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景族寶藏
這回,平時火爆脾氣的劉欣反而是十分的安靜,沒有表露一絲絲不快的情緒.王凡禁不住的多看了劉欣兩眼,這妖女現在是怎麼了,不會是忽然轉了性子吧.
「呵呵,這位姑娘怎麼稱呼,少主好像還沒介紹吧。」二嬸看著劉欣不為所動的樣子,呵呵的樂了。
「二嬸,我叫劉欣,只是你們少主的朋友,礙不到聖女的好事的。」劉欣只是平淡的回答。
「劉姑娘真的是好修養。」二嬸含笑望著劉欣,兩眼久久未有移開。
「嘿嘿,那個我弟弟他也經常上來看望您嗎?」
「他呀,還行,人清醒的時候一個月也能上來個三兩回的,可最近他好像又有點犯傻了,都有大半年沒上過來了。」二嬸歎了口氣。
「弟弟的病,您就沒找人治過嗎?」
「有,當然有,剛發現他的病的時候,我和你叔都找過好些大夫,有大醫院裡的正規大夫,名醫生,也有山村小寨裡的土郎中。可他得的是心病,心病難治呀。」
「二嬸,您能給我說說他當時的情況嗎?」
「玉罕沒告訴你嗎?」二嬸愕然的看看王凡,又看看玉罕。
「二嬸,您畢竟是我弟的親生母親,當時的情況,您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就像您所說的,『心病難治』所以只有瞭解當時的情況越多,對我弟的幫助也就越大。」
「呵,算了,現在看來,這些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二嬸說完,雙目微閉,像是在運氣調身,不再言語。
王凡無奈的看看玉罕又看看劉欣,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回肚子裡。再怎麼說,他對面坐著的是他的二嬸,是他的長輩,又是巖余的親生母親,她都不願意再提這事了,王凡也奈何不得。
眼看事情就要黃了,王凡正打算起身告辭,在神遊中的二嬸忽然又晃悠悠的從沉寂中「緩」過勁來。「怎麼,少主就要走了嗎?」
「啊,啊,打擾了二嬸的清修,不好意思。」
「沒事,反正我老婆子這也好久沒來客人了。少主何不嘗嘗我這山竹泉水所泡的新茶再走呢?」二嬸出言挽留,王凡也只好耐著性子,從新坐下。不過想想,二嬸也管可憐的,老了老了,不單沒個伴,連唯一寄以希望的兒子到了最後,又落得個瘋瘋癲癲的病,以至只能獨居深山常伴青燈,這也不能不說是個人生的悲劇。
玉罕幫著擺上茶具,裝上山裡的請泉水,在小爐子上火。爐子裡燒的是山上採來的竹殼、竹葉,點燃後,屋子了飄散出淡淡的竹子的清香。
「少主,我聽阿泰說,在祭祀大會上以展現出來的武力已經達到超級高手的水平,我只是好奇少主的這身武藝是從何而來,據我所知,帶你離開景族的巖玉良自己是不會武功的,那你的武藝是何人傳授?」泡上杯清茶,二嬸和王凡拉起家常。
「其實我們離開景族後不久,義父也給奸人所害,被囚禁起來,而我又因緣巧合,另外遇到了位高人,我的功夫都是我師父所授。」
「看來少主的童年也並不幸福。」二嬸的眼裡帶著意思憐憫。「我也聽說了,你這次回來,還帶著你的一位師姑一同回來的。不知少主所承的是哪門哪派?」
「他那哪算得上是什麼流派?人數是挺多的,但大都是流於表面,真正拿得出手的倒沒幾個。」劉欣一邊吃著才採回來的山果子,一邊插話說。
王凡皺了皺眉頭。兩人交往了這麼久,而且已經是有過負距離的實質接觸,劉欣對王凡的宗門必然瞭解,怎麼今天說的都是反話呢?
