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站起身來,發現剛才把他跌甩出來的甬道邊上還有個小按鈕。有了這麼個明顯的標記,王凡自然是要按一下試試的。
「滋~」甬道下邊竟然伸出了一小截鋼鐵焊接出來的台階,而上面甬道裡原來的滑坡也隆起了部分石塊,組成一段一直通到上面去的台階。
「呵呵,原來這個甬道還可以兩邊來控制,逃生的時候是滑道,上去的時候就成了台階,這個考慮也太周到了。」
隨著最頂上的翻板再次打開,吳萌和秀才也都順著台階走了下來。「嘿嘿,這個設計還真是精妙哇。」兩人對這個甬道的設計也是讚不絕口。
收拾停當,三人打開了這密室的出口,一出到外面,一陣陰風撲面而來,雖然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不過就是不用五感也都能感覺到這是一塊寬大的場地。
三人點亮了手電四處照了照,這是一個看不見盡頭的,又大又寬的隧道,橫跨就有三米多寬,高度估計也有四五米高,真的就如秀才說的,在這兒就是卡車也能暢行無阻。
三人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順著隧道往外走去,一直走了快有半個小時,才隱約看到前面透出亮光,看來終於是走到了隧道的盡頭。
熄滅了手中的手電,王凡湊了上去,原來前面堵在門口的是一扇很普通的大鐵門,這鐵門上無花無假,甚至連點修飾都沒有。王凡推了推,兩扇門間還能推出條縫來,透過門縫望出去,這門外應該像是個庫房的樣子,空間很大,都堆滿了各種雜物,而四周的牆面圍成了個圈,只在靠著棚頂的位置開了一段通風口,外面的陽光還能從口子裡透進來。
「呵呵,誰能想到這麼一個雜物倉房後面的大鐵門裡竟然還會隱藏著這麼一個龐大的隧道,而且這隧道裡面還藏著一個重要的研究所呀?」王凡嘖笑的說。
這大鐵門外的門把手上被人從外面纏了幾圈鐵鏈子,上面還加了幾把鎖頭,不過這些東西對於盜聖的王凡來說,那簡直就是小意思。他把鎖頭轉過來,搗鼓幾下,鎖頭一個個被他毫髮無損的擰了下來。
王凡拉下鐵鏈子,把鐵門拉開條縫,三人依次鑽過鐵門,王凡又把大鐵門給原樣鎖上。
三人沿著倉庫的牆邊走,順便尋找著出口。
走著走著,吳萌忽然推了推王凡的手臂,又指了指庫房裡堆放的物品。王凡朝著這一堆堆一摞摞的物品看了看,雖然有點雜亂,但都堆放得整整齊齊的,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呀,於是又轉頭用疑惑的眼神詢問吳萌。
「你傻呀,我是讓你看看這些物品的種類,你不覺得和普通的貨倉有點區別嗎?」
王凡又看了看,靠在隧道口的一邊擺放的都是大米、糧油一類的貨物,而靠著外面擺放的卻有好幾摞的用麻包袋裝著的衣物、布料似的東西。
王凡走上前一看,貨品欄上面寫著的竟是被服。「什麼地方用得上這麼大量的被服呀?」王凡好奇的翻看了一下,看到其中有幾袋已經打開了包裝的麻包袋,他探手拿起一看,這是一匹淡藍色的棉布,質地很普通不過卻是純棉的,只是在邊線上簡單的紮了個邊而已。王凡再看看包裝上的銘牌,上面寫著:醫用床單。
「醫用」?!王凡精神為之一振,查看了一下旁邊幾袋已經打開了的麻袋子,原來都是些病號服之類的物品。
「難道這兒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實驗醫院?」王凡欣喜的轉頭看向吳萌,吳萌也肯定的朝他點了點頭。
摸出了庫房,原來這是在一處山坡之上,坡下是一窪三面環山的建築群,隔著一片小樹林,六七棟兩三層的小樓面朝著山坳的一面半月形的層層鋪開,隱沒在樹林之中,一條簡易的小水泥路把它們串聯一起,一直延伸到後面最靠著山邊的一棟小樓邊上。
這時正好一輛閃著警示燈的救護車從門前開了進來,不過這救護車卻並沒想一般醫院的那樣在前樓停下,而是沿著水泥路一直駛到了嘴靠裡面的一幢小樓。
「跟過去看看,」王凡招呼一聲,自己先掩進了小樹林裡,抄著近道穿過樹林直往那小樓奔去。
那小樓的側邊上劃了個大大的「五」字,這兒應該是五號樓的意思吧。王凡繞到五號樓的側邊,這兒正好對著救護車的尾部,可以看清上下車的情況。
救護車才停穩下來,樓裡幾個披著白大褂的壯實的年輕人推著張病床走了出來,病床一直推到了車尾才停了下來。這時救護車的車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先下來的也是個壯實的男人,他下來車之後還回身不斷的朝車廂裡面的人吆喝著,像是在威嚇著裡面的人趕緊下來。
