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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17章 無功而返 文 / 柳一條

    第17章無功而返

    翌日,午時。

    剛剛從刑部回到府中的王耿直接就聽到府中管家的稟報,杜陵老家他的那個大侄子王政一,到了。

    並沒有急著去見,王耿先回後院換上了在家休息時的便裝之後,這才命人將王政一給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賢侄突然來,事前也沒打個招呼,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端?」叔侄二人分長幼在書房落座之後,王耿將房內所有下人屏退,輕聲向王政一詢問。

    「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原本只是一封書信的事情,」王政一躬身說道:「只是後來實在是有些氣不過,這才特意過來長安,向二叔討個章程。」

    「哦?」王耿端起茶碗兒,不以為意地看了王政一眼,淡聲道:「說說看。」

    「還不就是想要將杜氏趕出杜陵之事,」想起自己在杜陵時所受到的屈辱,王政一憤憤說道:「原本,一切都很順當,眼見著杜楚客就會變賣了所有的祖宅與田產,滾出杜陵,但是誰想就在昨日,一直都在長安的杜如晦竟然突然返回了杜陵。」

    「您的侄孫被杜如晦的二子給打得直到現在都還不能下地,更可氣的是,那個張繼初也不知被人給灌了什麼**藥,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態度大變,根杜氏交好得好像是一個娘胎裡生出來的兄弟,」王政一道:「之前共同對付杜氏的約定概不理會不說,甚至還幫著杜氏一舉墨下了我王、錢、趙三家近兩千貫銀錢及二十二家店舖,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這樣做,分明是不把二叔你給放在眼裡,不把咱們太原王氏給放在眼裡!」王政一道:「是以,小侄想請二叔想些辦法,好好地敲打敲打這個杜陵縣,再不濟也要讓他將鋪子給咱們從杜氏那裡奪回來,不是小侄貪財,實在是那些店舖著實是一處天大的聚寶盆,亦是咱們杜陵王氏豈今為止最好的一處產業,絕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們杜氏一族!」

    「那個張繼初,」王政一一大嘟嚕的話語好似都沒放在心上,王耿手捧著茶碗兒,輕聲向王政一詢道:「若是老夫記得不錯,當是在武德七年時,經由宋國公舉薦才坐上杜陵縣這個位置的吧?」

    「二叔好記性,」不知老爺子為何會忽然問起了這個,王政一躬身回道:「他確是在武德七年時到的杜陵,距今已有六載。」

    「那就難怪了,」王耿輕聲說道:「小家族出來的人,背後沒有大的依靠,難免就會有點見風使舵的油滑,不然的話,他又怎麼可能能在杜陵呆得這般許久。」

    「二叔,您這是?」王政一面帶惑色,怎麼聽老爺子的意思,倒更像是在誇讚張繼初?就張繼初那種小人嘴臉,竟還值得二叔這般讚歎?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王耿輕歎了口氣,道:「就在前日,也就是杜如晦辭官離開長安的前一天,皇上對杜如晦大加賞賜,不但賜下兩駕步輦,金、帛之物更是皆過百數,這可是自皇上登基以來,從未有過的巨賞厚賜,杜如晦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由此可見一般。」

    「當然,這還不算,」王耿接聲說道:「數日之前,杜如晦病危之時,為安其心,皇上直接將杜如晦的兩個兒子封為尚捨奉御與尚乘奉御,其中二子杜荷,就是你口中那個打了晟兒的不學無術之輩,更是被皇上當著群臣之面,召為駙馬,將長孫皇后娘娘膝下的城陽公主許配於他。」

    「啊?」王政一聽得心中一陣抽搐,人杜如晦的皇恩正隆,小兒子甚至都已被皇上召為駙馬,而他們卻還密謀著想要奪了人在杜陵的產業,這不是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玩麼?

    「既如此,那二叔你怎麼不事先……」王政一張了張嘴,多少有些埋怨他二叔的意思。

    「這是兩碼事兒,」知道王政一想說的是什麼,王耿直聲道:「杜如晦畢竟已辭去了官職,他在長安雖無人敢去招惹,但是他們杜氏在杜陵的基業,卻是不在其中,也入不了皇上的眼界,若是你們能無聲無息地將之奪去,杜如晦縱是事後知曉,也是毫無辦法。」

    「只是,」王耿道:「唯一讓人沒有預料到的就是,誰也沒想到他杜如晦竟打定了要回老家休養的心思,更沒想到在正式辭去官職的第二天,他就帶著家人匆匆回了杜陵。」

    「杜如晦忽然回鄉,你們的計劃必然會跟著受阻,」王耿道:「只是老夫沒有想到你會來得這般快而已。」

    換句話說就是,王耿亦是埋怨,王政一在杜陵經營了那麼久,怎麼會連一天都支撐不住地就被人給逼到了長安來。

    「這,小侄慚愧!」王政一低著腦袋,心中憋屈異常,不過面對著王耿,他卻是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來。

    「說起來,這倒也怨不得你,」王耿緩聲寬慰,道:「不說杜如晦在朝中所隱藏著的能量,就是杜荷那個紈褲子弟,一旦耍起無賴、鬥起狠來,也不是你們還有那個杜陵縣所能應付得了的。」

    「尚乘奉御雖然只是個閒職,但名義上卻也與令、丞同階,在杜陵也是一個能橫著走的存在,更何況他還是皇上指定的未來駙馬,正宗的皇親國戚,雖無實權,但卻也不是誰都能輕易招惹的。」王耿道:「張繼初之所以會突然變臉,倒向杜氏一邊,倒也算不上奇怪,只能說,他比較識實務而已。」

    「難道就這樣由著他們?」想起兒子那一身的傷勢,想起杜荷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恥笑與羞辱,再想想張繼初的小人嘴臉及他們三家所損失的大筆財物,王政一心有不捨、心有不服地輕聲說道:「小侄在杜陵人言輕微,沒有辦法,但是二叔貴為刑部郎中,官居正五品,縱使管不著杜氏父子,可是難道連那個張繼初也沒有辦法嗎?」

    「正五品,很大麼?」王耿自嘲地輕笑了笑,道:「知道老夫的頂頭上司是誰嗎?尚書左丞戴胄,杜如晦的忘年之交,他的這個尚書左丞的位置,就是由杜如晦親自舉薦。賢侄你說,若是這個時候老夫對杜陵稍有什麼動作,這位左丞大人會有什麼反應?」

    「這?」見二叔都把話說講到了這個份兒上,王政一知趣地閉上了嘴巴,知道他這一次的長安之行,怕是注定要無功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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