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圍觀
「少爺,你說那個杜二少跟杜傷都說了些什麼呀,」眼見著方纔還有點畏縮露怯的杜傷一下就變得有些大義凜然起來,呆在一邊瞧看熱鬧的上官弘小聲向他們家少爺問道:「怎麼那個膽小鬼杜傷好像一下就,一下就膽子大了起來?」
杜傷平素在甲院裡面一直都是老實本份,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卻也能經常碰到,一直以來上官弘都以為杜傷是個膽小鬼,遇到不公或是同窗欺凌,一直都是忍氣吞聲,甚至連大聲叫斥都沒敢喊過一句,像是今日這般氣概無畏的一面,還真是從來都沒見過。
所以,上官弘實在是很很很很好奇,杜荷杜二少到底說了什麼咒語,竟能讓一個膽小鬼,一下就變成了無畏無懼的漢子?
「首先,杜傷公子是為大度,不與人爭,不是膽小鬼,記得日後莫要再提這些,」白看了上官弘一眼,上官雲鷹接聲道:「其次,至於杜傷公子為何會一下變得這般反常,估計多也是杜二少說了一些什麼激勵或是挑唆之類的話語,他以前在長安時,不就是最擅長這個嗎?」
「少爺的意思是,」上官弘兩眼放光,頗為精神地向他們家少爺問道:「杜二少有意讓杜傷去同王晟爭鬥,想要教杜傷那個膽小鬼怎麼打架?」
「什麼膽小鬼!」一巴掌拍在小傢伙的腦袋上,上官雲鷹道:「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三個字,小心以後本少爺就不再帶你來書院了!」
「知道了,少爺!」捂著腦袋,上官弘小聲地嘟囔了兩句,道:「小人不說了,是杜傷公子,杜傷公子。」
「嗯,可能是杜二少覺得杜傷公子身上缺少一些血性與氣魄,」見小傢伙服軟,上官雲鷹這才又將目光移向杜荷三人,輕聲說道:「這才刻意地想要培養塑造出一些吧,畢竟,就杜傷公子現在的秉性,還遠不足以能獨當一面,確是需要一些必要的歷練。」
「我就說嘛,那個膽……不是,那個杜傷公子,就是有些軟綿綿的,不經風霜,確實是該好好的……」見他們家少爺又扭頭向自己瞪來,上官弘這才又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再次故作全神貫注地看著從乙院走出來的杜荷一行。
「那個,少爺,」眼見著兩撥人越來越近,上官弘搓著兩小手兒,終是有些忍不住地再次開口向他們家少爺問道:「呆會萬一他們真打起來,你說咱們要不要上去幫忙?總不能就這麼看著杜二少挨打被揍吧?」
「他們打不起來,」沒有半點思量,上官雲鷹不以為意地直接開聲說道:「這裡是寒山書院,縱是王晟不想在此就讀,也絕沒有那個膽子在這裡惹事生非,毆打寒山書院的學子,他不敢。」
「那咱們還在這看什麼?反正又打不起來?」上官弘多少有些失望,很顯然,這小子也是一唯恐天下不亂的暴亂份子,直盼著眼前的人真能打將起來,那樣的話,他多少也能隨之伸展一下手腳。
「沒什麼,就是兩年不見了,想看看他。」目光沒有從杜荷的身上移開,上官雲鷹淡聲說道。
「再有,」又過了一會兒,上官雲鷹再次開聲說道:「書院裡王晟不敢如何,但是書院外就不好說了。咱們留在這裡,稍後若是有了什麼意外,多少也能有個接應,兩年前受了他的大恩,現在再見,能幫的,自然是不能袖手一旁。」
「這麼說,」小傢伙頓時又變得興奮起來,興沖沖地看著他們家少爺,道:「待會兒,很有可能會打起來?」
「那個王晟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在杜陵城裡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不可能會這般輕易放棄,」上官雲鷹輕點了點頭,道:「所以,待會兒出了院門,你給本少爺多注意著點兒,若是真個打了起來,別讓他們傷了杜二少爺。」
「知道了,少爺放心!」頗為痛快地應了一聲,上官弘道:「有小人在,決不會讓任何人傷了杜二少爺一根寒毛!」
「嗯,」輕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兒,似又想起了什麼,上官雲鷹再次慎重向小傢伙交待道:「稍後若是動手,記得下手輕些,胳膊腿兒的斷了無所謂,但是切記,莫要傷了人的性命!」
「少爺放心!」上官弘拍著小胸脯保證,一副躍躍欲試之態。
「宋哥,」另一側,宋青山三人亦在圍觀之中,看著緩緩走來的杜荷三人,姚懷遠有些不忍地開聲向宋青山問道:「咱們要不要上去幫忙?真要動起手來,杜荷他們,怕是不是對手。」
「不用,」宋青山饒有興致地看著場中越靠越近的兩撥人,淡聲回道:「沒見杜二少從始至終連眼都沒眨一下嗎?說明他已是胸有成竹,根本沒將眼前的那個王晟給放在眼裡,無須擔憂。」
「況且,」宋青山道:「在這寒山書院之中,他們也打不起來,本少爺現在只是有些好奇,杜二少是怎麼讓他的那位窩囊堂兄瞬間變得這般神武無懼的?」
「這個確是有些奇怪,你說平時那麼與世無爭那麼膽小的一人,」一邊的許佑山隨聲附和,道:「怎麼這才幾息的功夫,他就一下變得神勇了起來呢?你看他現在的那個架勢,好似真敢上去與王晟他們拚命一般!這個杜二少,還真是有點兒邪門兒!」
「杜傷這個人我知道,」姚懷遠接過話頭兒,道:「雖然不素有些習慣忍讓、避讓,不與人爭,但是卻也並沒有你們所說的那麼不堪,真要發起狠來,並不會比咱們哪個差上許多。」
「我更好奇的是,」說完,姚懷遠看了一眼王晟還有他身後的幾個同窗,淡聲說道:「這個王晟,到底安的什麼心思?明知在書院內打不起來,卻為何還偏偏要將杜荷他們堵在這裡?」
「威脅,恐嚇,宣洩,都有可能,」許佑山道:「畢竟之前,他可沒少在杜荷的手中吃過苦頭,聽說不僅被人送官,且在送官之前還被人揍得連站都不能站起,後來光是在榻上,就躺了足有三天的時間。」
「這倒是很符合杜二少一貫的行事風格,」宋青山嘴角微微勾起,淡聲說道:「揍人的時候,永遠都不留餘地,只要不死不殘,傷勢自然是越重越好。」
「唔?」許、姚二人聞言,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禁齊齊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