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利看著洗手間鏡子裡的自己,心跳有點快,臉有點微紅。她打開水龍頭將手打濕,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臉蛋,方才將心裡那股異樣的情緒壓了下去。好一會,她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邁著優雅的步子,回到屋子裡。保羅正對著窗戶沉思。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保羅轉過身來,「是你啊,嘉利。」
「在想什麼?是這次股指期貨的事情嗎?」嘉利用食指和大拇指在桌子上夾了一塊點心,坐下來問道。
「不是,想起了一個朋友。」保羅說,「哦,忘了問你,你現在不參加巴特勒教授的課程嗎?」
嘉利將點心放到食碟裡,道:「我快要畢業了,沒有什麼課程。如果我們這次操作成功了,基本肯定,教授會讓我畢業。」
「那你以後打算幹什麼?」保羅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笑問。
「沒想好呢!應該會回倫敦呆一陣子。」嘉利眨著自己眼睛說。
兩人隨意的閒聊著,一邊喝著下午茶,保羅看看表,然後道:「到吃飯時間了,我先回家了。」
嘉利好奇的道:「你在家裡做飯嗎?你不是說你女朋友在美國嗎,你雇了保姆?」
保羅笑道:「怎麼會,我一般都在餐廳裡解決。我一慣是不做飯的。以前有父母,後來是吃食堂,現在習慣了在餐廳裡吃。」
嘉利笑道:「你可真懶。」保羅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習慣就好。」他一邊收拾著文件,一邊關掉桌子前的電腦。
「嗨-,保羅,利茲市到底有什麼好吃的,可以帶我去嘗嘗嗎?我在利茲呆得時間不長。」
保羅想了想,道:「好,左右今天無事。」
兩人與本·韋伯等人打過招呼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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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5點過五分,保羅開車將嘉利帶到了利茲北港12號(12-14northlaneleeds,ls63he)的佈雷特魚餐廳。「這裡的下午茶和炸魚非常不錯,而且不油膩,符合素食主義者的口味,很適合女士。」保羅在座位上給嘉利介紹道。
保羅笑說:「你在倫敦吃的那種口感過於酥脆,反倒不如這裡的自然,你嘗嘗。」
面前兩小蝶炸魚條,兩杯紅茶,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縱使兩人剛才都吃過點心,仍然感覺很有食慾。嘉利用叉子優雅的向嘴裡送,然後露出皓齒,輕輕一咬,動作輕盈,充滿美感。保羅看的一呆,忙低頭對付眼前的食物,掩飾自己的尷尬。
在低頭的瞬間,嘉利嘴角露出一絲促狹的微笑,她很清楚如何展示自己魅力。
「味道不錯,不過你晚飯就吃這麼一點嗎?」花了半個小時,兩人才享用完美食。保羅笑道:「當然不是,接下來帶你去一家西班牙的餐廳嘗嘗。」
「哦-,那裡有什麼特色。」嘉利饒有興趣的問道。
「米爾山路7號,ida餐廳,正宗的西班牙風味,那裡的海鮮飯和意大利特色烤雞非常的不錯,我敢打賭你肯定沒去過。」
「是嗎?不是西班牙風味嗎?怎麼特色菜是意大利特色烤雞?」
保羅開玩笑道:「因為他們用產自西班牙的雞做出了意大利的口味。」
「呵呵--」嘉利嬌俏的翻翻白眼,「胡說八道。」
「那麼,去嗎?」保羅伸出自己的右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當然」嘉利笑著將手放到了保羅手中,接受他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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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在英國呆了多年,待人和善,生意越做越大,但是看到眼前的這個鬼佬,真像一巴掌拍下去。「保羅,你和我們家小雨到底怎麼了,她聖誕節在家都哭了好幾回。」
保羅尷尬的摸著鼻子,道:「那個,陳叔叔,我們沒,沒什麼。」
「哼」老陳鼻孔裡出氣,「小雨,聖誕節前還讓我從國內帶煙酒過來,原來是送給你小子的。」
保羅只能大呼倒霉,他見到陳雨的父親,覺得蠻高興的,給他敬了一支煙,結果被老陳給認出來了是他女兒要他從國內買的香煙。
老陳換了一副面孔,語重心長的道「保羅,我不是一個古板的人,我知道你們年青人分分合合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你不應該傷害我們家小雨。知道她為你哭了多少回嗎?」
「那個,這,是」保羅的額頭開始冒冷汗,真是讓人無從辯解起,陳雨他老頭子太彪悍。
他有冷哼一聲道:「我陳立夫就這麼一個女兒,你知道嗎?」
