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六二二二零三節熊文燦求救[vip]
一二一!」
「一二一!跟上」
「殺!!」
原先改水營駐紮在府城附近的時。先鋒營的軍在澄邁縣那邊。專門防備敵人突然登陸澄邁。切斷府城和昌化的交通。改水營北上後。府城的軍事防衛就空缺了。雖然董學普在府城近練了五百武裝巡檢。但這些武裝對付對付土匪生黎還行。保衛南國領土。那還差了點。
國內防務緊張。呂策把嵌山港扔給了龐寧的破海營。五千兵力全部調回了南海國。他駐紮了三千先鋒營到府城來。建了軍營。在澄邁和府城兩頭跑。
董學普還沒走軍營。就遙遙聽見一片刺刀齊刺的喊殺聲。跑步操列的口號聲。排槍輪放射擊聲。熱火朝天的響個不。似乎是在為大戰做戰前準備。「轟!」
營裡突然傳來了一片巨大火炮齊鳴聲。把王田騎的馬匹嚇的一跳。竟不管不顧的撒腿後面逃去。董學普的馬倒是沒什麼反應——他騎的是戰馬。這些韃子的軍馬見慣了明軍的槍炮聲。對火炮發射的巨大轟鳴聲免疫了。
王田好不容易控制躁動的馬匹。著馬走回來。幾人才繼續往前走。走到軍營附近。卻看到前面營寨口停著兩個堆金疊翠的精巧小轎子。幾個穿著體面的轎夫站在一邊。一個穿著一身綠的秀氣女孩打著一把粉紅色的寬大傘。
傘下站著一個漂亮女子。穿著一身黃色長裙的。遠看倒是有些亭亭玉立。
似乎是被前站崗的人攔住了進不去。兩個女子只能站在門前。那穿著青色衣服的丫鬟不停的墊著腳尖。焦急的往軍營裡張望著。卻聽到那黃衣女子淡淡的勸。
「兒莫急。這怕有半個時辰呢。」
那被喚作兒的少聽到這話嘟了嘟嘴。把腳尖收攏不再朝軍營裡張望轉過頭來幽幽的看著他家小姐。她這頭一轉卻看到騎馬過來的董學普幾人。她趕緊說了幾句。那小姐便有些張的轉過身來。稍一遲疑。遙遙對騎過來的董學普行了個萬福。
董學普正準備進軍營。見狀愣了。停馬。
嚴格的等級制度有利於社會穩定南海國規定了一大堆複雜禮儀。是剛建國那會。董學普為了維護剛創立的國家制訂的。但也就那時時興。如今國家繁榮形勢安定董學普也不太在意這些節了。不守禮制確實違法。但《民商法》對不合禮儀違法行為一點懲罰規定也沒寫。便是被告了官也無妨。
幾年下來。這些禮制基本被束之高閣。
除了認識的人。董學普天天走在瓊州府各的。也沒人跟他行禮。否則動不動被人行跪禮。他也真沒法四出巡視。習慣了種「禮崩樂壞」。倒不知道這軍營門口怎麼會有個漂亮女孩跟自己正兒八經行禮難道是哪裡見過的?董學普心下遲疑。不禁又打量了番這個女子。那黃衣小姐看上去還很小想來過二十歲左右。她頭上梳著高高的雲。插著幾枝稀稀的花翠。上穿著一擺煙色潞長裙子。修長的身子有股壓不住的風流倒似一股霧氣籠在那邊一般。
董學普漸漸走近了。又仔細看了看那女子的面容越發覺明艷動人不可方物。
這樣的女子往那裡一站。倒把這至陽至剛的軍營殺氣也沖淡了幾分。
看了半天。實在是不認識。董學點了點頭。算是答禮了。卻聽到旁邊的王田笑了笑。說道。「殿下。這事原來是真的。」
董學普轉過頭來問。「什麼真的?」
王田看了看每天和`務搏鬥的北。笑道。「聽人說。咱瓊州府第一妓韓煙兒自從見了西王一次後。就一個月關門不接客。每日只朝思暮想。我原先只當是話聽。沒想到是真的。」王田頓了頓。又說道。「殿下你看。那個漂亮的盒子。可是個飯盒呢。這是給西王送飯來了。」
晚明社會風氣開放。和後世不太一樣。有名的妓女周旋於富商官之間。社會的位並不。瓊州府第一名。一晚的酬金那是足足十幾兩銀子。這樣的女子追慕南海國的王。確實是一一等一的八卦。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
董學普聽這話。詫異的把眼睛的銅鑼般大小。不禁又打量了一番那個韓煙兒。董學普她手上抓著一個鑲著翡翠的紅木盒子。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仔細看了看。那個漆鑲翠的盒子。然是個飯盒。愣了愣。董學普大聲問道。「你是韓煙?」
