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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東征西討 第六十四章 任務 文 / 鬥氣刃

.    這宛如魔法造物般的場面將河之兩岸的敵對雙方同時驚呆了。隨即,蒙古軍一方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足以傲世的騎後隊開始分隊登上各座浮橋,向對岸殺去。

    至此,術赤對自己這三弟所展現出的計劃與調度能力已佩服地五體投地。自已當初在烏滸河上為堵劫花剌子模勇將帖木兒滅裡也曾使用過浮橋,卻偏偏望卻了此事,否則又何須被一條河阻擋上半年呢?

    太可怕了!

    木古哈勒只不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之後,只覺全身都在顫粟。為數眾多的浮橋軍使得陸地之王者展開了最大的機動力,那麼接下來失去最後憑依的自軍恐怕真的要遭遇可怕的事情了。但是,他必竟是一位有經驗的武將,並未使自己全部的判斷力喪失於恐懼之中。在他的指揮下,花剌子模殘兵開始憑依著街道、房屋有組織的邊抵抗、邊後撤,試圖將蒙古軍拖入其最為頭痛的巷戰之中。

    誰知,這一點也在窩闊台的掌控之中。他命令術赤總領突擊部隊,攜帶猛火油櫃和噴油筒,利用轒轀車掩護,以火開路,向前逐次進擊。至中午時分,西面察合台的部隊也擊潰了攔在自己面前的守軍。東西兩集團在午後時分會師,將殘餘的花剌子模軍和他們的統帥忽馬兒的斤圍困在中央城堡之中。

    窩闊台命令兩軍暫不對城堡發動攻擊,只是死死圍困,其餘部隊則加緊肅清其他城區的殘敵。至傍晚時分,全城幾成廢墟。只有木古哈勒只不率領少數殘兵逃脫,餘者無論軍民,盡皆誅滅!

    在一個猶如用瀝青洗刷過的黑夜裡,

    看不見火星,土星和水星。(10)

    懷著絕望心情的忽馬兒的斤站在城堡的側窗內,向腳下望去。夜色中凋殘破碎的玉龍傑赤所呈現出的猙獰淒慘,令他不禁悲從中來。前代詩人巴思裡(11)的詩句流過他的心間:

    天!我們生在殘暴的時代:

    倘若我們在夢中看到他們,我們要給嚇壞。

    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死去的人倒值得慶幸。

    令他無法承受的是,堅守半年的城市,居然在一天內就被徹底攻陷,剩餘下一座孤伶伶的城堡,又能抵擋幾日呢?他就這樣滿懷沮喪與悲愴的心情佇立了一夜,直到天明後,下達了投降的命令。

    沒有人反對這道命令,更無人指責他膽小。失去戰意的人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堅守下去的信心了。蒙古軍那無情的殺戮猶如恐怖的戰錘,將所有的勇氣砸得粉碎。也許投降者中還能有人倖存,但是做為首領的忽馬兒的斤卻絕對難以逃過嚴厲的處刑。

    可惜,他們連最終的一點生存希望都未能得到。術赤被這座城市的堅韌所激起的怒火又豈能僅憑一紙降書所能化解得了呢?在將自忽馬兒的斤以下,從官員到普通士卒一律處刑後,所有的工匠、婦女以及小孩被掠為俘虜,三人平分(他們忘記了成吉思汗的法令,因而在此後險遭嚴懲)其餘市民也被無差別的悉數屠殺殆盡。根據志費尼那沉痛的筆觸所記載,被掠者計十萬之數,而一名蒙古兵被分得的屠殺人數為二十四人。當然,這個數字應該是被誇大了,當時的玉龍傑赤絕不會有一百三十萬人口。不過,以這座城市為中心的整個花剌子模地區,確實是遭到了慘絕人寰的屠殺。而這一切,完全是為了平息術赤心中的憤怒而付出的代價。

    最後,猶有餘怒的術赤命令士兵掘開了藥殺水(阿姆河)的堤壩,引水灌城,將這座帶給他無限痛苦回憶的詛咒之城化做一片汪洋澤國。在他想來,只有以如徹底的手斷將其從地面上抹去,才能真正消除這心中的隱痛。

