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特比威斯克幾乎高出半個頭,當他們非常近的時候,斯考特那雙淡漠地眸子直直壓了下來!
所有人都是一驚,很久沒人,敢挑戰威斯克了。這個男人也可以說的上是天才一流,如今實力已經半步十品,在二年級中也算好手。再加上公爵之子的名頭,是他也算雪門內一個小霸主,畢竟公爵只有九個,古德裡安再怎麼不濟,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威斯克盯著斯考特,忽然邪氣地一笑「你敢再把那句話說一次麼?」
「你,想死麼?」原汁原味,一點面子不給,甚至連語速和停頓都是一樣的。
威斯克冷笑一聲,忽然背過身子就走,直到他那輛名貴的馬車中,他掀開簾子,對那幾個手下道「我要他殘廢。」
雪門的學生,他還是不敢殺的。
說罷,沖紅衣柔聲道「紅衣小姐,我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說完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斯考特,吩咐車伕離開。在他的眼中,或許斯考特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
幾名身著長袍的年輕男子紛紛緩緩抽出武器,一股冰冷的殺意肆意開來。紅衣冷冷一笑,素手一揮,一柄帶著淡淡紅艷的刀出現在她手中,那刀刀身柔若無骨,纖細狹長,一股股流光閃耀,刀鐔上是雪花形。
美麗的人,美麗的刀。
「不用你出手。」斯考特搖頭,而後輕輕摘下眼鏡放入襯衣口袋。
他猛地上前一踏!整個大地幾乎都是顫抖!
克勞德家族有一門專門煉體的功夫,名叫不動明王。乃是昔日克勞德家族的家主自大堯取經得到的。威力當世罕見,霸道無比!
他只是一步,卻掠到了幾人面前。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他出拳!
凌厲的拳風撲面,幾乎擠壓碎了空間。空氣中,無數破碎的聲音響起,聲勢鋪天蓋地!
宙斯怒!
無數雷光乍現!斯考特的諸神之瞳再次發動,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況下,他的眼中無數雷霆閃現!
這一拳,已經將氣勢催到極致!
砰砰砰!!!
那幾人只覺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僅僅眨眼間,血花,斷刃,痛呼一齊充斥著所有人的耳膜!
秒殺!
「告訴威斯克,惹怒了克勞德家族,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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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剛才你似乎不想控制你心中的怒了。」紅衣不由微微擔心。
「是因為你啊。」馬車中,斯考特溫和地一笑「笨蛋。」
怎麼說,你也是大荒宗的敵人呢。如果被這種傢伙調戲,豈不是也證明大荒宗太沒水平?
斯考特在一所莊園前下車,肩上隨意搭著一件黑色外衣。「我要去見見菲利普那個傢伙,你先回去吧。」
他側過頭,沖紅衣微微一笑。
紅衣凝視著他的背影,久久無語。最後輕輕將一縷秀髮別在耳後「真是個,壞傢伙呢。」
不過,也好,不用擔心被暗算。
菲利普侯爵,昔日西羽的衛國大將,而後執掌軍情九處,細細算起來,已經有二十年了。
和門口的守衛交談後,斯考特很輕鬆地就進入了莊園。菲利普的莊園清幽寧靜,除了必要的守衛和下人,幾乎沒有別的不需要的人。
黝黑色的古堡前,一名身著黑色燕尾服的老人正含笑佇立。「斯考特大人,侯爵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斯考特行了一禮「奈斯閣下,好久不見了。」
這個老人,就是菲利普昔日手下一員大將,可謂有勇有謀。雖然年紀已經過了六旬,但一身修為早已到了凝聚法相的境界。如果斯考特沒看錯,這個奈斯的法相乃是猛虎之形,和自己家的萊昂也算是宿敵。
「公爵大人真是像極了您的父親。當年和他並肩殺敵的事,好像就在昨天。」當斯考特走過來時,看著這個男子,奈斯卻是不自覺地將他和那個人重合。斯考特的腳步一頓,面色有些複雜,對於自己的父親,在他的記憶中,或許,永遠是那個冷漠嚴峻的男人。他會默默地站在窗前,當自己走過去時微微側過頭,露出那冰冷的眼。
可是他還是死了。
斯考特隨著奈斯走進了後花園,郁蔥的草地上,一名身著灰色馬甲的老人坐在木凳上正在釣魚,旁邊的紅木桶中水花四濺,看來收穫已經不少了。
斯考特輕輕一笑,接過奈斯遞給他的魚竿,也沒有凳子,自己徑直坐在了草地上,一個漂亮的甩鉤,身子靠在斜坡上,悠閒地吊起魚來。
