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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二六節 鐵面普法 文 / 石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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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縣是明代瓊州的府城所在,是瓊府的「省會」。zhe愛書者變成了南海國的首都。瓊山縣的明朝衙門眾多穿越者都沒毀掉,改為了其他用途:

    原知府衙門在城西,很大,有三、四萬個平方米,穿越者將衙門的二堂改成了最高會議廳,是五人開會決定戰略的地方。知府衙門裡面還套著判官,同知的小衙門,大小院子十幾個,如今裝著南海國「國務院」各部的大小官吏。

    知府衙門附近有原來的兵備道衙門,如今改成了董學普的辦公室,和知府衙門只隔著一條街,董學普辦公很方便。

    其他幾個穿越者,也都有獨立的辦公室:海南衛,就是原來的明軍設在海南島的各衛所之首,在府城東面。海南衛其實是一個小衛城,現在改成了東王衙門。趙德、梁老大的各旗旗部,李錦熙的參軍府、改水營的糧倉、馬廄、器械庫和軍官培訓所等等,都在裡面。

    提學道衙門在城西北,在靠近太學府的地方,如今給史班做府城的辦公室,不過他也不太來,被趙玉賴著,隱約變成了南海銀行總行,進出的油頭粉面的商賈。附近還有一個瓊州參將府,現在改成了西王衙門,是呂策的辦公室,不過先鋒營主要駐在澄邁,這裡只駐著一個通訊隊。

    城西南的前察;:分司,現在是龐寧的公室,龐寧帶著手下常年往外跑,自己都不太記得還有這麼個地方。倒是十四家商號地海商仗著紅頂商人的身份,不願意去客棧住,經常在這裡借宿。趙如有次回府城,知道這情況後交待人裝潢了一番,環境大為改善,讓十四家商號交口稱讚。

    府城裡眾多衙門,級別最的一個是瓊山縣衙門,當然,現在已經改為瓊山州了。瓊山州衙門就是南海國首都的市政府,知州是趙武。這天趙德跑到趙武衙門裡聊天吹牛,二人正在二堂裡喝茶,前面一個文吏擦著汗跑了進來,

    「四公子,十二的王大鬥,帶著族人集資的二百二十兩,說要成立個『油楠公司』,開墾幾百餘畝荒地種油楠,這事您看成不成?」

    明代的農村構,基本是根據保甲制度的需要,遵照縣,鄉,裡,都,圖這樣這樣從大到小細分。但是瓊州府人口少,一般「裡」這一級就簡化掉了。而瓊山州下面沒有縣,在農村就直接管到鄉,再往下就是都,圖。「十二都」就是後世一個小鎮子的概念,「十二」就是這個小鎮子的名字。

    趙武愣了愣,雖說師父代要大力鼓勵公司制度,但開荒地種點樹也要開公司,似乎有些誇張。趙武一時躊躇不定,趙德卻先一步喝道,「什麼狗屁玩意,這種東西常年可以割油,最難防賊,不知道要請多少園丁。別到時候不賺錢,把北王地公司制度搞壞了,把他趕走!」

    趙武想了;。還是拉住那個文吏。說道。「那人還在嗎。我看看去!」又對趙德道。「師父交代過。公司制設立與否要依法。這事不好隨意拒絕。我們還是去看看。」

    趙德聽趙武說這麼死板。一口茶差點沒嚥下。趙德搖了搖頭。只有隨趙武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儀門左邊地主簿院子。看到十幾個人排成一串。在登記自己地公司。排隊地人見知州趙武過來。個個臉上都掛著期待地表情。似乎都等得不耐煩了。希望趙武多派幾個登記員來。

    那個文吏把那個王大斗拉了出來。說道。「你跟四公子好好說說!」

    這裡來登記公司地都是些「能人」。不是跑海地海商。就是開廠開店地老闆。那漢子要建公司種田。被其他人引為笑談。等了半天。漢子心裡頗為不爽。看了看趙武。喃喃說道。「四公子。我就種油楠。招股說明書我也有。這二百兩最低『資本金』我也籌到了。這五兩登記費我也願意交。你看成就成。不。就散了。莫在這乾站著丟人。」

    趙武翻了翻那招股說明書。見上面只有幾十個字。還寫得歪歪斜斜。不禁皺了皺眉頭。念道:「一畝山地可種油楠三十棵。年產燈油八百斤。折銀十餘兩。」趙武皺了皺。正要說話。突然看到這個農漢跪下去行了個禮。還沒來得及回頭。師父地聲音就在旁邊響起。

    「給我看看!」

    趙武轉頭一看,正是師父。董學普是來巡視瓊山縣的公司制推廣工作的,剛好遇上趙武出來應對這事。趙武把那份薄薄的《招股說明書》給師父看了。董學普拿在手上掃了一眼,笑道,「起來起來,你這農漢,腦子倒挺活絡的!」

    北王這話一說,排隊的商頓時把那漢子重新打量起來。那漢子拍了拍膝蓋上的灰,臉上一紅,喃喃說道,「北王笑話了。」

    董學普想了想,笑道,「我記得油楠產量可不止這麼些,你這裡還藏著掖著沒拿出來啊!」那漢子聽了這話,慌張地掃過旁邊的商賈。果然,旁邊地商賈們聽了董學普的話,聽說油楠產量那麼高,眼睛一時都亮了起來,頓時一陣竊竊私語。

