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柯蘭,就是帶你們上山的柯老伯的女兒,那天真是對不起,誤會你了。」
王凡只能點點頭,微笑一下。其實王凡說這些是有一個不好意思開口的事情想說:他要上洗手間。想來想去,王凡還是堅決的自己起來,要一個大閨女扶著自己辦這種私密事情真是難為她了。
王凡忍著背上火辣辣的疼,一點點的撐起身子。柯蘭幾次勸說都沒有效果,她心裡也大概猜出王凡想要做什麼,微紅著臉,幫著掀開王凡身上的被子。
這時候王凡才看清自己身上的狀況。上衣已被脫去,裸露的上身上橫七豎八的纏著布條,估計是自己躺著,所以包紮得不是很好。光線很暗,看不清布條的質地,但摸起來像是被人從衣服上扯下來的,上面濃重的血腥味還是掩蓋不了淡淡的女人的幽香味道。
看著這些布條,王凡下意識的看看身邊的柯蘭,雖然柯蘭把臉別向一邊,但王凡上下掃視了一下沒看見柯蘭身上的衣物有什麼破損的地方。
自己的背後,幾根竹枝架成一個小搭棚,隔開自己的後背和身上的被子,怪不得王凡趴著沒感覺到被子的壓力和被子對自己後背的摩擦。王凡對柯蘭笑笑,感謝她的細心。
王凡坐在床沿上,幸好自己的衝鋒褲還穿在身上。四周望了望,這裡就是個三面密閉的石洞,洞口被釘起的木板封了起來,只在一邊開了個可以打開的小門,門邊的石壁上插了個火把,那就是這室內唯一的光源。
門的另一邊有個木桶,木桶裡散發出陣陣的尿餿味,這就是這囚室的洗手間。
王凡指指那木桶,朝著柯蘭笑笑,艱難的站起身子,步履滿跚的走過去。雖然傷得部位是背部靠右偏上靠近肩胛骨的位置,可是每一次抬腳都會引得布條對傷口的細微搓動,現在的傷口上都是爆裂開的血肉,哪怕就是最輕微的移動對於王凡來說,都像被人用銼刀在身上戳插一般鑽心的疼痛。
「我…我來幫你。」柯蘭上前輕扶著王凡的手臂,讓他走動是能有個依靠,盡量不要把腳抬動太大。
藉著柯蘭的攙扶,王凡的兩條腳基本就不用抬起,像個木頭人那樣硬著膝關節,左右左右的側著身子挪著向前。
終於挪到木桶前,可問題又來了,王凡的這件衝鋒褲沒有拉鏈,用的是鬆緊帶,要解決問題只能把褲子撐下,掏出小王凡。平時的這一簡單的動作現在卻成了王凡的酷刑,每一個動作的細節都必然會牽動到肩胛上的傷口。
好不容易把褲子的左邊撐下,王凡已經是疼得一頭冷汗,可調皮的小王凡躲在褲褲的深處被推到了右邊,王凡試了幾次都掏不出來。
一隻小手從王凡身後伸了過來,幫著把右邊的褲角也撐開,小王凡才無路可逃的跳將出來。一柱水聲,王凡舒了口氣,這種曖昧的動作自己想想都臉紅,更可惡的是小王凡縮回去的時候還在小手的手背上撫過,小手緊了緊,想縮回去,但又怕傷了小王凡只好忍著,手背上還留著小王凡留下的點點水珠。
等王凡回過身,無論是他還是她,都在火把的照射下看到對方血紅的臉,只不過柯蘭的頭低的更低一些。
回過頭的時候,王凡發現這洞裡只有最靠裡邊的一張床,而那張正是自己剛才躺著的那張,那柯蘭呢,難道她一直都沒睡過?
經過剛才的尷尬,回到床上兩人都不再說話,默默的靜了下來。最後還是王凡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退到床的一角,向柯蘭指指床的另一邊,然後沒等柯蘭反應就閉上眼睛修煉起了「吟龍厥」。
看著王凡閉上眼睛在床上打坐,柯蘭才敢底下頭看著自己的小手,就是這隻小手剛才被小王凡撫過,還在上面撒了幾滴水珠。柯蘭既興奮又羞澀的遐想著。
「吟龍厥」真是修復身體的好心法,幾遍運行下來,王凡都能感覺到受損傷的經脈已經修復得七七八八,身上也沒那麼疼了。剩下的皮外傷也只能等它慢慢長出皮肉來就好了。
王凡增開眼睛,看見柯蘭側著身子,斜靠在床上睡著了。雖看不清柯蘭臉部的細節,但那微笑的嘴角明顯的翹起。王凡拉起身下壓著的被角,輕輕的給她蓋上。
「砰」一聲粗魯的撞門聲打破了屋裡的沉靜,一個穿著白色背心小褂的精煉漢子衝了進來。「你小子沒死吧,沒死就給我出來」說著衝上來不由分說就把王凡往外拽。
「你們要幹嘛?你要帶他到哪裡去?他的傷還沒好呢?」被驚醒的柯蘭拉著王凡的另一隻手,大聲的哭喊著。
漢子沒有理會柯蘭的哭喊,仍舊拽著王凡出了山洞,走到洞前的一片空地上。王凡舉起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瞇著眼,看見空地上圍坐著七八個受傷的傷員,其中的兩個王凡認得,一個是因為要下令點火燒房子被自己打掉了牙齒,另一個就是向自己開黑槍被自己打斷了肋骨。
除了這幾個受傷的傷員,外面還圍了一圈怒目圓瞪的打手。
「你們想幹嘛?他傷還沒好,你們不能打他。」追跟出來的的柯蘭護在王凡的身前。
把王凡拽出山洞的精煉漢子抓起柯蘭的一個胳膊,往場外一甩,就把柯蘭摔跌坐在地上,兩個年輕人上前死死的按著柯蘭,柯蘭被按跪在場邊。
精煉漢子轉到王凡面前,指著場邊上的幾個傷員:「這幾個都是被你跟那個母老虎打傷的我們的人。」精煉漢子指著王凡的鼻子:「你很厲害,很厲害,我們還從沒受過這麼大的損傷,你真的很厲害。」說著反手一拳,照著王凡的下巴打來。
王凡剛從昏迷中醒來,這幾天又滴水未進,人還暈乎著呢,雖然本能的側了側頭,但顴骨上還是實實在在的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