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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124章 堵門 文 / 柳一條

    第124章堵門

    一入長安,杜荷就藉故下了馬車,直接帶著杜荒去了自得到之後卻還從來沒有去過的長安四樓之一,得月樓。

    而杜楚客,則直接帶著價值五萬餘貫的聘禮,乘著馬車去了城西王勝前的府上。

    應了杜荷這個小侄子的要求,杜楚客決定無論一會兒見面之後,王勝前那廝是個怎麼樣的態度,他都要厚著臉皮在王家蹭上一頓午飯,便是拼著今日不能去往門下省報道,也要拖著杜荷與王夕夕那丫頭見過面之後再行離開。

    五萬貫不是小數,前陣子為了兩三千貫就被人逼得差點賣了祖業的杜楚客早已是充分認識到了銀錢的作用,所以,他並不似杜如晦那般視金錢如糞土,五萬貫的錢財,說送就給送了出去。

    要知道,現在杜氏在杜陵所有的那些酒樓產業,便是有了杜荷小子發明的火鍋助陣,有了許氏酒坊免費提供的酒水供應,可是每個月的盈利卻仍是還不足五百貫。

    粗略一算,一年加起來,忙裡忙外累死累活的,也就不過六千貫的樣子。

    若是想要湊夠五萬貫,怎麼也得十年八年的時間,二十一家店舖,耗費十年八年時間的辛苦積攢,結果卻是全都為王勝前那個小人做了嫁衣,說實話,杜楚客舍不得,而且也覺得很是憋屈。

    雖然他們杜氏此次得來的那些錢財,並不似開店生意那般費力,可是那也是杜荷那小子費盡心思辛苦敲來的,既然進了他們杜氏的府庫,那它就已經跟了杜姓,杜楚客實在做不到似他大哥那般灑脫,無一絲煙火氣地開口就轉贈了他人。

    再說,就王勝前那個勢利小人,他也配?

    想起前天他過來府上所說的那些話語,杜楚客就一腦袋的火氣,若不是當時有大哥攔著,杜楚客恨不得一口吐沫噴死他。

    沒有新郎你成個毛的親?你以為這是要辦冥婚還是怎麼滴,抱個大公雞就能拜天地?

    還開口就要五萬貫的聘禮,也不風大刮你一嘴糞土?你這是在嫁女兒還是在賣女兒?就是皇帝老子嫁女兒的時候也沒有要過這麼高的彩禮,你女兒難道比大唐的公主還要嬌貴?

    所以,對於這次王家的故意刁難,並以巨額聘禮相逼之事,杜楚客那是相當的氣憤。所以,對於他們家老大決定要如數奉上聘禮的舉動,亦是相當的不滿。

    不過,這件事情說到底終歸是他們老大自己的家事,老大決定的事情,杜楚客也是不便反駁,只得依言將五萬貫的金帛帶至長安,然後定個日子,將王家女兒接回杜陵。

    至於杜荷這邊,杜楚客一直都覺得他的這個小侄子定是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定是不會像是大哥那樣顧全什麼大局,忍受什麼一時之氣。

    在杜楚客的眼中,杜荷這小子從來都不是那種善於吃虧的主兒,有恩的話,或是還會選擇性遺忘,但是若是有仇,這小子絕對是那種有一報十的主,睚眥必報,決不善罷甘休。

    所以,從一開始,杜楚客就料定自己的這個小侄子必會有所舉動,所以,這一路下來,杜楚客也是在一直積極地配合。

    杜楚客完全有理由相信,對於一個能夠從楊成洲這種老狐狸手中敲到竹槓的小狐狸,對付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王勝前,自然會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吁~~~!」

    在杜楚客坐在車廂之中獨自思量的空當,坐在前面趕車的馬三環一聲長喝,將馬車止住,之後輕躍下地,躬身站在簾邊輕聲他們家老爺稟道:「老爺,王府到了!」

    杜楚客回過神兒來,撩開窗簾兒朝著前面的府門看了一眼,輕聲吩咐道:「嗯,上前通稟!」

    「是,老爺!」馬三環應聲轉身,上前去與王府的門房交涉。

    過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馬三環一臉憤憤地回來向杜楚客稟道:「回老爺,王府的管家說,他們家老爺正在書房臨摹字貼,現不便見客,讓咱們在外面稍等片刻!」

    「嗯?」杜楚客的眉頭輕佻,強壓著心中的火氣,淡聲向馬三環問道:「你可同他們說講了老夫此來的目的?」

    「說了,」馬三環憤聲稟道:「小人說咱們是為下聘而來,聘禮什麼的也都已帶來,可是他們就是不予理會,壓根兒就不相信咱們杜府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籌到足夠的銀錢。」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輕斥了一句,杜楚客直聲向馬三環吩咐道:「去,命人將後面馬車上的金、帛全都給老夫搬卸下來,就堵在王府的門口,看王勝前那老匹夫還能不能耐得住性子!」

