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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83章 請命 文 / 柳一條

    第83章請命

    寒山書院,乙辰學堂。

    當姚懷遠急匆匆地趕到教室的時候,上官雲鷹、宋青山與許佑山他們都已然在座,見姚懷遠從外面跑來,幾個人還調笑著與他打著招呼。

    「出事了!」衝到宋青山三人的跟前,姚懷遠嘴裡乍然崩出這麼一句話來。

    「出事了?」宋青山無聊地趴在桌面上,不鹹不淡地輕聲搭言道:「什麼事?說出來讓本少爺高興一下!」

    「是啊是啊,」正覺無聊的許佑山也在一邊打趣道:「說出來讓咱們都高興高興!」

    「老子沒興趣跟你們說笑!」姚懷遠厲聲說道:「我剛從老爺子那裡得來的消息,就在兩個時辰之前,杜二少因為當街殺人被關進了縣衙重刑牢房,眼見著就要被定案判刑,若是咱們再不想些辦法,二少可就真的沒救了!」

    「杜荷當街殺人?」上官雲鷹心中一凜,猛地站起身來,正色向姚懷遠說道:「此言當真?!」

    「真的沒法再真了!」姚懷遠急聲說道:「我們家老爺子親口說的消息,怎麼可能會有假?而且在來之前,我也特意去了縣獄一趟,雖然沒能見著二少,但是卻也能夠肯定,二少確是已被張縣令給關進了重刑牢房裡面,且不許任何人探視!」

    「不會是真的吧?」許佑山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不覺得站起身來,道:「這件事情本少爺也是多有耳聞,說是今日午時,也就是咱們下學回家的那段時間,城東確是發生了一場命案,莫不是那就是杜二少所為?」

    「死的是什麼人?」見幾個人全都這般說講,宋青山也不由正經起來,正色向姚懷遠問道:「可能確定那確是二少所為?」

    「只知道死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乞丐,短匕穿胸而亡,」姚懷遠快速地將自己所瞭解到的情況簡單敘說了一下,道:「至於是不是杜二少所為,現在尚還沒有定論,不過聽我們家老爺子的意思,這件事情吏部似已插手,好像是有人要對二少不利!」

    「杜兄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兵器!」上官雲鷹在一邊淡聲說講了一句,算是在為杜荷開脫。

    「一個五六歲的小乞丐,能與二少有什麼仇怨?」許佑山也在一旁幫言:「也值得二少會為了他而搭上自己的前程?」

    「更重要的是,」宋青山接聲說道:「杜荷不癡不傻,就算是想要殺人,也沒有必要非得選擇在距離城門不遠,在人來人往的主街上行兇取人性命,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這些誰都知道,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姚懷遠高聲說道:「當時有很多人看到二少抱著那個乞丐,而且身上也沾滿了血跡,現在便是連縣令也覺得二少是殺人兇手!」

    「所以,咱們現在得想些辦法才行,」姚懷遠接聲說道:「不能明知道杜二少是被人陷害,卻還眼睜睜地看著他刑獄加身,平白丟了性命!」

    「不置於吧?」宋青山神色稍緩,不緊不慢地淡聲說道:「先不說他們家老爺子會不會看著他被判刑定案,但就是他那個未來駙馬的身份,也足以保得他在獄中安然無憂,張繼初那個小縣令,當是還沒有那個膽子!」

    「張繼初確是沒那個膽子,但是宋哥不要忘了,」姚懷遠反聲說道:「吏部已經下了文書,而且還特別派了上差過來,擺明了是要定二少的罪,要二少的性命,有吏部的上差撐腰,還有什麼是他張繼初不敢做的?」

    「吏部來人了?」許佑山滿面驚詫:「這怎麼可能?兩個時辰前發生的案子,吏部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知道?」

    從長安到杜陵,就是騎快馬也需要近兩個半時辰的功夫,一般而言,從案發到縣衙受理,再到著人去吏部請示,再到吏部派發公文與上差前來打理,一去一回之間,怎麼也要一個白天的時間,可是這才案發兩個時辰,吏部怎麼可能就已經派人過來了?

    還有,讓許佑山感到萬分不解的是,這人命官司不是向來都終歸刑部掌管麼,他吏部過來摻合個什麼勁兒,他管得著麼?

