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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150章 紅袖添香 文 / 柳一條

    第150章

    杜如晦叫杜荷過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杜荷這次縣試所取得的成績稍稍褒獎了幾句,不過褒獎之中也是嚴戒的話語更多,唯恐自己這個小兒子會因此而驕傲自滿,再復之前長安時的紈褲驕縱之態。

    這是為人父母者的通病,哪怕是自己的孩子表現得再好,自己的心裡便是再開心自豪,表面上也不會過多表露。

    對於夫人給杜荷挑選的兩個貼身丫頭之事,杜如晦雖不贊成,但也沒有極力地反對,用杜夫人的話來說,這算是給荷兒通過縣試並取得頭甲解元的特別獎賞。要知道,這麼早就給杜荷配備暖房丫頭,在以前杜荷還只會在長安城裡胡作非為時,那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哪怕是杜荷之前曾不止一次地鬧著向杜夫人討要。

    但是現在,便是杜荷不提,杜夫人也自主地給選了兩個送來,說是兒子讀書辛苦,身邊沒有兩個貼心的丫環侍候著打理生活瑣事,夏無涼風,冬無暖被,若是杜荒有事出門,跟前連個端茶硯墨的貼心人都沒有,又怎麼能安心讀書?

    杜如晦之前對此事默而不聞,不過在杜夫人確實將人挑好並送去了杜荷的房裡之後,杜如晦卻是不能再默不出聲,所以便趁此機會為杜荷下了嚴訓,不到束髮之年,不得亂行男女之事,若是讓他發現,他必究之。

    到時,輕則收回兩個丫環,至此永不配用。重則對杜荷家法從事,五十大板是怎麼也少不了的。

    對於老爹的威脅,杜荷分毫沒放在心上,畢竟,這種事情他原本就沒有想過,又怎會去故意去犯?束髮十五,距今也不過兩年而已,兩年的時間罷了,這點定力杜荷還是有的。對杜荷來說,便是十五歲也算不得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該做的最好還是不要太早去碰。

    「行了,你這便去吧。」嘮了一會兒,明顯有些神乏的杜如晦輕擺手將杜荷打發出去,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精心調理,杜如晦的身子確是好了許多,平素也能出去走動走動,竄竄門,訪訪友,看上去已無甚大礙,但是杜如晦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原來的底子太薄,這些年又忙於朝政太過勞累,對身子所造成的創傷遠不是這幾個月就能調理得好的。

    「爹,」杜荷站起身來,並沒有立即離去,抬頭看著老爹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輕聲提意道:「昨天我去書院拜訪陶儼伯父,向他請氣功療病的可能,卻聽他提及爹之前好像拒絕過陶伯父用內氣為爹調理身子的建議,不知這……」

    自昨天從陶儼嘴裡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這個問題一直壓在了杜荷心中好久,陶儼夫子所修的內氣最適養生,若是由他過來以內氣為引,以草藥為基,老爹能提前個兩年三年好轉也未可知。照理來說有著這麼一個可以加速自己病情好轉的機會,老爹應該不會拒絕才是,可是為何他卻偏偏沒有同意?

    是有難言之隱,還是老爹壓根就不想提前恢復?

    「德川兄告訴你了?」聽到杜荷問起這個問題,杜如晦神色一頓,將起的身子又復坐下,同時伸手示意杜荷也坐在旁邊。

    「孩兒擔心父親身子,加之又同陶伯父修習了一段《抱朴子》,所幸身體裡面已經蘊養出了一絲的內氣,」杜荷依勢坐下,輕聲回道:「有感於內氣對身子所帶來的益處,便突發奇想,若是用內氣來調理父親的身體,或是會對您的病症有很大的好處,是以,孩兒就直接去了書院向陶伯父求證。」

    「內氣能夠療傷,確是不假,之前為父也曾聽過甚至見過不少。」杜如晦神色溫潤地看著眼前這個一心想著為自己醫病的兒子,輕聲說道:「可是為父這是病非傷,便是能夠調理,效用當也有所限。」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想來德川並沒有告知於你。」杜如晦溫聲說道:「那就是內氣療傷雖然極好,但是對施術之人的身子根基卻是極有損害,為父不能因為自己的身子而壞了德川兄數十年的修行。」

    「呃?竟還有此事?」杜荷一愣,顯是沒有想到氣功療病竟還有如此說法?怎麼在後世的時候從來都沒聽人說起過?若是真的話,後世的那些氣功大師開門做生意,豈不是時刻都在虧損著自己的根基?他們真的會有那麼偉大,肯犧牲他一個,幸福千萬人?杜荷表示懷疑。

    「為父雖然不曾修習過內氣,但是這些年見過的內氣高手卻也不在少數,這裡面的門道多少也知曉一些。」杜如晦輕聲說道:「事實上,在你失憶之前,承蒙皇上恩寵,也曾找過幾個養氣練氣的高手過來為老夫調理過,不過都是收效甚為,最後亦是不了了之。」

