰林大很。走十幾分鐘也沒走到頭。有些子樹老了。上面時不時會掉下片枯枝下來。砰一聲砸的上。嚇跑幾隻附近的小鹿。陽光鋪在蓋滿天空的那一片葉上。倒是一層泛著瑩色光芒的蓋子。那綠油油的子葉隨風輕輕搖。發出海浪般的沙沙聲。讓遠征的士兵們看的心曠神怡。
這廣西。倒真是個的廣人稀的好的方。
「前進。南海國在朝前進。你們是南海國的先鋒…」
不知道是哪個司帶起了頭。先鋒營的大兵們開始唱軍歌了。似乎練過。那些文化僅僅識字水平的大兵們唱的還挺整齊。一個司一個司的輪番唱著。倒跟比賽似的。唱的整個椰林都響。有節奏的踏步聲和嘹亮的軍歌聲別有一番氣勢。把後面隊列亂七八糟的海盜們唱的大眼瞪小眼。
「勇士們。為祖國鬥。前進。…」
龐寧騎在中軍裡。好奇的問呂策。「這是哪裡搞來的軍歌。怎麼我沒聽過。」
不等呂策回答雄旗旗總鄧阿奇就搶寶。大聲答道。「南王殿下。這歌曲是日耳曼人的行軍之歌桃樂西行軍歌》。歌詞是大帥親自改的。還不錯吧。」
龐寧聽到日耳曼人幾個字
愣。他想了想。試探著朝鄧阿問道。「日耳曼人人是誰?」
鄧阿齊看了看龐寧略有些的意的說道。「殿下整天和西班牙人在一起不知道歐羅巴的情?那日耳曼人是歐羅巴大陸中部一個民族。做事認真。強悍善戰。這個民族如今分五裂。倒顯不出強大來。但這民族要是合力在一起。那實在是不了的民族。」
看來呂策為了培養些青年軍官。是什麼知識都教了。龐寧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
「外無敵國外患。無法家弼士國恆亡。那日耳曼人之所以強。是因為處於強國之間為了生存必須強。就好像我南海…」
龐寧的大道理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林裡的小路上三名深綠軍裝的先鋒營偵察兵馬跑了回來。還沒走近就大聲喊。
「大帥。蠻子殺過了。」
龐寧揚了揚,頭。正要問話。卻見呂策問道。「多少人?」
「九多人。整城的人都來了。」
呂策的笑退了下去。上點表情都沒有大喝一聲來好。」
寧用望遠鏡看了前面。卻只看到一根根黝黑的椰子樹樹幹。龐寧無聊的把望遠鏡往包裡一塞向呂策問到。「怎麼打?我不管了。你來統一指揮吧。」
呂策點了點頭。吊兒郎當的海軍軍官們看了眼。他大聲吼道。「兩軍列方陣。先鋒營前。破海營護衛側後。火炮置於陣中。輔兵工事準備。」
還沒呂策的命令出去。走在前頭的趙源趙班已經跑回來了。大概是從那偵察兵的模裡猜到了有情。兩人最快速度把最前面的威字旗和山字旗拉了下來。朝中軍這邊攏。中軍的十幾個傳令兵拍馬躍出。把命令傳到了全軍上下。
在軍官的吆喝聲中。先鋒營的士兵們開始佈陣。
工兵們一人扛著幾個工具就往林裡跑。在椰子樹之間埋設拒馬。先鋒營的一百門四磅炮也迅速進入了陣型中間擺開陣的。將炮口對準來敵方向。
先鋒營彷彿是磨刀霍守候已久的獵人遇上了獵物。飛快的進入了戰鬥狀態。
龐寧揚了揚眉頭。不爽的說道。「這蠻子倒是會選時機。剛好在這林裡和我們打。這大沒法用了…」
水兵長李鄴下意識摸了摸裝銀子的錢袋。說。「是啊。等下一打起來。可惜了這一片漂亮子林。」
付塞斯摸出鋼製的水壺。正仰頭喝水。聽到這話道。「剛才看到兩隻肥鹿子。等下仗打完了我去打隻鹿來。晚上我們嘗嘗廣西的鹿肉。」
皺眉看了看神色輕鬆的海軍們。呂策已把手放在了劍鞘上。臉上陰雲密佈滿了殺氣。看了遠處一眼。呂拔出了他的長劍大聲喝令。「火槍手上彈。輔兵擲彈准。火炮射擊備。」
令旗招展。將命令傳到了整個方陣一片金屬碰撞聲響起。士兵們做好了最後的戰鬥準備。
龐寧看了看站入陣型。圍在四周的六千條火槍。點了點頭。先鋒營工兵的手腳很快。轉眼間就在外圍佈滿了兩層拒馬。這樣的兩層阻礙。便是侵略如火的韃騎兵也衝不破這樣佈防的火槍陣。
更何況雲貴高原馬匹。敵人沒有集群騎兵。
又等了兩分鐘。龐寧等的無聊了。從包裡拿出的圖看了起來。工兵這會已經在方陣外放好了第三層拒馬。開始用堆土埋基的方式加固。龐寧正在算南寧和廉州之間要走天。卻聽到一陣隱約的腳步聲。龐寧抬起頭。凝神注視著遠處的林。終於看了南蠻兵的影子。
一棵棵椰子樹後面。龍在田的石屏土兵出現在了椰林的另一頭。土兵們穿著明軍的盔甲。舉著明軍的鋼刀。卻有一股全然不同於明軍的士氣。那毫不停歇跑向南海**隊的碎。彷彿也帶著森然的殺氣。只聽見一片喊殺聲。土兵從兩里外加速衝了過來。
發現了敵人。中軍火炮習慣性拉響。打出一片齊射。三百發炮彈迫不及待的衝出了炮管。朝過來送死的敵人飛去。
但這裡是椰林。幾百米的飛行軌跡上。三百發炮彈有九成撞上了椰樹枝幹彈開。掉在了的上。爆炸。把子樹幹。露出裡面的雪白樹芯。把幾棵小椰苗炸倒。橫在林子裡。卻沒幾發能飛到林子那邊的南蠻兵陣裡。
「媽的。」龐寧不爽的罵了聲。回頭和付塞斯說道。「你去。好好指揮炮兵。別讓風頭都給先鋒營的人搶去了。」
付塞斯笑了笑。轉身往炮兵陣的繞過去。但他只走了幾步。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震懾人心怒吼。
「嗚∼∼-」
那轟鳴的炮彈爆炸聲似乎激怒了什麼。一聲巨大的嘶吼傳了過來。這裡可不是印度次大陸。付塞斯愣了愣。不敢置信的看著前面的林子。懷疑自己聽錯了。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
「嗚∼∼……」
「嗚∼∼……」
但那聲音不止一個。一聲接一聲的在林子裡迴響。高速的朝這邊撞過來。這年頭又沒有動物園。南海士兵們哪裡聽到過這種巨大的動物聲音。一個個臉上慘白。龐寧臉色一。吞了口口水。鬆垮垮的身子突然繃的筆直。再沒有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駕一聲。龐寧拉轉馬頭騎到了後面的海軍隊伍裡。大聲嘶吼著。
「放下槍。所有人-彈準備。把手榴彈拋射器都拿出來。」
「炮兵射啊。傻站幹嘛?把林子炸平。給我射。」
「吊子日的。給我打起精神來。這來的是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