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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107章 關小引大 文 / 柳一條

    第107章關小引大

    當馬得草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的時候,楊善就知道事情要壞,知道馬得草必是因為杜荷的挑撥話語而與自己生了間離之心,也知道接下來他也必會像是王晟一樣,開始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推諉到自己的身上。

    「同王晟雇兇殺人一樣,學生亦是受了楊善的蠱惑與指使……」當楊善真個聽到馬得草嘴裡說出這番話後,在心中失落又失去一個朋友的同時,神色之間也不免顯出一陣輕鬆放鬆之意。

    既然朋友無義,那麼接下來再去出賣時楊善的心中也會變得多少好受一些,最起碼,不是我楊某人不義在先。

    楊善冷眼瞧看了跪在那裡不停向太子李承乾控訴自己罪責的馬得草與王晟二人一眼,臉上依然是一副雲淡風清之色,好似馬、王二人控訴的不是楊善,而是另外一個不相干的生人一樣。

    兩個白癡,你們以為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本少爺會沒有預想過今日這般局面麼?

    就如杜荷方纔所言,買兇殺人者是王晟,牽動吏部著人假冒公差者是馬得草,從頭到尾,他楊善有哪一件事情曾親自參與過?

    無憑無據,僅憑著兩人的空口白牙,就想要讓他楊某人伏首認罪,可能麼?

    楊善就那樣神情怡然地靜站在那裡,不狡辯,不申訴,完全任由馬得草與王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高聲向李承乾稟報,靜等著他們說完之後,主審李承乾對他的重點問訊。

    事到如今,楊善也早已看出了些許端倪,為什麼從始至終李承乾都沒有問過自己一句,為什麼他會一直擠著馬得草不放,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將他們各個擊破,等到最後,當所有的罪供全都指向自己的時候,再突然向自己發難。

    所以,在看清了李承乾的目的之後,楊善一直都在安靜地等著,等著李承乾覺得在堂上折騰得差不多,收集的罪證差不多並準備開始向自己發難的時候。

    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讓楊善失望了。

    因為直到最後,天至酉時,該到吃飯休堂歇息的時候,李承乾仍是拖拖拉拉地沒有問完,所以也就一直都沒有再與楊善搭過一句問話,就那樣將楊善晾了一個下午。

    直到李承乾當堂宣佈暫停,等到明日再審並命人將除了杜荷之外的所有嫌犯全都再押送回縣獄的時候,楊善這才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怎麼總覺著李承乾他們這般做為,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他們為何要這般故意拖延?是他們在等什麼新的證據,還是他們又有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圖謀?

    楊善心生猜疑,尤其是在他看到杜荷起身衝著自己一陣別有意味的怪笑後,楊善心中的猜疑更甚,一直淡定安然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了一絲的不安與不確定。

    「聽杜荒說,」看到楊善面上神情的變化,杜荷施然走近,在路過楊善身邊的時候,腳步放緩,輕聲說道:「在他帶著張捕頭一行趕去書院指認並捉拿你們的時候,他很是心善地故意放過了你們身邊的兩個書僮。」

    「而那兩個書僮,」杜荷淡聲說道:「最後全都著急忙慌地奔向了長安方向,現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然過去,想來楊公子還有馬公子的家人,現在都已得知了你們被捉的消息,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擔心自己的兒子而做出什麼逾越的舉動呢?」

    「原來,」楊善的神色一凜,不過很快就又放鬆下來,看著杜荷淡聲說道:「你們如此拖延時間,竟是為了等待長安那些人的動作?不過,憑此就想動我楊府,杜二少,還有那位太子爺,也忒小瞧楊某還有家父了。」

    「此事的前因後果,家父俱已知曉,」楊善嗤聲說道:「本少爺一沒有雇兇殺人,二沒有盜用吏部公文假冒官差,在這樁案件之中,你們根本就不能奈得本少如何,根本就無須家父出動,你們定得此計,必然會落空無疑!」

    「是嗎?」杜荷抬步向前走開,嘴裡淡聲說道:「既然楊少爺這般認為,那咱們不妨就等等看,看令尊會不會如楊少爺所想的那般鎮定?」

    「哦,對了,」走了兩步,似想起了什麼,杜荷又停***形,緩向後退了兩步,待再次與楊善齊肩之後,輕輕湊近楊善,壓低了聲間淡聲說道:「有一件事情楊少爺或是還不知曉,那就是,你們在甲辰學堂所寫的那兩封信箋,其實早在他們出城之前,就已經被人在暗中給調包換掉了……」

    「哈哈哈……」說完,杜荷頭也不回地邁著四方步,仰聲高笑而去,只留下楊善面色陰晴不定地呆立在原處,苦思著杜荷最後這句話的可能性,到底會有多在?

