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蓮」,的確是眾多武俠小說中的天材地寶之物,雪蓮花,生存在海撥4000米以上冰川的冰漬巖縫之中,採集十分困難,這裡由於終年積雪不化,也造就了它獨特的藥性,它能溫潤經脈,活血去瘀的功效早在千年前已經被記載在醫書裡,但它是不是能像小說中所說的那麼神奇,那就見人見智了,
雖不敢說有傳說中的效果,那也是極難獲得的一種珍奇之物,況且裡面還融進了聶瑩然的寸寸心機,王凡裝著如獲至寶的樣子,連連道謝,
打開其中的一個木匣子,在一層冰漬上面擺放著一朵綻開著的,完整的雪蓮花,嫩綠而薄如蟬翼的花朵,花瓣中間是一圈暗黑色的花蕊,花瓣下面還襯著幾片深綠色的葉子,葉子下的根須都不長,卻都牢牢的抓附著巖縫裡不多的土壤,就是到了匣子裡,那根須也還是被冰泥所包裹著,
王凡想像不出,這麼嬌嫩的一朵小花,怎麼就要長在雪山峭壁裡呢,
「還有這個……」聶瑩然從隨身的包包裡掏出個錦盒,打開來,裡面是一隻干制了的雪蓮,也只有這時候的雪蓮花的花瓣才是奶白色的,「這是一個農戶家裡的傳家寶,據說是他們家十多年前在一片懸崖峭壁上採到的『千年雪蓮』,正巧我的一個朋友對他們家有莫大的恩情,還是通過我朋友的關係他們家才肯讓了出來,我找人看過了,有沒有千年不敢說,但大幾百年應該是有的,」
「聶姨,這麼珍貴的禮物我怎麼敢收呀,」王凡為難,
「有什麼敢不敢的,難道我女兒的性命還比不上這些身外物嗎,只可惜我們不丹地少人貧,物資匱乏,否則,我還恨不得給座金山銀山,讓你搬回去呢,」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聶瑩然對這個來自娘家,知書達禮,充滿智慧又武功高強的英俊後生早就是滿心喜歡,巴不得他早早娶了自己的女兒,永遠留在不丹才好,
兩人在客廳裡正說著話,守在王爺書房的衛兵已經帶著健丘喇嘛下了樓來,看來健丘和王爺的會面是結束了,
「斯瑞斯,過來償償王凡送我的水壺所煮的香茶,」聶瑩然招呼著,
「聶王妃,我現在已經是健丘喇嘛,虎穴寺的健丘喇嘛了,」
「什麼喇嘛不喇嘛的,你在外面是誰我不管,到了我面前,你就是斯瑞斯,」聶瑩然的語氣蠻橫,但聽得人心暖,
「也不知綾香身上的那些『刁橫氣質』,是不是得了聶姨的遺傳,」王凡心想,不過一想到綾香,王凡的心頭不由得又顫了一下,
既然聶瑩然都這麼說了,健丘喇嘛也只好欣然接受,笑呵呵地坐到王凡身邊,雙手接過聶瑩然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嗯,好香,正宗的華夏雲貴普洱茶,」
「看來喇嘛也是懂茶之人,」王凡藉機搭上話題,
「王公子不知道嗎,雖然我們喝茶沒有華夏人講究,可也同樣喜歡以茶待客,像這樣的好茶,我們是不常喝到,所以這味道,我們卻記得更清楚,」
「受教,受教」王凡一邊寒暄著,一邊盯視著健丘喇嘛右邊寬大的喇嘛袍的皺褶,喇嘛就坐在他的右手邊,那皺褶離著有點遠,
「王公子,我真的很好奇,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練到了這麼高的程度,不知道王公子是師從哪門哪派呀,」王凡聽了,心中一絲的不悅,
到了現代的華夏,能練出一身好功夫的,大都是些遺留下來的大宗族或古門派,而那些為師的老人家大都是些看破了紅塵名利,只一心修練的半隱居士,所以在門派之間是甚少主動打聽的,
「其實我也很好奇,我聽聶姨說過你的事情,好像和華夏也沒什麼交集,但你的華夏語卻說得很不錯,不知喇嘛是從哪裡學來的呢,」
「咳咳咳」王凡本只是一句反唇相譏的問話,卻引得聶瑩然猛遞眼色,
「呵呵,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也早就淡忘了,聶妃也不用為我打掩護,」健丘喇嘛一口把杯子裡的茶水喝盡,「我以前也曾愛過一個女人,她也是華夏人,不過她卻沒有這麼好的福份,十幾年前就去世了,而我的華夏語,就是她教的,」
原來聶瑩然和丘登王爺確立了關係後,她的出現在整個不丹的上層貴族裡引起了一股華夏風氣,個個以結交華夏人為傲,斯瑞斯雖不是貴族,但他與皇族走得很近,自然也受到了影響,所以也經常到商賈聚集的地方走動,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斯瑞斯還真認識了一位跟著父兄長年在華夏、尼泊爾和不丹走邊貿的華夏女孩,女孩名字叫柳青,
