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就安心的在哥哥這裡先住幾天,過兩天我再找人送你回去。」其實之前歐陽華已經通過國際警察的渠道通知了各個被拐賣女孩的家人,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喃思思的家人。
「我才不回去呢,我媽媽可是早就把我托付給你了,我就要在這裡上學,跟你住在一起。」
王凡無奈的笑笑,其實他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住就住吧,不過這段時間你王哥哥我的腿腳不是很方便,你玉罕姐姐又要忙武館的事情,我們都還沒空去幫你辦入學的事情,可能還要你呆在家裡一段時間喲。」
「我所謂,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就行。」喃思思依偎在王凡的椅子邊上,惹得玉罕直向王凡翻著白眼。
武館的事情推進得還挺順利,而梁心頤因為是受歐陽華指派,還時不時的吊著個手臂過來查看一翻,不過每次她來之前都會試探著問玉罕,確認王凡不在她才過來。
雖然梁心頤刻意躲避,可是還是無可避免的和王凡不期而遇。
這天,王凡在家裡實在是呆著煩悶,巖玉良和陶鬍子又出去淘貨去了,家裡這剩下王凡和喃思思兩個。
「思思,你把輪椅推出來,我想去武館看看。」
「不行,玉罕姐說過,你的腿腳功夫最厲害,所以更要保護好。在沒好之前哪都不許去,只能在樓下花園散步。」平時在家裡的時候,王凡大都很自覺的接受玉罕的管束,受了玉罕感染的喃思思也儼然一個小管家的模樣。
「你看,我的腿腳好很多了。」說著,王凡伸出傷腳,活動了一下,「再說老不運動,也影響恢復呀,到時候腳筋都長擰了,不是更麻煩嗎?你沒看見電視上那些受傷的人都要做些適當的活動嗎?」王凡可憐兮兮的博同情。
「那也不行,放你出去了,玉罕姐回來會說我的。」喃思思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嘿,王凡博同情的這一招馬上就被這小姑娘學去了,學得真快,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這孩子怎麼就油鹽不進呀,懂不懂道理了?」王凡板著副臉。
「別生氣了,」喃思思挨過身子,輕輕的搖晃著王凡。「要不王哥哥,你就說是帶我去吃麥當當?路過武館,順路就進去看看?」
「鬼精靈。」王凡笑罵一句,這麥當當和武館根本就是兩個方向,不過管它呢,出了去再說。
喃思思嘻嘻一笑,回房裡推王凡的輪椅去了。
雖說去麥當當只是個借口,可是賄賂不兌現,下次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下了車張眼望去,原來酒吧的霓虹燈招牌已經被卸下來,換了個大牌匾,只是上面還蒙著紅布。牆面也被重新漆過,一改原來的頹廢、雜亂,顯得條例、清新。
大門臨街處,有幾級台階,喃思思不夠力把王凡推上去,王凡只能自己站起來,一蹦一跳的跳上去。
「唉,你這瘸子,我們這裡不是療養院,我們這是武館,你過來做什麼?」一個嘴唇上續著淡淡的絨毛,留著過肩的長髮,穿著開襟薄皮背心十七八歲左右的青年從門邊走了出來。
王凡皺了皺眉頭還沒說話,身邊在舔著雪糕的喃思思不樂意了,率先叫嚷起來:「你誰呀,這裡啥時候輪到你來唧唧歪歪。」在華夏國也呆了一段時間,喃思思的華夏語進步神速,沒有一點的口音。
「你,你是哪鑽出來的丫頭片子,懶得跟你講,趕快滾開,我可不想和女孩子吵架,沒勁。」青年瞪了一眼喃思思,在喃思思面前揮了揮手,做了一個驅趕的姿勢。
喃思思回頭看了看王凡,王凡默默的點點頭,在自己的地盤裡頭,還出了個痞子,不教訓他一下實在是難忍這口惡氣。
喃思思突然伸出右手,抓住青年正在她面前揮動的爪子,抬高過頭頂,身子一側,從兩人搭起的手橋下「嗖」的鑽了過去,青年的手臂已經被喃思思反擰著,喃思思把他的手腕一拗,「哎呀,哎呀,疼,疼」小青年疼得撕牙咧嘴。
喃思思住在王凡家裡,沒事就磨著玉罕和王凡教她功夫,王凡想著小姑娘學點防狼術也是必要的,所以也就教了她一點淺顯的擒拿手法,想不到卻在自家武館門口派上了用場。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王凡問道。
「這是我叔開的武館,連警局都要派人過來學習,你欺負我,有種你等著,等我叔回來看我叔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青年叫嚷著。