僵持了一陣,車廂的口上走出了個人來,這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黃皮膚女孩,女孩悻生生杵在車門前不肯下來。這時等在邊上的幾個年輕人等得不耐煩了,直接上前抓起女孩子的手就往車下拽,「咿~呀~」女孩慌亂地一手緊抓著車門的把手,一邊尖叫著。
這時先下車的男人幾步繞到女孩的後面,揮手一掌打在了女孩的後脖子上,女孩終於歪扭扭的倒下了,幾個年輕人罵咧咧的把她搬到了病床上,隨手還用床上的綁帶把女孩嚴實實的綁在了床上,完事之後才推著女孩進了樓裡。
「這是瘋人院嗎?怎麼一下車就給綁上了?」看了這一幕,秀才不禁心有餘悸的自言自語的說,王凡和吳萌互望了一眼,這還剛開始呢,估計後面的場面才是真正令你秀才驚掉下巴的呢。
三人繞到了樓後邊,這兒有片竹林緊挨在小樓邊上,能夠清楚聽到樓道裡的聲響。聽著「咿咿呀呀」推著病床的聲音判斷這女孩是被推到了一樓西邊上的一間房間裡頭,隨後那幾個白大褂把門一關,推推攘攘的又去忙其他事情去了。
其實在從庫房過來的一路上,王凡也有查探了一下這兒的安防監控。在這醫院裡,樓外的監控倒沒什麼特別,只是在幾個主要的路口上裝了攝像頭而已,但在靠近小樓的周圍,監控就嚴密了許多,特別是這五號樓,樓前樓後甚至邊邊角角都在各個位置所安放的攝像頭的監控之下,大白天的貿然闖入的風險太大了,所以王凡他們決定就貓在竹林裡,等到天黑了再進去看看。
三人也是真餓了,自從昨天夜裡上了島上之後都一直沒有吃上東西,正好趁著這機會休息一下,填塞點乾糧。
「秀才,你認得他們給你吃的什麼藥嗎?」王凡邊啃著壓縮餅乾邊問。
「當然,……我們沒隔個把星期就要吃一次藥丸,雖然那藥丸外面都有膠囊包裹著聞不到味道,不過有一次我實在是好奇,有意咬破了外面的膠囊,裡面的藥粉又苦又澀還帶著很濃烈的腥臭味,差點沒把我噁心得吐了出來。」秀才想起那味道,連送到嘴邊的乾糧都嚥不下去了,只好重新包上,忿忿的數落著王凡,「你看你,非要在這個時候來問這個問題,弄得我都吃不下了。」
「呵呵,看來這味道你一定忘不了……有機會你再遇上它,你一定能認得,呵呵。」王凡苦笑的回答。
「哦,對了,他們有給你們注射過藥物嗎?」
「注射的倒沒有,我參加集訓隊的時間也不長,估計真正達到了他們所屬的中級以後,可能就要了。」
吳萌只是看著兩人說話,默默地嚥下自己的那份乾糧。看得出來,秀才對於自己所面對的境遇還一無所知,這也不知道是他的福氣還是禍事。
忽然二樓上傳來「伊呀呀」的慘叫聲,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那是種受到了難以忍受的折磨所發出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聽得躲在竹林裡的三人的心裡都不寒而慄。
「你們……你們殺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殺了我吧,求求你們弄死我算了,我不想活了……」慘叫聲後是個男人嘶啞的聲聲哀求。試想,一個大男人要受到怎麼要到折磨才會這樣的求死呀?看來這兒就是個魔窟。
秀才忽然猛地抬起了頭,「大彪?他是大彪?……這是大彪的聲音。」
王凡連忙伸手按著秀才的肩膀,「你認識這人?……你聽錯了吧?」
「我怎麼會聽錯,我進押運公司的時候,就是大彪做的介紹人……後來我們也是一起轉投到了劉可這邊……這次參加集訓營大彪也有份,只不過他由於年齡的原因在初級營的時候就被淘汰了下來……我還以為他已經回家了呢……」秀才越說越激動,要不是王凡事先已經按住了他,估計他早就已經跳出來了。
「秀才,秀才……你聽我說,」王凡用力的按下秀才的身體,可他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撫去秀才心中的激動,只得盡量放緩語氣讓秀才平靜下來。
「你?……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要不你怎麼老是問起我藥物的事情?」秀才像是猛地想明白了什麼。
王凡回頭看了看吳萌,其實他們兩個一直都在想著怎麼向秀才說明他所遭遇的境遇,可是這危害到底有多大,他兩人誰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