    回兵途中,在迦裡夫(12)地方,術赤悄然引本部人馬不辭而別,向北而去。從此,他脫離了成吉思汗的本隊,再也不曾回歸。

    至此,花剌子模的新舊兩都悉數落城,整個帝國的根被直接掘起,參天巨樹的傾倒與枯萎,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了。然而,一個帝國的滅亡比之這一場浩劫所毀滅的事物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廢墟上飄泊無依的冤魂們何是能安呢?對此,做為後來者的志費尼用幾近哭泣的語言為水下的廢墟做如下之訴說(13)。

    花剌子模,這鬥士的中心、游女的會場,福運曾光臨其門,鸞鳳曾在此築巢,現在則變做豺狼的家園,梟鳶出沒之處;屋宇內的歡樂消失怠盡,城堡一片淒涼,園林凋凌如此,大家會認為,余使彼等之園化為此兩園(14)的詩句,恰為其慘景之寫照。在它的園林、樂場上,那支描寫人生如夢禿筆,記錄下這些詩句:

    多少騎士在我們四周下馬,

    用清澈的水摻合醇美的酒;

    然後,在清晨中,噩運將他們掠走!

    這就是命運,變幻無方。(

    這裡是哪?你們又是誰?

    摩訶末站在斷崖之頂,發出無助的驚呼。

    俯瞰腳下,是一望無際的烈火之海,火苗閃動著刺目的顏色,上下起伏,跳躍舞蹈,如同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眼神,挑逗著摩訶末心中那無限的淒惶之意。他左顧右盼,找不到逃脫之路。前方,熾烈的熱浪沖擊著他的面門,令其呼吸不暢;背後,冰寒的陰風攢刺著他的背脊,使之肝膽顫抖。一冷一熱,夾攻而至,使整個人趨於崩潰的邊緣。

    他想逃,卻無路,驚回首處但聞狼嚎陣陣,無盡的幽暗之中正有無數詭異的碧綠之光明明滅滅。他知道,那是狼,是它們一路追追逐著自己,雖不現身,卻總是將恐怖的感覺化為無情的鞭笞,驅趕著自己來到這片絕望之地。它們不是一般的狼,更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在徹底吞噬自己的肉身之前,先要將自己的心智逼瘋。現在,正是時機成熟時。

    果不其然,率先出現的巨狼亮開了血盆之口與如刀利齒,勢挾腥風,疾撲而至。求生的本能使得摩訶末閃開了這一擊,但馬上就有二頭狼從另一個方位襲來,緊緊咬住了摩訶末的肩頭!還未等他從疼痛中回復過來,三隻、四隻。更多的狼一齊撲了上來。它們撕咬著、撲擊著、衝撞著,裹挾著摩訶末的身子,一同衝出懸崖之頂,直墮向紅蓮火海之中。

    啊!

    摩訶末發出淒慘絕望的哀鳴,同時於瞬間醒了過來,原來是一場惡夢。他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涔涔冷汗,呆呆地坐了一陣,心中的驚恐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冬夜的冷風吹透單薄的帳幕,貪婪著侵襲著人體,將其中僅有的絲縷熱量剝奪殆盡。雖然裹上了重重皮裘,依舊可以感受到其鋒銳矛頭的突刺,由表及裡,難當難耐。眼前的情境,如果在一年前是不可想像的。號稱眾算端之中的算端,如今卻如喪家之犬般停留在孤島之中,過著野獸般顛沛流離的生活,狼狽不堪得躲避著獵殺者的追逐。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啊!