這誰呀?怎麼還知道這麼多內幕,我好像開武館也沒和誰說過呀。王凡皺眉思索著。
「誰呀,外面為什麼這麼吵?」身穿警服,胸前還吊著上了石膏的手臂的梁心頤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王凡,你…你怎麼來了?」王凡的突然出現讓梁心頤有點錯愕,一時無措,「玉罕不時說你的腳沒好,不…讓你出來嗎?」
「好很多了。」王凡擺弄了下也是被石膏纏裹著的腳,「在家裡呆悶了,過來看看,呵呵。」看著梁心頤手足無措,王凡也不知道怎麼應答好。
「王凡?你怎麼來了?」玉罕聽到王凡的聲音,登登登的跑了出來,逕直到了路邊,把王凡的輪椅搬了上來。
把王凡扶到輪椅上坐下,玉罕轉過臉來:「思思,我不是不讓看著他嗎?你怎麼還帶著他過來了?」
「我,王哥哥說帶我吃麥當當,我一時嘴饞,就同意了。」喃思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噗,」玉罕看著喃思思一臉的委屈樣,噴笑出來。「好了,好了,我和你開玩笑的,他這麼大的人,你一個小孩怎麼能看的住呢?」玉罕推著王凡走進了武館。
「你,你就是我王叔?」小青年掙脫了喃思思的控制,湊到王凡邊上來。
「你是誰呀,我啥時候有個這麼大的侄子呀?我怎麼不知道。」
「他是房東的兒子,早幾天就開始在這幫忙了。你們不是同姓嗎?所以他就老是『我叔,我叔』的叫著。」玉罕在邊上解釋說。
王凡想起來,當初是答應過房東收下他兒子。
「你叫什麼名字?」王凡端起個師傅樣。
「單名一個興字,叔叔叫我『興兒』好了,我父母都是這麼叫我的。」王興腆著臉說。
王凡突然雙手抓住車輪,把輪椅轉到王興面前,板著臉說:「啥『興兒,興兒』的,你這麼大的人了不覺得肉麻嗎?告訴你,老子不缺那點房租錢,別以為你老子給我打了點折就可以怎樣了,我說不收你就不收你,信不信?」
「呃,信,信。」唯唯諾諾的應著,生怕得罪了王凡。
王興本來就是個武癡兒,前些天聽老爸說這地方租給人開武館,而且聽說連警局都要派人過來學習,心裡已經興奮壞了,有了房東和租客的關係,他不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嗎?收自己做關門弟子那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雖然自己也瞎練了幾年,可剛才才一過手,就被王凡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單手摁倒,這個就是差距。這種天淵之別的差距已經是深深震撼了王興的心靈。
可是現在王凡忽然板起臉,還否認了要收自己做弟子的事情,王興不由得緊張起來。
「以後不許你也不許叫我王叔,顯得有多親熱似的。」王凡不忿的說。
「師…師傅,您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您說,我改,我一定改,您別不收我做徒弟呀。」
「我還沒說收你呢,我也不是你師傅。」
「那我…我怎麼稱呼您?」王興偷偷的瞄著王凡。
王凡正好看到在邊上幫著漆牆的陳錦,對著王興指指陳錦說:「你以後可以跟著陳錦叫我『王哥』。」
「是的,王哥。」
王凡對王興訓斥了一頓,心裡的氣也小了大半,看看王興覺得也不是那種大惡之人,只是個疏於管教的小混混,不過就王興現在這個樣子王凡看著都覺得厭惡。
「玉罕,我給他五百塊錢,就當做他這幾天在這裡幫忙的工錢。」
「王哥,我……」王興以為王凡是要辭退他,急著想辯解什麼。
王凡對王興把手一擺,「你現在就拿著錢去把頭髮剪了,標準就像陳錦的一樣,衣服也去換了,別花裡胡哨的,我這可是正經武館,不是社會混子。」
「知道了,我哥。」聽說王凡並不是辭退自己,王興立馬又開心起來。
訓斥完了王興,王凡轉過身子:「玉罕,你也幫我記著,我們武館是為了弘揚武德,發揚武術的,絕不是什麼社會混子的聚集地。將來招收學生的時候,必須要有端正的品德和良好的習氣,絕不允許吊兒郎當、烏煙瘴氣的人混進來。」
「嗯,知道了。」一下子被王凡上升到這麼高的層面,連玉罕的心裡都不禁澎湃起來。
梁心頤默默的看著一臉正氣的王凡,看著他訓斥王興的樣子,想起曾幾何時,王凡也這樣訓斥過她,但是她那時候還很不服氣,現在她服了,真的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