斯考特的進展也很快,他就好像一個專門的釣魚機器,不過小一會兒就釣上了三四隻大魚。奈斯送來了蘋果派和奶茶,斯考特享受著下午茶,對著略顯昏黃的太陽,竟有一種搖搖欲睡的感覺。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著斯考特懶洋洋地樣子,菲利普忽然轉過頭笑道。這個老人有一頭灰白的頭髮,白眉如雪,相貌如刀刻斧削,有著一股子軍人般的硬朗。菲利普輕輕吸了一口雪茄,淡淡道「聽說你在雪門和人相處的很不愉快?」
「不愧是你,剛發生的事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斯考特隨意道。
菲利普歎了口氣「最近你的變化似乎很大。」他銳利的眼直直盯著斯考特「有一種感覺,誰阻擋你的路,都必須毀滅的感覺。」
斯考特並沒有說話。
「是什麼讓你改變了?」菲利普淡淡道「是不想,不想再讓那種感覺回來麼?」
斯考特緊緊閉上了眼。
「雖然你還沒資格接替我,但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菲利普忽然一笑「就看你自己的了。」
斯考特並沒有在菲利普家吃晚餐,而是很有禮貌地向菲利普請辭,然後走出莊園。黃昏下,菲利普和奈斯靜靜地站在露台上,俯視著斯考特走遠。
「大人,維斯塔到底做了什麼,讓他有這樣的改變。」
「他或許什麼也沒做,只是說了一些話,但是觸動了他的心靈。」菲利普再次點燃了雪茄,臉色平淡。
他或許只是不想再要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他只是要贖罪。
菲利普如一個遲暮的老人,輕輕歎息。緊了緊風衣,而後進入古堡內部。
斯考特是一步步走回去的,走到自己莊園門口時。萊昂正焦急地站在那張望。「感謝無所不能的神,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抱歉,萊昂爺爺,我剛去了菲利普那兒一趟。」斯考特微笑道。
「紅衣小姐已經告訴我了。大人,凱撒,亞歷山大,拿侖破,腓特烈都已經到了。說是準備向大人辭行……」當時斯考特記得自己曾說過考核完後邀請幾人,只是沒想到一去就是三天,接過自己也忘記了。自然,伊沙白為他們舉辦的晚宴也沒去成。
終於要走了麼?
斯考特吩咐道「不必準備晚宴,只是要一些伏特加就夠了。」
隨後,他就走進了莊園。
凱撒在湖邊,靜靜地寫生。斯考特拍拍他的肩膀「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個心情不好畫畫的習慣還是改不了麼?你也要走麼?」
「放心,我是不會走的。只是很傷感而已,當年我們總在一起,而今聚少離多。」凱撒輕輕歎了口氣「對於一個政客,太多的感情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事
斯考特接過那張白紙,上面依稀是幾個年經的男子,正中的是一襲金甲,手持長矛的亞歷山大,他如一頭獅子般高高仰起頭,睥睨著四方。
左邊的是腓特烈,德意志來的人都是嚴肅和嚴謹的,他一襲黑衣,面色平靜,嘴角雖然掛著淡淡地笑意,卻有一種止不住的悲傷,沒錯,該隱,亞伯,他是活下來的那個人。
右邊的是拿侖破,這個小個子一襲制式軍服,那軍服上分明很是老舊,褶皺,掉色…可這個男人的眼中分明有一團火焰,波拿巴的姓氏永遠在激勵著他!法蘭西的榮耀告訴他,即使前方是無數荊棘阻擋,法蘭西的劍也會開闢出一條道路!
凱撒並沒有畫自己。斯考特笑笑,接過畫筆,自己卻是畫了起來。凱撒,那個無論何時都是冷靜,都在學習的人。手隨意動,一個身著長袍,頭髮波浪般的冷峻男子躍然紙上,他坐在石頭做的椅子上,手中拿著印有無數金絲花邊的一本書,正在仔細地閱讀。
凱撒莞爾一笑,可斯考特手中的筆墨不停,又是畫出了他自己。
凱撒地瞳孔驀地一縮。
那個一頭銀髮,懶散的抱著雙臂,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的男子不必說。而他左邊,是一襲皮衣,腰間別著長鞭,手扶著腰,西羽罕有的黑色長髮,一臉得意地望著前方的女子。這不是葉卡捷琳娜是誰?而真正讓凱撒在意的,是那個也是制式軍裝,一臉溫和笑意,紮著馬尾的年輕女子,眼角下那顆美人痣的年輕女子。
斯考特揉了揉眉心,而後扔下畫筆,無言輕歎。
伊沙白,這個人分明是伊沙白!
「我曾聽豪爾伯爵不經意間說過,說女皇陛下昔日供職海軍時,曾偷偷去過柏林軍事大學……」凱撒緩緩地說道。他仔細分辨著三人身後那片濃郁的樹林,而後輕輕一笑,搖搖頭。
斯考特輕輕歎了口氣,忽然道「凱撒,我需要你的幫助。」
「樂意之至。」
「到底誰在背後慫恿伊沙白….是雪門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