    「是,老爺!」馬三環應了一聲,遂即轉身向後走去。

    這一次他們一共拉來了四千斤黃金,兩千匹絲帛,如果全都擺在王府的門前,絕對能將整個王府大門都堵得水洩不通,到時的場面,也絕對非是一般地震撼。

    財帛動人心,如果因為這五萬貫錢的財物能讓王勝前被一些有心人給惦記在心,那絕對是杜楚客樂於見到的。

    王府書房,王勝前的髮妻王趙氏急步趕來。

    「老爺,」見王勝前坐在那裡無所是事的慢飲著茶水,王趙氏抬步走到近前,輕聲說道:「方纔聽趙喜兒說,杜家來人了,而來過來的還是杜家的二爺,現正在府外等候,不知老爺為何不去接見?」

    「去去去!」王勝前頗為不奈地擺手說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這件事情你就別跟著瞎摻合了!為夫心中自有定論!」

    王趙氏分毫不退,輕聲反駁道:「可是,事關夕夕的終身大事,妾身這個做娘的,怎麼能置身事外?」

    「什麼終身大事?」王勝前輕聲嗤道:「就他們杜氏現在的狀況,也配得上咱家夕夕?別做夢了!」

    「還有,」王勝前道:「如果不是受了他們杜氏的連累,這一次老夫又何至於會被馬大人責怪,弄到了眼下這般被停職反省的地步?」

    自前日從杜陵回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被上官披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頓,之後直接給了一個停職反省的責罰,現在被困家中,前途未卜,王勝前心中正是煩躁不已,又怎麼會給杜楚客什麼好的臉色。

    而且,王勝前一直都在猜疑,自己這次停職,十有***就是馬萬里給自己的一個無聲警告,警告自己盡快與杜氏撇清關係,不然的話,停職之後,怕就是直接撤職貶至他處了。

    要知道,馬萬里已經因為自己兒子與杜荷的案子,已經得了一個留職反省的責罰,而且他那個幼子這一次也是十有***不能保全,此事,馬萬里事後必會遷怒於杜氏,而身為馬萬里直接下屬的自己,若是不能趕快撇清與杜氏的姻親關係,怕是也會受到牽累,凶多吉少。

    所以,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女兒夕夕的終生幸福,王勝前說什麼也要逼得杜氏主動退了先前的那門親事。

    「可是夕夕那丫頭,對那個杜構明顯是情有獨鍾,」見王勝前死倔,王趙氏無奈地輕聲說道:「妾身怕老爺這般作為,會傷了夕夕的心思……」

    「婚姻大事,本就當聽從父母之命,豈能由得她想怎樣?」王勝前眉頭一皺,厲聲說道:「況且,我這個當爹的,還能害她不成?那個杜構,無才無德,現又被發配到極東之地的登州為縣,沒有個三年五載,想都別想再回長安,難道還要讓夕夕再等他三年五年不成?」

    「話是如此,可是,夕夕與杜構畢竟是已經定了親的,」王趙氏輕聲說道:「若是咱們這般輕言反悔,這好說不好聽啊!」

    王勝前輕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老夫自有辦法!」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正說話間,管家趙喜兒著急忙慌地小跑過來,高聲稟道:「老爺,不好了!」

    「何事這般驚慌?」王勝前眉頭一挑,疑聲問道:「可是那杜楚客做出了什麼無禮之舉?」

    將人在門外晾了半天,若是杜氏的人等得不耐與府裡的家丁起了什麼衝突,那自是再好不過,日後悔婚的時候,也好有了說頭。

    「沒,沒有,」趙喜兒使勁兒地狠吞了口吐沫,續聲說道:「黃金,絲帛,老爺,杜楚客這次過來帶來了好多的黃金與絲帛,現在全都被他們搬下擺在了府門前,一堆又一堆的,加起來足有數萬貫,將正門給堵了個嚴實,現在,已經引來了好多百姓圍觀,老爺您快出去看看吧!」

    「數萬貫的黃金絲帛?」王勝前一愣,猛地從椅上站起身來,厲聲向趙喜兒質問:「你確定沒有看錯,竟真有數萬貫的金、帛?」

    「回老爺話,」趙喜兒接聲說道:「別的東西小人還有可能會看錯,但是那麼多的真金白帛,小人怎麼可能會看不清明?」

    「那就怪了?」王勝前惑聲說道:「難道還真讓他們給湊夠了聘禮?可是他們從哪弄來的這般多的銀錢?」

    說著,王勝前抬步起身,輕聲向趙喜兒說道:「走,隨老夫前去看看,看杜楚客到底在玩兒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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