在斯瑞斯自身的身份光環和當時的准王妃聶瑩然的極力撮合下,兩人交往了大半年,很快就要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可就在柳青隨父兄走最後一趟貿易時,她所押運的大貨車,在翻越不丹和尼泊爾間的大山時,墜落下了萬丈的山谷,也就因為這件事情,導致了斯瑞斯塔越發的暴躁,從而引致他錯手殺人仍事情,
無意中牽出了別人的傷心事,王凡很不好意思,再著愧疚,王凡也簡單的述說了自己的習武經歷,(當然,他不會把老頭子「伸偷聖手」的名號給說出來,他只以是個古老的門派代替),
「華夏真是個藏龍臥虎,能人倍出的地方,」健丘喇嘛感歎道,「王公子,我出家這麼多年來,剩下的唯一愛好就是練武修行了,不知能不能和你切磋一下,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好呀,好呀,你們倆武功相當,用華夏語說來,那是『棋逢對手』,我也正想開開眼,」聶瑩然在邊上起哄,
其實王凡心裡也正有這想法,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觸到健丘喇嘛身上的僧袍,王凡放到健丘喇嘛身上的手機怎麼取得回來,
兩人走到樓前的廣場上,才一站定,立時引來樓裡樓外一眾人的圍觀,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躲在角落裡的綾香和書房窗戶後面的丘登王爺,而王凡這邊的玉罕和蕭淑雅也站到了小樓前觀戰,只有老毒物吳老頭仍舊坐在小樓客廳裡捋著他那不多的鬍鬚沒出來,到了他這個層次其實出不出來看都是一樣的,只要感覺一下氣場,他就能辯出個勝敗來,
站在場中的王凡和健丘喇嘛誰也沒動,只是對視而望著,現在已是冬天,不丹干冷的空氣讓人眼澀,一般的人在這種環境下干睜著眼,不用半分鐘就受不了了,可兩人就這樣死盯著對望了十幾分鐘,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呀,就這樣對望著,就能打倒對方了嗎,」蕭淑雅不解的問,
「他們這是在比定力,到了這程度的比試切磋,又不能真的傷到對方,所以往往勝負也就在交手的一瞬間,而之前更多的是比拚耐力、定力,用氣勢來壓制對方,受不了的一方,只能動手出擊,可往往這種破綻百出的招式卻是對方反擊的最好機會,」玉罕邊解釋著邊緊張的看著王凡,氣勢壓制的強弱和修行的時間也很有關係,在武功層次相當的情況下,研習的時間越長,他所能控制的氣場威壓也越強,可場上的王凡,單從年齡上就吃了一大虧,
屋裡的吳老頭可不這樣認為,氣場威壓實則就是一種精神攻擊,王凡既然擁有著最直接的精神攻擊能力,
他還會怕這種相對間接的攻擊方式嗎,王凡只不過是不想暴露出他的精神攻擊力罷了,
果然,只見王凡的眼微微一瞪,健丘喇嘛明顯感覺到一股氣場驟然而起,像堵牆一樣迎面傾倒了下來,
健丘喇嘛心裡一驚,他還從沒遇見過這麼真實的氣場,「氣場」嘛,就是聚氣而成,都是虛無的,能給對方帶來一絲感覺已經很了不起了,哪裡還能有這麼真實的感覺,
震驚之下,健丘喇嘛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可就是這一步,王凡也動了,兩人之間本來也就是十幾步的距離,王凡只消一晃,就已跨越了這段距離,健丘喇嘛的注意力還沒來得及從那堵「氣牆」上回過神來,王凡已經欺身到了他的跟前,王凡伸手在健丘喇嘛身上輕輕一拍,等健丘回頭再來尋他時,王凡已經和他錯身而過,而且又飄出了十幾步遠,
健丘喇嘛愣在當地好半晌,他真的不相信,自己這樣就敗了,而且是敗得這麼乾脆,
躲在角落裡偷看的綾香掩著嘴,差點跳了起來;聶瑩然眼裡的,滿是欣慰;玉罕和蕭淑雅當然有的只是自豪;吳老頭依然淡定,這結果自是他早已預料到的;只有玻璃窗後的丘登王爺的臉上,是陰晴不定,
健丘在不丹,乃至周邊的幾個小國裡,都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了,可還是抗不住王凡的一招,
王凡太強大了,可強大的王凡到了不丹來,那又是敵,是友呢,他的到來,又將會為小小的不丹又帶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