我汗,這名字太牛x。竟然和黨國某巨頭一個名字。保羅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陳叔叔,我,我,」保羅覺得自己今天霉運當頭,出門沒看黃歷,碰到這麼一尊大神。這事情說又無法說清楚,解釋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要說發飆吧,這聽到陳雨還在為自己哭,心裡沒那個底氣。愧疚有之,感動有之,亂七八糟的情緒都有一些。
被老陳罵了近半個小時,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保羅唯唯諾諾,除了點頭,還是點頭。眼看著聚會要開始了,老陳方才出了一口惡氣,放他離去。
看到保羅離去的背影,老陳哼了一聲:「混賬小子!還知道尊老愛幼,有點可取之處。」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出電話,撥通女兒的號碼,裡面傳來女兒的聲音。
「老爸,有事?」
「呵呵,小雨啊,你猜我剛才見到誰了。」
「誰呀--?」陳雨在電話裡脆生生的問道。
「保羅·霍爾那個小王八蛋,他們一幫哈德斯菲爾德的教練在家裡的餐廳聚會,被我逮個正著。哈哈,真是痛快。小雨,我臭罵了那小子一頓,幫你出氣了。」
陳雨急道:「你罵他幹什麼?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哼,你應該問他沒把我怎麼樣,小雨?我可是老胳膊老腿的,不比你們年輕人,聽說那小子連那些職業球員都能打翻。」
陳雨道:「老爸,他怎麼能和您比。他沒事吧?」
老陳一揮手道:「他能有什麼事,我罵他聽著,他還反了天。」又歎道:「唉--,丫頭,你這麼死心眼幹什麼,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陳雨急道:「爸------」
「好,我不說他了。」
陳雨言不由心的低聲說:「我和他沒什麼。」
老陳一瞪眼,叫道:「我知道!要是有什麼,我現在就拿刀劈了那小子」
陳雨一跺腳,道:「老陳,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沒大沒小的丫頭」老陳笑罵一句,「好了,放心,我不會為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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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廳二樓的包間裡,保羅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五十多歲的年紀,略帶花白的頭髮中分,棕色的西服。竟然是一手將自己帶入到教練行業的克裡斯·科爾曼。他站了起來,笑道:「好就不見,保羅。」
「你好,先生!」保羅快步上前,激動的同自己的恩師握手。科爾曼先生看起來精神不錯。包間裡的教練們都站了起來,笑呵呵的看著這師徒重逢的畫面。
克裡斯·科爾曼微笑道:「坐下來聊。」
「好!」保羅的心情半天都無法平復。
「哈哈--」一旁的艾德裡安·懷特佈雷德笑道:「保羅,這算不算驚喜。」
保羅高興的說:「當然。」他與一一和昔日的同事們握手。3年了,差不多3年未見。包間裡一陣椅子挪動的聲音。
「中午好,保羅。」
「你好,保羅」
「你好!」
幾個教練們暢談別後的生活。喝著酒,談以前一起在哈德斯菲爾德的歲月,保羅在這裡帶了4年,這些教練們如今也在這座小鎮呆了5年以上。別看保羅是這群教練裡最年青的,他絕對算是哈德斯菲爾德的元老之一。
觥籌交錯,有些話不必說出口,一杯酒足以明瞭。保羅拉著科爾曼的手說他接手球隊的那段日子。勾著懷特佈雷德的肩膀和他說此話球隊的發展。與教練們回憶球隊保級的那個時刻。
他記得科爾莫先生離職時那落寞的神情,也記得他在保級後不敢相信,一遍一遍的要懷特佈雷德確定的樣子,不能忘記,他憤怒的摔門後去,再也沒有回過哈德斯菲爾德訓練基地的心情。
科爾曼也喝的醉熏熏,站起來,舉杯道:「為往昔的聚首,為今日的重逢,為來日的再聚,乾杯!」
「乾杯!」保羅大聲的叫道。
「乾杯!」懷特佈雷德咧著嘴笑。
「乾杯!」眾人齊喊,一飲而盡!
眾人齊聚哈德斯菲爾德,游舊地,憶往事。相聚總是短暫的,保羅在9日晚就必須趕回利茲市,利茲聯在10號有一場英冠聯賽。克裡斯·科爾曼也要離開,他在家中賦閒一段時間後,重新執教了英格蘭第六級別的一支球隊。
在夜色中,眾人依依惜別。科爾曼對保羅道:「祝賀你,保羅,你是我生平最得意的發現。」
「謝謝你的評價,先生。」
他又對懷特佈雷德說了幾句,與眾人揮手,率先在暮色中離去。
保羅道:「我也該走了,各位。「
懷特佈雷德道:「保羅,我必須要感謝你,是馬太·瓊斯,劉易斯·霍格,馬克·比斯利他們構築了哈德斯菲爾德的今天,他們都是你發掘出來的。「
保羅搖搖頭道:「不-,艾德裡安,這是你的能力的體現,不要妄自菲薄。你一手打造了如今的球隊,要說功勞,我們大家都有功勞,但是你的功勞最大,科爾曼先生為哈德斯菲爾德打下基礎,我留下了希望,而你則把它變成了現實。「
「謝謝!「
保羅揮揮手,與教練們一一握手告辭,開著自己的捷豹慢慢的消失在夜幕中,向利茲市而去,風靜悄悄的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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