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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東征西討 第四章 大會 文 / 鬥氣刃

.    拖雷如此執迷不悟,郭進真還沒有多少辦法.

    正當他在頭疼的時候,大帳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郭進心中有些不快,轉頭朝帳外看去.

    不久,帳外走進來一位高大青年,他一進來就朝著拖雷問安:"拖雷叔父安好."隨後又向郭進嘻嘻哈哈的打招呼:"父親大人也在啊."

    郭進沒好氣的訓詞道:"不是老子在這裡,你小子也不會來吧."說完,就和拖雷一起大笑了起來.

    來人正是郭進的大兒子郭守仁.他今年也有17歲了,一身的內家功夫相當了得,同時也隨著幾位姨娘學了不少的東西,目前在黑龍江萬戶府衙做事.當然,如果是其他大人物的子弟,一般都被送到怯薛軍中歷練.可郭進沒有這樣做.先不說現在已經近三年沒有大汗在位,情勢混亂得很.而且那地方是個衙內集中之地,拉幫結派,勾心鬥角十分嚴重.鐵木真在世時還好,那牙阿那傢伙也鎮壓得力,蒙古當時也是作戰不斷,大家的力氣大多都放在了戰爭上.

    可現在就不同了,大軍回到了後方,一時間是不太可能有什麼大戰,怯薛軍也不會出動.日子一安穩下來,這些衙內們的心思便躁動起來了,最近聽說更是惹禍不斷,郭進當然不願意將兒子送去學壞不是?而且他的計劃需要很多信得過的心腹,不把兒子用在這裡還能是哪裡?

    拖雷笑呵呵的看著眼前的高大青年,嗎臉的溫和,率先發問:"守仁,跑這麼遠來到叔父這裡,有什麼事嗎?"

    郭守仁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嘿嘿,是娘親想找父親大人回去."

    拖雷神色一動,沉呤道:"是三姐啊,三姐她現在身體好嗎?"

    "叔父放心,我娘身體好得很.""恩,我也很久沒有和三姐和華箏見過了,既然這樣,那咱們一起回去看看?"

    "既然拖雷安答願意,我自然卻之不恭."

    於是,三人帶著護衛就往黑龍江地區趕.

    如今郭進的勢力比起以前來,又大了許多.別誤會,郭進可沒有趁著鐵木真去世,就侵吞蒙古王國的地盤.他還沒有那麼淺薄,而且鐵木真的幾個兒子,是吃素的嗎?

    當然,遷移計劃是秘密進行的,是不能見光的.而且現在遷移的百姓大多還駐留在北海大冰原的沿途驛站裡,防護能力差得很,也是處於最虛弱的時候,郭進自然不會傻得暴光.

    他的勢力增大,最主要是因為者別的原因.者別病死疆場,鐵木真對這位心腹愛將的去世自然十分痛心,對於者別後人的安置自然不會小氣.

    而者別的三個兒子阿大,阿二和阿三,在郭進從中原回來之後,幾乎就待在郭進家裡.特別郭進這裡個方面的人才都有,還有對於蒙古人來說最完善的教育體系,想要學習什麼都非常的容易.母親李萍自然願意把兒子帶到郭進這裡來了.

    加上者別在郭進回來後,幾乎一直都在戰場上,一直到病死為止.他也很放心兒子們待在郭進那裡.自然,阿大他們和郭進一家子的關係可想而知.他們被分封之後,很自然的就和黑龍江掛靠在一起.郭進也不聲不響的就將自己的勢力蔓延開來.

    碧波連天的克魯倫河翻山越嶺,進入了美麗的曲雕阿蘭草原。曲雕阿蘭是個富有詩意的名字,這裡碧草如茵,丘陵起伏,森林茂密,而真正使它揚名於世的是成吉思汗的大行宮就建在這兒。蒙古汗國後成吉思汗時代的大忽鄰勒台將在這裡召開,進行新的「眾汗之汗」選舉,這裡引起了整個世界關注的目光!

    七月的太陽升上蔚藍色的天穹,大地瀰漫著濃濃的霧氣,草葉上掛著晶亮的露珠,空氣中夾雜著花草的清香。一大早,大行宮十里之內,就成了歡樂的海洋,人們從四面八方走來,彙集在行宮外的廣場上。從五月初開始,廣場上就搭建起高高的汗台,運來了特製的金撒帳。會期一到,十餘里方圓內,密密麻麻的帳篷如朵朵新綻開的蘑菇圈,一層層緊緊環繞,形成草原上特有的「古列延」景觀。景觀最中心是大金撒帳,往外是諸王、公主、駙馬們的小金帳,接著是親貴郡王、諾顏、勳臣的大帳,最外邊是各種執事和行宮護衛者的氈包。

    當草葉上的露珠剛剛被太陽曬乾,會場上空飄揚起五彩繽紛的旗幟,雄壯的樂鼓聲震得大地微微顫動。黃金家族成員及顯赫的郡王、諾顏們騎著馬,穿著金錦長袍,身上佩著金虎牌,腰帶掛著帶有銀色刀鞘的短刀,神氣十足地從正在擊鼓跳舞的薩滿們身邊走過,穿過為淨化靈魂燃起的火堆,進入守備嚴密的大金撒帳。