    被瞬間從世界的算端寶座上摔落下來的他曾經不止一次向天空發出這樣的嘶叫,但是每次回答他的只有遠處阿必思袞海(1)的陣陣濤聲以及更遠處那空廓寂寥的蒼涼回音。

    自從逃出撒麻兒罕後,摩訶末便展開了著場驚心動魄的逃亡之旅。一站是阿富汗斯坦的首府巴裡黑,在這裡他產生了躊躇,一度想前往哥疾寧去匯合長子札蘭丁,卻又顧忌面子問題而打消了西去之念,轉而南下尼沙不兒。在那裡,他聽到了蒙古軍已經渡過藥殺水(錫爾河)的消息後,立刻啟程西去奔向位於伊刺克阿只迷西北的可疾雲,來到了帝國的邊陲。這裡,他遇到了三兒子吉耳桑吉以及他手下的三萬人馬。

    吉耳桑吉這個名字的意思是使古耳遭到腹痛,出自於摩訶末為紀念其父帖乞失擊敗古耳朝算端失哈不丁的事跡而別出心裁的創意。對於這個魯莽有餘、沉穩不足的兒子,他向來是看不上眼的,否則也不會出於眼不見為淨的用心而將他遠遠貶來這帝國邊陲之地了。雖然如今的吉耳桑吉表現出十二萬分的積極性,但是基於過去的觀感,摩訶末終究還是不敢倚之為干城。

    事實證明,摩訶末的擔心絕非多餘,在他逃來這座名叫的小島之後不久,吉耳桑吉就在俾路斯忽堡(2)遭到蒙古軍圍攻而兵敗身亡了。頗為巧合的是,這裡曾經是古耳朝的故都,因而是舊王朝的亡靈怨念在復仇的傳言在當地人口中不脛而走了。當然,這些事情算端本人並不知情,正如同他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皮兒沙(pir-shāh)死在舊日臣服的僕從八剌黑之手(3)一樣。因為這是發生於回歷619年(紀元1222-1223年)的事情了。

    後人有這樣的詩句來哀歎兩位王子:

    看透這個塵世,那就足以發現,

    奴隸在其中獲得高昇,貴人卻受貶抑。

    君子在它的腳下,

    小人在它的背上。

    除卻情人的眼與心,

    沒有盾牌能夠抵擋命運從指尖上發出的箭簇。

    天降大禍與苦難,

    僅光臨異鄉人的陋居。

    黑夜到來,人人都最後走進家門,

    那不幸的異鄉人啊,你沒有家和門!

    流浪漢在苦痛之中發出的呻吟,

    冥冥地獄之中也沒有那種呻吟的火星。

    異鄉人眼中流出的淚水,

    不過是膽汁和肝血。

    千萬別嘲笑異鄉人的處境,

    因為你不知道異鄉人受創的心。(4)

    雖然,摩訶末很幸運(亦或是不幸?)的沒有看到自己諸子的最後結局,卻已基本瞭解到自己的母親和那些妻妾們的下場。在禡拶答而地區的城堡之中,他與禿兒罕可敦有過短暫的會面。他勸母親帶著女眷們和自己共同逃亡,以躲避蒙古軍的追殺。然而,這個一生都不信任自己兒子的固執老婦斷然拒絕了這個建議,母子間最後一次會面就此不歡而散。

    在他離開後不久,者別與速不台的追兵就趕到了。他們包圍了掩藏著算端家屬的兩座城堡!剌裡贊(5)和亦剌勒(6)。

    禿兒罕可敦之所以敢於堅守此地,不僅因為這兩座依托於險峻的德馬文德山脈的城堡易守難攻,更是鑒於其歷史上該地從無缺水之記錄,充沛的雨量總是免去居民們貯水於桶的勞累!正如當地人的俏皮話:雲彩用它的眼淚反使守軍破顏而笑。然而,天意似乎並不站在這位自復的花剌子模女王一邊。也許是為了懲罰她在逃離玉龍傑赤時淹死所有非王族出身地方領主們的人質的暴行吧。總之,在蒙古軍圍城期間,這裡迎來了百年罕遇的旱季,連續半個月滴雨未下。對於從無貯水準備的守軍而言,這無疑是一種災難。十天後,兩座城內滴水無存,這位高傲的老婦也不得不向她一直鄙視的蠻族對手低頭請降。