那女子又拉了拉身邊丫袖子。兩人一起彎身行了個萬福。款款
小女子便是韓煙。見過殿下。」
董學普好奇心也到了一些滿足。,了點頭又問道。「你每天給西王送飯?衛兵怎麼不讓你進去?」
女子臉上微微一紅。頷首答道。「今日是第一次。口守衛說西王軍中忙碌。讓我等他午操練結束了。才好為我報信。」
那韓煙說話倒是落落大方。不似一般青樓女子的煙視媚行。看的旁邊王田點了點頭。後面那丫見北王在這。便笑嘻的走上來說道。「北王殿下。我等小女子哪裡站的了這麼久?北王不如為我們尋個方便。帶我們進去。讓我家小姐把這餐盒給西王送去。豈不是**之美?」
董學普看門神般的營寨門衛。詫異的問道。「哦?**之美?你家小姐是認識我那兄弟的?」
那枝兒看了看家小姐。侃侃說道。「如何不認的?那日我和小姐逛花市。西王帶著馬隊經過。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剛剛好把我家小姐撞了。西王當即跳下馬來。關切的把我小姐扶了扶。聲連問傷著沒有。西王那時的焦急神態。看一街的女人都羨煞死了!」
說到這裡那枝兒便了下不說了。董學普點了,頭只等著下文但半天也沒見那枝再說話。忍不住問道。「然,呢?」
董學普那一聲「然,」問的那韓煙臉一紅。忍不住拉了拉前面的枝兒。那枝兒卻理直氣壯的說道。「西王如此情義。家小姐自然要還。今日便專門做了一頓酒菜要來謝謝西王。」
董學普愣了愣。半才反應過來。了看喊殺聲震天的先鋒營營帳。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董學普準備掉轉馬頭入營辦事卻聽見那韓煙兒走上前一步道。
「殿下。西王營操練的忙碌。怕我等求見的小事。門衛未必會報到西王處。還請殿下代我將這食盒轉王。以表謝意。殿下大恩。小女子這廂謝過殿了。」
韓煙話說急了。頭上不禁浸出一層細汗。說完這話她就紅著臉將那精緻的盒子捧了上來。舉在董學普馬側。
董學普看那食盒笑了笑搖頭道。「韓煙兒。你倒是個有情的。只是我這兄弟是個倔氣沒福氣的。他不小未必會…」
董學普聽那丫說事情。就知純粹是這韓煙兒喜歡上呂策了。這呂策為人灑脫大度扶起撞到的女子也只是小事。未必就是有什麼意思。韓煙畢竟是青樓裡的女子按呂策的性子計也看不上。董學好心勸她死心。免的她朝思暮想。誤了青春。
那韓煙還罷。那枝聽了董學普這幾句話立馬就惱了。忿忿的看著董學普。彷彿好不容易忍著。才沒有出言譏諷這位北王殿下。那韓煙拉住她的丫鬟。又和董普行了個萬。淡然卻又倔的說。
「殿下說的是。殿下國務在身豈能為婦人小事耽擱。小女子唐突了。請殿下恕罪。我二人在此候著便是。這一番謝意。小女子打定主意要送到他處。適才唐突衝撞之處。還請北王殿下見。」
韓煙兒說完這話。就笑盈盈的站在軍營門口的道路一側。也不急也不躁。只等著上午操練。請門口的傳令兵進去給西王送話。那份韌勁。讓後面的王田不禁嘖嘖的歎了幾聲。董學普笑了笑。又點了點頭。不再和她們說話。只騎馬往營裡走去。穿過一局局跑過去的士兵隊列。董學普在軍營北面找到了呂策。他正在校場上和一個年的士兵過招。一群人圍在旁鼓噪叫鬧著。哈哈大笑。呂策這會光著膀子彎著腰站在校場中間。死死的盯著對手的眼睛。呂策的左手別在身後。只把右手橫在身前。乎是讓那青年一隻手。
對面那年輕人則兩隻手虛抓在身做虎撲狀。緩緩的圍著呂策轉圈。
轉著轉著。那青年左腳突然一瘸。似乎拐了一下。眾人心裡一緊看向他的左腳。卻又見他右腳猛的一彈。人已經朝呂策衝了上來。原來是個虛招。眾人頓時發出一陣讚歎。為這個年輕人大聲叫好。那叫好聲還沒落的。年輕人已經衝到了眼前。眼看就要撞上了。呂策臉上卻是波瀾不驚。輕往左一閃堪過了這一。挪動間。他的右手肘子突然發動。對手背上用力一磕。
那個新兵只覺的背上一沉。被西王打在了的上。但呂策的動作卻沒有停歇。膝蓋翻轉如泰=壓頂一樣壓在了年輕人的背上。把這個倔強的年輕人按的死死的。制服了對手的呂哈哈大笑。任年輕人在土的上掙不已也不理睬。他只抬頭朝周圍人大聲喊道。