    董學普把《招股說明書》還給那漢子,笑道,「不過你這要雇不少人看管,光是一年雇工錢就要幾百兩。最近太平王

    上市了,海上航道不通,島內的燈油價格,都被斤了,你可知道?」

    那漢子嚥了嚥口水,似乎藏著自己天大的商業機密,卻不肯說話,旁邊一個年輕商人啐了句,跟腔道,「嗨,他這樹要種半年多才出油的,還不是估摸著到時候南王把鄭家打到了,他賣油到北面去,二十五厘一斤哩。一畝十幾兩銀子,一百畝就是一千多兩,呵,可發了,要娶三個媳婦才夠。」

    那漢子臉上一紅,看了看那年輕商販,大聲潑罵起來。那邊排隊地人一陣哄笑,只把這樸實漢子逗個不停。

    董學普見百姓對政府的軍隊這麼有信心,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把招股說明書還給那個漢子。董學普讓文吏趕緊幫他註冊去,自己帶著趙武、趙德往後堂裡走。走了幾步,董學普問趙武,「瓊山這裡,有多少家公司了?」

    趙武想了想,答道,「這三四天下來,都有三十餘家了。」趙武想了想,說道,「只是有些~,也哄騙那些貧弱百姓,拿著別人經年的積蓄來成立公司,怕是終究要壞事。」

    董學普點了點,說道,「無妨,你讓他們注,以後那些百姓明白被了,告上法院來,我們再按《公司法》處置。砍幾個沒手段的,放幾個做得乾淨地,則頑劣之徒不敢再犯,愚昧百姓也知道要識人了。我這一年還要加派各地法官,加強監督,完善法制,就算再多花些錢,也把法制秩序建立起來。」

    趙武聽到師父的話,想到些百姓可憐兮兮存了一兩年的家當,在師父眼裡卻是個極好的反面教材,任他們被騙買教訓。想到那些刁徒不過騙了幾十兩銀子,師父卻故意縱容他們犯罪,好殺人立典型,心裡不禁一凜。

    趙德聽到董普這話,在心裡咯登了一下,作了一揖道,「殿下,您這邊有公務,我不叨擾了,趙德告退一步,回營裡看看訓練情況。」

    董學普點了頭,讓他走了,又和趙武說,「我教你的,可曾記住了?要以雷霆手段,行菩薩心腸!」

    董學普看了看走遠地,說道,「要把百姓當作是聰明人,理性人。他們不懂,讓他們學,他們不願學,讓他們走托關係搞裙帶地老路受教訓,摔痛了,自然就能發現上升渠道,知道我們公平地遊戲規則。」

    董學普這人,其實是個有點死腦筋的。他穿越前在社會上混地不好,倒不是能力不強,實在是有些性格問題。

    他原先分在公銷售部,公司看他一個新人,隨便圈了一個競爭對手的客戶,讓他去營銷,也沒報什麼希望地。他卻用盡手段,不知道怎麼就忽悠過來了,變成了自己地大客戶。領導得他運氣好,給他最差的產品定價,基本上就是斬他的客戶了,他一聲不吭的執行著,也叫屈,也不含怨,一年幫公司賺了近百萬,洋洋得意。

    後來整個公司都知道董學普的客戶好,卻沒人說董學普好。一個部門經理業績不好,幾下把董學普的客戶從內部劃走了,劃走時候把最好的客戶優惠政策都給了那個客戶。董學普白幹了一年,還被發配到邊緣部門去打雜。經過這事,董學普不覺得是自己沒適應這個公司,而是覺得這個公司有問題,做事更小心謹慎,做人一點沒變,總之是個有點癡的人。

    穿越以後,慢慢熟悉著這個明代社會,在做人的手腕上,在管理能力上,在經驗上,董學普無疑是越來越強。但那種癡勁,董學普卻始終未改,似乎很不得一夜間,就在南海國建出一個法制公平,人人平等的近代社會。正因為這種癡勁,當去年米價高漲時,他也死死拉著秦明韜和呂策,要用合法方式解決問題。

    北王地這種勁頭,在縉紳和儒生眼裡,有點無法理解。不但無法理解,北王對法律百分之百的維護,還讓那些習慣了走後門,搞人情的縉紳有點摸著北的感覺。

    趙如點了點頭,說道,「師父說的是。」趙如看了看門外的,又說,「只是這次,百姓越傳越神,說南王那邊有幾百條大船,馬上就要把南海全佔了,所以註冊貿易公司的特別多。就怕南王出師不利,海上不靖,這些公司全要大大虧損,說不得還要破產。」

    董學普聽到趙武的話,點了點頭,說道,「要冒險發財的,最後餓死我們也沒法管。風險自擔,吃虧學教訓。」董學普看了看趙武,又說,

    「那些儒生縉紳把百姓當成綿羊,當成愚民,以家長自居,事事要引導百姓,這不應該出現在我們政府和法院裡。東王用他們,是看中他們的才不是他們地德,軍事需要造成的。我們不能受他們影響。」

    趙武了點頭,說道,「師父教導的是!」

    董學普點了點頭,拍了拍手坐了下來,笑道,「也說不准啊,不靠譜的南王同志,說不準這次真給我們搞場大勝利回來。

    民營的工商業都籌備起來了,力氣都憋足了,就等他龐寧,開槍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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