    「皇兄!」下得公堂,在前往縣衙府坻後宅的青石道上,一個下午都沒有出聲說過一句話的蜀王李恪不由輕聲向李承乾問道:「不知對於楊善,皇兄想要如何處置?」

    到底是自己的表兄,且兩人自幼關係都是極為親密,李恪自是不能眼看著楊善即有牢獄之災而不出聲過問。

    「自然是依***斷,」見李恪終中忍不住開口向自己詢問,李承乾擺出一副公事公辦之態,淡聲說道:「三弟可放安心,楊善是為三弟表兄,亦算得上是皇親國戚,只要他未曾觸犯我大唐的律法,孤自是不會故意難為於他。」

    「既然如此,那皇兄今日在公堂之上,為何卻遲遲不對楊善審訊問斷?」李恪輕聲問道:「雖然那個馬得草與王晟皆在對楊善口誅污蔑不已,但是恪也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切實的證據指認楊善,只是不知皇兄為何還要不停地審訊?」

    「怎麼?」聽到李恪的這般質疑,李承乾的面色一陡,沉聲說道:「三弟莫不是以為孤是在故意刁難楊善?以為孤在審案之時徇有私心不成?」

    「臣弟不敢!」見李承乾發了脾氣,李恪聲音一窒,也就斷了再向下詢問的意思。

    「大哥明顯是想要借此機會敲山震虎,收買杜氏人心,」待李承乾揮袖走遠,後面的老四李泰輕上前淡聲向李恪奚落道:「而楊善此人又是其中關鍵,大哥自是不會輕易放過,三哥在這個時候去替楊善求情,也難免會不遭大哥待見。」

    「陳孝之的事情本王還沒找你算帳,你倒還有臉來奚落本王?哼!」冷哼一聲,同樣沒給李泰什麼好的臉色,李恪也甩袖離開。

    「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不小。」看著老三離去的背影,李泰眼中閃現出一絲陰晦之色。不過片刻之後,李泰的神色又恢復清明,一臉和善與淡然地抬步再向前追上。

    在李泰的身後,刑部司**也低頭喪氣地帶著刑部過來的官員跟在後面,在他們這些京畿來的官員後面,則是杜陵縣令張繼初與縣丞姚順兩人侍候陪同,不過看**這個刑部司現在的落沒神情,已是再沒了與張繼初他們這些本地官員須臾客套念頭。

    所以,張繼初與姚順他們兩個,反而成了所有在場官員之中,最為輕鬆,最為愜意悠然的兩個了。

    大事有太子頂著,小事有刑部的官員辦著,他們這兩個官職最低的本地官員,只要安心地聽著、看著,並在案前案後將這些大爺吃喝用度給侍候好了也就齊了。

    雖然侍候這些人同樣要費不少的心思與財力,但是,與讓他們去審杜荷的這個人命案子相比,這些也都只是一些細枝末葉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絕對的輕鬆無比。

    「原以為這個鄭部司會成為這件案子之中太子殿下與杜荷公子最大的絆腳石,」見**他們一行對自己二人一副愛理不理的不屑樣子,張繼初亦是不屑地在暗中輕撇了撇嘴,輕聲向身邊的姚順說道:「結果,卻沒能在太子殿下的手下走過一招就麻了手腳,正五品的刑部司,也就不過如此而已。」

    「大人說得是,」不好出聲反駁,姚順點頭附言道:「下官也沒想到,太子殿下還有杜二少他們,竟還有如此的手段。這一次大人能夠先一步投靠太子殿下,實在大人之福運,將來大人若是因此高昇他地,可是千萬莫要忘了下官才是。」

    「呵呵,承借姚兄吉言。」張繼初面帶笑意,輕沖姚順拱了拱手,道:「不過現在案子未結,一切都還有些言之過早,縣衙內外,還得仰仗姚兄多費些心思才是。」

    「張縣令,姚縣丞!」張、姚兩人正在後面私聲竊語虛言客套之時,一直隨在太子身邊的內侍李清忽然又從前面回轉過來,見到張繼初與姚順兩人後,尖聲向兩人說道:「太子殿下有令,今夜全城四門禁閉,天亮之前,沒有太子的手諭,不得有任何閒人進出!」

    「呃?」張、姚兩人聞言一愣,不知太子殿下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好端端的怎麼又想起了禁城?

    「謹遵太子殿下之意!」在李清的注視之下,壓下心中的詫異與不解,張、姚二人還是恭敬地彎身依言,並轉身出去,下令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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