二嬸的臉沉了一下,臉色不太好看。
「聽劉姑娘語氣,估計劉姑娘也是位古武術修練者,那不知劉姑娘又是所承哪派呢?」
「不好意思,我師父不讓我們在外面宣揚我們的門派。只怕是又讓二嬸失望了。」
「呵呵,劉姑娘的師父,脾氣還有點古怪。」二嬸的臉皮扯了扯,牽強的笑笑。談話又陷入一陣沉寂之中。
王凡心裡一直尋思著劉欣今天的表現,劉欣雖然脾氣有點急躁,還有點公主做派,可她也不是那種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人。可今天的情況是劉欣不單正話反說,還有意的貶低自己的宗門,這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看來少主這次回來是做足了準備吶,不過這次回來你可是要接任我們景族的族長之位,這可是個傳承了幾百年的老宗族。而少主你離開景族十幾年了,不知道你做好了準備沒有?」
王凡之前已經聽玉罕說過,二嬸和宗族有著感情深厚。二叔不願意打理宗族事物,而二叔的大夫人也早已離世,大部分的細務都是由二嬸來處理。所以作為宗族前輩,關心將來的發展,這也是正常的事情。
王凡剛想表達自己的決心,二嬸話鋒一轉:「少主回來後,去看過你母親嗎?」
「匡啷」一直在擺弄茶具的玉罕手一晃,碰翻了旁邊的一個杯子。
「看過了,就前幾天還是玉罕和阿泰叔帶我去的,我給我媽、二媽上了香,報了平安。我想我媽她們已經收到了我的信息。」對於二嬸突然提起這茬,王凡也很意外。既然對玉罕說過已經翻過這一頁,他肯定不會再去計較,所以主動說出是和玉罕一同前去的。
「那就好,作為一個宗族的族長,平衡各家的關係,維護宗族的穩定是最為關鍵。作為宗族裡的一個老人,我覺得有義務提醒一下。」二嬸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玉罕的心裡還是被揪了一下。
下山的時候,三人都各自想著心事,依舊象上山時的安靜,甚至是更壓抑。王凡本來支持上山的目的就是想瞭解一下巖余發病時的情形,可二嬸就是不說,反而是事事試探著王凡的反應。看來這次是白跑一趟了。
「玉罕,二嬸的武功應該很高吧。」走出了很遠,劉欣忽然問道。
「沒有呀,我從沒聽人說過我二嬸會功夫,她就是個普通的傣家女子出身,你怎麼這麼問?」
「是呀,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王凡想起之前劉欣在山上的異常表現,不覺疑惑。
「我記得我師父說過,有些武功很高的人會隱藏自己的氣場,讓旁人覺察不出他功夫的深淺。就像巖伯,巖伯的功夫是我們知道的人中間最高的,可是不瞭解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會功夫,這是因為他會隱藏。」
「是這樣呀,但這也不能代表二嬸她會武功呀,不會武功的人他想藏還藏不了呢。」玉罕不以為然。
「如果是為了長期隱藏身份,二有意的壓制身體裡強盛的氣場,又沒有及時疏導,就會造成一個現象,身上的皮膚會開始暗淡,甚至有些皮膚特別敏感的,還會出現瘀黑色。除非他的武功達到巖伯的這種層次,每時每刻的自行運轉,疏通血脈,減除淤積。
當然,也有一些小技巧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它們手法有區別,但原理都是一樣的,就是把這些皮膚裡的堵塞的淤積集中到一起,只不過它還是沒法釋放出來,所以在淤積的堆積處就會長出個黑瘤子,而這個黑瘤子必然是存在於穴位之上。」
「難道我二嬸的穴位上有這種黑瘤子?我怎麼沒發現?」王凡努力回想二嬸的容貌,好像印象都不深。
「有,你二嬸身上就有這種黑瘤子,手腕上的大陵穴和頸部的廉泉穴上都有,不過都很小不明顯,不過我估計她身上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就很明顯了。這些瘤子可以切割分佈到全身的穴位上。」
「你怎麼就知道那不會是顆痣呢?」玉罕反問。
「痣和黑瘤子能一樣嗎?」劉欣頂了一句,然後回頭向王凡解釋,「我對這種黑瘤子最清楚不過來,因為我師祖和我師父身上都有這種黑瘤子。」
劉欣緩了口氣,繼續解釋說:「當初,我師父沒遇到我父母之前,是在一個尼姑庵裡掛牌的丘尼,為了掩飾身份,她們只能把自己的功力隱藏起來,所以時間久了,身上也就長出了瘤子。隱藏的時間越久,功夫的底蘊越深,這瘤子也會越大,像是我師祖身上,最大的一顆瘤子都有我半個拳頭大小。」
「那你猜測我二嬸的功夫到了哪個層面?」
「這我哪知道?我又沒見過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光憑著這兩顆瘤子,我那猜得出來?」劉欣嘖了王凡一眼。「不過,你不覺得更應該關注的是,她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武功實力嗎?這裡是她的地盤耶,明知道這樣的隱藏是對身體有害的,在自己家裡還要隱藏嗎?」
是呀,隱藏的目的就是向對手示弱,然後在對手不備間忽然給出致命一擊。那二嬸的對手是誰?她在自己家裡隱藏自己,那不言而喻,對象就是「家裡人」。王凡不禁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