    新的一天帶來新的希望,會場外人潮洶湧,數不清期待會議消息的人或站、或坐、或圍觀、或漫步。在年輕人居多的人海中,一些曾經跟隨成吉思汗征戰沙場的老兵格外引人矚目,其中一斷臂的老兵帶著一個年輕人,邊走邊向年輕人述說著什麼。老兵穿著嶄新銀緞子的質孫服,手上牽著匹瘦骨嶙峋,步態老邁、毫無神采的老馬。馬身上鮮艷奪目的裝飾,看出它的主人多麼驕傲,馬身上放著架銀色鞍韉,馬衣是金錦製成,馬額上繫著鮮艷的紅纓,馬鈴鍍著層薄金,一看便知這匹戰馬同主人一樣有過不平凡的經歷。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幾位穿著蒙古軍服白髮蒼蒼的老軍帥,企鵝般地抬著頭,用充滿敬意的目光凝視著大金帳上空那面白色鷹纛;當然人流中以穿布袍的自由牧民為多,也有穿著僧侶服裝的出家人……

    在眾多的旁觀者中,有一隊由異域客人組成的觀禮團,他們心情複雜地結成一個獨特的大圈子。由於來自不同的國度,身上的袍子,靴子、帽子千奇百怪,光怪陸離,好像這裡正在舉辦一次世界民族服飾博覽會。這些人身份極其高貴,有異國的蘇丹、教主、親王、帶節杖的國使。按照蒙古人的規定,再高貴的客人,選汗時也不能進入會場,只能作為旁觀者,等待選舉結束後新汗的召見……眼下的他們只能與貧民、士兵、僧侶、乞丐們站在一起,可憐巴巴地等待選汗的結果……

    朝山的並不為敬神,對來自異國他鄉的王公使節們來說,蒙古人的忽鄰勒台不過是又一場災難的先聲。他們中既有蒙古汗國的屬國、友邦,也有蒙古汗國公開的敵人。還有震懾於蒙古鐵蹄的歐洲諸國派來的特使,幾年前成吉思汗的部將者別、速不台在伏爾加河打敗了斡羅斯和欽察聯軍,越過第聶伯河進至黑海,直至克里米亞半島,這使一向自以為天下無敵的歐洲諸國,開始恐懼地注視著這個來自東方陌生族群的動向,在憂慮中紛紛派來使節。

    會期已到,高大的汗台上,沒有出現新大汗在黃金家族宗王的簇擁下登上高台,接受天下臣民和外國使節跪拜的情景。這使徘徊在此處的異域人感到焦躁,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風沙一般的傳言悄悄刮進他們的耳鼓,加深了他們心底地恐懼和不安。

    此刻,廣場正中那達慕在樂曲聲中拉開序幕。鮮花叢中,幾十個年輕貌美的少女,身穿綢衣,腳穿蠻靴,頭戴垂滿瓔珞的涼帽,烏黑的髮辮上綴滿珠飾,她們腳步輕盈,身段優雅,伴奏的琵琶、羌笛奏出的樂曲極具異域特色,如此美色自然引得不少人圍觀駐足。在另一塊綠草地上,幾十個穿著金紅色質孫服,腳蹬馬靴,留得短鬍子的年輕蒙古士兵,腰懸短劍,在馬頭琴伴奏下,踢踏踢踏的邁著舞步,唱著流行的《怯薛之歌》:

    烏雲密佈的夜晚,

    我們守衛在金撒帳邊。

    為了大汗進入甘甜的夢鄉,

    忠誠的怯薛衛士啊,

    警惕地巡邏在他的身旁。

    ……

    我們是吉祥的金星呵,

    榮幸地跟隨偉大的成吉思汗……

    這些年輕人邊唱邊跳,其中領唱的高個子士兵,半月前還在家鄉的兀魯思內放牧,是當地有名的夜鷹。不遠處還有人圍攏成圈子,在觀看賽馬和射箭表演……

    在廣場另一個圈子外,站著兩個人,身材高大的花剌子模使者和本民族的角鬥士帕剌汪菲剌,二人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地談話:

    「帕剌汪菲剌,這些該死的野蠻的蒙古人,他們囂張一時,但不會太長久。札蘭丁蘇丹讓我告訴你,要學會忍耐,召你回國只是時間問題。聽說新大汗窩闊台依然未到,傳說他在路途上出了事,現在大金帳內已亂了套,可能要暴發內戰了。可不管會議開得如何,你都不能暴露自己,要做長期留在此處的準備!」

    帕剌汪菲剌穿著蒙古人典型的摔跤服,他身材勻稱,臉略顯瘦削,顴骨很高,一雙棕色的眼睛深深地陷入眼窩內,唇上留有短鬍子,他點了點頭,說:「我希望早一天能為蘇丹效勞,請你轉告主子,我永遠是他的一把利劍!」

    花剌子模國的使節穆罕默德沙,是奉了札蘭丁蘇丹之命來向蒙古汗國示好的。成吉思汗攻佔該國後,札蘭丁逃到印度,後來他趁蒙古大軍撤回之機,重新佔領了大部分花剌子模。穆罕默德沙長得漂亮瀟灑,下頜留有山羊鬍,眼睛炯炯有神,他是第一次同這個角鬥士說話,說話時聲音極低,不時地向兩側張望,角鬥士則心氣平和,看不出一點驚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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