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們那些破爛武器還要賣給我們？」聶瑩然一聽，也來氣了。
「可不是，就他們連自己的警察用的都還是二戰時淘汰下來的舊武器，他們那還有什麼資格來談武器出口，這純粹就是欺負人，把我們當……土鱉。」「土鱉」一詞，是他剛從夫人那學來的新詞，所以說起來還有些拗口。
「噗嗤，」見到丈夫憋了半天卻憋出這麼個詞來，聶瑩然又給逗樂了，不過笑過之後，聶瑩然還是關切的問，「那國王是什麼意見？」
「國王一聽，氣得臉都青了，本想一口就回絕，可那幫貪生怕死的老傢伙就是不同意，只是想通過談判，壓低點價格，可那些本來就是一堆垃圾，就算價格能談下來，我們拿著這堆垃圾又有什麼用處？」
王凡他們還沒走到小樓，遠遠就看見綾香獨自在小樓前徘徊。
「綾香姑娘，進來喝杯茶吧。」王凡招呼著。
「好呀，我就是在等著喝你們的香茶呢。」綾香小跑過來，挽著蕭淑雅的手臂笑著說。經過這幾個小時的接觸，綾香母女早就把王凡他們視作「娘家人」，與王凡他們交往也親密隨和多了。
「只要你喜歡就好，我下廚再給你做兩個送茶的小茶點，讓你也嘗嘗我們正宗的傣家茶文化。」玉罕對這個生性單純、沒有什麼心機的皇族公主心存喜歡，當然更重要的也是在為自己在利用著綾香而感到愧疚。
「好呀，好呀，那就謝謝玉罕姐了。」綾香雀躍得像只歡快的鳥兒。
負責沖茶的自然還是王凡，加壓水壺只來得及做了一個，王凡現在用的只是個普通水壺，不過他暗中運了內力，迫使水壺裡的水升高了沸點，所以衝出來的茶水依舊是那麼的香甜。
這是年輕人的聚會，吳老頭自然是不參與的，和綾香招呼了聲，自己上樓修行去了，大廳裡也只有王凡和蕭淑雅陪著。
「淑雅姐，你們的研究想怎麼進行，要我怎麼幫你們？」來之前，蕭淑雅謊稱自己是社會學系的大學生，來不丹是想做一個關於人類社會發展的研究。
「嗯，……」蕭淑雅瞟了王凡一眼，如果真是社會學的研究，她當然是知道該如何下手，可是這次是為了盜寶，這些該怎麼打探，她就一無所知了。
「我們之前已經討論好了，任何一個社會的發展都跟它的體制很有關係。」王凡一邊給綾香遞過杯香茶邊插話說，「而不丹是少數幾個仍保留著國王制的國家，而且它的國王和歐洲的國王在意義上完全不同，歐洲的國王更多的只是成為國家的象徵，而不丹的國王卻是國家的實際掌控者，這一點上，它更保存了封建社會的特色，所以我們想著就從不丹的皇族、貴族開始我們的研究。」王凡之前跟的老頭子——「伸偷聖手」在傳統國學上也是深有研究的，耳暄目染之下，王凡的國學水平也不差，一番象模像樣的侃侃而談，很自然的把方向引向皇家秘史當中。
「這個沒問題，我來給你們當嚮導，而且你們要想查閱什麼資料都可以來找我，在不丹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綾香爽快的應著，不過她說的也不是大話，以她皇家公主的身份，除了一些極個別的軍事重地，還有什麼地方她會進不去？
「我們想先從一些皇家的歷史資料著手，也好先對不丹皇族有個整體的瞭解。」王凡繼續一步步的往前引，「還魂丹」畢竟還只是個傳說，它如果是真實的存在，並且受到不丹皇族的如此重視，那在皇家史料上必然會有記載。
「那好呀，明天我們就先去虎穴寺，我們皇家之前沒有專門的史料館，以前所有的記錄都是由僧侶們記載，並存放在寺院裡的。」
這時，玉罕也端上了幾樣送茶的小果點，大家圍著香茶，就著果點閒聊到了很晚。
第二天一早，綾香就過來把大家叫醒，還送來了不丹的特色早點，就在小樓裡和王凡他們一起吃完，然後出發直奔虎穴寺而去。
今天的綾香只帶了個司機，模樣也就三十多歲，濃眉大眼的，一身周正的不丹服飾，王凡估量了一下，這人還是有點功夫底子，應該也能達到武者二、三層的境界，看來這是綾香的保鏢兼司機了。
「這位叫巧貞，是我們家的管家之一。」綾香介紹說。
「『巧貞』？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王凡心裡竊笑，沒敢說出口來，不過一口氣沒順上來，被嗆得連咳了幾聲。
濃眉大眼的巧貞感覺到了王凡的不敬，立時瞪了他一眼，不過有公主在場，他還是規規矩矩的躬身打了個招呼。
「別出羊相了，」蕭淑雅扯著王凡的袖子悄聲說，「不丹除了皇族，絕大多數的平民都是沒有姓氏的，而且就是名字也是男女通用，以後你在不丹可別聽到個女孩子名字就以為是美女了。」
呃，還有這種事情？！霎時，王凡腦海裡顯現出周星星電影裡的經典一幕：一句「如花……」，貿然回首的卻是一個鬍子蠟扎，摳著鼻孔的噁心大漢。看來周星星的靈感還真不是無中生有的。
車子到了山腳下，前面就再沒去路了，只是有路的兩旁停了不少來上香的車輛。
「為了不打擾僧人的清修，所以山上都不修築公路，剩下的路，就要我們自己徒步上去了。」綾香解釋說。
這才是虔誠的佛教國家，它所考慮的都是以寺廟為主，而不是只為香客著想，也就是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把傳統保護下來。
巧貞也找了個地方把車子停了下來。下了車，王凡才發現在一堆土頭灰臉的老爺車中間，他們這輛奔馳商務車還不是最扎眼的，就在前面不遠，還停著兩輛桔黃色的悍馬車，這種顏色的車子，在華夏也只有那些「土暴子」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