    「哦。」杜荷輕點了點頭,心下多少有些恍然,氣功療功雖傷根基,但是對於一個國家的首腦來說,找出幾個願意自損根基的高手倒也算不得是什麼難事,只是,這個方法對老爹的病症沒有多大效用的消息不禁讓杜荷有些失落。

    「你陶伯父高義,願意用自己所蘊養幾十年的內氣一試,雖然《抱朴子》頗為神奇,並不會真的讓他傷筋動骨,但是為父卻是不想因為自己一己之私,而讓摯友冒險。」

    「要知道,不管是什麼功法,練氣的本質就是蘊養自身,不管什麼時候,拿自己所蘊養出來的生命精氣去調理他人的身本,對練氣者本身都有著極大的損耗。」說著,杜如晦低頭看了杜荷一眼,輕聲說道:「所以,日後這件事情,切莫再要提起。」

    「知道了,爹。」悶悶地輕點了點頭,不過在心裡,杜荷卻想著要加緊修練,待他日自己內氣有成,親自出手為老爹調理,哪怕會因此而功力盡廢也在所不惜。

    對於內功這種東西,杜荷雖然渴望,但是那要分跟什麼東西相比,若是與老爹的身體健康相比起來,杜荷願意全部捨棄。

    而且,照之前陶夫子所言,《抱朴子》乃是道家養生奇術,所蘊養出的內氣最宜調理身體血脈筋骨,所謂氣強骨壯則病祛,若是用之來調理老爹的身子,必有奇效,所以,哪怕是只有一分的效用,杜荷也不會放棄。

    至於陶儼老爺子,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麼請他出來為老爹氣療的事情那是再不用去想。雖然損人利己的事情杜荷以前沒少去做,但是對於真正的自己人,杜荷自認還是下不去手的。

    「還有,」似想到了什麼,杜如晦猛地睜開半閉的雙眼,盯看著杜荷道:「這兩個月哪都不許去,乖乖地給為父呆在杜陵自修課業,以後每日酉時,我都會對你進行考較,通不過的話,當天晚上不許吃飯!」

    雖然杜荷此次確實是取得了一些不錯的成績,但是畢竟改邪歸正的時日不長,很多東西積累不足,杜如晦也想趁著自己現在閒暇,多多督促教導,好將這十餘年來虧空的那些時間給兒子都補過來。

    「這個,就不勞煩爹您費心了吧?孩兒覺得萬事還是以爹的身體為重。」杜荷多少有些僥倖地想要為自己開脫。

    「我的身體我心中自有計量,」看出杜荷的小心思,杜如晦臉面一板,淡聲說道:「若是你能安心學業,並且學有所成,我的這身病痛,說不得能夠不藥而癒也不一定。」

    「那也用不著一天考較一次吧?」杜荷盡量地想要給自己爭取到一些可用的空暇,輕聲建議道:「不若改為七日一次?這樣,孩兒能夠多學些東西,而爹也不必每日勞累,且考較的時候也多了些可以考較的東西不是?」

    「七日一次?」杜如晦聞言,不禁輕點了點頭,定聲說道:「那就這麼定了,日後每過七日,為父都會讓杜川將你叫到這書房之中,若是給你出的題目每次都能通過,為父可不干涉你七日內的所有舉動。」

    「一言為定!」杜荷眼前一亮,沒想到老爹竟是如此地開明,一語道破自己想要七日一次的真實用意。

    「行了,下去吧。」目的達到,杜如晦衝著杜荷輕擺了擺手,將其打發下去:「接下來幾日的課業,稍後我會讓杜川給你送去,記得七日後的考較。」

    「知道了,爹。」杜荷起身,躬身一禮之後,恭敬地退出房門。

    出了書房,去給杜夫人見過禮後,杜荷又一路溜躂著回了自己的小院兒,看到清荷與紫竹兩個小丫頭正在院子中拿著笤帚打掃,看著後面被她們打掃過的地方幾是一塵不染,敞開的房間裡面更是被歸置得整整齊齊,整個房間,整個小院兒,感覺都變得清新了不少,杜荷不禁滿意地輕點了點頭。

    屋裡有兩個貼心的小丫頭感覺就是不同,以前只有杜荒那小子在跟前伺候的時候,那小子哪裡會有這般細心?不是找別的下人幫忙,就是自己隨意擺弄糊弄兩下,哪有現在的這兩個小丫頭盡心盡力?

    想想以後,在自己讀書習字之時,身邊都會有兩個清香秀麗且又手腳勤快的小美女作陪相伴,杜荷心中便變得多少有些愜意,忽然想起了後世的一厥詩詞,不由輕聲吟出:綠衣捧硯催題卷,***添香伴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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