    如果史家志費尼等人沒有演繹的話,那麼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便確鑿地反應了這次乾旱純屬天罰了。當投降者們走下山麓的時候,天空忽然雲生霧長、電閃雷鳴,一場傾盆大雨於瞬間披頭蓋頂砸落在她們的頭頂(7)。在那個時候,禿兒罕可敦們所遭遇的冰冷之意只怕不僅僅是停留於肌體表面吧。

    她們大約是在回歷618年(紀元1221-1222年)被送到成吉思汗的面前接受裁奪。算端所有的兒子以及孫兒都遭到處死。至此,這個統治基蘭地區百餘年,曾經一度統一中央亞細亞的輝煌的突厥名門唯余長子札闌丁一人了。

    關於女眷們的命運,正如成吉思汗當年對博兒術所言的那樣,她們在蒙古軍行將返回草原故鄉的時候哀哀啼哭,為算端及其崩壞的帝國唱出最後的輓歌。

    此後,禿兒罕可敦始終被囚禁於蒙古帝國的新都哈剌和林,約死於回歷630年(紀元1232-1233年)。較之摩訶末,她幸運地死在了祖輩們的故鄉(8)。

    算端的諸位女兒們後來也被分賜予列位宗王大將。長子札闌丁有一時年僅兩歲的女兒,名字與祖母相同,亦喚作禿兒罕的,則被窩闊台所收養。直至蒙哥(meng-)朝時代的二次王子遠征時,才由創立伊兒汗國的世界之王子旭烈兀帶回中亞,以別姬的身份嫁予一位地方領主之子為妻。蒙古人還按照古老習俗為她付出了一筆嫁資(9)。其時已當回歷655年(紀元1257-1258年),無論是做為勝利者的成吉思汗還是失敗者摩訶末都早已不在人世了。

    前線打生打死,後方的郭進也是忙個不停,軍需物資調配,俘虜和財寶的押送,各種公文的往來不一而足.

    這天,郭進正在倉庫查點,就有前線的緊急公文到了.

    郭進接過了公文,還沒有看內容,只看到封面上的幾個蝌蚪文,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塔塔統阿這個老傢伙,趁著自己不在的機會,竟然就把他創造的文字給傳播開去了,還成了蒙古的官方文字,真是豈有此理.不過還好,自己所傳播的檢體漢字,在平民中流傳甚光,加上方便好學,到是不用怕什麼,就算是蒙古的高層,基本上也都認識.

    不過西征的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突厥語種的國家,還確實需要這種和突厥語差不多的文字,不然大家打交道,難道還用盲語不成?

    搖了搖頭,郭進把這些拋在腦後,仔細的看起公文來.

    看著看著,郭進的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了絲絲冷笑,終於想起我來拉?

    以郭進在軍中的地位,他在軍中自然有自己的親信,前線的一舉一動雖說不能在一時間得到準確的消息,可也是能在最短時間得到消息.

    術赤和察合台鬧翻了,郭進自然知道.說實話,郭進對鐵木真在處理術赤的方式上很不已為然,既然你如此不待見他,那又何必還把他帶在身邊,還緯以軍國重任?反正蒙古的猛將多得是,又何必字找麻煩呢?蒙古地方這麼大,還不如把他個封了.

    就算是鐵木真不放心,你也可以把術赤帶在身邊嘛.不用多說,這次術赤和鐵木真之間的裂痕已經出現了.

    至於鐵木真發來的緊急公文,是抽調他緊急西上,加入哲別大軍,向西攻擊.現在花剌子模國基本上已經完了,嘗到了甜頭的蒙古大將們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說實話,比起南邊的西夏和金國來,其實西域諸國要好對付得多.而且做為中西方的陸路要道,西域諸國確實很富裕,這也引起了一眾蒙古貴族們的注意!

    不過郭進心中眼不滿歸不滿,命令還是要執行的,而且他還是被分在了哲別的手下做事,也不用擔心有人會給他小鞋穿.再加上拖雷還跟在鐵木真身邊,郭進也不用怎麼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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