    「所以我才說,這定是有人要對二少不利,且明顯地已經買通了吏部的官員,」姚懷遠道:「不然的話,吏部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案發之前就已在趕往杜陵,就已經有了要治二少罪過的文書?」

    「你們家老爺子是怎麼說的?」宋青山定聲向姚懷遠問道:「可知道張繼初那廝現在是怎麼個態度?」

    「我爹說張繼初生性謹慎,遇事習慣畏縮張望,不會輕易定論,」姚懷遠接聲回道:「所以,現在他還在猶疑之中,我爹已經前去勸說,但是上面畢竟有吏部的公文在側,還有一個時刻想要給二少定罪的上差,我爹怕張繼初最後還是會聽從上命,給二少定案!」

    「畢竟,」姚懷遠微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吏部掌管著整個大唐近半官員的陞遷調度,張繼初若是還想在仕途上更進一步,他不敢公然弗了吏部的意思。」

    「杜氏那邊呢?」將張繼初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宋青山手指輕敲桌面,邊作思量邊輕聲向姚懷遠詢問:「可有什麼動作?」

    「事情怪就怪在這裡,」姚懷遠也是一臉納悶地輕聲說道:「聽我們家老爺子說,杜氏那邊兒好似一直都跟沒事兒人一樣,眼見著二少被關進了大牢,他們一不托人,二不探視,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兒動靜!」

    「沒有動靜?」宋青山不信地輕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以前杜荷在長安惹事生非胡作非為沒有一點正形的時候,都沒見他們家老爺子不管不問,現在的杜荷,他們更沒有不管不顧的可能。」

    「你們沒有發現,」宋青山定聲說道:「只能說明杜老爺子做得隱秘,你們沒有察覺罷了,說不定現在,張繼初就已經收到了杜氏的警告。」

    「就算如此,」姚懷遠擔心道:「可是蔡國公現在已是無官無職,我怕那個張繼初會不給面子,不肯為了一個已經過氣的國公而去得罪那位可以指使吏部的幕後之人。」

    「那,依你的意思,你想如何?」宋青山抬頭向姚懷遠看來。

    「這個,」姚懷遠微低下頭,低聲向宋青山說道:「我知道宋哥在長安有些關係,不知道宋哥可不可以……」

    「這個自是沒有問題,現在我就修書一封,著人快馬送回長安,」宋青山沒有拒絕,一口應下,道:「只是,這種人命官司,終歸是由刑部掌管,旁人怕是很難說得上話,依我的意思,最好還是從張繼初這裡下手,只要他不定案,不向刑部報備,一切就都還有緩轉的餘地。」

    「我也是這般著想,」上官雲鷹在旁插言,道:「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青山兄在長安的關係要用,但是咱們在這裡也不能就這麼閒著看著,咱們也得想些辦法,看看能不能讓杜陵縣令有些顧忌,不敢輕下結論,給青山兄,給其他一些可以幫助到杜兄的人一些活動求救的時間。」

    「上官賢弟說得在理,」宋青山接聲說道:「就是不知上官賢弟心中可有了具體的策略?」

    「首先,」現在並不是虛偽客套的時候,上官雲鷹直聲說道:「這件事情咱們應當先讓韋隘院主與高仁夫子知曉,韋院主與高仁夫子都是當地名士,且已為高官的學生亦是不少,他們的面子,張繼初不會不給。」

    「其次,」上官雲鷹接聲說道:「咱們應當去招集一些同窗,共同到縣衙為二少請命,要求他們公開審理,為二少洗刷冤屈,還二少一個公道!」

    「只是,」聲音稍頓,上官雲鷹低聲說道:「這樣的話,最後怕是會免不了一個聚眾***的罪名,前去請命***的學子,都會有被關進縣牢的可能,就是不知書院會有幾人肯去……」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

    一聲接一聲,乙辰學堂的學子一個接一個地從座位上站起,一臉地甘願激昂之態。

    「我去甲院還有乙院的其他學堂去轉轉!」被屋裡的這十餘位同窗給激得有點熱血,許佑山朗聲說了一句,之後就快速抬步去往其他學堂拉人助威。

    正所謂法不責眾,去的人越多,他們這些學子反而會越安全,而且也能更容易地得到他們所想要得到的東西。

    「我去通知院主還有高仁夫子!」將事情成功挑起之後,上官雲鷹輕聲向旁邊的宋青山說道:「至於眼前的這些同窗,就有勞青山兄辛苦一趟,且先將他們帶到院門處集聚了。待佑山兄將人叫齊,咱們就直奔府衙!」

    「份內之事,無須多言。」宋青山脆聲應下。

    半個時辰之後,甲院、乙院的學子,幾乎全都聞風而動,很快就有一支四五百人的隊伍在寒山書院的門前集聚而成。之後,這些人在宋青山還有上官雲鷹等人的帶領下,開始浩浩蕩蕩地向城內府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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