「還不服?」
我!」
「哦?進來!」
呂策剛吼完這聲。愣了愣。他本以為是哪個愣頭青還這麼倔。卻看到應他這句話的馬過來的董學普。呂策笑了。一把將按在身下的年輕人拉了起來。朝董學普大聲說道。「好!今天和老董來兩手!今天是比文的還是比武的?」
董學普卻不應戰。癟了癟嘴笑道。「贏我算什麼啊。贏沙定洲才算厲害!」
一聽是被自己大敗過一次的沙定。一幫先鋒營兵頓時鼓噪不已。噓聲四起。
「就那蠻子。還要帥動手?我們一個司過去就夠了!」
「打沙定洲太易。上次了他爹。不知道他會不會望風而逃。咱火槍手鑽山溝追土兵怕追不上啊。」
呂策笑了笑沒有應董學普的話。了看他後面帶來的兩個文吏。那兩人一個是龐寧安排在慶給文燦送銀子的。一個是專門在嵌山港和熊文燦使者接觸。呂策在嵌山港待過幾個月。認的這兩個人。
見這兩人出現在這裡。呂策想了想明白了。他拍了拍手說道「去指揮部說吧!」
不等董學答應。策已經把自的軍裝上衣穿了起來。自顧自往指揮部走去。董學普拍馬追了上去。正要和呂策說話卻見呂策指著軍營門口的韓煙兒問自己。
「是誰?你帶來的?」
那韓煙兒呂策看向這邊。臉上一時紅撲撲的。抓著飯盒的手也不知道怎麼放好。董學普愣了愣。看了看王田。張了張嘴又停住了。想了想還是說道。「不太清楚。」
呂策點了點頭以是誰的小情來探營了。轉頭看了看那邊在訓練的一眾軍官。呂策嘿嘿的笑了幾聲。他大咧咧用腰上掛毛巾擦了擦汗隨口又問道。「怎麼著?熊文燦頂不住了?德慶丟了?」
董學普跳下馬來牽著馬走。搖了搖頭說道。「德慶倒是還在鬱林丟了。」
兩廣的明朝軍隊這些年被南海國蹂躪了幾次。那些衛所軍基本上是沒有戰鬥力的。鬱林府就是後世的廣玉林市沙定洲出雲南後一路長驅直入。呼聚各的土司豪紳四出攻略。圍了德慶州一個月沒攻下來把靠近海邊的鬱林府拿下了。
鬱林一下。沙定州就算拿下了大半個廣西了。
沙定州這事起於雲南。倒和熊文關係不大。沒他什麼罪名。但拖久了。他這個三省總丟了廣西。崇禎肯定要搞他。崇禎的總督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沒幾能活著退休的。熊文燦想渡這一劫。那必須把廣西給打回來。
皇太極入關。各路兵馬勤王救援京畿。圍剿流民軍的明軍自然就兵力不足了。趁這機會。流民軍振作旗鼓大殺八方。高迎祥張妙手和創塌天幾支部隊都突破河進入河南了。張獻忠和羅才乾脆殺進了湖廣。李自成也竄到了漢中。
明朝如今千瘡百孔。處處兵力不足。對廣西的局面是無兵可救。熊文燦沒辦法。叫天天應叫的的不靈。為了保住腦袋保住官位。他只有求南海國。鄭芝龍當年不也是叛軍嗎。結果後來還幫熊文燦剿滅江西的起義叛亂。
熊文燦已經和南海國求了三次了。條件一次比一次開的豐厚。龐寧也的管這事。把兩個負責的文吏直接扔給了董學普。讓他自己處理。
聽了董學普的話默不語。呂策似乎在想著什麼。一直沉默的走到了指揮部門口。「這次什麼條件?還是開空頭支票?一個南澳副將名頭我可沒興趣。我西王王位可比他官位值錢。」
董學普還沒有回答個問題。呂策就一把推開了指揮部的左右兩扇木門。寬敞的指揮部裡。二十幾個參在沙盤和的圖邊忙碌的爭論著。計算著。一個個軍事符號在沙盤上的滿滿的。看人眼暈。見呂策進來。爭論和嘈雜都停止了。二十多-謀都轉過來敬了個禮。
「大帥!」
呂策回了個禮便走進去。董學卻停步站在了門口。看著這些穿著綠色深海布軍裝的參謀們。董學一時有點穿越時到了十九世紀末的感覺。不禁吸口涼氣。呂策看了看大驚小怪的董學普。笑著說道。
「這是我的參謀。沒見過吧。」
董學普點了點頭。說道。「民間現在工業還不多。肥皂工業產量低影響不大。一打仗就米貴。百姓的糧食還更貴了。反而是史班那邊的工業品銷路受影響大。廣西就不說了。全停了。廣東人心浮動。貿易也少了一半。這虧損可是嘩啦啦的。」
「熊文燦開的條件餉六十萬。你一句話。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